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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棋系列]西西里开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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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占领了他们所在的船只的头领，那个看上去很有权威和地位的男人被杀红了眼睛的人质堵在礼堂的角落里用打光了子弹的步枪活活砸死的之后，整个大礼堂早已面目全非。地板上，墙壁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是鲜血和连尸体都称不上的，完全无法辨认了的人体碎片，面目狰狞的尸体互相重叠，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让人连呕吐的力气都消失了，而原本的礼堂大门早已被手榴弹炸开，木质的门橼甚至还在燃烧。
这是□裸的地狱图景。如果要形容的话，也许唯有用上”战场”这个数十年都不曾出现在新闻中的词汇。太过强烈的刺激似乎让神经都已经瘫痪了，有栖川亚乃全身发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
然后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没事吧？”
她目光呆滞的抬头，就看到一双并不陌生的琥珀色眼睛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秋原……先生？”
“是我。”秋原秋也点了点头，即使在此时，青年琥珀色的眼睛中依旧一片清澈，似乎是注意到了少女的不对劲，他的眉梢皱得更紧了一点，”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受伤吧？”
“不，并没有……”有栖川亚乃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秋原秋也牢牢的护在了怀里。除了溅满了鲜血的裙摆之外，那吞没了整个礼堂的疯狂居然没有给自己造成任何伤害。同样，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疯狂已经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无论是最初的恐惧和绝望还是方才的疯狂都已经结束了，
现在，原本用来关押监视人质的大礼堂只剩下一片死寂。就在刚才不到三十分钟的疯狂里，一百多人质和十多名恐怖分子全部死光。现在，这片尸骸血泊的”战场”残骸里只剩下了两个活人。毫发无伤的自己，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秋原先生。
不，还有一个。
原本是礼堂大门但现在只剩下门框的残骸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响动，有栖川亚乃惊恐的立刻循声看去，就看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人正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抓着断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那是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大约三四十岁，戴着眼镜，穿着没有任何特色的衬衫西服。不过现在，他的半边镜片已经碎掉了，外套撕开了几条大口子，浑身狼狈不堪。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艰难，从亚乃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可以清楚的看到鲜血正不断的从他捂着腹部的指缝间渗出来。
“你，你怎么样？”担忧在一瞬间压到了恐惧。 有栖川亚乃挣扎着努力用颤抖的双腿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查看中年人的情况。
但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秋原先生？怎么了？”亚乃抬头，却怔住了，青年的表情写满了不忍，看着中年人的眼睛里却是毫不动摇的决然的冷色。
“不要过去。”
“为什么？，再不止血的话这个人也会死的！”亚乃并不知道青年在中年人身上看到了什么，她试图挣扎，秋原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就在亚乃还要再问的时候，一个没有听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按照你同伴说的去做比较好。”
是那个中年人的声音。不同于那很吓人的伤势，他的声音非常平稳，就在说话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冲着亚乃露出了温和中带着一丝怜悯的，非常特别的笑容。
笑容？
有栖川亚乃呆住了。但是，她没有看错。的确是笑容。看到少女和青年的目光同时定在了自己身上，中年人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就仿佛是看着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他的笑容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
但更多的，却是温和得过分了，反而让人背后发冷的微妙的寒意。
“毕竟就算我受了伤，你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他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秋原，“更何况一个可以在'规则'中寻找到机会钻了这样一个空子，用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制造出一个不被打扰的独处机会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比那些国民自卫军还危险的危险分子。”
“你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吧？那位'穿刺女王'的新搭档，东日本S65534号的'电气骑士'，秋原秋野先生？”
☆、二十三
二十三
“对局”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以任何方式进行。
那么，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哪怕身处的是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形式严峻的岛屿，哪怕身边是尸骸鲜血组成的人间地狱。
对于PAWN来说，与大众相同的”现实”是他们赖以存活，必须维护的”伪装”，但唯有”对局”才是他们存在的”根本”。
就好像真夏曾经说过的那样。”所有身为PAWN却依旧想要不伤害任何人的，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装成'和一般人没有任何不同'的家伙都是自欺欺人的蠢货。不胜即败，非生即死。对于PAWN来说，这才是'真理'。”
“……虽然偏执了一点，不过，以那位'女王'的年纪来说，这还真是了不起的觉悟呢。如果真的能够贯彻这样的觉悟的话，那位'女王'最终能够走到哪里，从某种角度来说，真是件想想就觉得恐怖的事情啊。怎么样秋原先生，作为那位'女王'的PARI，你有没有这么觉得呢？”
“……我怎么觉得似乎和你无关吧。”
“‘和你无关吧'……呵呵，也是呢。对于忽然出现的敌人，会如此警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更何况，我们还是‘陌生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啊，也许只是想最后说点什么而已吧……”面对青年某种益发慎重的冷色，中年人低声笑了笑，不同于青年，他的表情始终柔和。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发言有些莫名其妙，他笑过之后就摇了摇头，转开了话题，“算了，虽然我也很想看看那位‘女王'能够走到哪里，不过那也要我能得到这样的资格才行……那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资格啊。秋原先生，单论这一点，我就很羡慕你呢。”
中年人明显话里有话的态度让秋原皱了皱眉。特别是对方提到真夏小姐时的态度。那种仿佛在说着“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远井真夏”一般的说词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就仿佛非常珍视的艺术品沾染上了尘埃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可以反驳和回答的话语……连自己的过去都失去了的他，连“穿刺女王”这个称呼都是第一次听说的他。
这个男人知道真夏小姐和自己的事情——单只是这一点，就让秋原忍不住自内心中升起了相当陌生的烦躁情绪。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注视着男人的目光中已经混入了些微的杀意。
但是，中年人发现了。他的目光深处滑过了一缕深色，笑容里带上了不知道是嘲弄还是自嘲的恶意。
这么简单就动摇了。
一切都如同”父亲”所预料的一般。
四十岁还没到，对于人类的平均寿命来说不过刚刚步入中年，但就PAWN来说却已经算得上”长寿”的男人再一次嗅到了某种宿命的味道。
PAWN就是PAWN。
对局之中，棋盘之上，那怕再怎么“与众不同”，“棋子”的命运也早已在放入起始格的瞬间就已经决定好了。
一切挣扎都是为了布局，一切行动都是为了终局。
无论是他……
还是眼前的青年。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羡慕。
“……秋原先生，”中年抬手推了推眼镜。“你现在一定在想'这个人真讨厌'吧”
秋原没有回答。
不过中年人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再次放下手的时候，男人脸上的嘲弄和笑容都已经消失了，如果说先前他脸上那不合时宜的柔和表情配上看似充满深意的话语让人觉得是在故弄玄虚的话，现在的他无疑已经认真了起来。
要开始了。秋原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点，他抿了抿唇，把自刚才起就完全呆住了有栖川亚乃拉到了身后。
这个举动让中年人的嘴角歪斜了一下。
现在还有心情关心无辜的人吗——就是这样的“无知”，才让人益发的羡慕。
也，益发的……憎恨……。
所以，
“我的名字是日下部久远。西日本T77623，如你所见，不过是侥幸苟活到这把年纪的一介术士而已。怎么样秋原先生，就当是给于前辈的怜悯，让我来宣布对局开始吧。”
然后，就可以结束了。
日下部久远的话音刚落，秋原突然浑身一震，一种非常突兀的森冷的危机感骤然刺痛了他的神经。然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着种危机感来源于何处，人体的重量就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那是，有栖川亚乃！
秋原条件反射的侧身，但已经太晚了，就在他刚刚想要推开身后忽然撞上来的少女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少女手中的美工刀已经划开了他的衬衫，狠狠地捅近了他的身体里。
剧痛袭来，秋原一手用力打开少女的手一边倒退了一步。伤口因为这番动作再次扩大，鲜血迅速染红青年的白衬衫，然后顺着还扎在他腹侧的刀柄滴落，仅仅几秒就打湿了他脚下的地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日下部久远的宣战到有栖川亚乃的突然发难几乎没有时间间隔，简直就如同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而一看到青年侧身后退，原本看上去身受重伤似乎非常虚弱的日下部久远就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对于曾经远距离目睹过远井真夏的战斗的秋原来说，他的速度一点也不快，也就堪堪够得上一个三四十岁健康成年人的平均水准而已。但在此时，这样的速度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就在他动作的同时，被秋原打开的有栖川亚乃忽然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受伤的青年。而日下部久远则抄起了掉落在他脚前的手枪，对着秋原扣下了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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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
但却并没有血花飞溅出来。
相反的，反而是抱着秋原秋也的有栖川亚乃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劲力道击飞，重重的撞在了一边的墙上，昏了过去。
而就在少女的身体飞出去的时候，一道雪亮的刀光同时猛的袭向日下部久远，随着一声恐怖的撕裂声，刀光像锋锐的兽牙一般咬上了日下部久远持枪的右手，直接将他的右臂齐肘斩断然后去势不改的狠狠刺穿中年人的左肩将他掼在地上。
同样差点被推倒在地的青年此时才刚刚站稳身体，但是哪怕脸色苍白如纸，伤口血流如注，他却露出了非常明亮的，甚至可以说是欣喜的笑容。
在一瞬间拉开有栖川亚乃推开自己并掷出短刀重创日下部久远。能做到这些的，在这个岛上只有一人。
而这个人，此时已经站在他身前了。
那就是……
“真夏小姐。”
高高扬起的黑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缓缓落在雪白的短袖制服衬衫背后，自略微有些散落的刘海下可以看见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的墨绿色眼瞳。尺寸有些过短的海蓝色制服裙下是修长雪白的双腿。站在秋原秋也面前的正是已经与他分别了数个小时的远井真夏。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在确认了自己所牵挂的女性平安无事的身姿的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的微笑里蕴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与宠溺。但是，很快，这样的温柔就被担忧所取代了，他就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那绝对不算轻微的伤势一般，一步上前皱起了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的制服……”
白衬衫没有砖红色的镶边，海蓝色的短裙也不对。
“大惊小怪！只是遇到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不得不去换了一身而已，真是的，要不是听到爆炸担心你出什么事情，我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一身更合适的的。”高挑的少女对于这样的问题很是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角，同时伸手拉了拉过短的裙摆，看得出来，她对于这身衣服也同样不甚满意，然而这样的表情只是一瞬，眼神在早已面目全非的礼堂中扫过，再落到秋原身上时，远井真夏的表情已严肃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睛一眯，她的声音沉了下来：”倒是你，我可不记得找过这么废的搭档，不过是半天没见，你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实在是不好意思。”青年露出了苦笑。除了道歉，他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些什么。从初遇到现在，自己似乎一直在给真夏小姐添麻烦。真是的，明明已经决定成为她的力量，为她付出一切的。
“这样的我……让真夏小姐失望了吧……”
“啊，还真是很失望呢。不过教育你这种事情我可不打算在这种地方进行。”早已了解了自己这个PARI的性格，真夏当然知道他现在又奇妙的自我厌恶起来了。不过她可没有打算现在就开导这个家伙。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受伤了这点，她可不会轻易原谅。
在她没有更换PARI的打算的时候，让这家伙吃点苦头好好反省一下也是必要的。至于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比如某个趁她不在的时候欺负了她的PARI的罪魁祸首。
不好好感谢一下可不行呢。
形状优美的唇扬起了一个怎么看都来者不善的弧度，远井真夏的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在那里，某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中年人正在血泊中脸色惨白的不断颤抖。他全身都因为剧痛和失血而痉挛着，却硬气的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声。
但这可不是远井真夏放过他的理由。
毕竟，她可是听过这个男人的名字的。
“……‘人偶师'日下部久远前辈，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呢。”
☆、二十四
二十四
“在PAWN的对局中，年龄从来都不是衡量强弱的要素。但是，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25岁以上的PAWN。真夏，无论你把'对局'当作战争也好游戏也好……就算是游戏，能够在这个以生死作为筹码的游戏中活过十年的人都不会是弱者，就算他们看上去很弱，手中也必定握着足以控制局势，在逆境中也能瞬间扭转战局的王牌。”
“哼~哪怕不精于进攻也会精于逃命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所以我才讨厌大人啊。不过，为什么是25岁以上的12加10不是22吗”
“……哦我说了25岁吗”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少女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
那是绝对出于故意的恶意敷衍。真夏一直记得，直到现在每次想起还是牙痒痒得恨不得给那个男人的脸上来上一刀。但是，也拜这个表情所赐，她因此顺便记住了羽山修一郎的”忠告”。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有想过这个忠告会在现在派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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