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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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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李春天,我忍你们很长时间了!”
“不是,刘青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三天两头往你们家拿东西?合着张一男跟你结了婚他就不能有个把朋友了?”李春天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允许刘青青说出半句李思扬不好的话,李思扬是一个好人,是李家最杰出的代表。李春天看着张一男,见他没有要表态的意思,只好轻轻的点点头继续说到:“好吧,好吧,就这样吧。”李春天扭头就走,出了排练厅的大门,她放慢了脚步,然后慢慢停住,没有在转身,她只想听听有没有刘青青或者张一男追赶她的脚步声,然而,没有。
李春天感到委屈。
回到车上,她给老大打电话。李思扬正在给爱瑞克洗澡,而詹姆斯则在陪着凯文看卡通片,李春天清晰地听见他们的笑声,老大多么幸福,她想。所以,当李思扬不断追问她打电话什么事儿的时候,李春天又一次改变了主意。“没事儿,”她说,“就是想你了。”
“得了吧,”李思扬笑,“蒙谁呢?我一听你声音就知道有事儿。”
“呃……你带回来的烟,张一男没要,他媳妇让他戒烟……”李春天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她不想那么直接地告诉李思扬刘青青对她的做法很反感。
“那你留着吧,送给你同事。”李思扬好像没明白。
“以后……你能不能别总给张一男带东西了,人家现在都结婚了,你总是给他买这买那,他老婆不乐意。”
“是嘛?”李思扬很惊讶,“原来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么回事……张一男没戒烟,是他媳妇不让要?”
“嗯。”
“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就不会跟他们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不就是觉得给你带东西回去捎带脚给他带点儿什么,没别的意思对不对?”
“你是没别的意思,人家不愿意要你的东西。”
“张一男也说了他不要?”
“那到没有……他媳妇说的……不过他也没说要,让我拿回来了。以后,你别给张一男买东西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思扬说:“知道了。”
“那没事儿我就挂了……对了,你还好吧?”
“挺好,挺好的,过了圣诞节我就回去看你们……对,来美国的事儿你想好了没有?”
“再说吧。”李春天这些天根本就没想过
这事儿,太多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她无暇思考自己的未来。
李春天想事儿的时候特别喜欢坐在车里,她半躺在座椅里,闭着眼努力放松,然而她只是烦躁,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跟刘青青大吵一架。
听见一点响动,李春天张开眼,是张一男在敲车窗。没开车门,李春天把窗户开了一条缝儿,“干嘛?”她爱答不理地问。
张一男的脸很红,大口的喘着气,看得出来,他刚吵过一架。
“走,我带你吃饭去。”
李春天向他身后张望,没看到刘青青。
“她呢?”
张一男上了车,点上一根烟,“甭搭理她,更年期提前了。”
李春天一下乐了,“算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不饿,人家为你这破话剧跑东跑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理解吧。”
张一男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看了一春天一眼,自言自语地说:“俗话说得好哇,冲动是魔鬼,这结婚就是他妈的一时冲动!你看看我,自打结了婚就跟他妈拴了根儿狗链子似的,何苦来呢!你说我当初结婚干嘛!我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李春天伸出胳膊在张一男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行了,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婚姻就是一个牲口棚,站到里边想出来,站外边想进去。”
“不是围城嘛?
”
“哪还有城啊?要真是围城还安全了呢!就是一个牲口棚,四面透风,危机四伏。”
“行啊李老二,你这未婚的比我这已婚的还有感触,总结的真叫一个好。”
“行了你,贫什么呀,赶紧下车回去吧。”李春天打开了车门。
“不是,你让我待会儿怎么啦?”张一男重新把车门关上,“老二,你说我跟刘青青的婚姻是不是一个错误?”
“这是从何说起呀!我看你们过得挺幸福的,怎么了你又?”
“你说她怎么一看见我就想跟我吵架?你说这是为什么?”
“嘁”,李春天白了他一眼,“废话,因为爱你才跟你吵,她要是看见你跟看见空气似的那你们的婚姻才是个错误,知道嘛?”
“唉,不是错误也是失误,我们在一块这么多年,也没像现在这样过,我以为,结婚只是走个过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可是……唉,全变了,刘青青现在每天拿个小本儿,我有什么地方让她不满意啦,我什么地方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啦,她他妈一条一条全记下来,天天给我开批斗会,都快把我逼疯了,我跟你说李春天,我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回家,我宁愿睡排练厅我也不愿意回家……”
“知足吧你,刘青青那叫恨铁不成钢,还不是想让你早点实现艺
术家的梦想!”
世界上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坚强而值得炫耀的丈夫。
“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要一排练我就想起李思扬来,这帮演员简直蠢到家了,还有我们话剧院新来的那些演员,真的,跟老大根本没法比……唉,刘青青啊,她要能有李思扬一半儿那么豁达就好了……”
“不要脸!”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李春天和张一男紧张的对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车外。
刘青青本来是叫张一男和李春天一起回去吃饭的,她也有点后悔那么对李春天。其实在张一男说他最害怕回家的时候刘青青就已经站到车后了,俩人聊得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她本来不想出声的,听见张一男拿她跟李思扬比,实在沉不住气了。
李春天推了张一男一把,见他不动,自己跳下车,“青青,青青,你别生气……”
“滚!”刘青青一把推开她,拉开车门,“滚出来!”
张一男慢吞吞的从车里钻出来,一脸的沮丧。
刘青青定定的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掉出来。
张一男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的踩啊踩,像要踩出个洞来自己钻进去。
“青青……”李春天小心地走过来。
“你闭嘴!”刘青青咆哮着,肩膀微微的
抖动,仍旧盯着张一男的脸“张一男,为什么我总是不能讨好你?我是一个那么倔犟、那么清高的人,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去向别人低三下四,我想尽办法只为让你高兴,可是你怎么就……我怎么就……就是比不过你心里那个人,我怎么就是没法儿讨好你!”
张一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慢慢张开双臂,把刘青青包在他怀里,“对不起,这回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跟李思扬比,我没别的意思,我要是心里真有别的想法,我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我就是……我就是老忍不住想以前的我,我就是总忘不了舞台,那时候我多年轻,我演《汉姆雷特》、我演《雷雨》、我演《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说着,张一男泪光闪闪,“李思扬……李思扬是最贴心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
“别他妈操蛋了,”刘青青轻蔑地笑着,“假话说一千遍,也还是假话,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傻瓜。”
李春天忍不住开口,“青青,别这么说,这些年来你对张一男的付出,我们都看着呢……”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容易说错话,话一出口,李春天就后悔了,她知道事情又被她搞砸了,有时候话多说一句就多错一次。果然,刘青青呵呵地笑出声儿来,“你说什么李春天?再说一
遍,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你不能那么说自己,你不是傻瓜……”
“我当然是,不过不是最傻的那个,”看讽刺地看着李春天,“比你好一点点,我痛苦也好,伤心也好,总算是为了自己,我为我的婚姻、我的爱情,你呢?你为什么?你就像只苍蝇,正日里围着别人的生活翁嗡嗡的飞来飞去,巴不得别人有点什么事儿,这样你就能落下来,证明你的存在,你没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李春天僵在那,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你怎么逮谁跟谁来呀!你看看你自己,就像个泼妇……”张一男怒不可遏。
“对,没错,”刘青青重重地点头,“我就是泼妇,我就是泼妇!”她忽然显得激动起来,“我就是一个又笨、又傻、又蠢的泼妇!”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你觉着你们是什么?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你疯了。”张一男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排练室的方向走回去。
刘青青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李春天登时又没了主意。她想离开那,但是又觉得不能不管刘青青,最后她还是走到刘青青身边,“青青……”
“滚开——”
李春天总觉得她还得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她只好转身上了
车。
就在她掉转了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张一男又出现了,手里拿着刘青青的灰色长围巾。李春天没有停下,透过后视镜,她看着刘青青从僵直地站着到一点点儿靠近张一男,最后把脸贴在了他的前胸。她忽然很想流泪。
此去经年11
李春天没回家的这几天,王勤和李永坤忙着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每一次父母说到这种事,李春天都想把他们拖出去打一顿。当妈的永远再考虑闺女今后的归宿而忽略了当事人的感受。相亲从来都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可实际上,那的确会给人带来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全中国有那么多的同龄人,凭什么你找对象就得靠别人的推销?假设人是个什么物件,经过推销才嫁得出去,一定会让人产生残次品得印象,可是,谁比谁强多少?
李春天她们报纸有一个评论栏目是由编辑们轮流坐庄主笔,每人写一个礼拜。所谓评论,其实就是把平日里看不顺眼的人和事拿来批判一番,这对像小沈和姚静那样平常就喜欢唧唧歪歪的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李春天是个粗线条,连平常走路都懒得抬头看人,一个礼拜,每天都得找茬,确实有些难度。
还有两天,李春天的假期就结束了,星期一的报纸就得上她的评论,李春天有点紧张。她在别的报纸上看到现在的白领们把到一家日资便利店去买东西当成潮流来追赶,便打算在她“坐庄”的时候把这事拿出来讨论。那个便利店以前她也去过,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她想跟读者们探讨一下为什么不好吃的东西也会成为流行。
所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就在李春天发愁找不
到采访对象的当口,李妈妈喜滋滋地跑过来告诉她,说她的一个老同学给李春天介绍了一个男孩,在一个日资的便利店当店长。李春天立刻询问,“可是XX便利店?”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李春天立即要求见面。王勤乐坏了,真以为老二动了春心,屁颠颠跑去打电话。过了几分钟,又屁颠颠地跑回来,说人家工作特别忙,要见面只能等下个周末。
李春天一听就急了,“那哪成啊!周末不赶趟,要是他没时间,把单位地址告诉我,我明天过去找他。”
“啊?”王勤瞪大了眼睛,摇摇头自言自语般的嘟囔:“我们家老二这是抽的哪根筋?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上赶着的时候……”
“那你还不快去办!等着我改主意呢吧!”
“别改,别改,我这就去。”
其实,李春天还是挺渴望爱情的。虽说参杂了工作的原因,但她想要是捎带脚的收获一把爱情也相当不错。为了这次“相亲”,她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打扮,脱掉了一个多月没洗的羽绒服,换上老大从美国给买的那件长到膝盖的羊绒大衣,半长不短的头发给绑成了一个兔子尾巴似的小辫,临走,对着镜子照了一个时候,确定这样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年轻不少才出门。
阳光很强烈,从旁边的停车场走到便利店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李
春天的眼睛却有点恍惚。她在便利店的门口站定,从玻璃门上照了照自己的影子,头发有点乱,于是装作没事似的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重新梳理了一番。尽管今天到这里来不是单纯为了相亲,但毕竟是顶着相亲的名号来的,还是应该严肃对待。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还有仁义在。
已经过了中午,店里的顾客不多,工作人员也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站在收银台给别的顾客结算,那个男的正埋头整理货架底层的方便面。李春天装作要买东西似的绕到他对面,在他脸上扫了两眼,大眼睛、皮肤很白,因为带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出他的发型和脸型,但已经能感觉到他英气逼人。李春天暗想:要真嫁给这种男人当老婆,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了,再长两只眼睛都盯不住他。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女流氓,谁要没勾搭上一两个已婚男人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他不经意地抬头,瞥了李春天一眼,问到:“您找什么?”
“哦,我找人,找人。”李春天对他咧嘴笑笑,没敢露牙,“孔毅……在吗?”
他站直了身子打量李春天一番,平静地问:“你是李春天?”
“啊。”李春天说,“正好从这路过,没打扰你吧。”
他看看女同事,又看看李春天,麻利地把货架边一个箱子搬起来说:“你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完。”
“好。”李春天答应着,到化妆品那排架子前去溜达。
孔毅的声音很好听,走路一阵风,八成日资企业待久了受了日本人的影响。
过了十来分钟,他走出来了,已经摘了口罩,脸上棱角分明,帅得冒泡。
“不好意思,”他对李春天一笑,“有个同事请假了,人手不够,不能请你到外面坐坐。”
李春天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待会也得走,还有别的事儿。”
孔毅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也是让家里人逼得没办法……”
李春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话跟上:“是,是,我也是,内(那)个……咱们就是走个过场,千万别真当回事。”嘴上这么说,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
孔毅点点头。
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进来,笑嘻嘻地看着孔毅,“孔哥哥,我要的杂志呢?”
孔毅一见他们,也笑呵呵的,放松了许多。“在后边,”他说,“我去给你们拿。”他从工作间拿了两本时尚杂志递给两个姑娘,其中的一个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来递给他,“这可是我攒了两天的饭钱特意从星巴克给你买的,谢谢你把杂志借给我们。”
孔毅接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谢谢,下次别买了,好
好吃饭。”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忙吧。”送棒棒糖的姑娘说话的时候斜着眼睛瞅着李春天,完全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李春天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跟这两个正值青春的女孩相比,她简直有点稠稠儿。还是年轻好啊。
送走了两个姑娘,孔毅说:“附近高中的学生,特别逗。”
李春天笑着点点头,实在想不出该说点什么,而孔毅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再跟她多谈几句的意思,不禁有点尴尬,“那……你忙吧,我先走了。”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电话。”
孔毅并没有挽留她,也没给李春天留电话,送她出了门口就回去了,连再见说的都很程式化。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李春天心里想,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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