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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破红尘女儿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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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牵着手向园外走去。没办法,永远是这样,每次不论是我俩谁有事,哭泣的一定是他,而极力安慰的就一定是我。
关起远垂手恭立在玉无痕的面前,脑子里却是刚才的那张稚嫩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亮通透;粉红色的圆脸,吹弹欲破;挺直的鼻梁,丰满的嘴唇,尖尖的小下颌。虽不是十分的美丽,但确有百分的生动。
这张脸上有快乐,有幸福,有阳光,有刁蛮,更有一种东西,牵动着他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无法言说。
“姑母,我回来了。子服已经让家里的仆人接回府了。”
屋门口,一个清亮亮的声音扬起。关起远的心里一紧,却忍着没有回头去看。
我蹦跳着进了堂屋,“姑母,关总管也在啊咦,你不是刚才的那个”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无痕姑母清咳了一声,
“玲珑,过来见一见关总管的孙儿,再过几天,他就是你的姐夫了。”
我赶紧扔掉了手里的柳条,整了整头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规规矩矩的走到无痕姑母的身边,
“是,姑母。”转过身,我面带三分笑,轻声说,“你好”
他没抬头,也没看我,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嗡、嗡”的回响,
“起远见过玲珑小姐。”
站在一边的关总管走过来,与关起远并排而立,“姑奶奶,玲珑小姐,那小的就告退了。”
“嗯,这几天你就带着起远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以后,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做事吧至于婚事,就按原来商量好的办。新房就安排在玉珀现在的房间好了,你带人好好的布置布置。”
玉无痕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直低着头的关起远,嘴里对关胜吩咐着。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
关起远还是没有说话,他对玉无痕深鞠了一躬,就紧随祖父走了出去。
屋内,玉无痕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玉玲珑,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帕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汗水,用手理了理她额前乱蓬蓬的刘海,
“玲珑,饿不饿今天想吃什么姑母吩咐他们去做。”
无痕姑母看着我的目光永远似一汪春水般,温柔晴朗。总是让我感到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姑母,我不饿您今天累了吧玲珑帮您捶背。”
说完,我乖巧而讨好的走到她的身后,用两只粉嫩的小拳头,在无痕姑母的背上轻轻的捶着。
对于无痕姑母,我的心几乎是崇拜和敬畏着的,总觉得,在她美丽温和的容颜下,一定藏着一颗热情的心,姑母聪明能干,家中的大小事物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都各司其责,尽心尽力。甚至父亲和叔叔们生意上的事情,也时常要找姑母商量。在我的心中,她是完美的,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但只有一件事情,连姑母都无法给我一个答案。
关于一个传说,一件玉如意,关于我。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一点,但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全部。从懂事以来,我就不断的听到各种不同的说法,后来我才渐渐的发现,原来这件事,与我有关,于是我决定,弄明白它。
开始,我去问了父亲,可是父亲对此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只是,他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
后来,我又去问祖父,祖父是我的老师,家里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可是祖父,依然没有给我一个答案,他只是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对我叹着气,眼神里,满是歉意和不舍;
最后,我问了无痕姑母。姑母的眼中有泪,只告诉了我两个字“宿命”。我不明白,让无痕姑母为我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她却摇着头,眼中的泪光闪烁。我不忍看见她伤心的样子,从她的身边逃了出来。坐在最喜欢的秋千架上,我想了很久,可还是一头雾水,一团乱麻。
再后来,我烦了。拒绝去听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只言片语,并且在心里也拒绝去想它。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慢慢的,年幼的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身后的耳语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或许,不完美的尘世中,容下完美的人生。锦衣玉食的生活里,依然有着无法弥补的缺憾。
母亲的早逝就是我心里永远的伤痛,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很少陪我玩耍。自小,我是由无痕姑母亲自教养的,可是,母亲的离去,还是让我知道了伤心的滋味。伤心了人就会哭,想哭的时候,我就去母亲的花圃,和那些花草说话。我一直相信花草有灵,它们能听懂我的话。
而我的生命中,最无法解释的遗憾,是我有一个从出生就有不足之症的未婚夫,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于子谦大夫的小儿子。听无痕姑母说,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是于子谦大夫救了母亲和我的命。又因为玉家和于家是三代世交,于是,在我满月的时候,由祖父和无痕姑母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转眼间,关起远与玉家孙小姐玉珀,成亲已经三年多了。因为当时他的年龄还小,遵照老爷和姑奶奶的意思没有圆房,至今小两口虽然同居一楼,但还是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睡着。
其实,在关起远的心里玉珀真的是很好,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人长的也很标致。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把关起远当成下人看待过,从来没对他发过小姐脾气,真心真意的对他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起远就是觉得和她不亲近,他也努力了很久,试了很多次,可就是亲近不起来,关起远在心里对自己很生气。
有时候,关起远会想,也许这就是命吧,命运把他和玉珀绑在了一起,他也只有认命的份了。可是,时常袭上心头的惆怅是为了什么而心中,难以割舍的又是什么他知道,自己是不应该不知足的,可他就是有不满足的感觉;他明白,自己是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可是,心,总在见到那样一张笑脸的时候,拼命的跳个不停多可笑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关起远觉得自己是病入膏肓,快没救了。不过,没关系的,只要能让他每天都看到她就好,如果看不到,能听听她的笑声,他也会觉得这一天都是快活的。
四月底的一天,玉展雄将玉家的成年男子叫到了书房里,唯一的女性是玉府的掌家姑奶奶玉无痕,唯一的外姓之人就是关起远与他的祖父关胜。
大家各自落座之后,都有些不安的等着玉展雄开口。玉展雄在椅子里坐直了身体,尽量表现出平和放松,他不希望引起大家的紧张情绪,
“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事要与诸位商量,”
话起了个头,屋里的各位都正襟危坐,屏息倾听,
“这几年,天下不太平,一会儿是袁世凯复辟当了皇帝,没几天就在民众的讨伐声中,病死了;一会儿又是军阀混战,成天介的你打打我,我打打他;咱这京城里的督军,也走马灯似的换。咱们玉家树大招风,谁来了都要敲上一笔竹杠,今天这个捐,明天那个捐。咱们是生意人无权无势,人家有枪有炮的,咱们是得罪不起的。”
话音刚落,二少爷玉博雅站起身来,声音不高,却很激动,
“父亲,我看也没什么得罪不起的,依着我,咱就是不捐,看他能怎么样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些人仗着自己手里有枪,就会欺负老百姓。”
玉博雅对于时常被敲诈这件事情,早已经忍无可忍了。玉展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自己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
“咱们玉器行的生意大不如前,乡下的地租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少,坐吃山空不是办法。我想了很久,想把在别处的房产和乡下的耕地都卖了,这件事就由博雅和承祖去办。”
“知道了,父亲。”
“是,祖父。”
父子二人分别应承了下来。
“还有,我打算回乡下去住,你们都回去商量商量,不是必须留下的,就都和我去吧。一来可以避一避乱世,二来也可以节省些开支。关胜,”
“是,老爷,小的在。”
玉展雄吩咐道,“这几天,你就带人去把乡下的醉梦斋给收拾出来吧。”
没等关胜回话,长子玉博文就急急的开口了,
“父亲,乡下的宅院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两进的院落,地方又偏僻,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我怕父亲会住不习惯的。”
“没关系的,醉梦斋的环境不错,我也正好可以颐养天年,享享清福。”
玉博文还是想劝劝父亲,可又深知父亲的脾气,只好作罢。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玉无痕开口了,
“父亲,我看就让起远跟您过去吧,里外都有个照应,您也能少操些心。”
玉展雄点头,表示同意。玉无痕将自己的打算说给父亲听,
“我还打算把府里各处都裁减些人,除了咱们府里原来的,我想把外面聘来的都裁了,给他们发一笔遣散费,让他们自谋生路。父亲,您看可以吗”
玉展雄的神情中浮出一丝无奈,“你们就自己商量着办吧,不管怎样,外面的场面还是要撑一撑的。”
玉展雄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这也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你们回去商量吧,不想去的,也不勉强。”
众人点头,纷纷退下。屋内只留下了玉无痕,
“父亲,您有话对我说吗”
“我到乡下躲清静了,后面的事又难为你了”
“父亲多虑了,无痕明白。”
玉无痕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玉展雄看着她,接着说,“裁人的事情,要好好的斟酌,遣散费可以多给一些,也可以推荐他们到别的宅门里做事。总之,要妥善安排。”
“父亲放心,我记下了。”
走到门口,玉无痕忽然转过身,笑着对父亲说,
“这下,玲珑丫头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成天就说家里闷,总算有机会出去了,不知要疯成什么样子呢”
父女俩相视而笑。
最后,各房商量出了结果,和玉展雄一起去乡下的是,长房中玉玲珑和孙媳白依依;二房中,因为玉承智的媳妇杨柳刚刚生下一个男孩,还在坐月子,所有大家就都去不了了;三房的儿媳钮钴禄氏,一开始是说什么都不肯去的,而且跑到玉无痕那儿又哭又闹,后来,三少爷玉博君一句话就搞定了,“我和承德是要去的,你去与不去都随你。”于是,三房举家去了乡下;四房中的三个人,当然是都去的。
出发的前一个晚上,玉展雄把长子玉博文和次子玉博雅单独的叫到了房中。
“博文,博雅,对目前的局势和玉家的现状,为父的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你们要记着,玉家的任何东西在需要的时候都是可以典卖的,惟有玉器行,再难也要撑下去,那是祖宗的基业啊”
“父亲,您放心,我和博雅一定不会让玉器行有闪失的。”玉博文诚恳的说。
“博文,博雅,家道艰难,你们兄弟要齐心啊博文宽厚有余,而魄力不足,今后,要敢于自己做决定;博雅,眼光独到,冲劲十足,但遇事不够冷静,容易冲动,今后一定要改。承祖、承智经验尚浅,有待磨练,今后玉器行就要靠你们了。”
兄弟二人一一应承下来,说了很多请父亲放心之类的话。退出房间后,玉博雅先忍不住了,
“大哥,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去了就不回来似的”
“博雅,你又口无遮拦父亲也许只是不放心,多叮嘱两句而已。”
玉博文愠怒的瞪了二弟一眼,“你这脾气最让父亲放心不下,要改改了”
玉博雅自知失言,暗自吐了吐舌头,咧开嘴笑,对着大哥拱了拱手,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我一定在大哥的英明领导下,好好的改”
玉博文伸出拳头,轻轻的捶了一下玉博雅,
“你啊真是让人没办法。”
精巧的回廊上,不时的传来兄弟俩的轻语和笑声。
民国八年,公元1919年,旧历己未年,“五四”运动前夕。
玉展雄带着家人,轻车简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玉家主宅,朝着京城的郊区出发了。
关起远是早些天押运着行李物品,和其他的仆人们一起到的。
这所宅院位于北京城北郊,玉展雄为其取名为“醉梦斋”,每次心情不佳或是生意不顺时,玉展雄总是喜欢到这里来住一阵子。
“醉梦斋”是个两进院的普通民宅,分前院和后院;仆人们都住在前院,后院是主人房。院落虽然不大,但各处亦有回廊相通,垂花门相隔。院中一株绿萝爬满了藤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凉棚。凉棚下,是一张舒适的木质躺椅,夏日里,可以在此纳凉,也可以拿一本书,在一片阴凉下,细细的读。
醉梦斋的四围群山叠峦,山上绿树叠嶂,山间溪水潺潺,鸟鸣之声不绝于耳。别有一番田园的幽静和温馨。
宅院前是大片农人的耕地,望着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们,关起远的心从没有过的轻松自在,他喜欢这里,在这里他可以和她朝夕相对,这儿真好
“起远,原来你在这儿,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你呢。”
关起远回头望去,是妻子玉珀。他和玉珀上个月已经正式的圆房了,此时玉珀美丽的脸上一片祥和,温柔的笑。
“回吧。”
他对妻子简单的说,率先往回走,玉珀微笑着,低着头跟在丈夫的身后。丈夫的态度并没有影响玉珀的好心情,反正他一直少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是不说话的。他对自己一直温和有礼,玉珀对丈夫是很满意的。
关起远夫妇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大门口,此时,大门敞开,门内的小厮、丫鬟忙做一团。关起远抬脚迈了进去,迎面看见玉玲珑和马子服正向他走过来,身后跟着玲珑的两个贴身丫鬟。关起远不由得一愣,回头去问妻子,
“马家的孙少爷怎么也跟来了”
“他是听说玲珑要离开京城,非要跟着来。好在咱们和马家是世交,住住也无妨的。”
玉珀轻声的回答他,奇怪着丈夫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忍耐,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见玉玲珑是来找关起远的,玉珀低头离开了。
“关起远,你知不知道,这儿哪里好玩啊”
玉玲珑向来都是如此连名带姓的叫他,他喜欢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她这样的叫出来。看着眼前一天比一天俏丽大方的玉玲珑,关起远的心里不由得一酸,他收回目光,低下头,
“玲珑小姐,这儿到处是山,还有农田,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子服,我们去爬山吧,山里一定很好玩”
“玲珑,别去了,你看山上的树那么密,会有蛇的,我害怕”
“你要是不去,我叫关起远陪我去,你是个男孩子,一天到晚这个也怕,那个也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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