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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男主他总是不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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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眼睛放出的威压有如实质,步步紧逼。

    小孩似乎是被吓到般,缩着肩膀低头认错,只是羸弱的身子却还是那般不卑不亢,站得笔直如松。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一只冰凉的大手捧起他的脸,接着就对上那双眼神极为复杂的眸子。

    “甭跟我装,师弟说你跟我有缘,这话没错,天道言万物皆有情,你我都是个人模样,五脏六腑三魂七魄,却独独少了那么根情丝!咱们呐,都是做魔修的好料子啊!呵呵……”

    小孩纹丝不动地站着,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也毫不在意。

    “你师公当年一心扶持我做掌门,可是我晓得无心如我,怎会为没有感情的死物舍弃自由鞠躬尽瘁,我到底是自私,连他老人家亲□□代的遗言都没遵守。我这般薄情是因为早些年受伤,换了颗石头心,你却是因为什么?”

    院子里风大了些,枣树上不多的叶子让晚风又偷偷拽下几片,兜着旋藏到两人的身上发上,两人间安静静却是无人应答。

    气氛一瞬间尴尬,他却毫不气馁,或者说早已预料到不会有答案,深青道袍下摆坠地,他蹲下身子直视着小孩的眼睛,放佛要望进去:“我都把自己的陈年老底兜出来了,你也该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了吧?别忘了你现在的小命可还攥在我手里呢!”

    小孩的眉头死死地皱着,有戾气盘旋在眉间,而远方被锦缎般的落霞铺满的西面天穹,红轮拖着沉缓的脚步坠入远山。

    天与地都蓦地昏暗的一刻,他看到小孩几乎只剩骨头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苍白的嘴唇开合着。

    “天生如此,我娘要留着那颗心去爱人,我就没有了!”

    小孩那双雾气弥漫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一个铜镜里的虚影,面对面却隔着两个完全交错的世界。

    帆州道人脸上第一次有了正经的神色,直起腰来冲他招手,昏暗里竟有几分和蔼的意味:“我们融不进充满感情的世界,我教给你怎样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那种有感情的生灵!你可愿意?”

    天上一道惊雷乍响,撕裂了黑暗的天幕,也覆盖住小孩的回答。

    噼里啪啦连闪的白光照亮了两人的脸,是同样不正常的苍白。

    没人知道那句至关重要的回答是什么,只有那两个一高一矮躲去廊下避雨的身影留在了那晚的夜色里。

    夜雨溅在修纶院刚刚修葺的乌木楼檐,开出一朵朵透明的花。

    添茶研墨的弟子早被挥退,掌门放下手里的门派事务册子,轻抿了几口放凉的茶,听着屋外的雨声愣了下,当年那人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大雨滂沱吧。

    怀念地望了陈慎现在居住的掬祺阁一会,转身想要回房休息才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处理,打开记载各代弟子的宗谱,找到流字辈那页,在同是插班生的夏流觞旁边写下两个字。

    “流缘啊流缘,再等你等上一年,老子装女人都要装出神经病了!”

    正在寝室里无比纠结地捏着绣花针,却再一次扎出血的陈慎黑着脸,差点要进入狂暴状态了。

    主角来到苍梧被掌门收为弟子道号就叫流缘,也就是原身的师弟,可是现在他真是等得快崩溃了。

    竟然还要绣出个百竹图,自己流了二斤血尼玛戳出来一百条爬行的长虫吧,一口白牙咬得咯嘣作响,最作孽的是明天还要交作业!

    雨滴不断敲打着窗棂,在叮咚的水声里,再也抵不住睡意的陈慎拱进暖烘烘的粉红小被窝。

    老子反正要睡了,明天爱咋整咋整!
第七章
    整个苍梧山都陷入香甜睡眠的三更天,奉沱院的西厢房里一灯如豆。

    矮小的身影坐在床边,对着铜镜在嘴里翻找一通,最终从牙上扯出一根细到透明的线头,转了几转从牙上解开。

    右手开始使力,线头另一端从纤细的食道里慢慢被扯出来,但拴住的东西太大以致食道被狠狠划破。

    他的眉头皱的死紧,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嘴里那股让他厌恶的铁锈味。

    三年呢,那密封小屋里闷热的血腥味,那个杀死母上,整整三年都要被割腕取血供他吸食却看不清面目的人影,这两样都一样的令人厌恶。

    将绳头另一端的东西解开,一张特殊材质的纸包裹着一个戒子。

    若不是这种隐藏手法,这东西怕是六年前就被那人搜走了呢!

    毫不迟疑的将戒子戴在右手中指,刻有血色花纹的戒子瞬间溶进皮肉消失不见,中指上白天留下的伤口很快愈合,只余一颗红痣点在指尖,殷红似血。

    脑海里一瞬间塞进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太阳穴被冲击得高高鼓起,双眼承受不住竟是流下血泪。

    这便是独属于他们的传承罢,也是面具人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东西。

    厌恶地抹去脸上的血迹,那张非绢非麻的纸被他收进了能储物的戒子里。

    而那一嘴的血水都被他吐到屋外,檐下的雨水很快冲刷得一干二净,就像黑色可以漂白,罪恶也可以被隐藏,他笑了。

    嘴角的弧度天真无邪。

    六年前偷偷种下的命咒隐约提示自己,那人就藏在苍梧,他也要好好隐藏呢,看看最后谁能掌控谁,谁是谁的猎物!

    次日,陈慎的惊世佳作刚出世就被凝韶珍藏了,还丢给他另一份没动过的女红绸绢继续练习,说那是处女作要好好收藏,可是别以为他没看见凝韶眼底毁尸灭迹的光芒。

    就这么绣海里翻滚了几日,连做梦都是粗如筷子的暴雨梨花针直直戳向自己,陈慎真怕憋出毛病,偷偷溜出去散心。

    天气的炎热让他不自觉向清凉处走,不多久就踏进避暑胜地奉沱院外的枫林,碧油油的三角叶在淡夏里绿得嚣张,夺来少有的清凉。

    散了一身的汗,望着院口的绿苔无波古井,忽然想起那个孩子的眼神,本来踏出的脚步又折了回来。

    好歹是自己带回来的,怎么也得去瞧一瞧吧,发了汗口舌干燥,顺便讨口茶水!

    小孩正在书房里用功,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像是透明的水晶饺,只是因为没肉而瘪着面皮,就像是被淘气孩童捏坏,显得粗糙无形,可惜又可怜。

    陈慎从窗口见小孩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认真,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个窗外来客,就先去主屋拜见帆州道人。

    还未进门,迎面甩来一块橘子皮,身体下意识侧首躲过,就看见坐在一地橘子皮里的那个深青道服的男人。

    他懒懒的掀开眼皮,从塞满橘子肉的嘴巴里挤出一句话:“你来此做何?流树你方才不是看完了么?我可告诫你,可别是看上我了,要是你能长大些我兴许还能考虑下?”

    他一只手摸着下巴上新长出的青色胡茬,另一只手把玩着吃到一半的橘子,两只缝眼不怀好意的盯着陈慎一马平川的胸部。

    原文里帆州就是个不着调的货,离经叛道得紧,你越炸毛他越兴奋,典型的抖s。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陈慎直接过滤了里面的有色字眼,面不改色施礼问道:“流树,道号?”

    沾满黄色水渍的手往衣衫上擦干抹净,帆州道人晃悠悠从椅子上站起,一脸的求点赞求顺毛的表情:“是啊,不错吧,这可是我留给我儿子的名字,想了整整二十年呢,便宜那小子了!”

    那孩子如此清秀的面孔当是小女娃,看帆州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陈慎也没纠正,坏心眼的等着总是吓到别人的帆州也被反将一军。

    耐不住帆州的热情,陈慎在他生来硬拽前,识趣地跟在后面到书房去看他的徒儿。

    午时蝉鸣恼人,看书乏了的小孩这会正安睡在小榻上。

    推门而入的帆州一点也不避讳,大咧咧的扯开薄被,就开始继续夸赞自己的徒弟骨骼如何清奇。

    被大篇幅的特有名词砸得头昏脑涨的陈慎,果断打断了师叔的摧残:“师妹睡觉,我们走!”

    古人最是讲究礼仪,陈慎找借口找得理直气壮,腰板挺得笔直。

    帆州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陈慎,陈慎后背一凉,下意识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还没来得及询问,帆州大手一挥,从榻上拎起小孩的脚踝,猛地扒掉小孩的裤子,推到陈慎眼前。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等到陈慎反应过来,视线就猛然被一个放大的小黄瓜占据,鼻尖几乎堪堪就要碰到,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一步,手上却还贱贱的上去弹了嫩白的小黄瓜一下。

    不经意低下头,就对上一双刚刚睡醒的丹凤眼。

    在自己手里小黄瓜的主人脸蛋越来越红的情况下,陈慎尴尬后退几步,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也差点要维持不住,下意识要摸鼻子,忽然意识到这只手上一秒碰了什么,顿时摸也不是放也不是。

    都是在表姐家逗胖侄子逗习惯了,都怪那小子一被摸鸟就跟个糯米团子似的笑得满床翻滚,淘得让人手痒!

    轻咳了声,内心扎耳挠腮的想着怎样解决现在的尴尬,陈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想开口忽然有些心虚地不敢对上一老一小的眼睛。

    垂下头声音低低地有些艰难地说着:“嗯,是真的,果然是师弟啊!”

    等到流树收拾好自己,陈慎却是不好意思再呆了,面无表情实则尴尬地要死地问流树适不适应,嘱咐几句就端着高冷的架子离开。

    他还是专心等着他的流缘小师弟来吧,唔,晚上要注意不能说梦话喊流缘了,会被听岔了音的凝韶灌一肚子汤圆的,啤酒肚的男女是没前途的,到时候御剑而飞就像筷子上插一土豆,忒埋汰了!

    都怪自己怨念太深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眼瞧着院口没了陈慎的影子,帆州道人弯下腰定定地看了流树一会,瞅着苍白小脸上的两抹殷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装得还挺像!”

    原本升腾着的红晕瞬间从脸上褪去,就像女子精心装扮的胭脂被擦去般干净利落,脸上哪里还有一丝羞涩忸怩,折身又去木椅上看书。

    从深夏里蝉鸣惊醒重楼下的一湖晚荷,到枫林金叶飘满一个轮回,每日修炼后陈慎就托着下巴静心等着一个道号叫流缘的入门弟子。

    后山被深天长雪积压掩埋,倚门望雪却比把气质调整成雪还冷清的陈慎双手拢在袖子里,心里盘算着怎样不着痕迹的抱主角的大腿。

    镜湖下的溪流在人间淘出几丝新绿,三月春花渐次醒,陈慎抓心挠肺得每日都要不着痕迹地向山门的方向望上一眼。

    等到第一丝热风吹来,陈慎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眼巴巴在山门等着一个穿着寒酸气质出众的小弟子的到来。

    从夏至等到秋分,从满心期待等到不敢置信,陈慎终于发现剧本君竟然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里不治身亡。

    也许是因为蝴蝶效应,他没能等到他的救世主,也再也不能确定原文里一些事情的走向。

    但是他不甘心唯一的希望破灭,他还没跟女友细水长流的走过一辈子,至少也得摸过小手亲过小嘴啊!

    也许主角会出现在明天的阳光下,毕竟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是以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主角来的时候就被改变。

    他开始每天黄昏时摆着冰霜脸在山门吹冷风,直到充满希望的明亮眼眸隐入黑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小说中那个一路被老天爷的风雨手玩弄成黑色的你!

    秋夏分隔的最后一日,他的世界也随着夜幕深深坠入黑暗,这是主角可能到来的最后时间了。

    本来来到这陌生的杀人如吃饭喝茶般随便的世界,他就像吸食毒品的人般将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主角身上。

    现在一切庆幸的想法已经摇摇欲坠,他可能再也回不去的残酷现实,像是生生将他的脊椎骨都抽出去。

    那些他故意忽视的法则和忍耐的规矩都将紧紧地逼迫他,再也不能临阵脱逃。

    老子不想随随便便杀人,也不想在吃饭睡觉打豆豆的时候被别人杀啊!

    第二天晨曦耀眼的光洒进他的眼底,心里却冰凉如锥,满眼绝望的他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他没等到能解救他的流缘,却被塞给了一个才修道一年的流树。

    坑货师伯留书一封就把流树推给了掌门,日理万机的掌门怎么可能在批阅山下发来的除妖信函和处理山中休整大事之余,追着小孩满山跑,问他剑法练没练好,吃没吃饭。

    于是这个差事就落在了领小孩进门的陈慎身上。

    陈慎也在精神恍惚中随口应下。
第八章
    回不去了!

    他的脑海里只剩这一句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打死他他也不相信主角会被蝴蝶掉,那是多么牛叉闪闪的人物啊,天命机缘全在手,妹子基友随便搂!

    他只要等着,错过的线索自然会衔接上,但他也要做好回不去的准备了。

    沉重叹口气,眼底纠结的情绪慢慢清明,至少要在这里瞒着身份生存下去。

    破而后立,在希望破灭后的陈慎坚定了修行的决心,心底的杂念被梳理得干净,整个人的气息都更加凝练起来,竟然冲破了修行的壁障,成功筑基!

    此后第一年,陈慎在洗澡的木桶里发现一个关乎自身性取向的大事,他双手颤抖着,眼睛紧紧盯着双腿间的凸起,几乎是喜极而涕,虽然那处小如么指,却也证明了他纯爷们的身份!

    自掬祺院夜半的癫狂大笑,苍梧第一天才便从修真界的美丽女修摇身一变成和众人比肩求道的修士。

    掌门怕他接受不能还特意安慰一番,他借坡下驴地更加沉默寡言,免了被发现破绽的危险。

    众人只当他心神受创,性格才变得如此冷清,纷纷更加同情,又因为是成仙悟道成功率更大的男儿身,陈慎在苍梧的地位水涨船高,俨然是流辈弟子第一人。

    而陈慎没了被拆穿身份的后顾之忧,自是手不释卷,精心研究苍梧传承的剑法!只是余念未了,每日必迎着山风往山门处望一望。

    一个小弟子的存在并没将山中生活改变什么,一心修炼的陈慎将他交给了凝韶照顾,流树也如其他师弟一般乖巧懂事,一般天真无邪,一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师兄。

    也正因为太多同别人一般的地方,反而失了存在感,隐没在大多数橙衫弟子里,以至于下山历练的陈慎在店小二的询问下竟然说不出这个师弟想要吃什么菜,素来冷清的脸上也不由挂上尴尬,看着安排好房间归来的流树,才发现相处了五年却几乎没什么了解。

    “来一份麻婆豆腐,翡翠银耳,草菇西兰花,嗯,再来一份翠玉豆糕!”

    正从楼梯拐角下来的清秀小少年掀开砚青的竹帘,顺口接过店小二的问话,干净的声线像是溪里舀起的一瓢清水浇在夏日暑气里,清清凉凉。

    “得嘞,您等着,菜马上到!”小二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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