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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人生-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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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琛点了点头,他又接着向里面的保险箱走了过去。
其实,楚琛不用猜也知道,那只博古架上的东西,价值应该都不高,或者其中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已经被别的专家鉴定过的赝品,不然就沃伦的性格,肯定和眼前的这些东西一起,放到他的保险箱里去了。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楚琛就走过去随便打量欣赏一下,一开始,像什么文房四宝、瓷器、玉器、青铜器在楚琛眼中都是一眼假的货色,这样的东西基本只能做个摆设,也就能够骗骗沃伦这样的眼力差劲的藏友,根本没什么价值。
不过,当楚琛看到一只小巧的笔筒时,顿时就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件东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肯定是件真品,而且还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
要知道,现在楚琛的眼界已经被他那些珍藏养的很刁了,他觉得是珍品,那这只笔筒的价值可想而知。
此件笔筒是一件料器,也就是玻璃器,前文说过,古代的料器有普通器也有珍贵器,而楚琛正拿在手中的这只笔筒,就是料器中的顶级货色。
此笔筒高度只有7。2厘米,呈圆筒形,直口,平底。涅白料胎上绘珐琅彩。图案在器物上环绕一周,展开则是一幅山水画卷,构图有密有疏,水面的辽阔,林石的繁密,形成了巧妙的对比。底刻双方框,内刻乾隆年制楷书款。此器玻璃胎光滑亮洁,温润如玉,绘画笔法细腻传神。
玻璃料胎画珐琅是由铜胎画珐琅发展而来,但比铜胎或瓷胎珐琅来说,技术要求极高。因为玻璃与珐琅熔点非常接近,在绘画焙烧的过程中,若温度低了,珐琅釉不能充分熔化,则呈色不佳;若温度高,胎体变形,即成废品。
乾隆初御坊画珐琅工艺发展至顶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后御厂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的创新意念,再也没出产如此器一样的精品。
料胎画珐琅是宫廷作坊独有的技术,而产品非皇家不能拥有,更显皇家尊贵的身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藏有一件和此器差不多大小,上面绘有五老图的料胎画珐琅笔筒,不过那一件源自希普斯理。而此器楚琛就不知道沃伦到底是哪得来的了。
不过,楚琛觉得从1890 年米国出版的一本希普斯理的著作来看,此器应该和希普斯理的那些收藏一样,都来自一组稀世的小型料胎画珐琅器,这些器物应该全部由当时的画玻璃名匠精心绘制。
这批料器全都透白如白玉,器上的珐琅彩展现了清初发展出来的丰富颜色系列。画珐琅图案不但构图巧妙,而且画功纯熟,笔触细腻精确。
楚琛根据以前看过的一些学术资料判断,这些器特应该都来自于清初宫廷玻璃制作颠峰时期的作品,源由是康熙皇帝敕命成立玻璃厂。
该玻璃厂如其他御用作坊一样,由内务府造办处管辖,负责制作、维修、保管皇家器物。内务府为清代最大的政府机构,辖下造办处的主要作坊最初设于养心殿,1691年大部份迁到慈宁宫后,仍沿用旧称“养心殿造办处”。
创建御用玻璃厂的关键人物为德国传教士纪瑞安,1655年他出生于巴伐利亚的维尔茨堡,1673年进入修道院,1683任命为神父。
他曾在德国黑森林地区施佩萨特、施泰格林山作修院神父。当时施佩萨特就设有逾五十间玻璃工场,纪瑞安应在该处获得制作玻璃的技术。1691年纪瑞安远渡重洋到中国,1694年先抵澳。门,期间修理过航海中损毁的光学仪器镜片,他的才能因而获得当地官员赏识,遂向当时的皇帝汇报。
1695年他奉诏到京城,居住于紫禁城西。安门内蚕池口天主堂之法兰西神父居所。康熙帝在康熙三十五年下谕建造玻璃厂,并授命纪瑞安为主管。清代吴长元著《宸垣识略》亦记述当时蚕池口教堂附近生产玻璃的情况。
1696年10月31日法兰西耶稣会士洪若翰的信函道:“皇上在我们住所旁边的大片土地上兴建一间漂亮的玻璃厂,如我们愿意接管,他就会把工厂交给我们。”
他续写道: “……这都是由于纪瑞安的缘故。恳请由我们法兰西玻璃厂中立刻挑选一至两名熟练工匠来华夏,以使这里能制造出如欧洲水平的玻璃、水晶,以至玻璃镜面。并请派来一名精良的画珐琅工匠。”
由此可见康熙皇帝很早已对料胎画珐琅极感兴趣,他接纳两名技术高超的玻璃匠进入玻璃厂训练本地工人三年,应该是答应洪若翰1696年的请求……(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顶级料器(续)
除了国外请来的那几位技术高超的画珐琅工匠之外,还有一些国内的工人同样也受雇于御用玻璃厂,据记载他们大概来自我国的两处著名的玻璃制造中心,鲁省博山和岭南,这其中博山在元代时期就已开始生产玻璃。
而且,康熙清宫档案还记载了御用玻璃厂中两名岭南籍工匠的名字,他们为程向贵及其家中学徒周俊,据载他们于1709年进宫,1715年返回岭南。
清宫档案亦记载另外两名欧洲传教士对玻璃厂建树良多,一为法兰西耶稣会士纪文,他于1740年来到华夏,在进入修院前,他已是玻璃及水晶工匠。
他以钟表匠及玻璃匠身份来华,乾隆皇帝令他效命于圆明园玻璃作,专门生产不同颜色及质料的玻璃、欧洲式玻璃,以及宫廷使用及陈设的华丽装饰玻璃。
另一位耶稣会士玻璃匠汤执中亦来自法兰西,他出生于鲁昂,1727年进入巴黎的修道院,1730年曾往加拿大,1735年返国,1740年才启程到华夏。
他曾在鲁昂的玻璃坊工作,可能是皇家作坊,擅长制造玻璃片。1741年他抵达华夏,即奉诏于蚕池口玻璃厂工作,为期逾两年。
根据乾隆时期的档案记载,那些玻璃器应该都先在蚕池口的工厂完成烧造及吹制玻璃的工序,随后再到圆明园作坊再进行彩绘。圆明园作坊是制作最精美玻璃器之所,亦受皇帝亲自监督。
现在,楚琛可以肯定包括自己手中这件笔筒在内的若干相关的存世玻璃器。应该都是于1736至1758年间乾隆朝玻璃制作鼎峰期间由圆明园作坊绘饰。
这一点,从现在英伦大维德爵士珍藏的几件料胎画珐琅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他手中的这件笔筒。和大维德珍藏的那几件山水画料器,以画技来看,风格的绘画的技艺方面基本没多少差别。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笔筒虽不是出自同一画师的手笔,但应在同一作坊彩绘。
另外,大维德珍藏的料胎画珐琅器都磨琢出双方框四字楷书款,一些刻字内留着蓝彩痕迹。而楚琛手中的笔筒也同样如此。
把玩欣赏着手中的笔筒,楚琛内心一直赞叹不已,从整休来看。这只笔筒的高度虽然只有7。2厘米,但笔筒上的山水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在笔触上也极好的表现出多样的技法,山石的皴笔层次清晰,树木依种类不同或用点簇或用夹叶。彩墨结合,以墨笔为骨干,以青绿为主调,间杂些许鲜红,由于釉料的缘故色彩比之绘画又多了一分鲜亮明快。
其构图疏密得体,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颇得章法,笔触运用自然灵活,渲染皴擦。格调清新,别具艺术魅力,整体画风富有清代宫廷山水画惯有的严谨富丽。文雅含蓄的特点,令人观之悦目。赏玩不尽。
除了料胎和绘画上体现出来的高超技艺之外,因为当年的历史原因。也为这种料胎珐琅器增添了不少价值。
当年,随着汤执中和纪文这两位外国专家在1757至1758年相继去世,这门技术在1758年以后就开始走下坡。到了乾隆二十五年也就是1760年后御广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时的创新意念,也再没出产如楚琛手中这件笔筒一样的精品。
而因为料胎画珐琅,这门技术要求极高,在1736至1758年间的制作鼎峰期间,楚琛手中的这样的精品,其实并没有生产多少件。如此种种,这么一件稀世精品,就算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也算得上是众多藏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而这么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楚琛现在就有些想不明白,沃伦为什么会把它就这么放在博古架上,难道不成他把这件笔筒当成是赝品了?
这也不对啊!就算他这两天不是请其他专家来鉴定过了吗?难道这么一件有一眼的珍宝,专家都会当成是赝品?
“难道是?”
正当楚琛想到了其中的一个可能时,站在旁边的沃伦就笑着说道:“楚,这件笔筒漂亮吧?”
“确实不错!”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沃伦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您这件笔筒是哪得到的?”
沃伦笑着回道:“这是有一次,我帮朋友一个忙,对方送给我的。怎么样,很像是大维德爵士珍藏的真品吧?我告诉你,不单单是你,前天我请来的一位专家看到这件笔筒时,一开始也非常惊讶,后来他仔细看过后才说是赝品,不过也还是大加赞赏,说是仿的非常出色……”
说到这里,沃伦马上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楚琛笑了笑,虽说他请专家的事,双方都心知肚明,但当面说出来,多少对楚琛有些不那么尊重。
楚琛微微一笑,他对此事并没有在意,毕竟沃伦心里并没什么恶意。
另外,从沃伦的介绍中,楚琛到是明白了这只笔筒就这么放在博古架上的原因。沃伦觉得这件笔筒是假货,是因为他不相信朋友会把价值百万英镑的珍贵文物送给他,而沃伦请的专家说是赝品,其中的含义那就不言而喻了。
为了印证收中的猜想,楚琛又笑着问了一句:“沃伦先生,您请的专家当时没说要收购这件笔筒吗?”
“他到是说了,不过他开出的价格才两千英镑都不到,而且我的其它东西他开出的价格也都非常低,因此我就说要考虑考虑……”
反正都说开了,沃伦也很大方的表示,对方给出的价格和楚琛给出的相比,相差太大,因此当时就回绝了对方的提议,不过对方也没死心,跟沃伦说这个星期天,也就是明天再来沃伦家拜访。
楚琛微微一笑道:“沃伦先生,我必须要告诉您一个可能令您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件笔筒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真品!”
其实,对楚琛来说,他完全可以说这东西是赝品,只要他出的价格合适,沃伦也肯定会同意的,但那样的话,他的良心真过不去。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楚琛这么想,那么以前捡漏的时候,他怎么又以赝品的价格买下真品?
这事看上去好像有些矛盾,但其实情况并不相同,捡漏那是买卖,一个愿打一相愿挨,赚钱都是各凭自己的眼力。但现在是要让他和那位不知名的专家一样,把明明是真的东西,说成是赝品,以赚取巨额利润,这实在有违他的职业道德。
而且,有句老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琛如果真得在这时把东西以赝品的价格买回去,到时吴可、米娜等人知道了,她们又会怎么想?估计都会觉得楚琛为了钱,连一点道德都不顾了吧!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原因是,楚琛现在根本不缺钱,如果是以前没有异能的时候,他或许还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点利益,违背自己的内心。
沃伦听楚琛这么说,当即就惊呆了,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说道:“可……可是,楚,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件笔筒没有著录过呢?”
楚琛呵呵一笑道:“沃伦先生,您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件华夏的古董都上过著录的。”
沃伦到也知道华夏的古玩可谓是不知其数,而且有些还一直被私人秘密收藏,因此肯定不可能每件古董都上著录,但既然是真品,那他邀请的专家为什么会故意说是赝品呢,要知道,对方可是一位比较知名的专家啊,难道是?
“楚,这件笔筒现在能值多少钱?”沃伦连忙问道。
楚琛回道:“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应该在一百万英镑左右。”
毕竟现在还只有2002年,以眼前这件笔筒的品相,以及做工等方面来看,楚琛给出的价格还是很符合当时的市场行情的。当然,等拍卖市场上华夏瓷器的价格被炒作起来后,像沃伦这件笔筒一样的精品料胎珐琅器的价值就呈几何似的上涨了。
具体的话,2007年佳得士曾拍卖过一只清乾隆御制料胎画琺瑯西洋母子图笔筒,成交价为6700多万rmb,以当时汇率计算,相当于450万英镑。而沃伦的这件笔筒的价值,就和那只西洋母子图笔筒价值差不多。
当然,无论是楚琛和沃伦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沃伦再听到楚琛给出的价格时,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了神来,张口结舌的说道:“楚,你是说真的?”
楚琛一脸肯定的回道:“您放心!这件笔筒我还想问您购买呢,我总不会拿自己的钱来开玩笑吧?”
“那……那为什么他之前会说是假的,难道……”
见沃伦反应过来,楚琛点头道:“对,就是您想的那样,您请的那位专家很可能就是想把真的说成是假的,然后以极低的价格,把东西买回去,以便赚取巨额的利润。”
“他怎么可以这样!”沃伦一脸震惊和气愤地说道:“他可是知名专家,难道他连一点职业道德都不顾了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弄真成假
对于沃伦的震惊和愤怒,楚琛也很理解,想一想,你请了一名专家帮忙鉴定古玩,结果对方把真的说成了假的,并问你购买,你得知了实情后,会不会愤怒?
看到沃伦气愤不已的模样,楚琛就劝道:“沃伦先生,其实您也不必如此,不知道您没有听过一句话,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其中的道理沃伦也明白,但他想到自己价值百万英镑的东西,差点就被对方以几千英镑买了去,还是气得嘴唇直哆嗦:“但关键是,我已经付过他鉴定费用了!用贵国的话来说,这不是损人利己吗!”
楚琛说道:“对,这种人确实很没职业道德,但在这一行,这种行为也并不是个例……”
像沃伦遇到的事情,楚琛并不是没有见过,以前他还在摆地摊的时候,认识的一位铲子,就遇到过这种事情。
那位铲子名叫秃瓢,至于为何叫这个名字,想必大家应该都能明白。
秃瓢是位资深铲子,经常能够淘到一些好东西,而且因为要价不高,因此一直被藏家所喜爱,这其中就有一些京城知名的专家。
而且他还和其中一位知名专家的关系非常好,两人经常打交道,因为那位专家付钱爽快。秃瓢也经常喜欢把东西卖给他。
一次,秃瓢以一千二的价钱。收到了一只带有明代永乐年间款识的青花梅瓶,由于多年的从业经历。他一眼看到这只梅瓶,就觉得是件好东西,但因为眼力有限,因此,并不能肯定这是件真品。
于是,秃瓢就拿着梅瓶前往那位要好的专家家中,请对方帮忙鉴定。对方一看到东西,就说东西是仿品,并且把作伪的地方跟秃瓢解释了一番。主要是款识等方面,说的煞有其事。
传世永乐青花瓷器书写款识的为数极少,目前带永乐款的青花瓷器仅见到三件,款识均为四字篆书,三件为同形同纹的压手杯,仅在款识外面的局部纹饰有微小的不同。
而秃瓢的那只梅瓶上的款识,看起来和现有的青花款识就有些不同,再加上以前他让那位专家鉴定过多次,基本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于是对那位专家给出的结果是深信不疑。
虽说东西是仿制的,但秃瓢觉得仿制的这么好,应该能值点钱吧,那位专家就告诉他。可以值一两万,如果如果要卖的话,考虑到两人也是经常打交道。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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