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出轨:我那流放的人样年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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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美丽女生暗恋我（2）
这四件事，每件事，都是人应该做的。

　　第一件，我花了二十几块钱，买了自行车零件，把大哥废弃的自行车修好送给了她。大嫂与柳英沾点亲戚边，是拐弯磨脚那类亲戚，用大哥的东西意在告诉大嫂我帮她亲戚了，也算是大嫂平时对我关心一个简单回报。大嫂果然对我做的这件好事赞不绝口，说我会来事儿，会溜须拍马。我把自行车送给柳英，告诉她是我大嫂嘱咐我的。她勉强收下了，练了一段时间，感觉熟练了，便骑着这辆自行车行驶在乡村土路上，直到她读完初中。作为老师，这一次是同情。

　　第二件，一次她到自家房屋前面水井挑水。这口水井在小路旁边，供附近几家人使用。由于井水不深，所以井口上没安装辘轳，挑水时就用扁担钩挂住水桶放进井里，水桶倒下灌满水后再用扁担钩提上来。柳英把水桶放进井里后，水桶梁与扁担不慎脱钩，水桶沉入井底。捞水桶是需要力气和技巧的，柳英没有力气也没有技巧，急得她团团转，求救似的站在井边望小路上的行人。我恰好路过，便帮她把井里的水桶提上来。她感激地望着我，说句谢谢秦老师，就赶紧提着半桶水往回走去。作为行人，这一次是赶巧。

　　第三件，我教学生写作文有点不走正路，学生写不出作文，我就出一个话题，让学生先想一想，然后说一段话，再把这段话记载下来，就算交了作业。这个方法，很受那些淘气学生欢迎，常了，写作文顺溜了不少。初三刚开学，我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叫《登高望远》。作文要求是登上高处驰骋想象，写一篇感悟性文章。我喜欢登上山巅遥望远方胡思乱想，也希望我的学生登上高处能想点什么，除了违法乱纪想什么都行，怎么想你就怎么写。我告诉学生人活着总是要有点想法的，连想法都不敢有的人，将来何以成就大业？人生何以风光无限？在我批她写的作文时，发现她写的作文题目不太对劲。《灰色角落与登高望远》，这不是我要求的，也不是初中生应该涉及的。我以为她可能抄袭报刊杂志的哲理性短文，但通览全篇，写得全是她自己的经历，最后一段话读起来让我心酸：……我感觉我始终蜷缩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四周朦胧灰暗，我想抬头看蔚蓝的天空，举目眺望远处的山峦，希望找到一种色彩，但是，我没找到。老师常说，登高才能望远，望远，人生视野才能宽广，而我难以登上山顶，因为我的心蜷缩在角落里，我看不见远方的风景………

　　我看完后，在她的作文背后足足写了整页的批语，无非是些劝勉、激励、诱导的话，有些语言自我感觉是词不达意、废话连篇，说教味道十足，但我觉得我还是尽了老师所能做的。作为老师，这一次是责任。

　　第四件，柳英那篇感悟作文虽然不够阳光，但文字给我留下很深印象。后来，我发现柳英对文字运用很有天赋，记忆力惊人，在初三连续的应考作文练习中，她的文字水平远超其他同学。恰好，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转走，我就让柳英当了语文课代表。之后，我又发现她特别爱读书。我看的散文诗歌小说之类的书籍放在办公桌上，她交完作业后总要翻看几页，常常是放下书后还回头看一眼。有一次她交完作业又翻看我的书，我说你喜欢看什么就拿回去看，但不能影响学业。她从书堆中拣出两本诗集，一本是泰戈尔的，另一本是舒婷的。她捧着书，脸上满是兴奋，兴奋得忘了说些谢谢就赶紧走出办公室，好像怕我反悔能叫回她似的。第三天再次交作文时才把谢谢补上。作为读书人，这一次是同病相怜。

　　之后，我慢慢发现，在讲课时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是专注于我讲课内容而是专注于我的神态表情。当我的眼睛扫过学生与她的目光相遇时，这双美丽的眼睛就羞涩地转移了方向。这双眼睛当然是柳英的。这时，我还未订婚，发现一名少女偷偷地含情脉脉地端量我，我内心还是涌起一股暖流。从我开始渴望女孩能暗送秋波给我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我没发现哪个女子用这种目光望我，而现在有一名女孩用秋波荡漾的眼睛望我了，但这个女孩却是最不应该这样望我的人。因此，我的暖流仅能暗涌，不敢淌成一条小河更不能淌成一条大河，并为这一暗涌的小河而惶恐不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章　有美丽女生暗恋我（3）
这是很危险的。一个更危险的事例是，一天下班，天色已晚，她不骑我给她修上的自行车，站在学校大门口，说她的自行车坏了，执意要我带她回家。路上，她的脸贴在我脊背上，双手搂着我的腰不放。夜路骑车，又带着她，我无法腾出手掰开她环绕我的双手，任她像一个小恋人似的依偎着我的脊背。一路上，我想她可能因为父亲早逝，要在我身上寻找父爱。可是，当我把她送到家门口，转身要走时，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像一丝微风掠过耳际：“每天，你都能带我回家该多好啊！”说完，低下头，赶紧走进她家的院子。这我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柳英，这个美丽的女孩正在暗恋我。那时，我还没对象，没尝过男女欢爱的滋味，我还是她的老师，这很危险。如果我肆意妄为下去，那些类似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十恶不赦之类的成语就是古人专门为我准备的。柳英的危险是：如果她继续沉浸于这样的暗恋，她的一生就是穷途末路。柳英理科不是特别好，但语文、外语成绩在班级名列前茅。她升不上高中，但考个中专应该没问题。

　　那时，我没结婚，心里饥渴自不必多说。谁都懂得男人是半人半兽的动物，我真的担心哪天我不是人而是兽了，一时把握不了自己，做下伤天害理的勾当，成了秦家的孽种，那我该如何向老爹交代？而老爹该如何向祖宗交代？

　　我一直规规矩矩做人，只是有时流里流气而已，为此，老爹一直看我不顺眼，经常敲打我说：老二，你是个爷们，要有个人样！要活出人样！　

　　现在，柳英暗恋我了，柳英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柳英正处于要参加中考的时候，柳英正处于生理怀春而心理还不成熟的时期。而我，如果一时糊涂，在饥渴难耐时，主动迈出一步，柳英就会不计后果地投入我的怀抱。那，我与柳英的一切就全毁了。这一切都在让我从心底发出呼唤：谁来救救我吧！

第二章　找个胖女孩解救我（1）
恰在这个时候，我现在的老婆——胖胖来了。胖胖伙同我的亲人，终于把我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

　　当上教书匠好几年，我没发现哪个漂亮的成年女子能多看我一眼，我的婚姻大事一直那么搁着没有着落。爹妈还有奶奶都跟着急。我的老爹动不动就骂我：“熊样儿，书白念了，连个老婆都讨不着，一年挣可怜的几百大毛，不如好好当个庄稼把式了。”我听了当做没听见，习惯了，老爹对我的无动于衷当做没看见，也习惯了。

　　一天黄昏，我骑车回家。大嫂正在外面往家里抱柴禾，一见我回来，放下柴火就把我拽下自行车。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衣冠不整，给我拉拉衣襟，又拍拍我裤腿上的灰尘，然后推了我一把：“老二，赶快进屋，有人等你！”

　　我疑惑不解地看看嫂子，嫂子又神秘地一笑，转身抱柴火了。我想帮她，她又一把推开我：“去，赶紧进屋！”

　　我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跳起来，我探头探脑地推开里屋门，扫了一圈，见炕沿上坐着五个人。其中，只有一个人很陌生，是个女的，这我一打眼就看出来了，因为这人胸脯把衣服撑得很饱满。我接着又看了第二眼：这个女人很壮实，大饼子脸，眉毛浓密，眼睛不算小，但长在大饼子脸上方，就显得不大了。肤色是古铜色的那种，显得很健康，估计干活是把好手。她坐着，身材很占空间。虽然如此，但我还是看出来，这个女人岁数不会太大，比我小五、六岁的样子。

　　这个女人我不能不细看，我看她，她也看我。她被我看得终于败下阵来，低下了头，搓着手，局促不安的样子告诉我：她，看上我了。

　　妈呀，太可怕了！我差点喊出声。

　　另外四个人是奶奶、老爹、老妈和姑表叔。显然，是表叔领来了这个胖女孩。

　　我转身走出屋，一头钻进奶奶的屋子，仰头躺在奶奶的被褥上，心情灰暗到了极点。我想：再怎么不济，我也是一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工程师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表叔领着那个胖女孩走后，奶奶第一个来做工作：二孙子，那个丫头体格壮实墩实，干活不惜力，大脸盘有福，你没看见她的大腿蛋，一看就能给我生个从孙子。

　　我明白，奶奶说的大腿蛋，是指那个女孩的屁股。

　　奶奶说了许多，奶奶说的那个胖丫头的优点正是我讨厌的。大*，大体格，大脸盆，大屁股……我也不是娶熊瞎子养肥猪啊。但我没反驳奶奶，侧身不语。

　　第二个来做工作的是我母亲：“老二，别挑挑拣拣了，那丫头是壮实一点，你妈体格也肥实老粗，可是，和你爸那个瘦猴，不也生了你们一大堆？你是孝顺儿子，我就怕你结婚后我受你媳妇气。你想想，你找个杨柳细腰的，脸盘好看的，她说不上在背后说我啥那！说我是肥猪那是好听的。”

　　我服了，我的老娘！我同样无语。

　　老爹见久攻不下来，亲自上阵了，进屋开口就骂：“老二，你那熊样儿，真不知天高地厚，当个老师算个屁！有人愿嫁你就烧高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是嫌人家体格壮吧，你不照照镜子，就你那熊样儿，不娶个壮实媳妇，给我生个孙子都是瘦猴。再说了，你上学，我没钱供你，你说，你娶媳妇不用钱，把娶媳妇钱用在读书上，我同意了，这当儿，你还想娶个脸蛋好看的媳妇，要脸蛋好的，还要花上我一大笔钱，我大头啊！你可要知道，这个丫头白送给你，白送，白送，你懂不懂？”

　　老爹骂完，气哼哼地走了。我想着老爹最后一句话：“白送，白送……”，我在心里念叨了一百遍。

　　我同意还是不同意？难道我这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专门塑造人的灵魂的人，娶个媳妇，就是为了解渴？这个胖胖可与我幻想描绘的媳妇有天壤之别啊！

第二章　找个胖女孩解救我（2）
四天过后，我咬咬牙，同意了。因为，我终于成功地找出来可以娶胖胖为妻的四个理由。

　　一是我是教书匠而非人类灵魂工程师。那时，拖欠农村教师工资如同家常便饭。我干了几年，有十四个月没开全工姿，还有三个月一分钱没进。挣点钱，又让老爹堵盖房的饥荒了。　一个没钱，一个白送，白送给你这个教书匠当媳妇，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二是，这个胖女孩屁股是大了些，屁股大倒不一定给我奶奶生个从孙子，但终究是女人的特点。她的胸脯是过于鼓胀，但闭着眼睛用起来，味道应该一样。　有了儿子，奶汁一定如泉水涌流。

　　三是，我大了，已近而立之年。我的小学同学抱着儿子串老丈爷家了。我嘴上不说，但饥渴的感觉上来还是挺难熬的。

　　四是，那时，我还算是一个正经人。班里那个聪明而漂亮女生——柳英，老是用稚嫩而火辣的目光盯着我、老师用她的柔声细语暗示我。近三十的我正在饥渴，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出格，整出沸沸扬扬的绯闻。这是当教师最惧怕、最忌讳的。如果我有了媳妇，这一切就远去了。

　　这四个理由让我不得不做出抉择：娶这个胖女孩为妻吧，这个女孩毕竟是女人，女人的东西她都齐全，饥渴之时将就用吧。

　　在我们大北方的一些地区，两个青年男女订婚是要举行“拉单”仪式，这种仪式在北方的偏僻乡村仍然没有消亡。两个青年男女正式订婚时，男方请介绍人及双方亲威坐在一起，有面子的，还要请村里名流——村支书、村长、校长之类到场作为证婚人。以上所述人员全部到场后，双方开始就彩礼讨价还价。介绍人分别找双方代表谈话，把女方往多往高要的，往下往少减一点；把男方给的少的差的，往高往多提一点。在达到双方心理预期后，一人执笔，开始把彩礼、嫁妆一一列出。如被褥几床、衣服布料、件数，座钟或挂钟品牌，什么牌子的手表、自行车等等，拉出一条长长的单子，这个过程简称“拉单”。逐渐地，乡下青年男女订婚仪式，就用“拉单”代替了。“拉单”仪式一结束，就等于向全村人严肃、庄重地宣布：这两个青年男女已成为合法夫妻，看见人家拉手、亲嘴啥的别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于是介绍人大功告成，双方皆大欢喜。男方请来的证婚人及乡下名流，便大吃大喝一顿，众人酒足饭饱，打着饱嗝，红光满面，酒气熏天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这些客人便成为传递俩人订婚消息的喇叭，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第二天，全村便人人皆知，家喻户晓。

　　我与胖胖“拉单”一路顺风，因为有言在先，胖胖全家绝对信守承诺，置办什么东西给多少钱全凭我家心思来。还是大嫂够意思，说，我结婚时有啥，老二媳妇不能少啥。于是，就按大嫂的意思办了。胖胖当然满意，大脸红扑扑的，那真叫高兴。

　　我与胖胖“拉单”仪式结束，晚上，我独自走在深秋的乡间小路上，任秋风吹拂，愁绪满怀。想起我二十九年的窝囊人生，竟有了诸多感慨。上大学爱上一个女生结果叫同学贾恭闻搅黄了；当上教书匠后我没爱过也没人爱我。订婚了，对象却不是我理想中的小女子。有一个小女孩对我有朦胧而青涩的暗恋情怀，而我只能望而却步。

　　我想，柳英知道我订婚了，她会伤心吗？　

　　柳英两天没上学，她妈捎信来说柳英病了。第三天上学，柳英眼圈红红的，对此，我心知肚明，但装作一无所知。第一节上课，在学生做练习题时，我走到柳英跟前，说：“柳英，你病好了？”

　　柳英只是点下头，没说什么，头慢慢地垂下去。我发现，她的泪水滴落在课本上，被她轻轻地抹去了。

　　转年中考，柳英只报了中师但并没有考上，从此，她回家务农去了。知道她没考上中专那天，我走到她跟前想安慰她几句，没等我说话，她就冷静地说：“老师，你不用安慰我，我考上了，上学费用没有着落，有病的妈妈也没人照看。如果考上了，倒让我为难了。”　说完，低垂下头，似乎想说什么咬咬牙没说出来，转身默默地走了。

　　我把胖胖娶回家，一年后胖胖给我生了一个胖儿子。也许是爹妈硬逼我与她成亲的原因，抑或是她本身就心地善良，她对我爹妈十分孝顺。家里家外的活她几乎一手承包了，无怨无悔地操持家务。

　　胖胖是粗糙型女人，身材肥胖壮实。人们常说秀色可餐，而我的胖胖恰恰让我难以下咽，难以下咽也得咽，总不能饿肚子啊。饿急了，我也会啃上几口充饥，我总是在无食可打而人饥渴难耐时，才想起胖胖，于是，捡起来用一下，还好，权当把胖胖当成天下美食，我没饿死。这一点，我不知偷偷感谢我的胖胖多少回！

　　按理，我娶了胖胖，而且胖胖的充饥、繁殖功能样样具备，我想我与柳英的一切都该过去了。我偶尔也想起柳英知道我订婚时她的绝望的泪水，力不从心地想起她窘境的生活现状，其他的都随时光渐远渐淡流逝而去。今天遇见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