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一桩杀人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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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姐自然没把我看成浪荡子弟，也就随之去了。

　　我们安排着计划，那边她同学天花乱坠的说上海如何之好，公司包吃住，要我们尽快过去。周蕙辞职那天结了八百块钱的工资，加上以前的零花钱，还有一千二，我比较寒酸，身上所剩无几。只得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本家哥哥借了五百。有了这点钱，虽说不多，好歹到时有吃有住，一个月是能维持的。借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很安心。打算在X城玩一个星期再过去，无奈她同学催的太急。到公园走了一遭，在住处呆了一天，就买了上海的票。等着夜间的火车穿越黑夜，天亮就是上海了。

第九章　一点交代
九

　　没去上海之前还有点事情需要交代。自从和老爸吵架离开家乡后，我未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小飞啊，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爸正愁呢，想抱孙子了，你在外可找了，给妈妈说。”

　　“没有，哪有那么好找。”

　　“前天我托你南园的二大爷给你说对象，说邻村有个闺女不错，你什么时候有空家来看看。”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你多能！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和你是同学的二毛，人家孩子都有了。”

　　“好了，没什么事先挂了。”

　　“不知好歹。挂了吧。！

　　至于有无女友之事一向不愿意给家里说，家里追的也急，村里一上二十五岁找不到对象，想找就难了，都很焦虑，生怕我成了光棍。我和周蕙还都没有稳定，不想事先张扬出去。周惠呢，却想把我拉到她家去，让她父母给她做最后的把关。说了几次，我都拒绝了，我这人有点惧怕陌生人，尤其是未来的岳父母，让他们品评，真不是令人高兴的事。这是其一。

　　其二是周蕙把她的身世告诉了我，并留下一点微弱的疑问。她六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喝药自杀。她不明白一个如此善良的母亲会选择死亡，丢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撒手西去。次年，周蕙的爸爸就新娶了一个女人，就是现在的后妈。后妈带了一个男孩。这样就组成了一个新家。和后母的相处还算愉快，把她当作亲生的一般对待。即便这样，仍然有一道鸿沟横亘在周蕙心底——她从未把她当作心灵最近的知己。我对她的讲述深表不幸，也止于此。但两年之后周蕙对母亲的死进行种种调查之后，却让我真正重视起来。一个人的死亡，实在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其三，我高中时的女同学发邮件给我，说春节的时候聚一下。大家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上学时曾暗恋过她一阵子，她的言语动作、性格模样比较符合我的趣向，毕业以后三年没见，想来出落的更加青春标致了。我对她的邀请很感兴趣。对于高中的同窗，我联系的极少，一则自己朋友不多，二则他们混的都很好。不是做了主管，就是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有一个同学发了财，买了一部轿车开。想到自己，高不成低不就，很惭愧。

　　其四，我和周蕙发生了第一次争吵。起因是这样的：一天晚上，我沉迷于一本侦探小说的紧张氛围之中，周蕙叫我上床睡觉。大家都知道，我国的女人还都比较保守，尤其对于床地之欢。她叫你上床就暗示你，她需要了。我们处于热恋，对此事要求的又很频繁。她是我的人了，早一时晚一时都无谓了。所以直到她喊到第三次我还没有上床，等她面朝墙壁，我终于脱了衣服上床。她的身体圆润光滑，我碰到了就忍不住靠她身上。用手把她扳过来，又转过去，再弄，就打我的手。显然，是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的生气，怒火满腔了。拉她的内衣，就掐我的胳膊。

　　“你那么喜欢看书，接着看，别睡觉啊！”

　　“就最后一点精彩的章节了，不看完睡不着觉。”

　　“你现在看完了。”

　　“看完了。”

　　“那看完了就睡觉，不要招我。烦着呢！”

　　“哦，宝贝，我又惹你生气了。”

　　“谁敢招惹你。需要人的时候低声下气，不需要了理也不理。过去，我睡觉。”

　　“就不让你睡，看你怎么着？”我终于脱了她的内衣，作势要交换。她执意不肯，双腿并紧，用手推我。我加了力气，终于惹恼了她。

　　“不要意思，滚一边去。”

　　“好，你说的。滚就滚。”我穿了衣服，起床，把门一关，气咻咻的去了网吧。自从有了网吧，男人离家出走的几率越来越高了。网吧不仅可以宿夜，还可以聊天、听歌、看电影，真是生气的好去处。

　　上了几个小时的网，凌晨3点的时候趴在网吧的桌上睡着了。六点半回到住处，敲了三次门，周蕙才打开，又快速的跑到床上。我把早点放在桌子上。周蕙蒙着被子。我扳过她的肩膀，眼睛肿了，枕头的一角也湿漉漉的。显然，她哭的不轻。

　　“是我错了，宝贝，原谅我！”我脱了鞋子，衣服也只剩下*，搂着她。她把头埋在我怀里，莫大委屈似的。

　　“宝贝，你打我吧。今后再也不惹你了。全是我的错。在网吧冻了一夜，想想还是被窝里好啊，不仅暖和还有女人。”她仍然默不作声。知道还没消气。

　　“好了，别生气了。早点都给你买了。再生气我就摸了啊。”我知道她怕痒，伸手在她腰间乱抓，这一招管用，她躲避着我的手，破涕为笑了。我亲了她的脸，抱紧了她。

　　“丢下人家一人就跑了，你知道人家多害怕吗？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狠狠的打，这有皮带，你抽抽解气。”我欲拿自己的皮带给她，她拉住了我。我就势爬到她身上。战斗打响了。

　　周蕙吃着我买的早点，像个温驯的孩子。我们的感情似乎更深了一层。

第十章　上海伤害
十

　　火车启动的时候，我怀着万分的期待赶往上海。那个都市应该是一尘不染的吧，高楼林立，街道宽敞，车如流水。从X城到上海需要是个小时的路程。坐在车窗旁，看着荒芜的原野退去，凌乱的村庄退去，落了叶子的枯树退去，我知道上海近了。傍晚五点到达上海的时候，天还很亮。这时周蕙的同学已在出站口等我们多时了。刚出了站，看到巨大的液晶屏幕，广告在重复播放；车站广场坐满了人，但没有我想想的大，似乎还不如X城有气魄，周围挤满了楼，阳光也给遮住了，第一眼的上海打了折扣。

　　她的同学面貌还算适中，跟着一个男的，好像不是她男友，从她的举止上看。领着我们进了地下道，说是地铁。X城没有，第一次见到。投币买卡，我们各自买各自的。刷卡以后挡住我的铁棒竟不动，知道刷错地方，重刷了一次，出了丑。这东西不好。上了地铁才知道是一火车，速度快，用电。周蕙和她同学叙旧，我靠在门旁，看地铁里的人。还真是一个时尚之都，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没见过，很新潮，也很暴露。

　　在一个镇上下了地铁，之后乘坐三轮车，颠簸了半小时，先还是繁华街道，渐渐满眼破旧，民房一片了。这是上海吗，我相信每个第一次来上海的人都会疑心重重，和X城似乎毫无二致，一样的人，一样的二层民房。走了约十分钟的路程，胡同连着胡同，像电影里的暗杀现场。走得我很惊诧，一股自然生出的不安全感提醒着我：要谨慎。

　　周蕙还傻乎乎的和她同学说笑，无视周围的风景。我几次暗示她，她都毫不在意。

　　进了一座民房里。她同学领我们到位于楼上的靠近中央的一件房子里。放下行李，她就介绍住在侧房的同事，也都一般年龄，又的稍稍还小一些，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你们同事那么多人，怎么都住在这里。”我很奇怪，随口问了一句。

　　“大家都在一起上班，在一起住也热闹。”周蕙的同学一脸正经，无温柔之色。

　　“你们到底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上班。”

　　“别急，等一等。明天有人过来上课。”

　　“上课？上什么课。你们不会事搞传销的吧。”我立刻明白了，她们是在蒙我和周蕙。我提包对周蕙说走，周蕙也随着我下楼去。刚想动身。左右侧的房间出来十余个小伙子，拦住我们的去路。

　　“天这么晚了，上哪里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其中一个小伙说。

　　“李小青，咱们可是初中同学，你不要这样骗人，你说介绍好工作我才过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放我们走。”周蕙脸色煞白，心中恼怒。

　　“其实传销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不偷不抢，正正当当赚钱，又不违法。你如果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结婚，买房子，凭你打工一百年也别想。可是你只要入了我们这行，三年五年就有车有房。但是干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你努力。梦想就在眼前。”

　　除了周蕙给我谈过梦想以外，还真没有人这样谈过。课梦想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很滑稽，像演戏一般，叫我忍俊不禁。至于传销，我不仅听过，还对此很有感触。村子许多在外打工的青年因为求财心切，着了他们的道，像吃了迷魂药一般，伸手像家里要钱，要钱则罢，还要骗亲戚朋友上道。于是人越聚越多，累计的钱财全让高层掠去。

　　“不要再说了，说的再好听，还是要钱。我俩身上钱没有，你们看着办吧。”我看人多势众，硬闯是走不成的，不如静观其变。

　　“先休息下，明天有老师过来，让我们老师讲一下，你就明白了。我刚来时也和你们一样，想离开，听了老师的课后，突然明白，我也可以成为有钱人，也可以用名贵的化妆品。我们这个行业讲究的是人帮人，帮你的人多了你的级别自然升高，升高了工资就高，你知道我们A级的月工资是多少吗，10万，你要在工厂做多久才能赚到10万，不吃不喝起码要五年时间，做我们这行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人帮人，谁也混不下去。你在外遇到困难了，先要找的是谁，当然是你熟悉的人，亲戚朋友。我么这行就讲究这点，他们帮助你了，你自然能成功。如果你想晋升B级，你必须提拔两名C级的业务代表，你想晋升，就必须让你的下属先赚钱。你的成功建立在你的下属的成功基础之上的，公司的制度制约着你人帮人，你不帮都不行。自然而然，你就升到高一级别，到时候不要钱，钱也到你口袋里去。”听着周蕙同学的谈话，我确实被她忽悠住了，猛一想她说的在理，仔细一想又不是这么回事。既然现在走不了，不妨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周蕙一脸愤怒，急得要哭。

　　掏出手机欲打110，几个小伙子上来夺了去。我去抢，却被另外几个年轻人架住了。口袋里的手机也被掏去了。自小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失去自由的苦楚。看来想跑是跑不掉了。他们还有人轮流守门。被关进房间里，周蕙直战抖给我说怎么办。只能等了，等有时机就跑出去。房间内的窗子紧闭，虽没有钢筋遮挡，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是跳不下去的。而况后面是一条臭水沟。

　　我和周蕙坐在房间里，没有床，是打的地铺。一张海绵垫，上面是脏的被单，没有被子。天气是深秋了，夜里自然冷了。我们还未吃饭。肚子咕咕叫。把李小青叫来，说肚子饿了。李小青说饭快好了，等一会。等了一刻钟，端来一碗菜，六个小馒头，一杯水。之后，锁了门，就听他们窸窸窣窣的调笑声了。菜是白菜，没有肉。原来他们的富贵生活就是这样寒碜，真露了假象。

　　吃过饭，我和周蕙和衣而睡。她害怕的抱紧我，似乎回到了军阀割据的时代。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