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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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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喇嘛袍的小童口中念念有辞的正是佛典浩瀚如今却仍旧残缺不全的《杂阿含经》。
好奇之下,她多看了那小灵童两眼,居然发现小小年纪的男童脸上居然也挂着与那山间刁民如出一辙的笑意。
只是等那年轻女子看清了毛驴身上捆绑的事物时,顿时冷笑一声,便独自离去。
闻言,手摇刻满密宗真言经桶的小男童目送女子送去,冲那山间刁民眨着眼睛,低声念叨着什么。憨憨的大个子只是挠挠头,仍旧一脸憨笑地看着前面的男人。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只是停止了暧玉在指间的翻绕,将那玫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温润古玉入在掌心,面无表情地轻轻摩挲。
只有那刚刚骑毛驴的男人置若罔闻,眼神始终盯着黑漆漆的山谷。
“角弓和十力在上头看着绳子和驴儿,我和徽猷下去看看!”
大个子憨憨地点了点头,道:“哥,那玉值多少钱?”
“起码可以给你娶十房媳妇儿!”被称为哥的山间刁民唯恐大块头不理解一般,夸张地伸出两只手,前后翻了两翻,“估计运气好的话,给你们每人娶十房都行!”
“云道哥,我是出家人,不娶媳妇的!”那叫十力的灵气小男童撅着粉嫩的小嘴道。
“十力嘉措你少废话,脱了这身喇嘛袍你一样可以娶个比刚才那娘们还要水灵的媳妇儿,不然你妈生你干吗?”
小男童闻言委屈地点了点头,伸出葱白般粉嫩的小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小喇嘛帽,随后果真做出一番脱了这身喇嘛袍我就不是和尚的表情。
那个被称作“徽遒”的漂亮男人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地沉默,只是在那个叫云道的山间刁民提到他的名字时,才径直走到毛驴跟前,取了毛驴身上的粗麻绳就往自己的腰间绑。
那个瞬间,夜风呼啸,狼声起伏。
四个男子伏于昆仑,一如鸷禽搏击长空,一如雪狼孤傲啸嚎,一如苍熊厚重大气,一如灵狐慧思妙悟。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好心情与坏心情
李大刁民终于有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但是这个在昆仑雪山困读二十载等身书的大龄处男恨的是平时没在男女之事上多做些功课,否则也不会临要上阵了还踌躇着该往哪个方向。∷四∷五∷中∷文,所幸的是脑子里还留着金瓶梅一类古时集大成者的心得体会,倒也不至于真要临阵磨枪地找些岛国动作片来观摩。
房间里只有朦胧月光,洒落在冰清玉洁的肌肤上,泛起的阵阵光泽让李云道微微眩晕。蔡桃夭的上身是自己的宽大白衬衣,只是平时一气呵成的解扣子的动作此时却显得生涩而笨拙。那对不知为何怎么都解不扣子的颤抖双手被她轻轻握住,黑暗中的微光里,她的笑意坦然,她说,三儿,我来吧。
于是,她轻轻地,一粒一粒地解开钮扣,直到最后一颗也解开,她说,三儿,这辈子我就是你的女人啦。
李云道缓缓触及那熟悉的衣襟,却没有**熏心般地动作粗暴,反而双手上移,最后落在女子的面颊上,掌心带着老茧的粗糙大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摩娑,他说,媳妇儿,我这里在做梦吗?
黑暗中的蔡桃夭微笑不语,只是抓住那双比自己要宽大许多的双手,引导着这苦候二十九载都未能脱处的山中刁民往女子最为圣洁的山峰移去。
他微颤着进入时,疼痛让她娥眉微蹙,却依旧笑意安然。她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终于是你的女人了。
这女子五岁上小学十岁上初中十三岁便读完高中所有课程十六岁参军二十二岁读完硕士二十九岁退伍,被京城那处大院的长辈们视为天之骄女,这大菩萨一般的女子终于在今晚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生命历程。
这男子五岁读诗书十岁读史记三十岁便读完庙中所有典籍十六岁采玉二十二岁遇熊不死二十五岁下山,杀过人也救过人,连做梦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能将蔡家大菩萨抱上大床的山中刁民此日此时此刻终成男人。
一夜绮丽缠绵不说,次日清晨,蔡桃夭揉着微酸的后腰下床,疼痛险些让她跌坐在床上,床单上盛开的血花让她稍稍恍惚后她便抿嘴莞尔一笑,如同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女子般陶醉其中。起身开门,便闻到厨房里传来的扑鼻米香,估计是听到门声,扎着围裙的李云道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鸡蛋将厨房门拉开条缝,说,怎么不多睡会儿?媳妇儿,我再煎个鸡蛋便好,桌上有现磨的豆浆,你先喝两口,厨房油烟大,你就别进来了。
她微笑点头,走进洗浴间,洗脸台盆上牙刷上已挤好牙膏,水杯里水温也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转身时眼眶微微湿润。
这世上优秀男子何止万千,取三千弱水者不计其数。
蔡桃夭唯有李云道,此生足矣。
早餐丰盛得过了头,李大刁民更是忙里忙外忙前忙后,活脱脱一个居家五好老公。
蔡桃夭食量不大,小口喝着豆浆的时候,却发现男人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坐在一旁偷看自己。
她微笑,说,怎么了?
他挠头,说,昨晚……
她仿佛能洞悉他心中每一处小心思般轻轻一笑道,还不错哦,不过有进步的空间。
李大刁民像个被老师表扬了的孩子般得意轻笑,搓搓手,才试探着问,媳妇儿,要不我去网上找些动作片观摩观摩。
蔡家大菩萨哭笑不得道,那些东西哪能当得了真?表演的成份居多,看多子,小心从此不举哦。
李大刁民顿时连点头,将媳妇儿的话奉为圭臬般地心有余悸,说,幸好幸好。
两人如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般吃完早餐,出门时李云道才恋恋不舍地问,媳妇儿,这回能在江宁住几天?
蔡家大菩萨笑着说,应该能住一个礼拜,然后飞西安,那边有个学术研讨会,导师偷懒,带师娘去马尔代夫渡假了,让我替他去参加。
李云道在心中对那位在国际心理学学术界享誉盛名的老人腹诽不己,转身离开时眼神幽怨。
蔡家女人洞若观火地轻笑,说,等等。
李云道驻步转身,蔡桃夭上前帮他整了整制服的领口,最后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记,某刁民这才如同得了老师奖赏糖果的孩子般欢欣鼓舞地出门上班。
刚出小区门,就看到守在大门口一脸焦急的齐思弈,老远李云道更主动挥手打招呼:“齐处长,你怎么来了?等某人等得快憋出内火的齐大秘仿佛终于得道生仙般一脸解脱,疾步迎上来:“哎哟,老天,你终于舍得出门了,打你手机关机,打去江北分局问,说你这几天在缉毒那边办公,打去那边,那边说你回家了,可把我给急死了。”
李云道尴尬地笑了笑,昨晚情况特殊,忘了充电,此时手机果然处于没电关机的状态,拿出手机冲齐思弈晃了晃:“忘充电了。是不是林市长那边有什么急事,要你这么大早地就跑来堵我大门?”今天李云道的心情出奇地灿烂,人逢喜事精神爽,啥天塌来的大事儿这会儿在李云道眼里都不算事儿。
齐思弈环视了四周,才说:“你昨儿没开车?”
李云道点头:“步行回来的。”
齐思弈也不问原因,只说:“坐我的车,上车再说。”
齐思弈家境殷实,不过自己开的也只是一辆丝毫不显山露水的白色的本田思域,上了车,齐思弈才一脸好奇地看着李云道:“咦,怎么感觉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李云道嘿嘿一笑:“咋了?心情好还不行吗?”
齐思弈也不去追究李云道心情好的缘由,发动引擎的时候苦苦一笑:“希望你听到消息,还能心情继续这么好。”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李云道,“拿着,老板让我交给你的。”
“请贴?”李云道拿着红色请柬,好奇问,“你结婚了?还是林市长家办喜事儿?”
齐思弈耸了耸肩:“你自个儿看。”
李云道打开请柬,顿时脸色微沉:“这是林市长让你转交给我的?”
齐思弈连忙解释道:“老板猜到你肯定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才让我一定要亲自跑一趟。”
请柬的落款是“先锋集团白稼先”,这个名字李云道自然不陌生,而先锋集团也只不过是原先龙正清名下的控股公司改了个名字而已。绰号“白头”的白稼先居然主动设宴请李云道参加,目的几何发人深思。
李云道拎着请柬一角,在大腿上啪啪地挥拍着:“这白头搞的是哪门子飞机?鸿门宴?”
齐思弈摇头:“老板也接到了请柬,老板的意思是由你代替他去赴宴。”
“我?”李云道皱眉,林一一是省会城市市长,正儿八经的副部级干部,自己一个小小副处级代替他去赴宴,传出去成何体统?而且白稼先现在是整个江宁政界都极为敏感的人物,此时与他会面,是不是会传递出不良的政治信号,这些都由不得李云道不去深思。
齐思弈开着车,也点头道:“这事儿我也纳闷,照理老板不会理睬白稼先这种人,但似乎老板有老板自己的难处,否则也不会让我跑这一趟了。”
李云道也清楚林一一如今在江宁处于巩固政治优势的阶段,需要平衡各方势力,但是以林一一的性格,对白稼先这种人是不会有好脸色的,为何这一次却要破例?如果说林一一有什么把柄落在白头手中,李云道是万万不肯相信的,林一一的洁身自好在江南政界是出了名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林一一似乎却是个例外——曾有人想用美色贿赂时任上海发改任的林一一,却没料到当天晚宴林一一将自己家夫人也带上,吓得那位企图勾引林一一的小狐狸精一晚上惊慌失措。
齐思弈见李云道深思不语,接着道:“接到请柬后,林市长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转头便忘了。前两天开完会,在车上接到一个电话后,这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李云道知道应该是那通电话起了作用,李云道权衡利弊后才道:“也行,让我先出面会会这头白老虎。”
齐思弈笑道:“江宁警界小老虎跟黑道白老虎碰面,有意思有意思。”
“小老虎?”李云道不解。
齐思弈开心笑道:“你还不知道?现在江宁地界上,你早成了不少人茶余饭的谈资。”
“我?”李云道颇是诧异,“我有啥好被他们议论的?”
齐思弈笑道:“拿下龙正清,林市长可是算了你的头功,加上缉毒的案子,这年头,喜好议论是非的人本就多,把你在苏州那边斗悍匪的事儿都挖了出来。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这回你升职的时候,除了对你的位置有些异议外,其余的也不见有人敢跳出多说什么。我也是听韩局跟老板吃饭的时候聊起来的。”齐思弈笑了笑,他是一个很具有政治敏感性的市长大秘,身边这青年在林市长心目中的地位,他心知肚明。而且,林市长也隐晦地对他表达过多跟李云道建立私人感情的意思,聪明如齐大秘这般的政界人精岂能不知道大老板也是存了给他铺路的心思。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去向,下家
吃完早餐,收拾碗筷,又将脏衣篓里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出门时,落入凡间沾染了烟火气的女子依旧清新脱俗。【,。。江宁这几日温度偏高,退伍那日的短发此时已经可以扎成马尾,门外骄阳似火,于是她加了一幅墨镜,除此以外,依旧素衣布鞋,还有一只洗得微微发白的绿色军用帆布包。仍是地铁,只是下了地铁站看到站边断腿老乞丐匍匐叩头,地铁人行人如织来来往往,鲜有停下施舍怜悯者。她却驻足,从帆布包里掏出皮夹,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极优美的弧度,最后竟只给自己留下了些许用度,将皮夹里整整一沓钱都放进了那只破旧的钢盂。老乞丐抬头时只看到那踏着平底步鞋的清雅背影,马尾辫轻快跃动,这个在地铁跪了七天七夜都没能给孙子凑足药费的绝望老人刹那间老泪纵横,硬生生对着那在拐角处消失的背影磕了足足百个响头。
一号线转二号线,她在苜蓿园出站,踏着一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又走了片刻,这才到了那处闻名全国的陵墓园前。长长的台阶上,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中年男子坐在最下面一阶,见她露面,才长长地嘘了口气:“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小叔的地位就得往后排了。”儒雅中年男子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尘,一脸唏嘘。
她嫣然一笑:“小叔。”
被北京城大院中的众人视为剑走偏锋的蔡修戈坦然大笑:“知道你偏心向着他,小叔不说就是。”
蔡桃夭轻轻搂住蔡修戈的胳膊:“小叔你再使坏,小心我跟小婶告状,你存私房钱。”
这位曾一度被上海地头蛇们视为洪水猛兽的中年男人连忙做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好不容易存了些私房钱,这你都知道?”
蔡桃夭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如今在江浙沪沿海一带颇富盛名的蔡修戈笑道:“看来你小婶又打电话跟你诉苦了。”
蔡桃夭微笑不语,小叔和蔡家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想象般的那样和谐,谁又知道这个二十出头就主动脱离蔡家以一己之力在魔都上海闯下一番天地的中年男子已经近二十余载未曾归京,她和那位贤良淑德的小婶这几年则扮演着家族和小叔之间的润滑剂。
蔡修戈转头望了一眼身后长长的台阶,喃喃道:“这世上枭雄何止万千,能得后人瞻仰垂怜者万不足一矣。”
蔡桃夭微笑打量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蔡家长辈打小就将这位“不成气”的小叔作为最经典的反面教材,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少听长辈用类似于“再这么下去就活脱脱成了蔡修戈”一类的的话语来教训同辈的兄长,谁又知道这个生来聪慧而不服世俗眼光的女子早就将这剑走偏锋的男子视为偶像般的存在——那个橙红色的年代,只身一人与如日中天的蔡家划清界线,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勇气。
“陪小叔走走?”
蔡桃夭嫣然点头。
走上台阶,蔡修戈突然止步,转身皱眉打量着被他视为亲生闺女般的侄女:“被那混小子得手了?”说话的瞬间杀气沸腾,脑中已经在思索着是将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王家嫡孙灌了麻袋加石头沉进黄埔江还是直接用水泥砂浆封进正在建造的大桥桥墩里。
蔡家女人俏红飞霞,咬着下唇不说话。
蔡修戈有些生气,转身独自上台阶,活脱脱一个被毛脚女婿抢了闺女的吃醋岳父。
红霞散尽,蔡家女人依旧微笑跟上,不言不语。
良久,一直走在前头的蔡修戈突然止步,转身怒道:“混小子得了手,也不说来见见我这个小叔?”
蔡桃夭趁机又重新圈住小叔的胳膊,难得如少女般撒娇:“小叔!”
在魔都上海说一不二被众一属视为儒魔的中年男子开始还能板着脸,最后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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