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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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往外流淌。知道这是陛下的力量，影卫抬起头，用惊恐而又期待的眼神望着夜铭轩。
“说吧。”无视影卫的惨状，夜铭轩开口只是吐出这两个字，与此同时，另一个影卫发现，自己的七窍同时开始往外流血。
血流到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没有人再开口，四周一片寂静。
耐不住由这寂静产生的压迫感和自己将要流血而亡的恐惧，两个影卫终于开始口吐真言：“这是我们神族的神之祭祀。在我们神族内部，一直有一个传说，当年神魔大战之后，神族死伤无数，幸存下来的神族人员大部份或者受了重伤，或者妻离子散，虽然是幸存下来了，可是对于生存也没有了希望，了无生趣的有些人就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十二个神族人自愿经历剖心死亡之痛，决定用自己的心脏作为供品，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祭祀哪个不知为何投入轮回的天父。他们十二个人在祭祀中启动了一个法阵，法阵将十二个人的灵力和记忆全都封存在一起，封存到了一个山洞中，他们期待当神族恢复元气进行报仇的时候，会有人打开那个山洞，这样他们的灵力和记忆就会释放出来，为自己报仇。这个祭祀由于太过血腥，后来被历代神族族长所禁止，再也没有启动过。我们也只能从神族的史书中才能了解这个古老的祭祀。”
“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让朕派人清理这里？”
“因为法阵生效需要时间，祭祀启动后，祭祀的一切都要保持原样，七天之后，法阵生效，祭祀中的一切痕迹将自动消除。”
“也就是说这个祭祀是最近刚刚举行的，法阵的效力还没有生效？”
“没错，虽然属下不知道我们神族什么时候决定举行这个神之祭祀，可是既然举行了，我们族人的鲜血就不能白流，而且要是破坏了法阵，这十二个人肯定就魂飞魄散，所以请陛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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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举行这么大的祭祀活动，你们都不知道～～”夜铭轩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祭祀不是你们族人所为，而是同样得知这个阵法的外人所为，而这个外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得到这十二个人的灵力和记忆？”
“这个一般是不会发生的，因为祭祀所牺牲的十二个人必须是自愿牺牲，而外人很难让我们族人做到这一点。”
“自愿的吗？”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影卫的话，夜铭轩挥了挥手撤了两人身上“血现”的力量，随便指了其中一个人吩咐道：“你去禀告你们族长这个祭祀的情况，顺便提醒她小心家中起火。”
影卫暗自琢磨了一下，脸色一变，立即向夜铭轩行礼告辞，身影慢慢地消失在空中。
夜铭轩又向另一个影卫吩咐道：“你就继续保护鸢儿的安全吧。”于是那个影卫也慢慢地消失在空中。
处理完了事情，夜铭轩回头却发现鸢儿在呆呆地看着自己。
猛然想起那种逼迫人的气势和血现的力量，自己从来没有在鸢儿面前展现过，刚才的自己，对鸢儿来说肯定是陌生的，那么鸢儿这样的表现就是害怕了？
“鸢儿？”夜铭轩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声。
出乎夜铭轩意料的是，清醒过来的夜鸢小小地欢呼一声，立马扑向了自己的怀抱。
“父皇。”夜鸢甜甜的说：“父皇果然没有在装可爱，父皇真的是有千面啊。”
夜铭轩心放了下来，问道：“那鸢儿不怕刚才的父皇？”
“有什么好怕的吗？”夜鸢抬头反问道。
“嗯，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夜铭轩想了一会，赞同地说道。
两个人拉着手，趁着月色慢慢地往行宫走。
“是母妃要有麻烦了吗？”夜鸢问道。
“只是个推测而已，鸢儿在担心母妃？”
夜鸢沉默不语。夜铭轩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没看见老大娘，很遗憾。”过了良久，夜鸢开口说道。
“没有见到老大娘，反而是件好事，而且父皇觉得，那个老大娘也不是一般人啊。”夜铭轩心道：“怎么自己这宝贝鸢儿身边尽是一些了不得的人物，而且自己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和鸢儿一起面对很开心很甜蜜呢？”
“老大娘对鸢儿很好。”夜鸢重重地强调。
“嗯，是好人，等父皇见了她，一定重重感谢。”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回到了行宫。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翻墙而入，藏身草丛之中，很惊险地躲过了侍卫的巡逻，终于摸回了绿约城主为夜铭轩所准备的卧室。
趁着月光，两人均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狼狈之处，不由得相视一笑。
推开门，两人都想着要好好休息，哪知一个长相妖冶，衣着暴露，浑身香气的女人就那么直直地冲过来，嘴里无比娇柔地喊着：“陛下，陛下总算回来了。”说话间身子就要往夜铭轩的怀里扑。
夜鸢抬起手，只见一道光闪过，那女人立即就被冻成了冰棍，一个张着大嘴，面部表情十分滑稽，正在做娇羞奔跑状的冰棍。随后，又是一道光闪过，这回遭殃的是轩帝陛下，一个水球就直直地砸到了夜铭轩头上，夜铭轩浑身上下立刻变得湿淋淋。
“夜小鸢！”夜铭轩出声怒吼：“你又往父皇身上扔水球了？！”
夜鸢直接无视，径直走到浴室内，开始自己清洗起来。
“父皇又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在这里！”夜铭轩愣了一下，冲到浴室门口，继续怒吼。
“谁让这是父皇臣子送过来的，父皇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大臣。”夜鸢气定神闲地说道。过了一会，又说道：“父皇帮鸢儿擦背。”


夜铭轩无奈，只能黑着脸挤进浴室，帮鸢儿服务起来。
翌日，夜铭轩一行人将要离开绿约城，绿约城主当然前来随侍送别，城主肥胖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心里暗自琢磨：也不知昨晚献上的美人陛下满不满意，要是陛下将这美人带进宫，倍加宠幸，然后这美人再生个皇子，被封为妃～～～嘿嘿，咱也算立功一件啊。
只是，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今天陛下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啊。
城主怕在陛下那里碰钉子，就把目光转到了陛下旁边的七皇子身上：这七皇子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啊。要是在七皇子那里得到好印象，那对以后的仕途也是相当有利啊。
“七皇子在绿约城玩得可好？”绿约城主硬是把脸上的笑容又挤出了几个褶子，开口问道。
“不好！”夜鸢倒也很干脆的回答：一个恐怖的阵法再加上一个讨厌的女人，对于绿约城这个地方，夜鸢实在没有好印象。
城主宛如包子的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七皇子，不知您哪里不满意，下回再到绿约城，臣一定改进。”城主诚惶诚恐地说道。
夜鸢沉思了一会，很严肃的说道：“臣者，国之栋梁也。身为臣子，上要辅佐君王，下要扶持百姓，怎么可以沉迷美色，投机取巧，做出媚上之事。实在是有违身为臣子的本质啊。”
夜铭轩闻言在旁边轻咳一声。
“七皇子～～～～陛下～”绿约城主满头大汗，几乎要语无伦次起来。
无奈那两父子都不开口，一个继续黑着脸，一个开始高深莫测起来。
“陛下，车队已经准备好，可以上路了。”正在这时，右丞相前来禀告道。
夜铭轩依然一言不发，倒是牵起了夜鸢的手，一起来到了车队前。
于是，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绿约城，又浩浩荡荡地走。
望着远去的队伍，城主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说：“谁说这七皇子只是被陛下宠坏的皇子，这七皇子也很恐怖啊～～～～～～”
　　下部　第五章　程千岳
进入青国之后，立即有苏玄派来的人前来护送夜铭轩一行人的队伍，这一路上也走得十分顺利，很快就来到了青国的都城。
夜鸢窝在夜铭轩怀里，时不时好奇的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街景，比较着这里与琦国的不同。
相对于琦国建筑的大气磅礴，青国的建筑显得更为精致秀美。
“父皇。”夜鸢指着一座酒楼说道，“这个酒楼的标志不是咱们国都里面的第一楼嘛？”
夜铭轩顺着夜鸢的指向望过去，看见那大大的招牌，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个就是咱们琦国的产业，现在已经遍布整个云初大陆了，这个酒楼可是给琦国带来了不少的利润和情报呢。”
马车继续向前行，一座规模宏大的学堂映入夜鸢的眼前，学堂的招牌清清楚楚写着“琦国书院”。
“父皇？”夜鸢疑惑地指着那座学堂。
“呵呵，这是琦国书院，以前只在咱们琦国的附属国开设，现在也已经开遍了整个云初大陆，这个琦国书院除了教授那些基本的知识，最有特色的一点就是向学生灌输咱们琦国的传统习俗，现在，在整个云初大陆可是都掀起了学习咱们琦国文化的潮流。”
“为什么让他们学习咱们琦国的文化？”夜鸢依然有疑惑。
“这琦国书院的设立可花了父皇不少的心思，让其他国家的人民熟悉咱们琦国的文化，是为了以后便于统治，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这文化的渗透很多时候可是胜过千军万马啊。”夜铭轩耐心地解释。
从青国都城城门到皇宫这一路走来，夜鸢见到了不少有琦国标志的产业。而这些产业都是在夜铭轩登基以后才建立的。
当年三国鼎立的时候，三个大国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互通有无的也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而自从夜铭轩登基以后，先是大力地扶持被其他国家轻视的商业，使得琦国的产业遍布整个云初大陆，再利用一些政治手段捧杀一些处于中间位置摇摆的小国，瓦解这些小国固有的的发展模式，使得这些小国或者迫于压力，或者是无意识之中按照琦国所设定的目标发展，而文化侵略则是整个环节中最后也是最长远的一招，等到青国和鸢国注意到这些问题的时候，琦国已经收服了很多处于中立的小国，于是平衡被打破，三国鼎立的形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所以这次苏琦之的太子册封典礼，能够举办得这么隆重，也有一个意思就是国家的掌权者们聚在一起，大家互相探探口风，商讨一下未来的合作。


三个大国，青国作为东道主自然不必说，琦国是皇帝夜铭轩亲自前来，而鸢国来的则是鸢国的三皇子程千岳——虽然名义上是三皇子，但是由于鸢国皇帝身体孱弱，三皇子程千岳成了鸢国的实际掌权者。
晚上，青国皇宫怡绿园，正是金银幻彩，珠宝生辉，清流一带，宛如游龙，两边石栏上，都嵌着各色琉璃灯，就连树上都用绸带为花，粘在树上，每一株树上也是悬灯数盏，小河上，也漂浮着无数盏荷花灯，各盏灯上下辉映，美不胜收。
由青国准太子苏琦之亲自主持，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正在举行。各国来使均盛装出席，欢聚一堂，一时间，整个宴会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年轻美貌的宫女们笑语盈盈，穿梭在各个席位之间，正可谓“宫女如花满春殿”，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
夜鸢挨着夜铭轩坐在最尊贵的贵宾席上，鸢国三皇子程千岳和苏琦之均坐在旁边。
夜铭轩这一桌，自然是众人的焦点，无数的目光不经意地向这边扫来，无数的议论声也在下面响起。
“真没想到，这琦国的轩帝还是这么俊朗，这容貌和我上一次见根本没差多少啊。”
“轩帝陛下旁边坐的就是琦国的七皇子吧，啧啧，这么一个小皇子，怪不得被称为仙童转世啊。”
“是啊，看看人家七皇子那长相，那鼻子，那眼睛，那皮肤，啧啧～～～”
“那鸢国的三皇子也是神仙一般长相的人物啊，正可谓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让人见之忘俗啊。”
底下的议论声偶尔传到贵宾席这边。众人听了只是一笑。夜鸢却有些不耐烦，拉着夜铭轩的袖子道：“父皇，鸢儿要去看荷花灯。”
夜铭轩看了看周围嘈杂的环境，再看看鸢儿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嘱咐了几句，也就应许了。众人看着夜鸢得到允许，立即小声欢呼了一下离席直奔河边，那急切的样子让众人都不禁轻笑出声。
苏琦之笑道：“好久不见，小鸢的性子还是那么率真。让人看了真是羡慕。”
“呵呵，鸢儿这孩子，实在是从小就让朕宠坏了。很多时候，朕都拿他没办法呢。”夜铭轩的语气虽是抱怨，可其中拿宠爱的意味却更加让人难以忽略。
程千岳也笑道：“贵国七皇子的风采实在也是名不虚传，难怪得到轩帝陛下如此宠爱。”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宝贝儿子，哪怕是客套的话语，也让夜铭轩倍感欣慰和自豪。嘴里谦让着哪里哪里，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于是这一桌更是其乐融融，酒过三巡之后，程千岳推说自己还有事情，率先离开了酒席。
程千岳离开酒席后，并没有回到为其准备的宫殿，而是来到河边四下张望，良久，才看到夜鸢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仔细观察着一盏荷花灯。
程千岳看着夜鸢认真的样子，笑了笑，也走上前去，出声叫道：“七皇子。”
夜鸢被程千岳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刚才和自己同桌的鸢国三皇子，于是也展颜笑了笑，说道：“三皇子也来看荷花灯？”
“呵呵，皇子来皇子去的叫多别扭，这样吧，我叫你一声小鸢，你喊我一声千岳好不好。”程千岳避开夜鸢的问题，反而如此提议到。
“好啊。”夜鸢也从来不计较这种称呼问题。
程千岳听完夜鸢的回答很高兴的也在夜鸢旁边蹲下来，说道：“小鸢很喜欢这种荷花灯？”
“嗯，琦国没有这种灯。”
程千岳也仔细看了看那盏荷花灯，设计确实很巧妙。
两人就这么盯着灯研究了半天，过了一会，夜鸢出声说道：“好了，研究明白了，等回去了可以和父皇一起做了。”
“轩帝陛下常常陪着小鸢做这些？”
“嗯。只要是父皇有空闲的时候就行了。”
“呵呵，轩帝陛下还真是拿小鸢当宝贝一般啊。”
“我本来就是父皇的宝贝啊，哪有什么当不当的问题。”夜鸢一本正经的抬头纠正程千岳。
看着眼前夜鸢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在灯花的映衬下闪出别样的神采，程千岳竟然觉得有一瞬间的闪神。


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程千岳拿出一包糕点放在了夜鸢手上。“听闻小鸢喜欢吃桂花糕，这是我们鸢国最有名的店做出来的，小鸢可以尝尝。”
听说是桂花糕，而且是最有名的，夜鸢道声谢就笑呵呵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往嘴里塞。
“果然很好吃。”夜鸢很享受地眯起来眼睛，问道：“千岳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一声“千岳”喊得程千岳无端的感到有些兴奋和紧张，深呼吸了一下才回答：“整个云初大陆谁不知道琦国七皇子喜欢吃桂花糕啊。”
“哦，原来我这么出名啊。”夜鸢的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程千岳但笑不语。
不一会，一小包桂花糕只剩下来最后两块，夜鸢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收起纸包放到怀里。
“小鸢怎么不吃了？”程千岳有些奇怪的问，刚才这小鸢的吃相可是让自己大开了眼界。
“剩下两块给父皇啊。”夜鸢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程千岳，“父皇说在外面吃东西要付钱，可是我没有钱，这块玉佩就给你吧。”
程千岳接过那块玉佩，摸着那玉佩的质感再看看玉佩的形状，如果自己没看错，这玉佩应该是云初大陆那块绝无仅有的翡玉雕了吧。
程千岳苦笑：“小鸢，你只不知道这块玉佩可以买多少桂花糕？”
“我不知道。”夜鸢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玉佩连那做桂花糕的店铺都可以买下几百间了吧。”
“我要那么多店铺也没有用啊，夜龙殿已经有好多人专门为我做桂花糕了。”
程千岳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见夜铭轩的喊声：“鸢儿。”原来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