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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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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官的惊呼声中,裴大人立即扑倒在太子身上,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大难的来临。而刺客早就纵身越过中央搭建的乐台直扑内堂,眼看救之不及,那刺客突然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目睹这一场变故的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平日在庙堂上沉稳老练的大人们和歌姬乐伎们混杂着四散奔逃,而惊魂未定的侍卫冲将上来,呼喝着拔刀围住了一动不动的刺客。一个胆大地侍卫把刺客的身体翻了过来,发现此人跌的乌珠暴出七窍流血,脖子在地上被摔到折断。早已经死了。
这事情在第二日就传遍了长安城,有人说裴府中早已被安插了内线。所以如此顺利地藏了杀手入内;更有人猜测,这名刺客为了不在被捕后受尽屈辱,所以事先喝下了剧毒的药剂,不想时间计算错误,在没有成事前药效就发作。网。手机站..白丢了性命。
自然,这些只是市井间地闲话,而宫中,除了减免了不必要的普通宴会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但这些传闻还是有它的真实性,至少,那天的经过就是如此。
我那天就在当场。
乐馆在年关时就收到了上官府的帖子,又单开了一张拜帖,请伎乐馆总管也过去赴宴。这自然是客套。这种说是重要,却又不那么严肃地场合由姥出面多有不便——以姥的官职赴宴,若是居于客座。定然是末席;可若以乐伎的身份出席,便又等于自己贬低了身份。姥便对我说:姑娘许久都没出门了。就跟着去一趟吧。平康里伎乐馆的代师范在这种宴会露面无可厚非,顺便也可以见一下各部的大人。以后不会生分。
到了当日,我穿戴齐备,领着乐伎五十八人,分承了六辆车赶赴裴府。候到下午,乐伎就登台了。因为是助兴的乐宴,我自然不会取夜羽出来,只是坐在娇艳如花的女人们中间打着铃鼓。主宾们实际上早就到了,一直在内院中吃茶,此刻乐宴齐备,便于屋内落座,一时间人声鼎沸。
此时春寒依然未褪尽,我透过避寒的白帘子,所能见到的只是华丽缤纷地锦衣在松油灯的照耀下流动着的色彩。
不知怎地,在这一片鼓乐祥和中,我感觉到一脉隐藏其中的不祥。
杀意暗伏。
如同验证了我地感知,就在胡旋舞地音律达到**时,忽然的就出现了一声钢口地微噌声,虽然这声音在嘈杂中轻若游丝,却还是令我感到了从背后突现的杀意。
刺客越过乐台的时候,乐师们恐惧的尖叫着,我看到人影从空中掠过,在台上留下枭般的阴影。
抬起头,我和那拼死一搏的男人对视,如此之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从他惊诧的回顾中看到自己映在那死灰一般瞳仁中的影子——如春花般灿烂的女子,邪魅的笑意盎然。同样是行走于暗夜之中的猛兽,渴战的本性让我们瞬息便洞悉了对方的存在,与此同时杀意已经交错了一个回合,高下立分。男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直,仿佛看到了催命的恶鬼。
侧过头,我看向别处——求死吗,请便。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带起的劲风吹的帘子向堂内飘开,余光中,一身酱紫胡衫的裴大人失态的扑向主席,而被他护住的年轻男子紫衣玉带,正望向我这边。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我依稀的感觉那张清秀俊朗的脸如此熟悉——那明利的,似乎有如火的星光跳动着的双目,忽然上翘的嘴角……
那……那是!
夜羽厉声呼喝,仿佛要从我的身体中挣出,指证什么一般的呐喊着。
刺客落地的时候仍带着向前的冲力,却跟着就扑倒在地,直直的面朝下闯出了好几步,白刃钢刀也脱手滑出,刺耳的声音在地上留下一串火星,接着直直的就撞在了内堂的挂酒袋的酒匦上,一皮袋的紫酒摔下来喷了一地。
我转过脸,白的垂帘已然落下了,我只能依稀的看见有人拥住了那位向后堂退去。而乐台这边已经乱作一团,侍卫从我身后冲过去,一部分逼住了一动不动的刺客,一部分立时拔刀逼住了已经吓的动弹不得的乐伎们。抱着铃鼓坐在混乱不堪的女人们中间,我呆呆的望着那随风再度翻飞而起的垂帘——那里面,早已没有任何贵人的踪影。
是错觉吗……我会觉得太子方才隔着混乱的人群向我淡然的一笑。
我忽然意识到,正是那个笑容让我做了违背本性的事情。
我出刀了。
乐师们都被上官府赏了一封银子,并警告要三缄其口。我在阶下拜谢了,带着失魂落魄的一群人乘着牛车回到了伎乐馆,守门的执事见姑娘们个个钗裙散乱,面色苍白的眼中含着泪水,立刻飞跑入内禀报了姥。
姥笼着手站在内院门口,我向她跪拜之后,示意持事关门落闸。许是已经料定了出了大事情,姥面色十分不好,带着这群惊弓之鸟进了内院,一路上什么都没问,我也不发一言,低头跟着她走入乐馆中的教坊。
尚未坐定,四下便一片哭声。
姥端坐在案后,冷着脸看着哭成一团的乐伎们,再看看我,又看看她们,复又看我——我在一旁大口的喝着已经冷透的茶。
“荀子姑娘,说吧。”
放下茶盏,我匍匐在地上行礼,把刚才的惊变讲述了一次,其间多次被爆发出的抽泣声打断——乐馆的乐伎们多出身于文墨人家,莫要说今天的凶险场面,就是庖厨间的生肉恐也不曾见过,撑了一路回来,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矜持。
姥安静的听完我的讲述,并未如我想象的慌乱惊恐,她沉思了片刻,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居然出了这等事……起来吧。”
揽了衣袖起身,我退向一旁。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姑娘们都回去休息吧。”姥说,她从袖笼中伸出手指,捏起一枚茶盏,慢慢的擦拭着。
谁也没动,已经被吓的少了半条命的女人们都呆呆的坐在原处,望着姥。
“有句市井间的话,叫:一张嘴同时干不了两件事,吃饭和说话……”茶盏擦好了,姥将它又放回案上,之后抬起头盯着女人们的眼睛:“这话虽粗浅了些,却是至理名言,姑娘们都明白么?”
惊魂未定的乐师们都立即点头。
“那就请回去休息吧。”
………【螺紫】………
午夜,姥果然来找我。
“您别点灯,今天的月色很好……”她掩上门时这么说。
“就知道您过来,一直没睡呢。”
“这么大的事情出了,这几日就别打算睡的安稳,”只穿了麻布的衣裙,披着件锦被的姥低声的轻笑,她走过来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没穿木屐的赤足在暗影中透出两弯柔白的微光:“话说回来,姑娘回来的时候拼了命的灌水,还没听您开口就已经惊着我了。”
“这样不是证明在下也被吓到了,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去,”姥摆手的姿态优雅像是随风飞舞的落叶:“那都是粗人们的反应,装都装的不像。”
“真是对不起,在下也哭不出来,所以就只能那样做了,”我窃笑,将壶中的茶倒入碗中,推到姥的面前:“大致的经过也和您说了,忽略了什么也不知道,您有疑虑的地方,就喝着茶慢慢问在下吧。”
“给我讲讲刺客的样子。”
“嗯,”我也坐过来,拽了被子在身上披着:“衣服是上官大人家奴的样子,没有蓄须,个子不算高,大致到这里吧……”我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个高度。
“是汉人么?”
“不知道,应该是吧,”我微笑,继续说:“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右手持刀,会轻身术……”
“刀?”姥忽然打断我:“刺客用的是刀?”
“正是,怎么?”
她想了想,一笑,用指尖顺着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长发划过:“今日的事儿怪异地地方多得很。单说这刀也算是一处了……我虽然是伎乐的大校正,对舞枪弄棒的事情一概不知不晓,可怎么说也听过说故事地说过。自古刺客死士都是单刺一人,所以多是持剑或短小锋利的匕首。为地是一招致命,可若用刀……”
“太招摇了些。”
被我接了一句,姥一愣,随即便笑了:“姑娘和在下想到一起了。”她拿起桌上的茶碗,仔细的映着月光吹开了漂浮在茶面上的干梅花花瓣。继续问:“最后那人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呢,”我摇头:“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哼都没有就断气了……我想,是轻功太差跌死了吧。”
“姑娘真是胆大地人,还笑得出来,”姥嗔了我一句,又欠身提起壶,自己添了茶:“您可真是越发的不寻常了,我若不是从一开始留您在身边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绝对不问您不说的事情,此时说什么都得套您几句话,看看这么冷静的姑娘之前都遇到过什么大事……”
我笑着不说话。姥乜斜了我一眼,轻声的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宫中都没有派个人来给个交代……树欲静而风不止。看着吧,这事没完
我低头望着自己手心捧着的茶。心中再度将白天发生事情过了一遍,却依然无法忽略那道从众多纷乱的人群间穿过地,明明带着笑意,实际上却深陷无助的孤寂目光。
是什么样的原因,居然会让我在没有看清地一瞬间感到心底泛起无尽的悲哀,甚至不惜出手相救,阻止了可能发生地伤害。
能迫我出手相帮地太子殿下,我为何会对您有那种错觉……您究竟是……
闭上眼,夜羽突然喷溅出了几星碎音,似乎是《凤求凰》。
树欲静而风不止——姥说的没错,二天后,就有辆车停在了平康里技乐坊地门外,伶儿刚刚跑进来和我说,就听见波斯执事在院外呼唤,腔调怪异的叫着我的名字。
“荀代师范,请准备一下,有过府的帖子……”
我刚刚吃过糯米团,手指上还沾着米,听到这样的唤声不禁一怔——宴乐多是下午便开始了。哪有过了夕食才请乐师的道理。况且姥一直都将请我的邀约推了,这次却会应承下来,实在是令我暗自吃惊。
婢子们用最快的速度为我立刻梳洗妆饰,期间姥叫人过来催了两次,叮嘱她们务必要仔细。等到一切妥当,姥寄存在此的箜篌“鸣凤”也被取过来塞在我怀中。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发现竹间站了些乐伎,她们互相的切切私语让我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从这些年轻或已不再年轻的女子中间穿过时,依旧是人声嘎然而止的场面,我在渐次的人声济灭中走过内院,抛下整个竹林尴尬的安静。
前庭已经掌上了灯,摇曳的光线中,馆内的持事与婢子整齐的躬身站成两排,身着宫装的姥站在中间,手中把玩着一块名牌,见我走出便停下了动作。
“荀子姑娘,这是缠头,另外还有赏……”姥用眼神示意,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桌子上放着一盛漆盘,里面五锭金子,下面压着叠的方正的一匹绸料。
居然是螺紫!
我因为这匹螺紫又吃了一惊——这种极昂贵的衣料如同传闻中一样,在灯光下是奇异的蓝紫色,宛如孔雀尾羽一般变幻莫测,光滑的绸面上却反射出一片金黄色光芒,如同精金映衬下的宝石般璀璨绚烂。不仅是这迷幻的色泽,螺紫更因制作上的极度繁琐而天下闻名:商人先从几千匹的素白绸中选出纹理,光泽最接近珍珠的几十匹,再经由驼队沿着沙漠送达世界的另一边——大秦,在那里的海中有一种小螺,仅有人小指末节大小,心里却藏着一滴紫色的液体,用恒河沙数的螺集齐的液体将绸料染色、煮制,才能得到一匹上好的螺紫。再从原路运回到了大唐境内,已过了三年的时间,加上途中的耗损,在市上的价格真可用缕丝寸金来比喻,却是千金难求。
居然会有人用这种贵重的奢侈品当成礼物,来换与一名伎乐相见的机会。
“姑娘便是荀乐伎吧,这些礼物请您收下。”
我回过神来,门边拱手站立的男子眉清目秀,只一棵发簪别住头发,一身皂衣,全身上没有一丝的褶皱。
“……只我一人?”我问。
“正是,车子已经备好,请姑娘上车吧。”男子不再多说一言,转身走向门外。我从门口望去,乐馆门前停着一辆极小的单驾马车,车身用黑绒罩了,拉车的高马身上也盖着毯子。
手中一沉,写着“堕天”的名牌已经放入了我的掌心。我抬起头看姥,她张开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东——宫。”
………【白梅香】………
天微微的有些暮色,正是长安城中最繁华的时候。春的气息只是浮动在风中,风物却依旧没有绿意的影子,街边却是满眼的繁花——酒肆与客栈前的树枝上都绑了染色的绵纸扎制的花朵,有些甚至有一尺大小,精心裁剪出的花瓣在夕阳中迎风招展。长安城年关的时候,商家便会请扎花匠人在门口的高树上做出各种的花样,姥告诉我,这种风俗从开元年间一直沿袭至今,成了年年必有的景色。
马车在出了南曲后并没有走上官道,而是顺着坊间的宽土路向龙首山方向而去。我小心的掀开车帘,见路上的行人多是微醉着赶往下一处聚会的男人们,他们听到马车从背后驶来,便轻轻的闪过了,仅有几个醉的来不及躲闪的,也被别人拉了去,并不多抬眼观看。
车子轻快的向前奔去,因为是马匹的缘故,一路上难免就有大些的颠簸,我自上车后便调松了鸣凤的弦。虽是极品,鸣凤亦与普通箜篌无二,因琴身被弦如弓般张紧,稍有磕碰便会造成木质的裂伤。
被松懈的弦发出的错乱乐音引发,夜羽低声轻吟——在这段时间里,它基本不再出声,只是偶尔的会叹息一般的唱出简单的音律,然后便寂静下去,不发一言。我的耳边难得的变得安静,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却弥补了因病而削弱了许多的耳音。
这架车全部以接榫的木料插接而成,雕刻着瑰丽的纹样,车厢很小,只能容我抱着琴跪坐其中,可随着气息渐渐的暖了车厢时,一种清馨的香气便从四壁溢出来,充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我又坐了一刻,那香气越发浓郁。就像是绵延伸展开了一轴富丽堂皇的画卷铺陈在我面前,其上绘满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香花异草。
垂下手,我小心地摸至坐下暄软绒毯的边缘,揭起一角抚上车厢的木板,立即发觉每一块木头触手温润,都是极贵重的香料。手指顺着这些木块掠过,不同的香气便因我手上的温热蒸腾。
被这香气袭扰着。我索性大着胆子搬开了坐垫想要看个究竟,就在将鸣凤靠在车厢上的瞬间,被我地手臂碰触到的一根雕刻了云水气旋的木柱,突兀的发出了一阵熟悉的暖香。
我一怔,手便抚上了这木柱。立时发觉在这柱子接榫地下面,有一块被削去的茬口,而在这一刻,一缕微紫的光芒瞬间便从我的手掌下迸发出来。网。电脑站..
牛头檀!
“您闻见香了么?”赶车的男子突然开口问到,我吃了一惊。发觉自己失礼,立刻正坐回原位。而他却并无指责我地意思,自出了乐馆起。这位就一直不发一言,只是侧坐在辕上用软鞭赶着马徐徐前行,此刻过了市集,四下无人,他便和我说起话来。
“啊,是的,像是檀香与兰花,似乎还有**的味道……”
“姑娘也许会以为这些是熏香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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