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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人少海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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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喝醉了?”
钟国说昨天踢完球后和一帮队友们一起去吃散伙饭,坐下就开始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箱啤酒,也不知道喝倒了多少人,他是最早倒下的一个,刚刚醒来,还头痛欲裂。
他的声音十分疲倦无力,显然还非常难受,听得她心疼极了:“叫你不要喝叫你不要喝你就不听我的,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可能是怕她生气担心,钟国满口只说还好,不像上次那么难受。她叮嘱他实在难受就去医院输液,会好得快一些。他嗯嗯地应着,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没有精神多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反复交代几遍让他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11*
6月中旬的某一天,苏一意外收到一封挂号信。
斯年斯月,电话手机与网络,种种即时联系沟通的便捷方式良多,还有人会选择写信,实在少见。信封上寄信人的地址就写着本校地址,却没有姓名。奇怪是谁给她寄的信呢?
苏一纳闷地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洁白光滑的A4纸,竟是一封打印的信。她起初还猜想可能是什么商业信函,漫不经心地展开一看,却发现纸上打印的内容是一首诗,普希金那首著名的《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整张纸上除了这一首诗外,再没有只字片言。是谁这么特意寄封挂号信来让她看这首诗啊?苏一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觉得好奇怪呀!
许素杰看过后,猜测可能是某个暗恋苏一的大学同学寄来的。
“他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他的感情从来没有说出口。现在要毕业了,以后天南地北各东西,所以最后时刻,他选择了用信件的方式来表白他曾经对你的感情。”
许素杰这么一解释,苏一再拿过那首诗细细读一遍,通过原诗的字里行间咂出那丝含蓄的表白来了。一时大是感动,真是没有想到,大学四年里,在她浑然不觉得情况下,身边竟有一个如此默默爱着她的人。
大学期间,尤其是刚上大一的时候,苏一有过很多追求者。大学校园中的爱情总是开始得轰轰烈烈,男生看女生,只要一眼看上了,马上就会展开热情高涨的进攻行动。在女生宿舍下捧着玫瑰花求爱,或用无数烛光在地面上铺成“I LOVE YOU”,或是弹吉他唱情歌,等等等等,都是校园中时常可见的浪漫示爱场景,一点都不比偶像剧中的浪漫桥段逊色。
但是正因为浪漫时常可见,反而觉得不新鲜,渐渐沦为作秀之举。而这个不知名的男生,他没有把他的感情拿到大庭广众下去展览。他谨慎地隐藏着它,自始至终,深藏不露的爱意如同静水流深。波澜不兴的表面下,那份用情之深,绝非一束玫瑰点烛光几曲情歌可以比拟。
“会是谁呢?为什么他不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也不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苏一很想弄明白这个人是谁,许素杰却说:“整封信除了这首诗,再没有多余的哪怕一个字。显然他并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他可能只想让你知道世界上有他这么一个默默爱过你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有你的钟国了,不可能会选择他的。去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吗?那又有什么作用呢?所以,不如就这样吧,相见不如怀念。”
这倒也是,没必要知道他是谁了。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越是蒙胧就是越是美好,如隔雾观花,留有任人遐想的空间。
相见不如怀念……苏一小心的把那封信叠好收起来,这亦将是她大学时代的没好收获之一。
收到这封信的事,苏一发短信告诉了钟国。一如既往的,她什么都不瞒他,他的回复很简单:“你猜得出是谁吗?”
“我猜不出来,学校那么大,男生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而且他是默默地喜欢我,也许话都没跟我说过几句呢。不过我想他可能是一个各方面条件不太优越的人,他的沉默从某种程度上就表示了他的不够自信,所以他不敢跟我表白,害怕会被拒绝。你说是不是这样?”
她长长的一段话,想等着看看他的见解如何,没想到却等来一句十分简短的回复:“有事不聊了。”
才刚刚开始聊,他就又是不能聊了,她觉得很扫兴,最近总是这么扫兴。
钟国的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答辩顺利通过后,大学里剩下的时间就只等着发毕业证了。因为早已个建筑事务所签订了就业合同,他没有每天无所事事地等着领证,上星期已经搬出了学生宿舍,在事务所附近和同事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住下,提前结束了大学生活开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他告诉苏一租了小公寓时,她很高兴:“我月底才能来北京,你这么快就把房子租好了。房间布置得漂亮一点哦,你注定我 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了,一定要自然又舒适。”想了想,她又改口,“算了不要你布置,等我来了再布置好了,我一定会把它布置得很漂亮也很舒服。”
钟国在电话那端嗯嗯地应了几声就匆匆挂断了,让她对着话筒意犹未尽。以前他们通电话,很少会这样仓促结束的。
然而,这却只是开始。他正式工作后似乎非常忙碌,给她打电话不像以前那么次数频繁,短信也发得少了。经常是她打过去,他接起来匆匆说几句就说上班时间不方便听,不得已挂断了晚上再打,他有总是说在加班,也不方便听。发短信去也是这样,回复了一两个短信后就说有事不聊了。
一次两次苏一还可以理解,次数多了她就不能不抱怨了,嘟着嘴又发了一条说:“你怎么老是这么忙?你又不是加入了一个新单位,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要从开始学习,这家事务所你都干了有两年了,还用得着这么忙吗?”
钟国迟迟没有回复,她耐着性子等了半天,最后不管不顾地打过去,他接起来,什么话都不说先叹了口气:“苏一,我都说了现在有事,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开口就是数落,苏一气得一句话都没说就马上挂断了。
生气,非常的生气,生气之余,她开始觉得不对劲,钟国这段时间真是有点不对劲,不单单是电话打得少了,还有一个方面让她觉得异样。那就是,这几天来他几乎不再对她提起关于‘煮饭和吃橘子’的亲密话题。而之前,他的电话热线总是少不了这一句。在一个个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声音带着隐晦的热量,通过电波中跨越千山万水传到她耳中来,听得她满脸发红浑身发热。
可是现在,他那些熔岩般炽热的热量到哪里去了?他就不想念她了吗?他不渴望她了吗?
满心的疑惑,在和许素杰一起去食堂吃饭时,苏一下意识的问出来:“一个男人冷落他的女朋友,你说会是什么原因?”
许素杰的答案张口便来:“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另结新欢。新人如美玉,自然就不想理会旧人了,男人大都是喜新厌旧的。”
钟国会另有新欢?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苏一不相信他会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但是近日来他的种种表现似乎在印证许素杰的话。尤其是他那些方法凭空消失的热量。但他那种年轻热烈的生理冲动,她已经太了解了,绝对不可能消失,那会到哪里去了呢?
下意识地,她想起在都江堰时,她曾经用来打趣他的那句话:“小孩子年轻,馋嘴猫似的。”
当时只想到这“馋嘴猫”的定论很符合他的“馋”,现在细细一想,才记起这是《红楼梦》贾母来替贾琏偷情开脱的话,后面紧跟着还有一句“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
“小孩子年轻,馋嘴猫似的,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炎热的夏日里,苏一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钟国在话筒那端沉默着,他真是有问题了,以前跟他通电话,哪有什么沉默的时候,他总是神采飞扬地又说又笑。今昔对比,苏一不能不难过:“你到底怎么了?刚从都江堰回来时,你天天打电话对我说你是多么多么地想我,现在却对着我连句话都不想说了吗?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问出最后一句话时,她有一种自己朝着刀锋扑过去的感觉。
钟国依然沉默无声,他的沉默像深不可测的沼泽地,一寸寸地逐渐窒息她。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他这般近乎默认的态度。纵然她事先已经有所预料了这最坏的可能,却也还是抵挡不住真刀真枪逼人而来的事实真相。
而他沉默良久后,百上加斤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那个字仿佛一枚子弹,冰冷无情地射入她的心脏,最最致命的一击。
在苏一的反复追问下,钟国终于承认他和学校另外一个女生也发生了亲密关系。
“你知道。。。。。。我冲动的时候。。。。。。是会。。。。。。很冲动很冲动的,对不起,我。。。。。。没能。。。。。。克制住自己。”
苏一气得快疯了:“你。。。。。。你以前都可以克制自己,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
他无比艰难地挤出声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
不由自主地,苏一想起许素杰的话,“男人这方面比起女人来说更容易‘犯馋’”。以前她坚持不让钟国越雷池一步时,他反而还可以把持得住。可是都江堰一行,让他有如破了色戒的和尚,尝试过两性间的美妙滋味后,再守不住清规戒律了。好比吃过鲜鱼的馋猫控制不住地要偷腥。
“你。。。。。。难怪有人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钟国,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他闷声不响让她骂,骂了半天后她突然想起来问:“那个女生是不是叶珂?”
“苏一,她是谁不重要。是我背叛了你,跟她没有关系,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他竟这么维护她,苏一更加气愤伤心,却又不由自主想要知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钟国迟疑了很久,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坚持要他回答,最后他终于说了:“是。。。。。。告别球赛的那个晚上。”
什么?苏一眼睛顿时就瞪圆了。马上就想起那晚她打他手机时,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就关了机。他次日解释是喝醉了没听见,手机又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现在看来,其实他是不想接并关了机,因为当时他正和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
不只是气得浑身发颤,她连声音都颤不成声:“钟国。。。。。。你好哇。。。。。。”
他声音低低:“对不起。”
用尽全身力气,她对着话筒嘶吼:“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钟国——你居然这样骗我?我还真以为你喝醉了,好几天都为你的酒精过敏症担着一颗心。到底来,却只是被你骗得团团转。”
然后,她用力把手机扔出去了。一直以来被她无比爱惜的手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暴力对待,砸向墙壁后再跌回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她一颗心也如同摔裂了一般疼痛无比,疼出她一脸披披挂挂的泪。
手机被苏一摔坏后,她没有再打过电话给钟国。而他,竟也一直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是,她的手机摔坏了打不通了,可是宿舍的电话他总可以打吧?却一次也没打过。
看似不明不白的僵局,但苏一心里其实已经很明白,钟国的心大概已经不在她这里了,所以明知她在生气怄气赌气,也不给她打个电话。不像以前,她只要一发脾气他就一定会哄到她开心为止。
很明显,他出轨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心——他已经变了心。在她完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他的心和身体双重背叛了她。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变起来会这么快?简直是眨眼就变,仿佛川剧中的绝活儿变脸。
中国始料未及的背叛,真是让苏一伤透了心。一连好几天,她吃不下睡不着,哪儿也不去,天天把自己关在宿舍。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他骂了又骂,骂得眼泪汪汪。
许素杰陪着她难过,神色特别黯然:“怎么会这样?我还总以为就算钟国真的一时冲动'偷了腥',他心里总还是只有一个你的,那么偶尔一次的出轨也还是可以原谅的,但他现在居然电话都不给你打一个了,难道真打算就跟你这样算了吗?
苏一心里更难受了,因为不只是她感觉到钟国目前对她不闻不问(看不清)是打算就此跟她一拍两散,连旁观者许素杰都看出来了,那个曾被封为“最佳男友”的钟国,他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苏一,你老实告诉我,你舍得钟国吗?”
苏一倔犟地沉默了半天,终究是老老实实地摇头。他怎么会舍得他呢?从两小‘有’嫌猜的青梅竹马开始,他就已经扎根在她的生命中,十几年耳朵漫长光阴下来,她的心如果比作苗圃,他就是圃中那一株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若是连根拔去,整颗心就要空出一个大大的黑洞。
“既然舍不得,那么有些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成省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素杰端出大姐姐的架势对她苦口婆心:“苏一,如果你不愿意失去钟国,不愿意就这样让别的女生把她抢走,那么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你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业后照样去北京找他。相信以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你到他身边后,一定能把他从那个女生手里抢回来的。”
僵持了整整一个星期后,苏一终于还是主动给钟国打了电话。若无其事地告诉他下周学校举行毕业典礼,一毕业她就可以马上北上。
“我还没去过北京,听说首都特别大,我怕一出火车站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你来接我吧?”
钟国似乎非常为难:“我最近不在北京呢,又被派到怀柔的工地去了,恐怕没办法来接你。”
他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苏一比较倾向于后者。深吸一口气,她极力维持语气的平和:“你要是在忙就算了,把你租的房子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慢慢找去。你打电话跟你合租的同事说一声,让他放我进去就行了。”
他沉默片刻:“苏一,你为什么还要来北京?”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北京吗?wele to Beijing,你当初可是已经代表北京(欢迎过我)了,我还等着2008年……你带我去鸟巢看奥运会开幕式呢。”
2008年(他答应过)她的还有一个奥运婚礼,不过这时说这个不太应景,她顿了(顿后,还是换)上另一件他同时答应过她的事。
电话那端,他良久无声,她按捺着性子等他回答,半晌后,他终于叹口气:“对不起,苏一,我租的房子不方便接待你。因为……我是……和她……一起租的。”
他的话说得很含糊,没头没脑的一个“她”,没有名字。汉语中的“他”“她”是同一个音,但是苏一却敏感地听出他是说的“她”,而且这个“她”,她很明白是哪一个“她”。
当下她握着话筒的手就颤抖起来:“你说什么?你和她合租的房子——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同居了?”
他轻声而坚定:“是。”
又是一枚呼啸而来的子弹,有那么一瞬,苏一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眼前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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