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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第6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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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一样,当他单腿跪地吻着手里的十字架时,隐约的能感到有几束恶意的眼光在盯着他,可是在他抬头观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开始,老头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等他闭上眼睛时,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带得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很迷信的他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立刻的他重新跳上了马背,开始仔细地审视自己的处境。

是战斗计划有纰漏?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赤匪游击队的兵力?

老头一条一条将潜在的危险排除了,直到他偶然间注意到拉夫尔恶意满满的眼神——难道危险来源于自己人?

实话实说,老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的就想排除这个可笑的念头。哪怕他看不惯军官们的作为,但他始终认为,这只不过是弄坏一盆汤的老鼠屎,只是个别现象。他为之服务的军队一定也必然还是代表了正义与俄罗斯未来的王师。

老头暗自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神经过敏,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比较搞笑的是,哪怕老头念经一样要催眠自己,但是他的思维却不可避免的要跑偏,要乱想。以至于最后连他自己都烦了!

“营长阁下,副营长发信号了!”

就在老头无比纠结的时候,传令兵提醒他注意信号。老头抬头看了看袅袅升起的三颗红色信号弹,实话实说,这会儿丫有点犹豫,考虑要不要放弃。

不过马上他就把这个念头抛之于脑后,作为一个军人他不能这么儿戏。仅仅因为心神不灵就放弃战斗,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大笑话。好面子的他绝不接受这种结果!

一秒钟之后,老头抽出了马刀,高高的举了起来。鼓起中气大喝一声:“上马,出击!”

仓啷啷马刀出鞘,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马蹄践踏声的配合下,奏响了最雄壮的马刀舞曲。和以往一样,老头依然是一马当先的冲锋在前。他的英勇和无畏在卑鄙小人的阴险笑容衬托下。显得那么悲壮。

老头挥舞着马刀左右突杀,激烈的战斗和血腥的气味让他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感觉,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搏杀当中,每一次挥刀都要带走一条生命。

随着战斗的深入,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迹,血液甚至随着他皮靴的鞋尖一点点滴落在顿河泥泞而肥沃的土地上。

当然,老头也不可免的会觉得累,随着他挥刀的频率慢慢下降,渐渐地,他感到了吃力。如果不是胯下的马儿托着他,此时他恐怕会直接瘫倒在地。

好在,让老头十分欣慰的是,随着他的冲锋,赤匪很快就崩溃了,他们三五成群丢盔弃甲地撒腿就逃,如果没有意外,他将又一次赢得胜利。

“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剩下的人跟我追击!”老头有些气喘吁吁地命令道。

按照他的计划,仅仅击溃赤匪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是全歼这股赤匪才算功德圆满,他必须在赤匪冲破副营长的阻拦之前,赶上去将他们包围消灭!

狠狠地打了两下马鞭,老头像一阵风一样向前追击。在前方,副营长的部队正在堵截赤匪,他似乎只需要冲上去,就能拥抱胜利。

战斗似乎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下马构筑了一道散兵线的副营长正在挨个的将赤匪点名,每一声枪响都代表他们跟胜利更近一步。至少老头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就在他终于撵上赤匪的尾巴。又一次拔刀打开杀戒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按照常理,此时副营长不应该再射击了,他应该重新带队上马,配合主力一起收割最后的残敌。

但是这一次,副营长并没有这么做,他和他手下的士兵,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跟赤匪搅在一起的老头,甚至零散的射击还变成了整齐的排枪。

枪响之后,子弹收割的不仅仅是“赤匪”的性命,连带着老头都中招。第一轮的排枪之后,老头的羊皮军帽就被子弹带走了,如果这粒子弹再低一点,恐怕被带走的就不仅仅是军帽了。

信手砍倒了一个企图抵抗的赤匪之后,老头抬起头望了副营长的方向一眼。他认为这大概是意外,就在他想提醒一下副营长,让那厮不要再乱放枪的时候,第二轮的意外又一次发生!

这绝不是意外!

老头有时候虽然天真,但是并不代表他傻,他能够感受到第二轮的排枪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第三轮、第四轮排枪之后,他恐怕就不会如此幸运的继续立在这里。

“停止射击!”老头嘶声力竭的吼了一声,而对此的答复是又一轮的枪响,这一次他的右臂中了一枪,差点一个趔趄跌下了马背。还在他马术不错,一拧腰稳住了身形,然后立刻打马就逃。

“蠢货,继续射击!打死那个老东西!”那一边副营长扯着喉咙就喊开了。对他来说,如果老头背后中弹被打死,可是不太妙,不好交代。必须在他转身之前将他干掉!

可惜,事与愿违,在危机的关头,老头的动作实在是太敏捷了,他胯下的马儿就像跳起了优雅的华尔兹一样,一抬腿就转了过去,然后四蹄翻飞,一溜烟的跑了。

老头努力的压低身形,用左手和双腿控制着方向,右臂像脱臼了一样垂在那里。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赶紧跑,跑得越快越好!

也就是在这时候,老头才发现,刚才最后的冲锋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冲出了队列,其他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跟他一起冲锋。顿时,他的感觉更糟糕了,因为他想到了——要他老命的恐怕不止副营长一个,其他的那些军官恐怕跟副营长是一伙的!

不得不说,这层明悟来得太晚了,因为在他的对面,以拉夫尔为首的军官正在命令士兵瞄准他,随着拉夫尔高举的右手重重的落下,密集的弹雨就将老头淹没了。

马儿一个趔趄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巨大的惯性将老头猛地甩了出去,一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老头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被颠散架了,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耳边传来的只有拉夫尔等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和吼声:“继续射击,不要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02幡然悔悟?

当老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行军床上,似乎之前的那些遭遇不过是一场噩梦。不过当他试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零件都不听使唤了。

老头觉得自己从脖子以下都失控了,为什么用失控而不用瘫痪呢?因为老头还有一点常识,瘫痪的话,脖子以下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而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被窝里的温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绷带勒得喘不过气来,还可以感受到膀胱里的水分已经极大充满,这么说吧,他快要憋不住了!

这种感觉无疑是相当糟糕的,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喜欢尿裤子,但偏偏的他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站起来,甚至都不能动一动小手指。

“来人啊!来人啊!”

老头最后才想起,自己虽然不能动,但还能发声不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被人救了,只要呼救,一定会有人来帮他解决问题的。

一连喊了好几嗓子,直到老头不敢再喊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再用力呐喊的话,真心就憋不住了。

木门嘎吱一声响了,老头赶紧的朝那边望去,正要求救,但是话到了嘴边,他硬给憋回去了。原因是推门进来的这位军帽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红五星。这样的标志白军可没有!

实话实说,老头从醒过来开始,一直认为他是被“自己人”救了,心中多少还有点感慨——这年头好人还是存在的,白军内部也不是一无是处。

而现在的情况等于给他了狠狠一嘴巴,自己人白军要做掉他的老命,而敌人红军却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尼玛,这算什么?所以,当时老头就无言了,只能傻傻地看着来人,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一样。

“老同志,你有什么要求?”瓦西里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同志?这个称呼让老头一阵无语,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在彼得格勒的时候更多的人管他叫老爷或者老先生,而在白军中,更多的人在背后叫他老头子或者老东西。一时间老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愈发地呆滞的望着进来的瓦西里。

“老同志?老同志?”

直到几声急促的呼叫将老头唤醒,他张了张嘴,满不是滋味的问道:“呃,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瓦西里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实话实说,这么纯洁的笑容老头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以前在彼得格勒的时候,只有他的宝贝孙女能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到了白军之后,更多的是干笑、奸笑、淫笑和苦笑。

这种笑容让老头的思维一下子就脱缰了,直到瓦西里再次将他唤醒:“老同志,你没事吧?安德烈同志吩咐了,你伤得太重,为了防止你弄破伤口,他用了一点特殊的手法固定住了你的身体。”

老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安德烈同志?”

“对啊!”瓦西里理所当然的说道,“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昨天就是他将您救回来的。”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这个名字勾起了老头的回忆,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跟那个小混蛋他做过一笔交易,用天使一般的女儿换回了一条跛腿。不过自打去年离开彼得格勒之后,他几乎就把那个混蛋给忘记了,也不知道安吉丽娜现在还好不好。

老头可是很清楚,根据他的了解,旧贵族和资产阶级在布尔什维克那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他家那个成分,都够枪毙了。现在想一想,老头觉得当初做的有点鲁莽,应该带着安吉丽娜和她母亲一起走的。

不过这种后悔只是一瞬间,立刻的老头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从他的遭遇来看,恐怕带着安吉丽娜投奔白军也不算什么好主意。以安吉丽娜的容貌,恐怕会被拉夫尔一样的人渣惦记的,那时候只怕更危险。

想了想,老头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当时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不过经历了一场大难,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点亲情的温暖,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呢?让他来见我!”

瓦西里笑了笑,道:“请您不要着急,安德烈同志正在开会,会议结束之后,他会来看望您的。现在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老头的老脸顿时一红,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需要……需要方便一下……”

“没问题。”瓦西里很快就拿来了床用尿壶,还很贴切的为不能动弹的老头对准了部位。说实话,老头真心觉得尴尬。

不过解决了生理上迫切的需求,让老头多少能缓一口气了,很快他的脑子就被新的问题塞满了,他很想知道是怎么获救的,他可不认为某仙人能掐会算,算准了他要经历这一遭,才特意去救他的。当然,老头更想知道的是家里的情况,不知道他那个花花公子儿子和安吉丽娜如今怎么样。虽然他以前一点儿都不重视这两个人,但真正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老头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了变化。

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如果不是看护他的瓦西里态度和蔼可亲,老头一定会发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某人救了他,但他对某仙人的火气却越来越大。

一直到晚上八点,当弯弯的月亮挂上中天的时候,李晓峰才出现在老头的床前。

“哟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安德烈同志,能见到您还真是三生有幸啊!”一见到某人,老头就忍不住开嘲讽了。

不过李晓峰并不是特别在意,老头是什么尿性,他太了解了,这货就是个老不休、老混蛋,他从来就没指望过从老头嘴里能听到人话。

当然,嘴上李晓峰可不会吃亏,立刻就反讽了回去:“这不是传说中的赫姆斯特拉伯爵阁下吗?这是怎么了,马失前蹄摔折了一身的老骨头?”

“啧啧!”不等老头说话,这货又继续挖苦道:“骨头断了也就断了,您老身上的枪眼儿可是不少,这是被人误当成兔子给打了?”

老头气的七窍生烟,可是身体不能动弹,拿某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用一副吃人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某仙人。

某仙人依然不在意地松了松肩,嬉笑道:“你可真够行啊,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丢下安吉丽娜和她妈妈看家,这兵荒马乱的,我该说您没心没肺呢?还是说您人傻胆大呢?”

换做以往挨了这种挖苦,老头一准的爆发了,可是偏偏这回某仙人捏住了他的痛脚,之前他正为这个决定后悔呢,被攻击了自然没法还击。

沉默了片刻,老头动了动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安吉丽娜他们还好吗?”

老头的表现让李晓峰有些意外,以前他对老头的看法就是——这丫的就是一老混蛋,还是完全没人性的那种。而刚才老头懊悔的表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是怎么了?大彻大悟了?

看着老头的可怜样,李晓峰一时都不好继续挖苦他了,撇了撇嘴说道:“安吉丽娜和她的母亲都没事儿,我都安排好了。”

老头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维克多呢?”

李晓峰似乎看到了火星人,老头对他那个不争气的花花公子老儿子一直可是没有好颜色的,认准了这个儿子是家族的奇耻大辱,怎么这是撞邪了?

“他可不算太好。”李晓峰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安排他去接受劳动改造了,以他的个性放出来反而容易惹事……你也知道,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你做的没错。”老头感叹了一声,然后忽然就陷入了沉默,一双老眼泪光闪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样子的老头让李晓峰愈发地觉得别扭了,实话实说,他更愿意跟以前犯浑的老头打交道。至少那时候大家可以互相算计、互相利用,而现在老头表现得像个思想者了,长辈的责任感和气质一回来,李晓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良久,这厮也只憋出了一句:“行了,你也别想这么多。过几天跟我一块回彼得格勒,安吉丽娜一直很担心你……而且你也年纪一把了,别学年轻人玩什么建功立业了,实话实说,你这把老骨头更适合混吃等死安度晚年……”

老头对李晓峰的话没什么反应,整个人都像得了老年痴呆似得,显得那么沉默。这种状态让李晓峰愈发的觉得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头打交道了。只能随手解开了老头身上的禁制:“行了,你也早点休息,这两天我事情比较多,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有什么要求对外面的瓦西里吩咐,他是我的通信员,会帮你办好的。”

说完这些,李晓峰逃一般的离开了老头的病房,没办法,感觉太怪异了,让这货浑身不舒服。甚至他怀疑这一次的重伤是不是伤着了老头的脑袋瓜,否则能表现得如此“失常”?

老头这回确实伤得很重,李晓峰赶到的时候,老家伙只剩下最后半口气了,如果晚来那么几分钟,老头直接就见上帝去了。也就是他这个仙人神通广大,能给老头抢救回来,换做别的大夫,直接就命令送火葬场了。

李晓峰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头,其实老头又何尝不尴尬,又何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某人。要知道他老人家出门的时候可是雄纠纠气昂昂,下定决心干出一番功业的。可谁能想到最后却倒在了自己人的黑枪下,如果不是某人搭救,真算是客死异乡尸骨无存了。

作为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老头那个害臊啊。尤其是听了某人对安吉丽娜一家子的安排,老头愈发的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些是一家之主,也就是他应该做的,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老头挣扎着就让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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