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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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换个地方，行吗？”
　　我顿时呵呵笑了：“终于承认你不喜欢这里了吧？终于知道我们不合适了吧？我想要的，你真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吻你，我也不介意！”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天，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他，竟然，吻上我的唇！
　　我清晰地听到，周围，一阵吸气的声音。
　　我想推开他，奈何他的双臂如金刚箍一般扣着我整个身体，我想动，根本动不了。
　　我只能，睁大眼睛，宣泄着我的怒意。同时，牙关紧闭，死守阵地。
　　但他似乎也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四片唇，只是做着最简单的摩擦动作。
　　不再担心他长驱直入，我露出牙齿，咬了他。
　　他动作一滞，然后，睁开了双眸。
　　接着，他放开了我。
　　我一巴掌扇过去，“啪”一声脆响，他的如玉的脸颊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这次，更多的吸气声传来。
　　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我留下一句：“邵其寒，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走出小吃店的时候，我的泪，也随即流下。
　　或许，是爱情的甜蜜让我暂时忘记了一切，我不否认我存着侥幸心理，以为事情会很顺利，以为老天会眷顾我，以为他早晚会答应我的要求。
　　但刚刚，他做了什么？
　　他那样的人，竟然做出那样的动作，说明了什么？
　　难道，他对我，真的有了感觉吗？
　　我不敢去想。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危险人物，我知道，只要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去得到。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从来不敢正面和他起冲突。
　　有人说，越得不到的，越是好的。
　　我就是怕他会产生这种想法。
　　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怎么办？
　　口袋里传来的颤动让我回过神来，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有些意外地摁下通话键。
　　“有空吗？我要见你。”
　　我的手放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刚才吻过的地方。说实话，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回去见邓善意。所以，我说：“好，在哪里？”
　　见到刘莹，我吃了一惊。几个月不见，她瘦了好多。
　　而且，又哭了吧。眼睛又红又肿。不自觉地，我抚上自己的眼睛。刚才，我也哭了。等下和邓善意见面，不会被他看出来吧。
　　“曹晓君，今天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和邓善意，彻底完了。”
　　开场白，她是这样说的。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就算不爱我，哄哄我总是可以的吧！十年的感情，在他眼里，竟然不值一文！”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好，好，很好！不给我留一点余地是吗？想维护你们的爱情是吗？”
　　我皱眉，这些话，她是说给我听的吗？
　　她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她的样子，是受了什么打击吧：“我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阴森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突然，她就笑了，看我，“很奇怪是吗？觉得我像疯子吗？呵呵，是啊，我就是一个疯子！但是，等下听了我给你的东西之后，相信，你会比我还要疯！”
　　我看着她，突然很紧张很紧张：“刘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一下，好吗？”
　　她摇摇头，“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他对我太无情！”
　　说完，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摁了几下，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请帮帮我。”里面，传来了刘莹的声音。
　　“我只能告诉你，以后，你不要去打扰他。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是一个冷冷的陌生男人的声音。
　　一丝不好的预感，就那么突然地闯进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我知道，阿姨都告诉我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他。但是，我真的很爱他，真的很爱！十年的感情，我不可能就那么放下。而且，这一切，阿姨也看在眼里，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告诉我真相？所以，叔叔，帮帮我吧！我知道，在你们这样的家庭，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很正常，我不求什么地位，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刘莹哭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抓紧了包包，一动不敢动。
　　“你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都知道了，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女人的家庭非同一般，不是你们普通人可以想象的。所以，在善意没有成功之前，你绝对不能坏了我的事！”
　　“我发誓，我不会。只要，只要您开口，让他接受我的感情，让他有空的时候和我在一起待一会……”
　　“没想到，我那个傻小子艳福还不浅。我会和他提一句，但是在他还没有当上肖家的女婿之前，我劝你，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免得，坏了我的计划。”
　　“您放心。他们结婚以后，我愿意做他的情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其实，你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你没有生在那样的家庭，否则，以你对善意的情谊，莫说我要做市长了，做书记都不在话下！唉，听善意说，她家里人极力反对。哼，不反对才怪。但是，我相信女人都是一样的，你可以为了善意付出一切，相信，她，也会的。我等着，那一天。”
　　冰冷，一丝丝蔓延着爬上我的身体。
　　我发誓，我没有怎么听懂他们的对话。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笑话，也不知道刘莹从哪里录来了那么莫名其妙地一段话给我听，她什么意思呢？
　　上次见面，她还说，从前，看到邓善意偷偷看我的照片，在作业本上写满我的名字！
　　肯定是她妒忌！
　　对，妒忌！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但是，我的手为什么在发抖？
　　我的心，为什么在打冷战？
　　我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冰冷？
　　不知道，我是怎么坐上的计程车，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机场，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打通了哥哥的电话，疏通关系上了飞往巴黎的飞机！
　　总之，我现在，在女人心目中的购物天堂。
　　所有我喜欢的，不喜欢的，合身的，不合身的，我统统买下来。
　　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及时行乐吗？
　　但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笑，一直笑，笑到脸部肌肉都僵硬了。
　　于是，我甩掉所有的包装袋，大喇喇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某一年的某一个夏天，在异国他乡的陌生街道上，你曾看到一个不顾形象哭得歇斯底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嘛？
　　那，就是我。
　　火热的夏天，我，心冷如冰。
　　至此，第三卷完结。明日起，上传第四卷，也是终结卷，望亲们支持。
　　
　　




001　我回来了

　　两个月后，我回国。
　　哥哥到机场来接我，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他说：“瘦了。”
　　“时尚啊！”我拍拍身旁的大大的行李箱，“否则，我买了那么多漂亮衣服怎么穿得下呢？”
　　“好。”他笑着拍拍我的头，“回家。”
　　“我又不是小孩子。”推开他的手，我冲他做个鬼脸。
　　“我是你哥，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孩子。”他推起行李箱，冲我笑，走在前面，“走啦。”
　　我压抑下内心猛窜上来的感动，吸吸鼻子，小跑着追上去：“等等我啊！”
　　上了车，哥哥开始打电话。
　　听他的语气，第一个电话，应该是打给爷爷的。
　　“小君已经到了。对，是，好的，我们现在就回来。”他这样说。
　　我的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是，她回来了，一切都好。再联系吧。”
　　我睁眼看了他一眼，他在给谁打电话？
　　他也看向我，“是项少伦。”
　　“你告诉他我出国了？”我坐直身子。
　　“他去找你了。估计，现在正买机票往回赶呢。”哥哥很奇怪地笑了，手指滑动，又摁下几个数字。
　　我愣住。什么意思？项少伦去找我？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哥哥把手机放在耳边，“当时，是思思透露给他你可能在美国，所以，他就去了。好像是你走的第二天吧。他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你也不告诉我你的具体方位，我也……喂，其寒吗？对，她回来了，一切都好。嗯，好，再见。”
　　我的手抚上心口的位置。曾经一度以为，我会恨他，甚至想过一辈子都不再理他。但是，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心，依然会痛？项少伦，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这样做？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要去海底捞针？
　　恍惚中，听到哥哥的声音，我睁大眼睛，道，“哥，帮我约邵其寒，我现在要见他。”
　　“好。”哥没有问我什么，只是点头，又重新拨了那个号码。“正好他今天在这里，你现在见他吗？不先回家吗？”
　　我点头，“我要先见他。”
　　于是，我很快见到了他。
　　哥哥的车疾驰而去，下一秒，我被拥进一个陌生的带着浓浓烟草味道的怀里。
　　下意识地，我想挣扎。但是我强迫自己，不要动。
　　良久，他才放开我，漂亮的眸子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回来就好。希望，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苦笑。怎么，难道我被人利用被人玩弄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吗？
　　“不要订婚了，直接结婚。”我不着痕迹地拉开和他的距离，因为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条件，我只有一个。”
　　他伸出手拥着我，笑了，“我以为，你会无条件地嫁给我。”
　　“不答应算了。”是吗？那么我乐得清静。伸出手，我去推他。
　　“谁说我不答应！”他将我拥得更紧，两具身体紧密地契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料定你肯定会回来，我也会去找你的！你个小坏蛋，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样的牵肠挂肚？你说，让我试着去寻找真爱的感觉，或许，我已经找到了。”
　　我觉得我要晕了。长时间的飞行，一身的疲惫，现在，每一下呼吸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但是，他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瞬间，我抬头看他，一脸的诧异！
　　“不用那么惊讶。”他点点我的鼻子，眼里的宠溺和柔情似乎和从前的某人很像。“还好，你是我的。我相信，你，也只能是我的。”
　　“邵其寒，以后，能不能别抽烟？”我暂时先不去想他在说什么，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不正常。他的动作，他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奇怪？这会是邵其寒的所作所为吗？
　　“难道，这是你的条件吗？”他的手松开了我，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惊喜，“是我疏忽了。我身上，有很大的味道吧。其实，是因为你不在，我才……”
　　我及其不习惯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的邵其寒，所以，我摆手，然后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不错，这就是我的条件。答应吗？”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抽。但是，工作的时候……”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
　　“工作的时候，你想抽多少都可以。只是，记得回家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对了，你的手指也有很大的味道，我建议你想办法解决，否则，别碰我。”我转身，准备去拦计程车。“就这样吧，具体的事宜反正是你爷爷和我爷爷商定。我走了。”
　　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这样就走了？”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拦下一辆车子，回头对他笑，“莫非，你也有条件？”
　　他讪讪地松了手，“我送你。”
　　“不用。”车停稳，我抬腿上车，摇下车窗：“如果没事，别烦我。可能，婚礼上见吧。”
　　然后，我对司机说：“开车！”
　　看到那张年轻的脸时，我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熟悉。
　　看到他的反应，我知道，这个人，我真的在哪里见过。
　　“您叫晓君是不是？”他熟练地启动车子，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有些腼腆的微笑：“还记得我吗？呵呵，可能早就忘了吧。”
　　“对不起，我是看你很面熟，但是，想不起……”说话的同时，我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以往的信息。但是，很失败。
　　“我在xx小区做过保安。有一天晚上我值班，您很晚才回来，是我把你送上楼的。”他依然笑着，一点不介意我的健忘。
　　“对，对，是你！”我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真是的。”
　　“大晚上的，谁能看清谁的样子？”他打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失，“不怪你记不住，是我们平时基本没有交集。不过，和邓先生倒是打过几次招呼。”
　　“哦。”我的笑容顿时不见，只觉心里一阵失落。
　　“刚才那个男人……”他快速地看了我一眼，“听你刚才的话，要结婚吗？”
　　我点头，“是的。”
　　“那，恭喜。”他似乎是看我情绪不对，也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开了出租车？”我抛开所有，语气轻松地问。
　　
　　




002　我很开心呢

　　爸爸妈妈都来了北京，应该是为我洗尘吧。看得出，他们都很小心地和我陪着笑脸，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可能，是怕说了什么让我伤心吧。
　　其实，他们不必这样。
　　我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我想通了。如果过去的一切都是骗局的话，我为什么要陷在过往那些心酸的回忆中呢？我还年轻，我的路还有很长，不是吗？
　　所以，我很开心地笑。
　　我回来之前，爷爷特地派人重新布置了我的房间。我想，爷爷对我真的是用心来疼爱吧。房间里所有有关回忆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虽然我住这里的时间不多，但是，之前的时候，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散发着他的气息的物品。
　　我哼着歌泡了个花瓣澡，然后，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深深地呼吸棉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我说请进。
　　然后，妈妈走了进来。
　　“妈。”我没有动，懒懒地叫了一声。
　　她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带着温暖的手拂过我的发，笑容如春风般漾进我的心底：“小君，下次，可不许那么任性。怎么能不告诉妈妈一声，就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钻进妈妈怀里，汲取着能给我带来安全和温暖的亲情的气息，闷闷地道：“知道了妈，没有下次了。”
　　妈妈轻声叹了一口气，手在我背上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小君，你爸爸都告诉我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为什么都自己憋在心里呢？”
　　“大嘴巴！”我此时才有机会骂哥哥。我想，如果他再夸张一点，估计整个北京城都会知道我的感情被人利用了。“妈，我没什么。”
　　“是吗？在妈妈面前还要硬撑着吗？”妈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抚摸：“你的性子妈妈还不了解吗？如果真的没什么，你会逃开吗？”
　　我更用力地朝她怀里钻。
　　“君儿，既然如此了，妈妈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妈妈看来，善意他并……”
　　“我不想听到他！”我粗声粗气地打断妈妈的话。
　　“好，好，不说他，不说他。”她连着在我肩头拍了几下，柔软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让我渐渐放松下来：“只是，君儿，如果不想那些事，你和其寒的事，也可以放一放。经过这件事，你爷爷和爸爸都达成了共识，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心头肉，只要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心头一阵暖流涌过，我却嘴硬道：“我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