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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飞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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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一怔,实在不知眼前这位父亲问这话的意图,可是看他表情沉重,不像是可以敷衍过去的,只得喃喃道:“我……我也记不清了,好象,好象……我没醒过来时,好象迷迷糊糊想到,若这里是阴间,可,可是我自找的,没人给我报仇,孩儿想,也许那时,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吧……”话刚出口就觉得嗓子干哑的难受几乎说不出话来,慢慢地才流利一些,这也是刚才哽咽了几次的后果了。
不过这话一出口,许琼就觉得自己说对了,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面对强权决不低头,宁愿放弃生命,也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许天行神情激荡,却冷冷笑道:“琼儿,那两个匪徒也说你是自己跳下去的,爹知道你性情使然,不管什么事绝不妥协,上次白家的怜儿下棋把玉环输给你,爹娘对你说尽好话你也不还,非要她自己赢回不可,那时爹就知你秉性刚直,日后绝不会久居人下。为此,爹信了他们的口供,不过……”说到这里,语气转而慈祥起来,望着许琼,一字一句道:“琼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命只有一条,若丢了,可就再也没有了。”说着话,意味深长的看着许琼。
许琼垂首道:“琼儿知道了,可是……”
许天行道:“可是什么?你一个贵介公子,落在草寇之手,心中不服,便想尽办法不让他们如愿,是不是?”
许琼把头垂的更深一些,以此代表他的肯定答复。
许天行的语气又略带一点严厉,道:“你又可曾想过,你若不死,他们也只不过要些钱物,转身就走,回头你便可以找他报仇,留着你的有用之身。日后还有大好前途,还可以成为国家栋梁,你若真的丢了性命,莫说你爹、你娘要随你而去,就连许家上下几百口的身家性命,也都别想留着了。”
许琼不解,他当然不解的很,为什么自己一死就非要全家死光?
不过忽然他就解了,第一,许夫人曾说许氏一家都仗着他的福力,这是迷信的成分,什么命软命硬相生相克的无稽之谈。第二,许天行以此来恐吓他,让他以后珍惜生命万勿轻生,这是人文主义教育的成分,暗示他只要能活下去,别说什么赎金,就是导致别人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他自己的一条命代表的是几百条人命,是弃车保帅的道理。
所以许琼就用蚊子般的细小声音道:“琼儿明白了,爹是想叫琼儿好好活着。”许天行立刻阴霾尽扫,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这个孩子他其实一直都很满意,他一生无子无女,到了四十岁头上才有这么个儿子,样样都好,不管教什么都一学就会,只是贪玩了些,这次事故能得不死,以后想必更有进益。
许天行大力拍了拍许琼的肩膊,道:“这几天你确是惊恐了些,不用急着去书房了,等你把以前的事慢慢记起来再说吧。”说完轻叹一声。许琼的失忆毕竟是最大的损失,刚才夫人也把几位名医的诊书都给他看过,皆言此事天定,非人力可图之,只看天意如何,或着休息一阵子就好了,或是要从头来过。重新教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或者是件很困难的事,不过从眼前的情况看,许琼并没有把事情全忘记了,或者是只忘了和他自己有关的事,生活常识倒还在。最重要的是,只要自己苦心教他,,终是可以成功的,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生是为他而生,死也要为他而死,定要把平生所学传授给他,让他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自己的下半生只有这么一件事,再没有其他了。
许天行抚摩着许琼的头,喃喃的似乎在自言自语:“孩子大了,背书或者不如从前了……”却又像是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大力拍了拍许琼的肩膀,安排他安心静养,似乎有无限心事的走了。
许琼在两女关注的目光下,奋起全身的余力脱衣上床,似乎只需片刻便沉沉睡去。
他做梦都想变回原来的自己。
正文 第五章 剑光乍现
更新时间:2010…1…17 23:38:38 本章字数:3298
如此过了月余,许琼的伤势已痊愈大半,虽不能跑跑跳跳,倒是可以随意走动了,他的性子不算急,却也早把整个许府转了个遍,看规模果然不小,不算后花园也有前后五进五出,除前院外,每一进都并列五个院子,前后院子之间还有所谓的腰楼,他自己住的是第四进最左侧的院子,装饰远比其他的院子气派,倒是让许琼很不能理解。照雨宁两女所说,是老爷和夫人拿许琼当命根子,不过从来到现在,许天行却只露面过寥寥几次。
许琼纳闷,他们就住在前后腰楼上,离自己住处只有十几丈远,连自己进出都要从他们脚下过去,想见自己伸伸头行了,却还派人绕路来问,岂非多此一举。便问两女,彩虹笑道:“公子又犯傻了?咱们这里是内院,哪里是他们这些男人可以进来的?就算你要见他们,也得出二门去见,不过老爷对二门的人说公子你身体要紧,还没休养停当,不让你出去的。”许琼倒是有点想见见这几个人,因为许天行的罢官势必会失去很多原来支持他的人,这四个人却貌似跟定了的样子,必然有些事情是不为人所知的,若见了这几个人,以自己一千多年后的社会经验和办案经验,说不定能问出个蛛丝马迹。只是出不了二门,他又不愿意为了这点事主动去见许天行,也就罢了。
一路再也无话,直走到许琼房里,怜儿坐下,谢了茶,才道:“怜儿是来辞行的。”许琼心里一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顺着话道:“姑娘要到哪去?”怜儿看着茶杯,许久才轻轻地道:“我,要回济源县去了,恐怕……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许琼忽然看见她眼睛里红红的,心中不免一动,心中又不免冲自己一笑,然后不解地道:“为什么?”怜儿轻咬嘴唇,缓缓道:“我从小就没有回去过家乡,过些日子爹要出趟远门,便思量着顺便把我带回去。”许琼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令尊又非举家迁回济源县,难道他回来的时候就不把你一起带回来么?”
原来经过这些日子慢慢从雨宁彩虹两女口中套话,许琼已经知道许家和白家原来都在洛阳附近的济源县,后来许天行入京为官,因为许家这一系人脉单薄,实在找不到可信任又可担当重任的族人,便把田产等都交白家代管,白家家主白源升后来从商,在太行山一带做药材生意,干脆举家搬到太行山脚下来,许天行做官时手上也有生意,后来罢官回来,生意没丢,还很顺畅,一是素来生意上依仗“太行八迳”的通畅,二来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既与白家交厚,便也干脆在此处建了处宅子,倒比白家的隆重的多,济源县和老家陈州府那边倒也有从京城回来的老家人管业,年年租赋也很可观。
怜儿起身,看着壁上的画卷,一字一句道:“我看,是不会回来了,我爹早就有意入京,还是回济源县方便。唉!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家里人说,我们那宅子怕是已经脱手了。说到举家,我们一家,除了那些整天图谋我们产业的族人外,其实不就是我和爹两个人么?”话越说越快,声音倒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成了叹息。
许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这个小姑娘该是对自己有些其他感情,看她有些伤心,便随口安慰道:“姑娘放心,我许琼定会去看你的。”
哪知怜儿“霍”的转过身来,顿足道:“你啊!你可甚么时候教我放心过……”话没说完,脸一红,又转过身去。
只转身的一瞬间,许琼已看到她脸上似乎挂着泪珠,默默起身,站到她的身后,道:“怜儿,许琼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许琼,你不须为我担心,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怜儿扭头看着他,深深的看,似乎要用目光把他看死一样,许久许久,喃喃道:“你还记得,我在你手臂上咬的那一口么?”
许琼没有说话,他知道,不需要说话,只要看着怜儿,就已经符合她的心愿。
果然,怜儿并没有等他回答,又道:“那次我把玉环输给你,你虽不愿还我,可是我知道最后你是故意让我赢回的……现在……”话还没说完,雨宁从外面走进来道:“怜儿姑娘,我家夫人等你……。”看怜儿和许琼这么站着,知道进来的不对,也不等怜儿回话,忙退了出去。
怜儿见雨宁出去,回过身来又看着许琼,看了半晌,忽然一把把身上玉环拽下四个来,托在手上,送到许琼面前。许琼怔怔地看着她的小手,竟没话可说,又看怜儿,一副惊愕的样子。怜儿拿起他的手,与她指尖相对,把玉环一枚一枚的拈起放在他掌中,口中悠悠道:“我的七枚玉环,今天送给你四个,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总之,如果你还能再见到我,这四枚玉环,你定要原封不动的还给我……”把玉环全放到许琼手心里后,又把许琼的手握成拳头,用两手紧紧捧着。
许琼心里乱撞,若是在2012年,若是怜儿再大个五六岁,他早把她搂在怀里了,可是现在……只好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装惊讶。
怜儿又看了他一眼,猛的转身,快步跑了出去,只留下许琼一个人在房里呆呆站着。
此时,恐怕不止许琼惊讶愕然,怜儿也该是心头鹿撞了。
许琼默默的坐下。
不知能不能回到从前或者未来,是不是能回到2012年那天的狂风骤雨中,也不知到底留在这里或是回去有什么意义,更不知明天会是如何,以后会是如何,自己的一生会是如何。
不过,看见这四枚玉环,他忽然觉得生命多了很多莫名的意义。
而意义,也就仅仅是单纯的意义而已。
这夜,这个瘦瘦的孩子和他的灵魂都彻夜未眠。
…………………………
一个月须臾过去,许琼已经基本恢复了,两女不解他为何总喜欢从窗户翻里翻外,许琼自己明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体能远非一个十岁孩子可比的,他初时看着窗户不高,可是站在窗前却又感觉不同,心中郁闷非同寻常,现在身体恢复,便豁出去要把从前的感觉找回来,而小孩子的身体正是锻炼的时候,有了意志的支持,别说翻窗户可以一跃而过,其他跳上跳上的动作也无一不是普通小孩可比的。
许琼自己更是惊喜,自己的身体简直是老天爷给他的,只觉得没下多少功夫便能达到训练目的,刚开始还没想到是思想和身体的差距造成的,等他想起这个道理,便把注意力从窗户转到了东墙。
东墙高一丈半,许琼从现实中推断,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锻炼二三个月,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沿着墙缝爬上去,而站在东墙下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四个“贴身”亲随,据雨宁说,她见过齐四从前面的腰楼上一下子跳到墙外去。
许琼倒一次也没见过他们,这时想起来,却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摸了摸颈上用红线系起的玉环,从容上二楼去,平视着前面的腰楼,这楼东西长有六七丈,却只开了两扇窗户,并且窗户纸糊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里面去,再往东看,东面似乎并没有靠外墙的梯子。
此时雨宁去花园摘菊花,只有彩虹陪着他,见他又这么呆看,不禁一笑,进屋给他搬出椅子来,服侍他坐下,随即蹲下轻轻给他捶着腿。忽然许琼似有所想,轻轻抚摩着彩虹头发,淡淡道:“姐姐不用再这里忙了,去花园找雨宁回来吧,顺便给我找一支青色的菊花来。”彩虹被他手一碰立刻羞的满面通红,听他说话,心里立刻想起上哪去找青色的菊花呢?又见他从容的说出这话,难道是意有所指?只好打定主意见了雨宁再说,便留许琼在楼上,自己缓缓的走出去。
甫出院门便见雨宁捧着一瓶菊花回来,见彩虹满脸通红的出来,下了一跳,忙问,彩虹哪好意思说自己被公子轻薄,便绕过不说,道:“公子在楼上又发呆了,却忽然叫我叫去花园找你,要咱们摘回一朵青色的菊花。”雨宁也一愣,不过她比彩虹多有心计,笑道:“傻子,哪里有青色的菊花,多半是想把你支走,恐怕他又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了罢!”说完拉着彩虹就走,却不是去花园,找相熟的丫鬟玩去了。
许琼在楼上看两女走远,心里热热的,感觉了一下胸前的玉环,忽然大声向着前面腰楼轻喝到:“齐四!快来救命!”
话音刚落,腰楼窗户立刻大开,一道剑光从里面横飞出来,后面是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随剑光飞出,“砰”的落在院子中间的地上。
正文 第六章 谋定后动
更新时间:2010…1…17 23:38:39 本章字数:3661
腰楼窗户大开,一道剑光从里面横飞出来,后面是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随剑光飞出,“砰”的落在院子中间的地上。
可是许琼却被一种万分激动的情绪包围淹没。
活生生的人,用不可置信的身法,携着一片剑光,落在他的眼前。
许琼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武功这回事,虽然他写过小说,他笔下的武功比之现在的景象更出神入化的多,可是,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这次却是真的!
真的!
许琼许久才从震惊中平息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连自己这穿越时空灵魂附体这种荒谬的事都会发生,”武功“确实存在这件事又如何呢?
他大力掐着自己的手指,放在栏杆后面不让齐四看见,脸上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前身一定见过类似情景,不然齐四一定怕惊吓着他而不敢这样下来。
齐四本来正好在屋里闲坐,听到窗外公子一喊没工夫多想立刻飞窜出来,这才发现不对劲,抬头见公子一笑,立刻以剑支地,单腿跪下道:“属下齐四拜见公子,属下保护公子来迟,请公子降罪!”他说话也大多是柔和化了的河南口音,其中略略带点京腔,许琼心道此人莫非是河北以北的人?因为从元朝开始才形成了黄河北岸的政治中心,所以现代普通话或者北京东北口音是从那个元明清时期经过北方的胡汉融合才开始形成的,而唐朝之前的北方,由于从东汉开始都城就一直在洛阳,之间有几次短暂的改都如五胡乱华初期的胡族诸国的都城遍地开花到北魏迁都之前、隋朝和唐朝初期的长安之外,都城几乎就是黄河下游的腹地洛阳,自然南朝四代可以不论,因为单从口音上来说是要南北分论的。而唐朝定都长安后洛阳也一直没有失去它政治经济中心的地位,一直以陪都的身份存在,从唐高宗后期开始更是把中央都搬回了洛阳,所以就北方来说,比现代口音柔和化了的洛阳周边地区口音才是这时代的普通话和官方用语,而齐四口音中稍微那那么点北京味,便可以推论他在洛阳以北很远的地方。
许琼轻笑道:“本公子在开玩笑,降什么罪?那天的事是也怪我自己的。以后见了我别跪啊跪的,快上来!”
齐四起身抱拳道:“是!”飞快的跑了上来,站在许琼身侧。
许琼道:“进去找只椅子坐下说吧。”
齐四道:“属下不敢,这里是内宅,属下走进来一步已是不敬,若没有公子召唤……”
许琼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好了,站着也好,只是千万别再屈膝,你们兄弟都是铮铮的汉子,我一个小孩子受不起的。”
齐四道:“是!”心中却不解,公子受伤失忆他是听说了,可是这么个小孩子几个月不见,说话却忽然变得很老成。
许琼歇了一会,心神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站起身来没,负手看着远方的天边,轻轻道:“齐四,你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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