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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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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友暗叫不好;林奇已死;还能如何追究?定然是追究林家了。虽然林家根深叶茂;但有祖先这一重威势;无人能抗;再加上其他门阀和掌门一系早就虎视眈眈;借机发作;真是林家一劫难到了。
有心辩白两句;看到头上闪烁的药王鼎;他竟不敢张嘴。说到底;他也是鼎湖山的一员;对药王鼎心存敬畏;不敢反抗。他身后林家众子弟也是如此;看到这一幕;恐怕心智不坚的;自己都以为自己有罪。只要掌门不把林家逼到绝路上;大半弟子恐怕都不敢反抗。
药鼎再次晃了一晃;发出“嗡——”的一声;这一声细细听来;似有音节;只有一个字:
“真——”
于凤子奇道:“真什么?”
紧接着;众人只觉得地面都在抖动;那破洞中黄光越来越亮;原本只是辐射出来的光芒;渐渐地有光源靠近在驱使。
突然;大坑中间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团光芒脱困而出;直冲天际。
一直冲上数十丈;在众人仰视之中;光芒渐渐熄灭;一个巴掌大的药鼎出现在众人眼中。
于凤子惊道:“药王鼎出世了”
宝鼎神器;遇真主而出。千年未动的药王鼎有了动静;难道说是遇到真主了么……
众人的目光黏在药王鼎上;只见一道光芒闪过;药鼎划过一道弧线;落了下去;正好落在从大门出现的一人手中
那人神色冷峻;手持长刀;随手接过药王鼎;就像接过抛来的木桃。
那是陈前。
众人见到他;虽然震惊;但不知怎的;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或许是白天的造势有了作用;药王鼎最终归属于陈前;有水到渠成的感觉。
于凤子大喜过望;叫道:“药王老祖选择了继承人;陈前天命所归;鼎湖山千年以来第一人也”众弟子跟着行
几家门阀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情势之下;也只得默认;毕竟人心所向;不可逆转。只有林木友眼前一黑;暗叫道:“完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颓唐丧气的感觉;好像是预知到了穷途末路的宿命;仿佛觉得陈前手中的刀;好像下一刻就要砍在他和林家上上下下的脖颈上。
这一场交接的大戏;鼎湖山众人近距离参与;其他各门派远距离围观。各家有各家的心思;但总的来说事不关己;乐得看个热闹。
牧之鹿远远看着;就听旁边的弟子道:“鼎湖山要变天了。我看姓陈的这位要上去;过两年掌门都要退位;直接让给他。有药王鼎加持;鼎湖山还能再兴盛些。”
又有人道:“可是他不是注定要上五方世界么?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把药王鼎也带走了;这不是撬了鼎湖山的墙角么……不对;简直是挖鼎湖山命根;这药王鼎择主;对鼎湖山不一定是好事。”
牧之鹿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就觉得身后有人碰他;回头一看;就见孟帅笑着示意。
牧之鹿又惊又喜;一伸手按住他;往后面退到清净处;道:“你跑哪儿去了?”
孟帅道:“一言难尽。不管怎么说;总算圆满了。”
本来帮着陈前出席一下仪式;不过是顺手的事;又不费他什么功夫。哪知道靠近药王鼎收丹的时候;开鼎的一瞬间;药王鼎突然喷出大量的烟雾;然后孟帅就昏了过去。
昏睡并非无意识;反而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当初他也做过——那个变异版的女娲补天;当初在水底下做过;现在重来了一次;一模一样;视角都不带变动的。
等清醒之后;就见丹药撒了一地;鼎中空空如也。
最为可怕的是;他明显地发觉;药王鼎本身拥有的一种磅礴浩荡的灵气;骤然消失了。
这时的药王鼎;虽然依旧像是厉害的宝物;可已经没有那种神器的威严。
发生了什么?
药王鼎废了?
孟帅惊慌失措。倒不是他多在乎药王鼎的好坏;如此担心;一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是因为陈前。
在别人都不知道他闯进地下之前;能和药王鼎有接触的;不过陈前一人;要真出了什么事;自然怪在陈前身上。像把药王鼎弄废掉这等大事;就算是三灵殿的身份也未必管用。
首先他要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倒也简单;蛤蟆出来告知了一声;药王鼎里有黑土世界需要的土壤;被黑土世界收走了。
孟帅差点破口大骂;这东西不是想拿就拿的;他自己要借东西还要当面恳请;凭什么黑土世界想拿就拿啊?
但这时黑土世界自顾自的进行进化;已经进不去人了。
为今之计;只得考虑如何救场。能瞒过去最好;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得找个替罪羊;先把陈前摘出去。哪怕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也不能扣在兄弟头上。
孟帅先想到的;就是把罪名推到林奇这老东西身上。反正他已经死了。
不过若让他被发现;那他身上的刀口就能追到陈前身上;只有把身体剁碎才能遮住。
他开头想把林奇碎尸;塞进鼎里;让人开鼎的时候发现;不过紧接着就想到了另一个更好更自然的方法——炸碎了他。
炸弹这东西他还真有;封印能起到效果。何况他的矿山产硝石和硫磺;万幸这些东西还能拿出来;他先做了个简易的装置;再用封印控制时间。
本来他想炸掉了事;只要让林奇从鼎里飞出来;和陈前离开隔上几个时辰;应当就能拆分开。但当他尝试沟通药王鼎;发现居然能够操纵此物时;他野心就大了起来。
于脆来个釜底抽薪;让药王鼎失去被检验的机会。
让陈前把药王鼎收起来;掐断线索;白得一件宝贝;还能炒作一把;何乐而不为?
他化了好大功夫;弄那个光影效果;封印不够用;就调黑土世界里的如意珠出来;接着黑土世界的力量建设阵法;弄了将近一个时辰;弄出个四不像来。
其实这些鼎湖山弟子仔细看就是知道;那场事变除了开头的爆炸;声势实在一般。但架不住他们对药王鼎有崇拜信仰;不得不信。因此孟帅也算导演了一出有始有终的好戏。
最后;他远远地利用沟通把药王鼎叫出来;落到陈前手里。这出戏算是唱完了。林奇那老东西被扣上罪人的帽子翻不了身;林家自顾不暇;他也给自己争取了时间归位。
至于乌家的麻烦……
回去再说。
混在了看热闹的人群里;他惬意的看完了这场大戏;并随着众人评头论足。直到鼎湖山那边散人;才随着牧之鹿一起离开;他借口有事商量;直接到内门躲了一晚上。虽然估计到林家再没精力追自己;但稳妥些总是好的。
第二天清晨;各宗门势力陆续下山。
因为闹了一晚上;鼎湖山送人的架势很马虎;只当是赶紧送走了各路瘟神;关起门来再厮斗。孟帅顺顺利利的下山;全身而退。
之后;就只剩下拍卖会了。
四四七 大宴宾客,变故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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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早定好的流程;孟帅早有准备。
当下乐声再起;有使女奉上香茶点心;气氛再次回暖;这回不再进行大型歌舞;只有歌女吟唱;丝竹伴奏;保持着轻松的茶话会气氛。于凤子将孟帅带到每一位大佬之前;双手奉上丹药;再闲聊几句。
这个过程其实是将陈前正式引荐给诸位大佬;拓展人脉。
那些大佬收下东西;当然要夸奖几句;再送个见面礼。
要依照孟帅的本性;还是能应付这些应酬场面的;不说长袖善舞;至少应对得宜;让人看着喜欢。但他扮演的是陈前;陈前才不会说客气话。再说他也不敢多开口;虽然学陈前说话不难;但说多了难免有破绽。
因此他只是礼数尽到了;其他时候沉默寡言;他怀疑这样已经比陈前缓和了。于凤子在旁边接过了所有的客套;也没怀疑孟帅的身份。
这几位大佬送的见面礼当然是好东西;譬如璇玑山长老送的就是封印刀器;质量极品;显然对陈前的武功方向有所耳闻。孟帅一一收下;回头转给陈前便是。
倒是到了百鸣山的时候;就见正中的位置空的;百鸣山老祖并不在;几个长老起身接待;倒也送上重礼。孟帅心中奇怪;但他本来就怕露出破绽;能不见老祖也好。
这么转了一圈;该介绍的都介绍了。孟帅退后;在成丹节的戏份结束。之后就是把开头炼出来的一炉丹药分发给次一等的宗门和势力。这些势力虽然没有和陈前交谈的机会;但会看风向的会把礼物送过去。那就更不关孟帅的事儿了;回头送到陈前房里;让他自查。
之后是成丹节的祭礼;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掌门亲上;奉百种丹药在镇山鼎前祷祝祭祀;陈前有个任务是捧香炉;孟帅替他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祭礼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岛上点亮华灯;晚宴开始。有头有脸的嘉宾被请到鼎湖宫内开宴;外面也摆了几桌;给次一等的宾客。
这时候;外面桥上的弟子纷纷散去;可怜他们白白当了一整日的背景板;水米未打牙;也是够惨的。这时候宴会已经开始;更没他们列席的地方;便由鼎湖山弟子带出去;在别厢用饭。也是宴会菜肴;鼎湖山准备了不少美味珍馐;希望能平息这些弟子站了一日的牢骚。
鼎湖宫中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酒桌上;就算是平素不苟言笑的老辈也会放松一些;何况此地都是身份相差不多的人;也没什么可矜持的。
于凤子敬了一圈酒;回到座位上;微有些薰薰然。不过到了他这样的武功;几瓶酒浆还休想影响他的精神和理智。他正在听一个弟子附耳传来的情报。
他原本还浑不在意的样子;越听越是眉头紧皱;站起身来;带着那弟子来到僻静处;问道:“林奇果然进了成丹井?”
那弟子点头;道:“许多弟子都亲眼看见了。他一言不发;跳进了成丹井。”
于凤子哼了一声;道:“那几个弟子都保护好了;别叫林家动手脚;毁了人证。成丹井都敢擅闯;这回非拔了林奇这条老狗的牙。你说他去追人?去追百鸣山的弟子?”
那弟子道:“是。”
于凤子道:“林家强凶霸道管了;谁都敢得罪;一点儿脸面也不顾。你去告诉百鸣山这件事……等等。叫六长老去;告诉百鸣山的胡长老;就说我们还在查这件事;叫他们把弟子管好了。”
那弟子答应一声去了。于凤子在原地踱了两步;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成丹井?那里不是有条道路和药王殿联通么?陈前今日就是在那里等待。
慢着……莫非林氏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随便找个借口;潜下去杀陈前的?
于凤子心中一紧;紧接着摇头;药王殿连通成丹井的事;只有掌门一系才知道;林氏也不知道;何况地底岔路横生;从成丹井下去并不安全;应该不至于。
虽然如此;但陈前仪式之前一直留在地下;会不会知道什么?
于凤子想着;招过一个弟子道:“去把陈前叫来问问。”
过了一会儿;那弟子转了回来;道:“掌门;没看见陈师叔。”
于凤子一惊;道:“他去哪儿了?被人……了么?”因为刚刚怀疑有人要害陈前;再加上他早就知道陈前身份敏感;一直绷着这根弦;一听这话;先怀疑到那里去。
那弟子迟疑道:“陈师叔应该是先回房了吧?他不爱参加这种热闹聚会;可能吃饱了就回去了。”
于凤子将信将疑;道:“你去回房看看。要是他在房里便罢;要是他不在;那定然有人要倒霉。”说着目中凶光一闪而逝。
那弟子见掌门神色不正;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一溜小跑去了。
于凤子走出大厅;转了一圈;见众人还在厅上喝酒;除了百鸣山老祖缺席;其他贵宾都在;几家世家家主也推杯换盏;并无异样。然而他心中有所怀疑;看什么都不顺眼;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几转;阴森之色掩饰不住;心道:陈前是我最大的王牌;若他们胆敢动手;非要鱼死网破不可。
他这种状态;当然被人发觉;林木友被一道煞气毕露的目光逼得放下酒杯;回看了一眼;心道:这老东西发什么疯?莫不是自觉有王牌在手;按耐不住;要跟我们翻脸?老匹夫;要这样;倒叫他知道什么叫千年世家的底蕴。
就在几人互相瞪视;眼看就要挑明的节骨眼儿上;那弟子终于转回来;低声道:“启禀掌门;陈师叔在房里。”
于凤子一口气立刻泄了;不免有点恼羞成怒;骂道:“这小兔崽子;耍人玩么?”说着匆匆走了;留下几个家主莫名其妙。
陈前一向住在鼎湖宫中;离着宴会厅不远;于凤子快步来到屋外;敲了敲门;只听陈前道:“请进。”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但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于凤子一惊;推开门;就见陈前盘膝坐在床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峻然;但终究掩饰不住一丝苍白;很像大病未愈的样子;看到于凤子进来;也只是点头;道:“掌门。”
于凤子的恼怒立刻抛开;关切道:“怎么了;精神这么不好?是炼丹消耗了精力么?”
陈前道:“是消耗了不少精力。”
于凤子点头道:“难怪。药王鼎毕竟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宝物;你修为还不足;强行使用也太勉强。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
陈前嗯了一声;闭上了眼;于凤子就要出去;想起事关重大;道:“今天你在药王鼎炼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轰的一声;隐隐然如打了个焦雷。一时间天地震动;连房中的地板也微微颤动。
于凤子心中一震;喝道:“什么东西?”往外便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跟陈前道:“你别管;就在这里休息。小心门阀的人。”
等于凤子走了;陈前睁开眼;道:“怎么啦?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孟帅从柜子后面转出来;道:“刚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于掌门就进来的。咳咳;是这样;你昏过去之后;出了点儿意外。”
陈前怒道:“你特么不会少惹点麻烦?还是你天生是个麻烦精?能让我轻省点儿么?”
孟帅合十道:“一定;一定。这还真不是我弄出来;唉;也有点儿关系吧。反正你只要装不知道就好了;是这样
于凤子赶到宴会厅;发觉厅上一片狼藉;却没了宾客;正吓出一身冷汗;就见门口乌压压都是人;显然众人都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躲地震。
他在后面喝道:“让开;怎么回事?”
到底他是掌门;威信犹在;鼎湖山弟子都让开道路;让他挤到了前排。
就见广场中央;原本放置镇山鼎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镇山鼎斜倒在数丈之外;好像是被一股大力冲开的。
在更远处;水波粼粼;水面泛着巨大的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于凤子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发现是一块血肉;还连着一点布片。
饶是他是先天高手;也不由恶心;再仔细看时;方圆数十丈内血迹斑斑;破碎的血肉随处可见;最大的残骸是一根半根小臂。
他又是恶心;又是惊怒;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在场的长老道:“启禀掌门;咱们在此宴饮;突然地面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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