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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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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小声唤到。
“唔?”
“那故事……后来呢?”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笑成了一片。异闻娘子靠在姥的肩膀上笑,满月般的圆脸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连额头上帖的花鈿都脱落下来,挂在脸颊上的鹅黄旁。月染和舞姬们拍着地上的胡毯,将浊酒都踢洒了,连声的叫着“听痴了,已经听痴了!”姥也是摇头,忍不住的苦笑了几声。
最后异闻娘子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说:“姑娘若是识字,我就将这段子写了,然后给您送过去得了,不急着现在。”
我点头:“您快写,我等着看呢。”
听闻我这么说,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去取白草灰的舞姬跑回来,姥和月染帮我拍上了伤药,又听了异闻娘子的话帖了片新的胡瓜,饮宴才继续下去。只是大家看着我额角上青白一块,少不了又笑了几次。
月染趁着大家又听异闻娘子说新段子,小心的从食盒最下面抽出一盘果子捧到我面前——黑亮的漆盘上放了几枚只有甜杏大小的物件,外层半透明的包衣上印了被精心雕琢的美丽图案,凹陷进去的地方都被用金箔填了。内部的馅料更加的可爱,竟然是做成了一只绽放的兰花样子,隔了朦胧的外皮,仿若方绽放便凝固冰中。
若如果不是散发出的阵阵香甜味道,我还以为这东西是玉石水晶雕琢的摆设。在月染的催促下,我捏了一个在手里,似乎有液体流动的感觉。
“快尝尝。”
一口咬下去,立刻香气四溢的充盈了满口。
我怔了一下,慢慢的将口中的馨香咽下,笑着点头:“姐姐,这是在哪里买到的?”
月染小声的笑:“才不是从外面买的呢,即使是延寿坊中都不会有这种果子。这可是从大明宫中带出来的给当今圣上吃的兰花酪,是皇后陛下亲自赏给我的。我忍了一夜,一块没动都给妹妹留着呢。”
大明宫……果然是大明宫!
口中的果子沾染着香染的味道——那绿色灯油的媚香缠在我的心中,死死的收紧。
我是以一己之力在与宿命抗衡,也许早晚会被碾碎在这凌驾于众生的威严下。
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听闻这和我的宿命交叠的暗喻,也许,是预示着我的未来人生之路的……那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夜叉与龙子的故事。
我开始有些明白石头大师的意思了——我是平康里伎乐馆身份微末的乐伎,安然的做无忧无虑的清风,还是做只能站在血池中无法抽身的刺客,像执念于贪爱的夜叉王一样被痛苦困扰,都要看我的选择。
还要不要追查下去,面前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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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那段《异闻录…第一世》是脱离于这个故事的另外一条隐藏的叙述主线。
在这个章节里,基本将石头大师没有讲出的故事完全展示出来了,当然,隐藏了结局。
《第一世》这段的叙述口吻与《倾》的整体感觉不同,既不是如荀子介绍夜羽时的那种古风口吻,也不是从异闻娘子的口气叙述的,而完全是“讲一个故事”而已。
因为这个故事,是我打算写的另外一篇玄幻题材的小说,它包含的内容远远比这个章节更复杂、跌宕起伏。
由此,《卷三——陷战》便告一段落。下一章,开始进入新的《卷四——乱流…端午》。
即长孙无忌之后,又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即将登场,敬请大家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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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上)】………
才过了五月,天就热起来了。
端午的当日过午,虽然乐馆之内依然翠竹葱笼的没有半分暑气,但只消走到乐馆的门口,便能感觉从被晒的白亮的大门台阶上反过来的热。
艾草被编成了一束,叶子却都支在外面,上面用纤细的竹篾吊着烫熟了又染了色的粉团和用红纸剪的毒虫和葫芦。从远处看过去会以为是一捆青麻,走近时便能闻见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过了端午就赶快撤下来,”姥出门的时候皱着眉头看着吊在门上的艾草:“虽说是每年都得应景,可受不了这味道。”
我也不喜欢艾草那种苦涩的清香,捧了鸣凤随了姥的身后走过,额头忽然感觉被什么碰了一下,一展眼的功夫,感觉有一双女子的纤足在眼前摇晃,抬起头看的时候,就又没了。
手指摸着额角已经好的看不出伤过的地方,我浅笑着低头一步跨出门槛,扶着侯在车驾旁执事的手上了宫中为姥专配的马车。
就继续在这里吊着成为孤魂吧,芝萱。
我要在走这条路上走下去,谁都阻不了。
一声鞭响,车子缓缓的向前了几步后便疾驰起来。不多时已经走在了朱雀道上,我用指尖挑着帘子,看两旁市井间都帖了彩纸剪花,悬了香艾菖蒲的酒肆店面。
今日整个长安城都是苦涩的味道。
从那次饮宴上回来之后的转天,异闻娘子便递了帖子,要我在端午的当日去太极宫,她会在大宴的间隙给皇上说异闻趣事,请我在一旁奏乐助兴。
姥说我收了帖子之后,愣了有一炷香的时辰。
“真是修来的福气,莫说我这等官职微末的,就是这长安城中多少达官贵人指望着能一瞻龙颜的好命,就让您轻易的得了。”
姥在我身边坐的笔挺,头上盘了望天髻的假发上插着缠金链子的步摇,耳边垂了明珠,脸上也贴了两朵剪成的花鈿,朱红点口↓今日没穿官服,换了一身用银线刺着满满花团蔓枝的绿衣,半臂上一朵用浆过的纱堆的黄牡丹,下面三层裙裾也垂了青色丝绦的坠子,看着就像是官宦人家出游的贵妇。
“怎么说都是给您乐馆添彩的事情,您现在就别揶揄在下了。”
姥挑了紫目瞪我一眼掩了口笑:“领了宫里赏的米粽和银钱我就回去,就照顾不到您了。有什么事情就听月染大人安排,”她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轻罗的团扇替我扇着风:“上次见她也不是传闻中那么没分寸的人,而且又有异闻娘子带着您,不用那么紧张。”
“放心,您安心的带了其他乐伎们去看龙舟吧,”我接了她手中的扇子:“等着我多给您讨回来点赏赐。”
姥沉了一刻,突然说了句:“只要姑娘别再出什么事情就好。”
手中的团扇停了下,我看着上面用彩线绣的牡丹旁姥用笔写的一句“清风徐来”,慢慢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路无话,只是入皇城过朱雀门的时候马车停了一刻,又是如几日前一般验看交接了一番,姥又叮嘱了我几句,方放我下车。下了车,我躬身向姥拜别,上了侯在门口的肩舆,立时就有宫内的担夫挑起来,抬了我继续向左走下去。
因为皇上会在咸池殿看宫人们赛龙舟,所以我要从这边绕过去,在玄武门入宫。
今日皇城青砖漫成的墙壁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反光,金角挑檐的朱雀门在我身后越来越远。闭着眼拢了鸣凤在膝上,我另一只手捻着身上的这套月染相送的袄裙,与上次我在流觞会上穿的样式一样,同样如烟罗堆砌的衬了层层薄纱,绣了妙音鸟。只是颜色是淡紫的,坠的也不是翡翠的璎珞,而是磨成指尖大小的珊瑚珠子。
二人担夫抬了的肩舆又向右一转,远远的就听见一片笑闹的人声。我睁开眼——与朱雀门相对的高大玄武门下站满了宫娥美妇,她们身着彩衣,顶着新奇的假发,互相牵着手鱼贯而入,宛如一条流动的虹涌向皇城中。
肩舆随即停在路边,挑我来此的宫人回身挑开了帘子容我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手按了按插在腰间的入宫文牒,抱了鸣凤走入这流虹溢彩的人群中。
一群妇人站在宫墙的阴影中,她们围成了个圈,也不向内走,都伸长了脖子踮了脚尖看着里面屏息静听。我本已经走过去了,忽听见里面一声牙板清响,有人朗声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站在圈外,伸了手臂向内挥手:“可是异闻娘子?”
众人此时刚从故事里收了心,听见我这样喊便一齐转过头来,一见我这身穿戴便先是惊叹了一阵,可当看清我抱着琴之后,立时就有人撇了嘴:“哟,这是谁家带来的乐伎,怎么也走到命妇入宫的玄武门来了。”
挑了嘴角,我没理会她们,依然抱了琴站在原地。面前人群一分,走出一名红衣的矮胖妇人,头上顶着的假发有一尺多高,依然帖着半额的花鈿,正是请我鼓琴助兴的异闻娘子↓抬了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我半天,突然一拍手中握着的牙板:“当真是天女现象了!荀乐伎,您今日可算是露出真身了!”
“您过奖了,蒙娘子不弃,舍了这机会给在下,”我躬身施礼后垂了手扶她如藕节般圆润的手臂,轻声笑道:“今日得能朝见天颜,都要知您的情。”
“瞧姑娘谦虚的过分,就算我能口吐莲花,还得靠了您这妙音给我点睛呢。走走,咱们先寻了处吃酒的地方坐着去。”异闻娘子虽身量矮小,走起来却快的很,几步就将那些听的怔在原地的艳妆妇人们甩在身后。
心中闷笑,我知她有意为我争个面子,这几句话是说给旁人听的,也便不再客套。挽了娘子的手,随着她一同走入了太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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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中)】………
身为闇属,出刀必勇猛刚强、迅捷无情。行于诡道,跻身乱流,需时时做本我已死想,纵使天降杀身千刃,面前须弥山崩,也要保持坚毅冷静,以平常心应对。
斩玉刀是白云母破成的,半尺长两指宽,却几乎没有厚度,如冰影般透明。这千芒利刃自我第一次执行杀戮的任务时就一直收在秘藏中,时时刻刻与我形影不离。
手持利刃便不会恐惧,是因为本身就是暗影的闇属从不对能看到明日的朝阳抱任何希望。
如果会恐惧……
也是因为我看不到黑暗。
就像此时,抱着鸣凤的我站在高挑三丈的彩布幔帐下,面对着精绝如金莲盛开的咸池殿后千亩碧波中的一片艳阳鳞光。
池中塑着用白石刻出的海蛟吞鲸的巨像,它们昂首张口,暴目圆睁着虬身舞动,像是欲窜出水中兴风作浪时被极寒冻结,却随时能破冰而出。
我心中的坚持,几乎就被这极尽奢靡的王霸之气吞噬殆尽。
缠了织锦的行树华盖一般舒枝蔓叶,从翠色上垂着绣了艾叶的荷包,清香扑鼻——异闻娘子带我入了太极宫安置在这里后,自己说是去找大内的宦官们探听下皇上今日点的书是哪章,一回头的功夫就走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我恐她回来寻我不到,也只能侯在这里,看着那些高抬着头,妆饰明艳娇丽的贵妇们谈笑着从我身边走过。
我知道她们在注意我,却都不屑于与我交谈。
苦笑——真是的,正如兰先生当日自夸,这身衣饰确是精细淡雅,但是对于一名乐伎来说就过于招摇了。
怀中的鸣凤已经松了丝弦,手指空掠过它的音板,我站在树荫中,小声哼着那些古老的乐声。
如果夜羽在……我便不会感觉到孤独。
远远的击鼓铿锵,一时间人声鼎沸,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向那边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几名躬身垂手站立的锦衣内宦,个个都面无表情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不知道异闻娘子什么时候回来,我站在原地侧耳倾听,吹拂过我脸颊的薰风传来了水浪拍击的音律,微闻有如行船号子的呼声裹在风中传递到我耳中。
看来龙舟赛已经开始了。
远处有人走过来,快到进前时加快了速度,碎步急切的跑起来,我没转身,等着他走到身边。
“这位姑娘可是乐伎荀子?”
“呀,正是在下,”转过头,一位气喘吁吁的内侍捏了柄拂尘躬身站在我背后,我躬身向他深施一礼:“见过公公,请问有何吩咐。”
“荀乐伎,”又喘了几口大气,这名宦官脸色一正:“圣上有旨,喧您东海望云亭见驾呢。”
“在下遵旨。”按礼数行礼之后,我按姥的吩咐从腰间取出一锭纹银:“有劳公公带路。”
“荀乐伎真是太多礼了……”满脸堆笑的推让了一下,我手中的银子已然易主收入了他怀中:“这长安城谁不知您的大名,今日能一见当真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来来来,您请这边走,小的给您前面带路。”
自从入了长安,我一次都未在公开的场面里鼓琴,所以这谄媚的话真可说是八百里外开弓射雁——连个影都挨不上。
忍着笑不去说破,我在这位嗓音似被人掐了脖子挤出来般难听的宦官带领下,穿过花海锦树向望云亭而去。
太极宫从长安城内引了清明渠的活水,又选了北边圈出来三处纳水为海池。等龙舟赛之后,圣上便会在望云亭饮菖蒲酒去暑,歇息片刻。一路上我又问了几句,知道逢节日之时,宫中一般都说些讨吉祥的故事和笑话,心知不会和姥猜测的有什么大出入,心下稍安。
越过如百炼铺陈的玉带桥,便遥望到岸边一峰乱石,此石有十几丈之高,如小山般的从平地突起,如青烟直上,复又卷叠层云般探入水中,其上如有心窍般遍布孔洞,八面透光,姿态玲珑。更奇的是更有一座三层亭台,就架在探出的石崖边上,璧瓦漫顶金檐绝翘,惊险的犹如会随时跃起,化为一羽青鹤腾空飞去。此时岸边站满了官员命妇,满眼间锦衣叠翠。空中薰香阵阵,各色美酒佳肴摆放在树下的锦毯上,供人随意取用。
“荀乐伎仔细着脚下,”引路的内侍回头谄笑:“此处便是望云亭。”
方要遂了他举步,听得耳后有人咳嗽了声,高声叱道:“那个乐伎,是哪个部的?怎么大胆走入此地!”
我转身,见一位三十开外的官员背了手正斜了眼睛看我,一张比女人都白净的脸上蚕眉凤目,扬着颌下三缕须髯,神色倨傲,看衣饰服色品级不低。
“哟,这不是董大人吗,”内侍抢上一步拱手:“小的给您见礼。这位不是咱们宫内的乐师,而是城中……”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将没进职的乡野之人都带入宫中,”男子抱了双臂,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冷的堪比寒冬的冰凌:“连岁考都没通过的人,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谁担待的起?”
被他这么喝斥着,内侍一时语塞,其他正谈话的官员们都向这边看过来。
我心中一动——知道我没过岁考的……他难道便是太陈散乐部的董坚?立时也就明白他定是专程等在此处阻我。
“见过散乐部董坚大人,”我捧了鸣凤,退后一步盈盈拜倒:“在下荀子,尚是平康里南曲宫伎馆中的学徒,虽蒙主管教导略有所长,却也知晓自己地位微末,不敢有造次之想。”
“果然!这不就是那位‘堕天’吗!”
被叫出名号,我回眸一笑:“正是在下。”
身后站了几名官员,因为刚饮酒的缘故面颊绯红,他们伸手指点:“方才就见姑娘面熟,现在想起来,是上次在尚书府的饮宴上得见芳容的‘堕天’啊。”
掩了胸口蹙眉,我小声叹道:“尚书大人那次真是……吓的我几日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见尚书大人直挺挺扑到在地的样子……承蒙各位大人担待了,在下当日未曾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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