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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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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字的声音略急,门口的帘子立刻便掀开了,一直在外候着的男子刚探入半个身子,一只手已经压在了腰间的镖囊上。老者瞟了他一眼,端着的茶杯便丢了过去,那男人所有的防备都在我这边,突然被一枚茶盏摔在了面前的地上跌了粉碎,吃了一惊僵在那里。
“先生!”
“一边喝茶去,我和伎乐馆的姑娘说会儿话,不想旁边站着扰风雅的人。”
“可是……”男子欲言又止,但还是行礼后退下。
老者转头看着我,我捧了茶盏,在咽下最后一口水。
“让姑娘见笑了,小子们知道您的身手过人,所以顾及的就太多。”
我摇头,插在发髻上的银簪坠子轻响。
“谢大人维护在下,他们有顾及是对的,到底,大人和在下都没什么牵扯。”
“罢,”老者苦笑,掏出帕子慢慢的递给我:“因为夜羽的事情,老朽知道姑娘已经不信我了。但是惦念您却是真的……说到底,姑娘都是青莲丫头给我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从他那边接过的帕子被紧紧的握在拳中,我知道自己的笑很冷,因为那个被提及的名字。
“您也看出来我惦念,您现在肯定认为我只有姑娘一个棋子了,所以才会一直相扰。”“我也知道您贪念着能站在天光大亮下的身份。若您真能站的出去,老朽便不再扰您……但是,荀姑娘来长安的目的也一并都丢弃了吗?”
这句话仿佛一个霹雳,霎时便将我从娇弱伎乐的皮相里剥了出来。我听的到那缠了烈风的轰鸣——仿佛热焰舔噬一般的绝望怒意再度由心底引燃。
不能原谅,取了我先师性命的人。
“不曾丢弃。”咬紧了牙,我低头擦拭着裙裾上的水渍:“但是此事也和大人无关。”
老者叹了口气,并且因为这口气再度剧烈的咳喘起来,我将帕子送回去,他佝偻着蜷成一团,掩着口干咳着,仿佛要将身体中的某些东西吐出来一般,许久才平息下来,小心的用手帕擦着嘴,然后收入了袖中。
“大人咳的比从前厉害了。”不知为何的我突然会说出这句话,也许是因为空气中淡淡的铁锈般的味道,于是一时间的自己也有些尴尬:“就快要入秋了,您……多保重。”
“不碍事,早晚的事情……”老者再度用手背沾了沾嘴角,笑的一脉祥和:“到了老朽这个年纪,您就会看开很多事情,明白当初当了天大的事坚持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妄念虚像,就像是镜花水月……荀姑娘,老朽只希望您到了那时候,还能如现在这般坚忍就好不明白老狐狸话语中为何隐约透露出哀伤之意,我一时语塞。
“大人……”走开的男子又回到门外,小声的禀报。
“啊啊,知道了,该走了。”
老者撑了桌子站起来,挪了几次,才从桌腿里把脚拔出来。此时的他比初见更加衰微,当时他还能撑了力气,用拐杖接下我两刀,虽然那时候的我一样无力。
老者迈出一步,又蹭回来,将他自己喝净的茶盏也一并拿了出去。
“荀姑娘留步。”
“是,”我知道鹏公子已经回来,便站起身,整理好了衣袖裙裾,向着长孙无忌行礼:“在下恭送大人,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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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风散花絮】………
鹏公子走在前面,影子投在整洁的灰墙上,纤长俊秀。风从他的方向吹过来,于是便也有了清洌的香气。
木屐声磕碎了夏日坊间的寂静,我小步跟在他身后,撑了罗扇在额头上遮着烈日,三步的距离。
虽然最暑热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也有了些许的微风,但夏意却依旧被高耸的城墙笼在长安城里。
我记得往年的这个时候,山间的时雨会涨满了溪流,而瀑布下的潭水就像是沁过了蜜般甘冽,穿透密林的风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带来丝丝的凉爽。我便会趁着这个时候,翻过跌宕叠翠的高山,去往那片开满了黄色花朵的山坡。那些花儿会在收拢后长出随风飞散的絮,在秋日中飘到山这边来。
老师不喜欢这会飘的满屋的飞絮,她对我说,这叫蒲公英的花儿会让她想起自己的人生——漂泊不定,不知道会落脚在何处。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醉着的,也只有她偶然的酒醉时才会说这样的话。
因为她这样说,我就会奔赴那开了千亩黄花的山谷,用薄若冰影的斩玉刀切断那些花儿下细弱的茎干。
但是,就算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在它们开出飞絮前将一整个山谷的蒲公英完全灭尽。
无论如何努力……我依然有无法做到的事情。“荀子。”
顿了一下,我才从回忆中醒悟过来——鹏公子看着我,明利的目光的掠过我的脸颊,又转过头去。
“又是这幅寂寥的表情……不知为何,我总是感觉姑娘很忧郁。在想什么心事吗?”
“对不起。###。在下……”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道歉。
“喜欢吗,这长安城?”
浅笑作答:“回公子。尚好。”
鹏听见我地回答,就像是在叹气的笑了声。微晃了晃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是。”
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迷惑,但是少年却不再解释什么,继续向前走去。犹豫着,我复又紧走了几步跟上头也不回地少年。
“真热。”
我因为鹏的这句话莞尔——原来他也是厌烦这暑气。
方动念。微凉地轻风便从街的尽头涌起,带着他身上的檀香越过我的肩头。我听见他因为这阵微风的轻笑,仿佛是放下了种种地不忿后终于可以平静后的叹息。
我继续转头看着他落在墙上的身影,风将他束发的带子飘在身后摇曳,和我的影子有一步的距离。
抬手,我便碰触到了他的发带——自然只是墙上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但我还是因为这虚无的碰触而心中一阵乱跳,也为自己这孩子气地举动偷笑。
夜羽微弱的震弦,仿佛是因我这举动而不屑冷笑。
然后就听见鹏也在笑。我吃了一惊,抬起头才发觉他也在看着墙上的影子,一时间脸立刻被灼伤了般地烧起来。立刻放下了自己伸到他身后的手臂,却在慌乱中险些撞在已经停下脚步地鹏背上。
心中一阵乱流激荡。我窘地低了头。连身子都蜷缩起来,却连一句致歉的话都说不出了。正这时□在袖中地手指被牵入了掌心之中,隔着轻薄的纱,我能感觉到他有力的手指收拢在我的指尖处。檀香的气息更近,近到另我无法抬头。的太快了,你跟不上了吧?”他说,语气如那夜的和缓:“只需说一声,我便会停下来等。你……”
他的手抬起来,局促不定,最终还是碰到了我的下颌。在他的气息中呆呆的站着,我看着自己裙裾下露出的木屐,直到脸颊被轻轻的抬起。
夜羽如凄厉的惨呼一般锵然,声音之大震的我胸口的地方一痛,却只是一声,便缄默不语。而我已经无暇顾及到它了,鹏拉着我,另一只手拂上了我的脸颊。
俊朗的少年微蹙的剑眉下,以往犀利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此刻却如坚冰在消融,荡漾出一阵又一阵的温存。
“有人说告诉过你吗,你很美……”
“公、公子……”
口中的话被用指腹压住,清洌的香气骤然的降落在我的脸上。我在他的靠近中颤抖,手指中突兀出现的斩玉刀被紧紧的压制在掌心。
“虽然生在这城中,可是我却会向往山川……可以吗,从这城中离开……”
鹏也在犹疑着,我听到他心中快速跳着的声音,还有同样急促的喘息←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能从中读出什么一般的哀伤。
“只要你说……”
最终,我闭上了眼睛,不闻不见,手中的斩玉刀瞬间凋零成雪。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唇上,轻柔的碰触却最终在我的额头落下。
有什么从我的眼角涌出来,快速的滴落下去。
“你怕,我知道……”他叹气,轻轻的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但是你不会求我停下。”
睁开眼睛,鹏苦笑的样子寂寥至极。
“荀,你……”他看着依然泪流不止的我,忽然的将我拢入怀中:“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鹏……公子?”
“对不起,那些都是我的奢望——我离不开这座城,永远都离不开……被压在他的怀里,我侧耳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那急促的拍子里透出的是彻骨的无奈,让我心痛的仿佛当下便会碎裂一地,下意识的,就想要用什么维系住他。
在胸口一直如铅般坠住的是可以安抚他的温柔词句,我却说不出一个词。
双手间微风湍流,最终止歇——我轻轻的拢住了鹏的肩膀,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前。
他抚摸着我的肩膀,低下头蹭着我的脸颊,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因为有些事情烦心……”
微笑,我知道他能从我的声音中听见轻松的意思:“没关系的,公子,真的没关系。荀是您供养的伎乐,身为伎乐便不会问询,所以您不必告诉我原因……真的没关系。”
“对不起。”
“都说了,您不用道歉,在下……”
远远的有人咳嗽,我一惊,赶忙放开了双手,从还未醒悟过来的鹏怀中挣脱出来。
路的尽头,另一位白衣少年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们。
粟末的质子,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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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砗磲】………
“璃光……大人。”
“啊,”璃光淡淡的应了我一声,目光却直直的盯着鹏:“我只是想偷着回学馆那边看看先生们,不想被你们撞见了……这就听话的回去。”
他扯了嘴角笑了下,然后那丝刻意的笑容就从他一贯温和的脸上消失殆尽。此时的璃光,神情说是冷漠,倒不如说隐藏了深刻的怒意。我不知所措的转身看了一眼鹏公子,发现他也因为这目光而有些退缩。而璃光却最终收了这逼视的眼神,转身向着来时的路上走回去。
“光!”鹏公子唤他:“你……”
“没什么……”只说了这一句,璃光突然哽住了,他咳了声,趔趄了一步,扶住了身旁的墙。
“光!”
“璃光!”我尚未喊出这句的时候已经一步跃出了丈余,等脚尖点在地上的时候才幡然醒悟,收住了疾行的速度,身上的丝带珠翠却因为急停而如昙花般乍放,一时间环佩声声凌乱。幸而情急之下,鹏公子丝毫没有发觉,直接从我身边飞身擦过,扶住了正要倒在地上的璃光。
“说过要你静养!你不要不在乎!今天早上还在咳血……喂,你想干什么!”鹏公子架住了璃光,璃光却想要推开他。两个人撕扯了一阵,最后鹏终于放开了手。
璃光退开一步,鹏缩手,皱了眉头看着他虚弱的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息。
“你听我说,我刚才只是……”
“你说过的……混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光,我不想……璃光!”
因为抢了一句话。璃光地表情立时一僵,紧紧的压住了自己的胸口。鹏欲上前扶住他,却再度被他用力挥开。
“我……没事!”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璃光地用如此愤怒的口吻说话……不——;电脑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学馆地大火中←用软剑逼住我的时候,一样也是愤怒非常,但却和现在的这种怒意不同——璃光仿佛是为了与鹏的什么约定被破除而怒火中烧,却又怒的毫无办法。
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事情反目,我赶忙用扇子挡开了鹏公子。璃光见是我。终于不再硬抗,重新倚在了墙上。
“怎么,您又咳血了?”我扶住了璃光地手臂,此时的他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我摸着袖中,却又想起没有将帕子带出来,于是便掂起脚尖,用纱袖沾去他额上的汗水:“不是已经都好了吗,怎么会……”
“不妨事。”少年轻喘。带着的药香的气息←放下了一直在胸前的手,侧过头去躲开了我的碰触,平整的衣服还是被他在痛苦中抓皱了一块。
“大人。请保重。”
“没事,”璃光转过头看着我。尽力露出个安抚地微笑:“我只是早上吃茶的时候咬到了舌头。啐出来一口血……姑娘不要信他说的任何话。”
“胡说!咬到了哪里能呕出这么一口血!”鹏震怒,又在我苦笑中压住了火气:“若不是你昨日非要习剑。怎么会又牵扯了伤处……你知道地,你不该在我不在的时候出宅子……”
最后地这句话已经说地有了压制的伤感,璃光地神情也是一滞,随即便真正缓和了下来。我知道鹏公子是恐怕璃光一人时再有闪失——虽然他也有武艺在身,但是此时的身体状况却连逃命都无法。
但是鹏不知道,在他能感知之外的地方,埋伏在此的储阁高手早就将此处整个坊的形势都掌控了,此刻只要有可能对质子不利,就算是一只飞鸟掠过都会被毫无声息的一镖射下。
“有事就去忙吧,”璃光眼睛只看着地面,抚平了胸前的衣服:“我也是想早日恢复,所以太过急切了,你不用再每天牵扯了精力照应我这边……好了,鹏,走吧。”
“傻瓜。”鹏咬牙,我转身看了看他,他别过脸叹了口气,又转回了头看着低着头的璃光道:“知道了,回去吧。”
“公子您……”
“我还有些事情,那些大秦的朋友们近期贩了些织毯,正在互事监询价,得忙一阵了……晚上估计就住在那边,所以拜托姑娘先安排他回去。”
躬身拜下,我柔声回答:“是,请公子放心,在下会将璃光大人送回去的。”
“我会定下车子在坊门外候着你出来,然后送你回乐馆。”交代完了这句,鹏又站了一刻,便转头离去了。我直起身子,目送白衫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
“荀子。”
“在。”我转身,拱手施礼:“大人有何吩咐。”
鹏静默许久,方再度出声:“送我回去。”
我退开一步,等着璃光自己站直了身子才又再度上前搀扶住他,暗地里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却触到了几颗坚硬的东西。
“已经没事了。”璃光轻声说,我点头,他也随了我的笑意开朗了些许,却依旧还是皱着眉头:“不用惦念我。”
“这是……”
“是珠。”
“珠?”
璃光微笑,将衣袖拉到了臂上:“就是在念诵经文的时候用到的数珠。”
在他的手腕处,盘着一挂牙白的珠串,被一股拧了麦穗花的丝线串了一串,在末尾结了个吉祥穗子。珠子约有百颗,每一粒都有蜜豆大,可以看出是经常被摩挲,光泽莹润。
我讶然,这串珠子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仿若蒙着层虹光,隐约的似有水波的颜色在其中流转。
“真美。”
“是啊……”璃光浅笑,拽了穗子从腕上解下,捧在掌中:“这是我来长安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
“是珍珠吗?”我忍不住的伸出手指去碰了碰他掌心中的那捧珠串:“这光泽却又比珍珠更绮丽呢。”
“这是砗磲,荀子。”
“车……渠?”
璃光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再度平复了温和:“是砗磲,据说是海中的神物,可趋吉避凶,令人远离烦恼。”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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