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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相爱不相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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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文欣脸色惨白,垂死一般有气无力地靠在自己胸前,刘国祥也很有些过意不去,艰难地伸出胳膊把车窗开了一条缝。立时有人骂:“有病啊,这么冷的天还开窗户!”车窗啪地一声给关上了,刘国祥无可奈何地把文欣往胸前拢了拢,尽量用胳膊给她撑出一点点空间,这种努力很快就被证实只是徒劳。

  车摇晃了两三个小时,停靠在路边一个小店。司机跟小店有着默契,带一车客人过来给多少回扣,所以尽管这些小店都是清一色地肮脏、破旧,收费高昂,生意还特别好,几乎每一家都爆棚。刘国祥讨好地问:“老婆,吃点东西吧?”文欣没好气地回他:“吃东西?要花钱的,别把你给心疼死了!还是留你条命过年吧。”

  东西可以不吃,总得行个方便。两个烂草棚前排着长队,男左女右。好一阵才轮到文欣,一进门看到满地白花花翻滚着或者被踩死成不同形状的蛆,她立马掉头就出去了,靠在店门口一棵树上狂吐。肚里没货,好像胃液都要吐光了,最后吐出来的苦涩估计是胆汁。嘴里一苦,头倒是不觉得那么晕了。

  几十分钟光景,司机和跟车的又吆喝着一群人上车。有了先前的秩序,这次上车显得容易许多。就像在水肿病人的腿上按一下,老半天那个坑还不会消失,大家各就各位地回到原先呆的那个坑,倒不觉得那么挤得惊人了。

  刘国祥几次跟文欣搭话,她都不理不睬,这样拖到终点,火气也上来了。车一停,他提着行李就跳了下去,径直地往前走。两人像陌生人似地一前一后上了公共汽车,转去另一个更小更破旧的汽车站,转乘更脏更破烂的乡间小巴。

  每个小车站周围都有杂货店,文欣买了瓶水,一边喝一边东看看西瞧瞧。结婚后第一次回去,总不能空着手,爷爷得买几条烟,奶奶喜欢吃的松花皮蛋和蜜枣,喜糖是买了不少了,小孩的零嘴还得多带一点……正算计着跟老板讲价钱呢,刘国祥走了过来,恼火地说:“你到底还回不回去?都磨蹭到什么时候了?多少人挤车你看不见啊,我刚上去占个座位,你倒好在这磨蹭着不过去,车又开走了!”

  “不就是一辆车吗?5分钟就一辆,多等几分钟就行了,急什么?”文欣挑着东西,头都没抬。

  “我不是说多等这几分钟,我说你这态度,干什么都磨磨蹭蹭,这都几点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年夜饭呢!”

  文欣听着生气,冲口道:“你现在知道磨蹭了?早干吗去了?走高速两三个小时前咱们就到了。现在你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我还没找你撒气呢,你倒嫌我磨蹭了。不就是多几十块钱吗,时间就是金钱你没听说过吗?”

  店里老板怕生意做不成,赶紧打圆场。“不要紧,车多得很呢,一会又来了,耽搁不了多久时间。”又对着文欣说,“谁让你家住这么远呢,人家跑得不耐烦,脾气大一点,算了算了,小两口的吵什么。”

  “什么我家住这么远,去他家!”

  “哎唷,那小伙子可是你不对了,带媳妇回家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店主又说。

  刘国祥狠狠地翻了他一白眼,文欣也不再说话,收拾起要买的东西,付钱走人。店主回了刘国祥一个白眼,又给文欣少算了5块钱以示支持。两个人出店门不远就听他在后面一声冷哼:“什么人哪,脾气那臭!”

  颠簸得有点麻木了,才算到了村口,剩下半小时只能走路。文欣负气地提着刚买的大包小包,急匆匆地往前冲。没走一会就听见人在后面喊。

  “哎,你走错路了!”刘国祥一张脸似笑非笑。

  那些乡间小路七弯八拐,看上去都差不多,文欣看看四周,茫然。刘国祥接过东西,手指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说:“就那,看见没?那棵开花的树,红花的,最高的那棵。你以后就记着那棵树啊,只要往那个方向走,就不会错了。”

  荒芜的冬季,田间光秃秃的只剩一些茬子,路边的草也枯黄掉落,只剩下裸露在地面错杂的根。可远处确实有一片红色的影子,一棵开花的大树,那情景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地吸引人。不停地往前走,那树总在遥远的地方。

  此情此景如此深地刻印在了文欣的心里,慢慢变成一种图腾,一种象征。多年以来,她一直觉得那棵树就像她和刘国祥之间的幸福,看似唾手可得,却总是遥不可及,每次想要放手,它又在远远地招摇,诱惑着你坚持再坚持。也许,再多一天,甚至一秒,幸福就会突如其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十四章 年夜
农村晚饭吃得早,年夜饭也不例外。下午三点多到家,才不过四点全家人就已经吃喝停当,磨磨蹭蹭地等着看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

  “妈,这是给您和爸买的保暖内衣,这两条烟是爸的,那两条是爷爷的。奶奶喜欢吃的松花皮蛋,上次您说从外地带过来太沉,这回就近买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这包是蜜枣,一起都她的。这几包是糖,在家就呆几天应该够了,这个小包里的巧克力比较贵,就别拿出来摆了,留着给姐姐妹妹的小孩。”文欣一边说话,一边变魔术一样从行李里往外掏东西。

  婆婆接过几袋喜糖,问:“这个都很贵吧?你们城里买的什么都好,乡下人不用吃那么好的糖,你带回去到时候给同事吃。老头子也买了喜糖呢,我们乡下才3块钱一斤,你那个多少啊?”

  “这两种都是十块,那边几种是徐福记的,稍微贵点,好像十多吧,不记得了。同事那边都安顿好了,您自个安排吧,舍不得就把好的一起留给自家孩子吃。”

  婆婆有些心疼地看着几包糖,想想都收到橱柜里,回头看见爷爷正笑眯眯地闻着两条白沙烟,低声说:“糟蹋东西,都老成那样了,还给他买那么好的烟干什么。平常他一条土烟才5块钱,这白沙四十好几呢,老头子都不抽这么好的。”

  文欣笑笑,继续清东西。“没事,我们一年难回来这一趟。对了,这是给爸买的茶叶。”

  刘国祥插嘴:“老头子,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叶。她在专卖店买的顶级毛尖,八百多一斤,统共买了一斤,给你和她老头子一人分了半斤。我说你喜欢喝茶,她就非要买,你可得好好品品,一片一片的都是钱呢。”

  文欣又笑:“是啊,这个可舍不得给别人喝了,我一年的年终奖呢!”

  婆婆赶紧去提了开水来,小心翼翼地捏了几片茶叶,给老头子泡上一杯。老头子吹了吹杯口的热气,抿了一小口,回味了好一阵子,说:“淡!都喝不出茶味道来。”

  “好茶都是品个香味,味道是淡些……”文欣还没说完,刘国祥就笑着接口,“你平常喝茶要放半缸茶叶,现在舍不得才搁那么几片,不淡就来鬼了。”

  去挂背包的时候,文欣才发现床上摆得簇新。水绿色滚着荷叶边的枕头上绣着鸳鸯,大红走着金线的床单,被面是大红的牡丹描出一片花团锦簇,软乎乎地堆得老高,该是他们在电话里说的新棉花弹的两床12斤的棉被了。土气,可是看着就喜庆。

  鬼子姐姐家新买了个彩电,把用旧了的一台14寸韶峰牌黑白电视机送了过来,满屏的雪花,一片嘈杂声,拍打几下才出几个模糊的身影。本来很激动地等着看电视的爷爷奶奶一个眼花一个耳背,禁不起这一折腾,早早去睡觉了。老头子把换台的旋钮“啪啪啪啪”转了七八圈无济于事,讪讪地说:“明天去弄根长点的天线就好了。”

  “我来之前看预告了,今年也没什么好节目看,关了吧。还好几个钟头才到12点,咱们玩点什么吧?”文欣提议。

  婆婆说:“知道你们回来要玩,麻将、骨牌、纸牌什么的都准备了。”

  老头子揭发她:“都准备好了你也不会玩,就会玩点纸牌。”

  “行,那就纸牌!双百分升级好吧?过年打牌要兴钱的哦。”文欣跟刘国祥开始摆桌椅,一年四季忙着家里田里从来没玩过的婆婆难掩兴奋地找出来两副纸牌。

  两老和两小分别坐对家,开始打牌,升一级输的给5块钱。

  婆婆说她还是十几岁的时候打过牌,现在只会认牌了。拿着张牌考虑来,考虑去,放下去又收回来,出一张牌能让人睡一觉。文欣真地就歪在桌上睡觉,假装看不到婆婆紧张兮兮地跟老头子使眼色换牌偷牌。可即便是这样,二老还是打不过,经常输钱,看着婆婆心疼得不得了地捏出一张钞票,文欣就躲着笑得肚子疼。

  “文欣啊,现在是自家人了,你也不是头一次来,家里什么情况也了解。照说结婚是大事,我们也只有这个儿子,应该风风光光地办。你们体恤家里,自己就把事办了,这两天过年,家里亲戚都要过来,我看就自家人做几桌,也算是通知一下。村里头的人就不请了,你们都在城里工作,平常难得回来,收了人家的人情倒不好办。你看怎么样啊?”老头子开口说。

  “没事,您看怎么样合适就怎么样办,没必要劳民伤财的。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在外面旅游结婚了回来的,所以不办酒了。”文欣一边出牌一边回答。

  刘国祥正找婆婆要她刚才输的五块钱呢,转头对文欣说:“你赚了吧?我们这里娶媳妇都不用花钱的,都是女的家里陪嫁,不信你问我老头子,我姐姐妹妹嫁人都把家里陪空了。”

  老头子神情尴尬地咳嗽几声,实话实说:“说那些话干什么!照规矩我们得去提亲下聘,现在人家亲家什么都不计较把人嫁到咱们家里来了,我们做大人的其实心里愧疚得很。说陪嫁,那也是你过去多少礼,人家再商量着陪多少嫁妆。文欣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喜欢嘴上占个便宜。你来了,我们一家人,包括他爷爷奶奶都欢喜得很,都夸你呢,说你脾气好,人和气。”

  文欣笑了笑,老头子又说:“家里帮不上什么忙,爷爷奶奶还没过身,负担重得很。将来买房子,养孩子,我们能帮一点就一点,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你看看到现在连亲家面都没见过,说真的不好意思得很,下次好好找个日子去看看亲家。用你们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发克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平日木讷的刘国祥回到家乡变得异常活跃,时不时显出些孩子气。回家路上他见了每个人都笑眯眯地说声“发克油”,乡亲们听不明白,他就解释说那是德语问好的意思,结果乡里乡亲地,大家就稀里糊涂赶时髦地学了起来,连他老头子也没落伍。

  文欣狠狠地翻了他一白眼,看见他捂着肚子笑得要抽筋的样子。

  婆婆一听提到孩子马上兴奋得很,补充说:“家里是困难点,别的忙也帮不上,我跟你老头子年纪还不算大,至少可以不用你们负担。孩子是可以帮你们带的,你们可别学城里人搞什么计划生育,早生,早生孩子好啊,趁我们还有力气帮着带。你们只管生,我们帮你带帮你养……”

  絮絮叨叨的,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快到12点了。刘国祥和老头子赶紧起身拿了鞭炮来放,那边睡下半天的爷爷奶奶也起床了,站在屋外乐呵呵地看着炮仗电光飞闪。文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公公婆婆爷爷奶奶一人塞了个,作着揖一连声地“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忽然想起在学校过的那个年三十,看着一家人乐呵呵的笑容,文欣心里一阵温暖。拿起一把烟花,在禾场里放得又叫又跳。

第六十五章 天地
12斤重的大棉被果然不同凡响,做了一晚上的梦,文欣都梦见自己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

  一觉醒来,天大亮了,屋里没有一个人。正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发呆呢,刘国祥跑进来了,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懒鬼,你也知道起来了,知道几点了吗?”文欣摇摇头。

  “快下午三点了!来了一屋子人都不好意思到这房里来,都在爷爷那边烤火呢,赶紧起来。”

  听见屋里响动,婆婆端着一碗鸡蛋进来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来来来,帮你弄了几个荷包蛋,上回你说喜欢吃的。吃好了等下我帮你热饭,菜我都给你另外留了。”

  文欣不好意思地赶紧穿衣服起床,刷牙洗脸完了开始吃东西,看婆婆又开始热饭连忙摆手说不要了,吃不下。

  “不吃怎么行,农村晚饭吃得早,他们刚才就吃过了。等下到半夜他们喝酒的人要吃宵夜才弄东西吃,你一整天没吃东西就几个鸡蛋哪里顶得住。”

  “不吃了,真不吃了,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做光吃哪吃得下。我去那边玩。”

  “那你去吧,烧了煤火随时都可以热,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说。爷爷奶奶那边烧了火,你穿那么少,赶紧去烘着,别冻感冒了。”

  其实文欣穿得并不少,回家前给她和刘国祥一人买了件羽绒服,看着薄,实际很暖和,应付江南的冬季已经绰绰有余。每天不用出门,索性就只穿了件保暖内衣套着羽绒服,连毛衣都省了。这不,刚凑过去坐到火炉前,汗就开始冒出来了。

  所谓火炉,就是在灶屋里挑块平整一点的地方,四方地码上砖头,然后把晒干的大段树头放在里头烧。虽然有些熏人,热力却比木炭强多了,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里,还能看到木节在高温烘烤下浸出树油,一滴一滴地出来,又迅速地被燃成火焰。

  家里真来了不少人,虽然老头子家里姊妹不多,刘国祥也就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和妹妹,过年走人家都是拖儿带女倾巢出动,四五户人家倒是来了几十口子人,吃饭都开了三四桌。这时大家都围着火炉坐地坐,站地站,里三层,外三层,真够热闹。

  看到文欣过来,男人们如释重负地撤退到那边房里打牌玩麻将,只剩几个女人扯家常。

  大姑从火堆里抽出一根还没燃着的木头,眯着眼拨动着烧着的柴火,眼里还是被熏出了眼泪。

  “文欣啊,这么能睡,小心结婚没几天就胖得跟你大姑一样了!你看看你老妈子多宠着你,一屋子人吃饭看你还没睡醒硬是不让人去喊,咱们农村没别的,就是待人实诚,嫁过来了就跟自家姑娘一样,你说是吧?”

  文欣笑着使劲点头。

  “你跟我侄儿都是有工作的人,以后也不会回这地方来住了。哎,我问你,将来你们在城里买了房子,接不接老倌子和老妈子去城里住?”

  “当然接啦,他家就这么个儿子,不跟我们住跟谁住去?”

  “哎唷,我的儿,这话我听了就放心了。别人都讲城里媳妇不好处,我说我侄儿那么有文化的人,找的老婆也肯定懂道理,看看,给我说中了吧。我们那辈就你老倌子一个男的,这一代又只有侄儿一根独苗,两老可是辛苦了的,现在熬出头来了,可以享享福了,我都替我哥高兴。”大姑说到动情,竟然抹起了眼泪。

  “大过年的哭什么哭,走走走,都不说这些无聊得了,打牌去。”

  姐妹们开始组织三八娱乐场,开起几桌乡下流行的跑胡子。文欣还是从前在学校缠着刘国祥学过一点,规矩都记不全,也跟着她们混。倒是婆婆怕她输钱,又怕自己的亲闺女输钱,左右为难地踌躇着,不时地转来转去。

  一晚鏖战,文欣输了点,刘国祥赢了点,因为男人桌上筹码玩得大一些,小家庭略有进帐。而且跟刘国祥打牌的都是姑姑们家里的女婿,算是外人了,婆婆对这样的结局份外满意,高兴得在早上的荷包蛋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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