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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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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方轻衍道:“我知道你的脾气;真是学武的人里面的异数。也不能算是窝囊吧;反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子。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的反应总是慢半拍;等你知道发威了;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亏了。与其等你按捺不住再动手;还不如我来替你警告一下;让她们从一开始就放聪明点;也省了大家多少事。
孟帅心中感激;却笑道:“怎么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大个儿的白面馒头;谁都能捏似的?其实我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很有威风的。”
方轻衍道:“没看出来。如果你真有威风;那就早点拿出来;这里就是谁有威风谁就活得好的地方。你我比不了其他人;那些节度使、王族的后人;一个个前呼后拥;手下有多少人。他们要整治不听话的人;哪需要亲自动手?像咱们这些没势力的;自己不撑起场面来;还等着谁呢?”
孟帅点头称是;道:“你放心吧;不管你信不信;宅斗那是我的拿手好戏。”突然皱眉道;“你说前呼后拥?谁前呼后拥了?我记得就算是后面来的那些贵胄子弟;也是一个人来的啊。”
方轻衍好笑道:“他们当时一个人;现在也一个人?当然是后面家里人送来的了。直系子弟送的人多;一般的门客人少;但也多少有点儿;我呢;情况特殊;一个人也没有。”
孟帅大喜;道:“外面可以送人进来?”
方轻衍道:“是啊;你以为我们是坐大牢么?虽然也差不多;但是里外还是有通路的啊。”
孟帅喜道:“那可……那也没有用啊。”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费力的联系上姜家;紧接着想起;自己乃是一着暗棋;跟姜家的关系没有公开。姜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给自己送人。
白高兴了一场;孟帅又问道:“外面人能进来;里面人能出去吗?”
方轻衍道:“出去有点儿难;不过可以想办法。如果是皇宫里的话;大部分地方随便逛。”
孟帅道:“好极了。咱们出去走走。”说着起身;抓起两个小馒头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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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惊天案,千金诺
皇帝一惊;手腕挣扎;想从牧之鹿的手里挣脱;但哪里挣脱的出来;被牧之鹿一路拖着拖到了珠帘外。
周围的宫女太监哪里见过这样无礼之徒;纷纷惊呼;叶孚星道:“牧师弟;什么意思?”
牧之鹿道:“现在冒充皇帝;倒也简单;他刚刚被毁了容;一脸破相;只需要化妆便是。身材也可以用填充来作假;但你这手腕;可做不了假吧?”手一抖;皇帝袖子滑下;露出一截手臂。
但见手臂纤细;皮肤白腻;分明是一只女人的手腕。
牧之鹿见了这样;心中愈发笃定;道:“皇后娘娘;外头传言纷乱;都猜测您遭了不幸;却不知您在这里。”
那“皇帝”听了;长长吐了口气;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是我;还不放开?”
这一句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其他众人兀自懵懂未醒;她已经平静下来。牧之鹿放开手;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气魄。”
好大的胆子;是指她竟敢在众多高手面前冒充皇帝;一不怕担政治风险;二不怕得罪这许多先天大师。
好大的气魄;却是指阴斜花刚刚占她便宜;说要皇后伺候时她面不改色的应对。皇帝出卖皇后;只要无耻一点也就是了;皇后出卖自己;甚至还打算退入皇宫;换上衣服再出来应对;坦然如此;往好的说;叫“气魄”;往差了说;就不知道叫什么了。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伺候的人都出去。”一面说;一面向搀扶自己出来的两个宫女使眼色。那两个宫女领头;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道:“诸位稍等。”自己一人退入屏风之后。大荒弟子知道她是换衣服;距离这么近;也不怕她走了;因此也不跟去。
过了一会儿;皇后出来;脸上烟熏火燎的痕迹尽消;至少能看清楚五官相貌。头上不戴冠;还是梳了男子发髻;欠身行礼道:“小女唐羽初见过各位前辈;刚刚情非得已;有意欺瞒;实为无礼;万望海涵。”
牧之鹿呵呵一笑;对阴斜花道:“怎么样;胜负已分。”
阴斜花冷笑两声;显然是无话可说;笑几声给自己壮气;突然对皇后道:“你丫怎么回事?撞成这个鬼样子耍着谁玩呢?外头人都说皇帝幽禁了皇后;难不成是反过来;你这皇后幽禁了皇帝;自己过这个瘾?”
叶孚星也沉声喝道:“皇帝在哪里?是死是活?”
唐羽初听了;双目含泪;一双明眸之中已经泪眼模糊;双手掩面;哭泣道:“陛下……陛下已经……”
叶孚星愕然道:“真死了?”
唐羽初无力的坐下;道:“妾身……命薄。”
孟帅暗道:刚刚还风风火火;把握全局;现在哭哭啼啼;是有几分真几分假?
转念又想;皇帝当真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大齐的天下;塌了一角?
天漏了;自然要有灾变。紫微升沉;是天下第一大事;何况在此时此地;这个龙虎际会的京城
不过……皇后说皇帝死了;皇帝就一定死了?
孟帅可是很怀疑;凡是这些久在权力场上混的人;话都不能尽信;皇后的话尤其难辨真伪;连自己都能出卖的人;还有多少可信度?
叶孚星也是将信将疑;他倒不是怀疑皇后的人品;只是因为这件事太大;大的不像真的;无论如何凭皇后一张口;也不能证实下来;当下问道:“皇帝死了?他尸首在哪里?”
皇后道:“就在后面。妾身不敢让人看见;私自秘藏在寝宫玉柜之内;以冰块镇住。好在现在气候寒冷;也不虞生变。几位前辈若要查看;妾身为你们引路。”
叶孚星见她大大方方的展示尸首;倒不急着去了;皱眉道:“秘不发丧?你到底想于什么?皇帝死了就是死了;纵然你不愿意他死;那也是死了。死了就发丧;有继承人立继承人;没有的话你也就退位等着后来人。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想要玩到什么时候?骗我们这些局外人还罢了;你还能骗过那些节度使么?”
皇后道:“正是因为节度使在;妾身才不敢发丧。妾身岂不知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夫妻一场;我也不忍心见他死了还不见天日。只是现在太不是时候——外面群狼环饲;哪一个都是手握重兵;咳嗽一声;全天下都要伤风的人物。哪一个出来;都可以把我碾成齑粉。今日我若发丧;他们明日就闯进宫来;在灵前打起来也不一定。妾身哪敢妄动?”
叶孚星道:“这么说;你打算等他们都走了再发丧?”
皇后道:“我打算从他们回藩镇以后;一点一点放出风声;徐徐告知;若能拖上一年半载最好;就算有三五个月;也比现在直面疾风骤雨的好。”
阴斜花怪笑道:“你对你的演技还真自信啊。虽然皇帝被毁了容;客观助了你;可你的水准就那么回事。连挂着珠帘都能给不熟悉你的牧胖子认出来;还指望能瞒过那些人精?你打算一辈子龟缩在宫里不出门?但凡有点重要场合;你露面的时间长一点儿;准得露馅。”
皇后道:“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也要垂死挣扎一下;妾身也实在是无法可施。”
牧之鹿突然道:“你去找你父亲了?他来配合你演戏么?”
皇后摇头道:“不。绝不能告诉他。我就算要找盟友;考虑天下的诸侯;也最后一个才考虑他。我父亲……还有弟妹;不知道有多少后手。我若有亲子;父亲倒不介意扶一个新皇帝;可我没有。我若告诉他;他只会带兵把皇宫占了;赫赫扬扬扶上他新女婿来;我才真是立锥之地也没有了。”
牧之鹿道:“那你选的盟友是谁?”
皇后道:“并不曾选择。这件事唔还捂不住呢;外面那些人哪一个是可信的?妾身不敢冒险。”
牧之鹿听了;微微一笑;显然不信;却也没开口再问。说到底他们不是这个场中的人;问的太细没什么用处。
皇后突然跪下行礼道:“妾身本以为这次只有听天由命;却不想几位高人降光此地;是妾身的福气到了;但求上使保佑;渡过这一难关。”
几个大荒弟子心下雪亮;都知道唐羽初要借着他们的势力让各方诸侯不敢轻动。其实这也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要办升土大会;中间又要回大荒搬来师门长辈;这段时间要求大齐不要发生重大变故;给出几个月的太平时间。
正如唐羽初所说;倘若今天皇帝身死的事情泄露;明天大齐就要变天。升土大会虽然重要;但对于杀红眼的诸侯;还真不算什么大玩意儿。他们几个也没办法站在乱军之中大声吆喝人回来参加升土大会。为了自身计;这个盖子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只要一天明面上不撕破脸;他们这几个人的身份;至少能公开压住一方天地。等上两三个月;升土大会办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他们抽身就走;大齐乱成什么样子;就和他们无关了。
只是……
阴斜花嘿嘿笑道:“你要我们替你担责任;说得简单。我们是世外的人;好好的于嘛要掺和你这些事?”
唐羽初道:“只要我还是大齐的皇后;只要大齐的皇帝还活着;我就是大齐皇朝的主人。我愿意倾尽天下奉养诸位。”
孟帅心道:真是慷他人之慨;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一句话;就够在耻辱柱上钉八百年的。
但这不是他那个时代;大齐众弟子听说;只有喜色。阴斜花笑吟吟道:“那刚才我说的那些叫皇后陪我的话;你也认下?”
玉淙淙喝道:“阴斜花;你够了。”
唐羽初道:“皇帝已去;我已经无主之身。只要前辈不嫌弃在下蒲柳之姿;那妾身愿意勤谨侍奉。”
阴斜花呵呵一笑;道:“皇后;我真特么太佩服你了。”
唐羽初回礼道:“多谢前辈夸奖。”
叶孚星道:“我们留下的那些弟子呢?参加升土大会的那些人?”
唐羽初道:“现在正在东宫;无止大师在看着他们。我有心把东宫改成升土宫;专为这次大会修饰一新。每一位参加大会的学生份例参考皇子皇女;由钦差亲自前往各地迎入皇宫。各位大师的用度上不封顶。如果诸位觉得简慢;我可以在东宫之侧再建一座新的宫殿;只是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
看来她是真不拿皇家的钱当钱了;可劲儿的糟蹋也不心疼。
叶孚星道:“够了;一次升土大会;何必要新建宫殿?皇后想的已经很是周到。到时候邀请弟子;撒送请柬的事;我们也会办理。我们从组织升土大会到举办;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时候我们就走;你意下如何。”
唐羽初道:“是;不敢再多奢望。诸位有什么要求;能自取的便只管自取;若是不能;也只管来跟我说;绝无二话。”
叶孚星含笑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一言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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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一 珠帘后,无脸人
几人都大出意料之外;相顾愕然。
玉淙淙不屑道:“我可不信。皇帝和皇后好好的;于嘛要互杀?你说说其中的道理?”她虽然话说的不信;但身子向前倾了一些;显然是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
叶孚星无奈;他可以训丨斥阴斜花嚼老婆舌;但估计阴斜花不会听自己的。而玉淙淙却是不能随便训丨斥的;只道:“阴师弟;谣言止于智者。外面那些市井胡言;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阴斜花道:“我说的不是胡言;是有依据的;当然依据也是人说;我可以说;你可以听。外头说;皇后买通了大高手刺杀皇帝;却意外事败;被皇帝察觉;如今应该是被皇帝幽禁了。皇帝回銮时;皇后的銮驾凤车是空的。现在皇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他说的声音转低;似有似无;脸色也是一脸诡异;倒不是他知道放低了声音给皇帝留面子;只是一般传这种悄悄话就应该是这种标准表情。
牧之鹿突然失笑;道:“恐怕真相就是如此吧。”
叶孚星道:“牧师弟;你说传言可信?”
牧之鹿道:“我说传言可能就是这样来的。有些人可能看到皇后的銮驾是空的;立刻思路大开;又联想到皇帝遭到刺杀;补出了一大篇阴谋。再模拟推演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大篇绘声绘色的激烈文字也出来了。”
他露出一丝捉狭的笑容;道:“我虽不在官场;也听说做官的有一些人;吃饱了没事做;整天就揣摩上意;生产阴谋。皇帝咳嗽一声;他想出一篇文章;皇帝多看谁一眼;他又想出一篇文章。就凭他一个人制造的阴谋;够大齐倒下重来;来了又倒好几次的了。阴师兄明明是世外的人;怎么也染上了一身世俗毛病不成?”
孟帅听着大乐——虽然他自己有时候也是这个毛病;但是不耽误他跟着吐槽。但这件事未必全是脑补;至少孟帅在一两天前的天上;就曾经拿到过信鸽上的信;看到有提到过帝后翻脸的内容。那鸽子的主人位高权重;总觉得不是市井跟风之徒;这件事恐怕还是空穴来风;岂非无因。
阴斜花被讽刺一通;倒也不见变色;只是眼睛闪过不善的光芒;冷笑道:“你看你那洋洋自得的样子;是不是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按说你的话也不是不对;但都建立在我说的是纯胡编的基础上。倘若我说的是真的;皇后确实被皇帝幽禁;你刚才那番滔滔不绝的话语才是真正的谣言。”
牧之鹿笑吟吟道:“你我各执一词;都不知道真相如何。要不要赌一把?
阴斜花道:“难道怕你不成?你赌什么?”
牧之鹿笑道:“谁赢了;在龙木观得到的宝贝要任对方挑一件。”
阴斜花笑道:“倒也公平。哪怕不为了真要;就为了把你得来的宝贝拉出来在我眼前遛一遛;这一个赌也打得值了。牧胖子你的眼光;我倒是不怀疑。那好;一言为定。”两人便下座三击掌为誓。
正说着;铃铛声响;有太监大声道“皇帝驾到。”
若在别的人面前;听到这一声;所有人都要肃静起立;预备着一会儿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但这几位听了;便如没听见一样;个个老神在在;好似听隔壁王二大爷来串门一般。
孟帅好歹还站起身;毕竟他不是先天大师;没那么大脸在皇帝面前充大。
就见珠帘后面恍恍惚惚走来一人;被两个宫女架着;一步三摇的走出来;在宝座上落座;却也坐的依里歪斜;好像支持不起来一般。等他坐定;隔着珠帘见他脸上蒙着一层白布;遮住了大半个脸;只剩下一双眼睛。
孟帅心道:这就是皇帝?看样子虽然没死;也没几天活头了。于嘛带着面幕;装神弄鬼的?是了;他好像是被田景国的火烧了一把;脸给毁了容了。这年头也没有整容手术;不知道他今后怎么露脸。
叶孚星向上拱了拱手;道:“皇帝陛下;别来无恙?”
皇帝有气无力的道:“多谢上使挂念;我除了没死;说不上无恙。这天底下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朕这几日何尝有一日能安枕高眠。好在几位上使回来了;朕也可稍稍放心。”
阴斜花噗嗤一声;道:“这话说得;好像我们特意赶回来保卫你似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你就更安全而不是更危险?”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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