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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相爱不相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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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我可不知道咯,反正我们这里一手是最小交易单位。一手一手地买也不划算,还有最低交易费用呢,交易费再加上印花税,最低也要收10块钱,买少了就亏了。”
文欣看了她一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师傅,开户费是不是只要开户当天账号上有一万就行了?开完户了就随便你多少了吧?”
“是的,只是从证券公司取钱要提前一天把钱转到帐上才行,当天卖了的股票钱不让取的。”
“那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开个户啊?开完户我马上提出来还给你?”文欣小心地问。
“这样啊?”师傅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说,“具体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呢……”
“我自己有7千多,你借我3千过下手就行了。”文欣又进一步说明。
师傅松了一口气,转脸笑道:“只要三千啊?那好说。我以为你要借一万整的,一时半会我还不知道去哪给你凑那么多。三千块钱容易,我帐上有,家里也有,明天我就带你去开户。”
文欣高兴坏了,搂着师傅的肩膀一个劲地晃:“真的啊?太好了,谢谢你了,师傅!”
孙师傅在摇晃中抿着嘴只笑,一边说:“别谢了,你们是文化人,懂得肯定比我们工人多,以后你指点我炒炒股。咱们师徒两个一起发财,麻辣鸡爪天天造,吃得肚皮撑起来,卵日的,共产主义也就这效果吧?”
说得兴起,刚还很娴静的孙师傅不由说了句粗口。
第四十章 股疯
第二天师徒俩就去市区的省证券中心开户,拿到上海、深圳两市的股东帐户卡,又去证券公司办委托手续。一打听,因为省里新近出了个什么文件,开户费或者保证金都已经取消了,钱也不用借了,文欣把自己的7千块钱存了进去,正式开始了股海遨游的日子,那一天,正好是文欣23岁生日。
也只有此时,文欣才切身体会到,股票,已经那样深入地融进了大众生活。省证券中心开户大厅排队的人群差不多漫出了两站路那么远,那情景,文欣只有多年以后在深圳春运购票中心看到过。证券公司的交易大厅里永远人满为患,年龄小的看上去十几岁,年龄大的上不封顶,白发苍苍而又精神矍铄或者颤颤巍巍的大有人在。大厅内长条的椅子不够坐了,周围的居民都习惯了自带板凳,实在没地方坐的人就用报纸铺到地上,再或者身强力壮的索性靠在电话委托的台子上,伸长脖子看着那片红红绿绿的屏幕。
涨啊,涨啊,一个劲地涨啊!所有人都成了专业人士,所有人都成了股评专家,屏幕上那一千多只股票就如同自家孩子,做梦都能念叨出各自的模样。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那算什么钱啊,一把小菜钱”!文欣所学习到的思维就是把每天收获的利润想象成一把青菜、一块猪肉或者一顿宵夜,所以每次师傅在大厅占着位置,她去九如斋买来点心和卤菜的时候,就会很坦然地把手上这些东西换算成某只股票上涨%的市值,吃起来毫不心疼。
可文欣毕竟是文化人,是知识分子,自然就不能跟身边那些大爷奶奶们保持一个水准。从一开始起,她就立志要做一名技术型的操盘手,在阅读了几本特别振奋人心的股市暴富者的经历之后,她开始沉心于各种技术图形、指标和财务报表。什么叫阳线,什么叫阴线,啥叫上影线,啥又叫下影线,光头光脚啥意思,十字星又是啥意思,W底啊,M头啊,上升通道和下降通道啊,研究得不亦乐乎。相对于别人梦想着炒股赚钱,她更像是在玩股票,一直凭着感觉做短线,以短平快的手法差不多把上海深圳的所有股票玩了个遍。
没多久刘国祥同学就明显感觉到了文欣的冷落,打来电话一问,就回答,“忙着炒股呢!”
“你哪来的钱炒股啊?”
“以前卖狗皮膏药赚的呗!”
“那你现在还卖不卖狗皮膏药了?”
“早不卖了,没跟你说吗?”
“能赚那么多钱怎么就不做了,一个月能顶你半年工资呢!”
“不高兴做了就不做了呗。”文欣漫不经心地说。
“我要是能做就好了,赚钱谁还怕多啊?”刘国祥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切,狗皮膏药也不是谁都能卖的!据说我离开不到一个月,那片区的市场就彻底垮了,谁也做不上去。本小姐做事一来凭的吃苦耐劳,二来凭的个人魅力,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顶替得了滴!”
“好不容易赚点钱你就存着嘛,倒腾什么股票,我听人说十进九亏。”
“学习呗,玩呗,长见识呗,钱存着又不会生儿子。”偶尔赚了几个小钱的时候,文欣又会欢欣鼓舞地告诉他,“你等我赚钱了给你买车车啊!”
虽然两个人对于钱财的态度有些距离,虽然小菜离车车更是有些距离,文欣的小股票还是热火朝天地炒着,小日子过得倍刺激、倍滋润、倍逍遥。本来下车间三个月实习生大多数已经转正到正规岗位上,文欣所在的车间因为效益好不肯收留“外人”,就一直任由她在车间晃悠。师傅说要帮她去说和说和,把她调到技术室去,文欣却不想把自己放到那么个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还要欠上一鼻子人情,再说在车间混着方便炒股,也没什么不好。
再看看身边的人,都快要疯掉了,车间几乎没人上班了,迟到早退根本不算什么事了,请病假事假或者什么莫名其妙假的人一堆,大到车间主任,小到各组的工人,谁碰面了都是说股票。那一两毛钱一个的活谁乐意做啊,成天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女工们更情愿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了,去证券大厅姿势坐着吹空调。经常空荡荡一个车间只剩下文欣和师傅两个人在干活,文欣一直有清醒的意识,也一直跟师傅说道,此时的股市掀起的都是巨大的泡沫,这泡沫迟早有撇清的时候,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不能指靠着股市把正经事给丢了。孙师傅的财运不错,车间里好多人谋划着要集资拿给她去炒,也被文欣劝着婉拒了。
宿舍楼前小卖部的人不乐意卖方便面和酱油了,人家现在全部家当买了深发展,股评家说深发展至少要突破百元大关呢,一箱方便面才赚几个钱?!卖早点的小店,排骨海带汤里骨头多了,海带更好了,葱花更香了,人家买了龙头股四川长虹,一天赚的钱够他们夫妻俩卖半个月的小笼包,心情一好,待客都讲究货真价实了。就连那些真正卖小菜的、扫大街的、做保姆的人都来炒股了……
97年春节前夕,文欣的帐上终于有了一万二。
久未联系的母亲居然主动打来电话问她股票炒得怎么样了,说是家里邻居都贷了款炒股,要是文欣炒得顺,他们不妨也贷点款放进去当投资,“他们都说呢,利息算个啥,一个股票翻点红就解决半年利息了!”
“妈,人家证券公司挂着两行大字呢,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第一条就是不能拿自己身家性命去赌,有点闲钱玩玩还可以,贷款炒股,闹不好就真像您当初说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和跳楼上吊了!”
“不就是赚点小钱周转下吗,有什么要紧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开通。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说话间,文欣倒是记起母亲经常说买房子的时候借了某某阿姨5千块钱,几年了都没还上。算算自己几个月的成绩正好五千,一把取了出来送了回去,告诉他们亏得只剩下这点了,让他们拿去还债,以后别惦记炒股了。
“怎么人家都赚,就你还亏呢?”心安理得地接过钱,母亲还不满地唠叨着。 。。
第四十一章 回头是岸
“师傅,咱们撤吧?”这几天,文欣一直跟孙师傅讨论这个话题。
“撤什么呀,行情还那么好,股评说上证指数要冲击1400点呢!”
“已经从500多冲上1200多点了,中间连一次像样的回调都没有,太离谱了!”文欣分析,“从技术上讲,这样的行情已经是强弩之末,积蓄几年的能量已经全耗完了;从基本面讲,咱们中国可是典型的政策市,从10月份起国家一直是利空不断在打压,可股市和股民都疯了,每一次利空出来股指又往上窜一头,这太不正常了!师傅,咱老百姓跟政府斗是斗不过的,最近这几周忽然什么消息都没了,可这不等于政府就能放任股市这么疯狂下去。”
“怎么政府就看不得老百姓赚点钱呢?”孙师傅很是气愤。
“这是两码事。现在国家基本面那么好,什么都欣欣向荣的,股市当然他也希望能走好。老百姓能赚钱他也自然喜欢,老百姓有钱了就心安,心安了就天下太平。问题是咱们股市这么走下去会出大问题,迟早要崩盘。会炒股的不会炒股的都涌进来,大家都在投机,丁点儿的投资理念都没有,这还叫市场吗?就好像一个赌池,人人都不投币,却都要从里面拿钱,哪来的钱?何况股票不完全等于赌博,股民投入的资金是给企业投资的,照常理说就是企业盈利,才会有钱赚,有红利分,这和存银行取利息是一个道理。只是因为股票可以通过上涨或者下跌的预期随时在市场里流通,比银行又多出几分投机的成份。如果投机超出投资的底线,市场是会跨的。”
“那跨了怎么样?”孙师傅立即惊慌地问。
“垮了就没了呀,垮了股票就变成白纸了,一毛钱都不值了。您没听说旧社会也搞过股市么,结果人家有钱人把股市里的钱圈空以后,股市崩了,老百姓跳的跳楼,上的上吊,真不是骗人的。”
“啊?那怎么办啊。”
文欣又好气又好笑地接着解释:“咱们现在不是旧社会啊,所以股市偏离跑道的时候,政府一定会把它拉回来的。您等着看吧,连出十几张红牌还打不下来的股市,政府一定会出杀手锏的。我已经把这两个月赚的一点钱抽出来了,剩下留在里面混,反正钱不多,亏就亏,我也不心疼了。您也撤吧?要不您把本金抽出来,只留下赚过来的那几万块钱,也可以炒啊。”
“本钱多才赚得多嘛。”孙师傅扭捏地说。
“师傅,股市不是摇钱树由着你发财的,稍不留神就可能血本无归。您就把它当成赌博吧,赌运再好也会有晦气的时候,要想赢就只能管住自己不贪心,见好就收。您就听我的吧,最近我总心神不宁的,我直觉可是一直很灵敏的!”
“真的会跌吗?股评家说还会涨呢,怎么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股评家说白了都是庄家的托,他们只会诱着你把钱投进去,他们才好跑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庄家是大鱼,咱们可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虾米了。要想不被吃,咱们就不能下它这条河。既然已经游了半天还没被吃掉,就更不能侥幸了。我知道挡着人家财路不好,可这些都是最近我一心钻研出来的心得,旁人咱还不跟他说呢。”说着,文欣呵呵笑了起来,“我告诉您我这几天一直做个梦,梦见一只好大的老虎直扑到交易大厅里面,满大街地追着人咬,这兆头太不好了,咱们撤吧,啊?”
“行,我就听你这大学生的。”孙师傅终于做了决定,当即出门打电话把手里股票卖掉一半,还自言自语,“卵日的横竖是赚来的钱,我把本提出来耍得更安心。”
差不多就是那个周末,1996年12月15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正确认识当前的证券市场》出台,政府的杀手锏终于使出来了。16日,关于深沪两市实行涨跌停10%限制的公告一出台,两市大盘全线跌停,平日里金蛇狂舞般的走势线变成了一根毫无生气的直线,死蛇样僵硬地躺在跌停板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师傅惊慌地摇着文欣的胳膊,“我还有一半钱在里面呢!”
一个接一个的跌停,初涉股市的文欣就遭遇这样的惨况,虽然心里早有预期,也不免惊吓得脚步虚浮,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第三天跌停板刚一打开,许多不知死活的人又开始纷纷抄底抢反弹,文欣却全部斩仓出局,毅然退出了股市。这不是她想要的,本来进股市是为了学东西,不料看到的全是疯狂。失望之余,她的心里还有几分悲凉,好几天都意兴索然。
“您要不想炒股了您就把钱都抽出来,还想接着炒您就捂着,不要卖也不要补仓。我算过,如果按照正常的调整,深指大概会回调到2780点左右,到点了您再补仓进去接着炒,应该能把亏空补回来。想开点吧,这都是您赚来的钱,跌起来也别太心疼了。”文欣虽然说着话安慰师傅,心里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2780点,是自己预测的市场底,会是政策底吗?政府的力量太强悍了,而庄家凭借灵通的消息也可以在股市里翻云覆雨,苦的只是老百姓散户。想着那些揣着微薄的积蓄满怀希望而来的人们,文欣的心痛得有点麻木。
几个月以后,股市真地跌到了2780点,随之而起的竟然是以迎接香港回归为炒作题材的5个月大牛市,股市再度疯狂了。可文欣已经失去了兴趣,不想再涉足其中。她默默地看着股民们一张张脸从绝望转为欣喜又转为癫狂,心里默念着:股海无边,回头是岸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十二章 我在思考
最近文欣总觉得身边的人看她的眼光怪怪的,怎么个怪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车间的人、宿舍的人,甚至是宿舍传达室的大妈看她的眼光都好像不一样了。传达室的大妈平常对人爱搭不理,最近总是很热情地叫文欣进去烤火,有次还故作神秘地冲着她挤眉弄眼说“真有你的,藏得那么严实”!
又过了不少日子,文欣才七弯八拐地从众人嘴里拼凑起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前些日子,有位姓文的省委高官来本区视察工作,一帮地方官竭力讨好。不知道哪个强人竟然打听到高官有一位侄孙女在本区工作,言语中试探上司,也没被否认,心下就做好了回头好好安置的打算。这消息在当官的圈子里这么一传二传,竟然神通广大地怀疑到了默默无闻的文欣头上……
“我的天,上帝疯了还是世界疯了!?”听了这消息,文欣简直有点哭笑不得。据说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家世还不错,日子过得殷实得很,曾经买过一片莲花地。所谓莲花地,照风水上说,就是出行善存德的后辈子孙,甚至可能出大贤大哲之人。后来家道衰落,又赶上爷爷的爷爷是个败家子,吃喝嫖赌外带鸦片什么都来,死的时候家里败了个底朝天。这倒是好,爷爷在土改的时候十足十的赤贫,逃过一大劫。近一两百年功夫也没听说过家里出过什么显赫,父亲这一辈凭着读过几年书好歹变了城里人,吃上了国家粮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想起当年那片莲花地,大家都说土改都分完了,估计那福分早没了。现如今却被别人硬塞了个什么高官的侄孙女的名号,真是滑稽得很。
也许是托这谣传的福,劳资处竟然下召令把文欣调到了科研中心。孙师傅说这是个好地方,全厂的干部子弟和关系户差不多都在这里头呆着呢!别的不说,工作清闲福利好,管其它车间倒闭也好,科研中心永远是旱涝保收,只要工厂还有口喝的,这里的人就能分到半口。不管怎样,文欣看来是被天上掉下的一块馅饼给砸中了。
负责接待的是杨师傅,也是科研中心的文书兼后勤。年轻的时候写得一笔好字,唱得一嗓子好歌,也是个很风光的角色。年纪大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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