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上-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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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的大鱼，拼命地喘息着，然而并没有多少的空气并吸进鱼鳃当中，所以任凭多么大口的喘气，也只会觉得自己越来越窒息。

“喂，快醒醒！”

忍不住拍了拍斑鸠逐渐潮红又会间或苍白的脸颊，小虫想要将他给拍醒，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虫在很多的方面都有所了解，比如枪械、电路之类的，要么是她日常有所接触，要么是她以前刻意关注，至于专业的医疗知识，这个对于小虫来说就显得无比陌生了，她所掌握的，仅有一点点急救知识罢了。

如果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普通人很难对专业的医疗知识有所掌握，小虫这么些年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不是在躲避新帝国的追捕，就是在躲避自由之翼的追捕，一直以来都未曾安定，又哪里有机会进行什么专业性的学习。

所以小虫现在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斑鸠，她不停地轻拍着斑鸠的脸颊，尽管小虫自己也知道这样多半不会有什么效果，可她目前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天知道斑鸠这是怎么了。

他刚才跟疯了一样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拦都拦不住，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当中，虽然根据自己身上同样的表现，小虫隐约猜到了这些都和“万能血清”有关系，但她又能怎么做呢？

眼见着斑鸠的脸色一下子潮红、一下子惨白的，心焦似火的小虫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谁知这个时候突然有奇迹出现了，——斑鸠的呼吸竟然正在变得越来越平稳，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斑鸠的胸口总算不那么剧烈地起伏了，又过了将近半分钟，斑鸠迷茫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他眼帘当中的就是小虫关切的目光，咧着嘴，斑鸠懵懵懂懂地问小虫道：

“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小虫心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但她看斑鸠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你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斑鸠特别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他站在小虫的身前，目光跳过小虫的脑袋，看向了不远处那几台自动售货机前的遍地狼藉，并没有回想起来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斑鸠胡扯，他确实是失去了一小段记忆，斑鸠现在仅仅记得自己跟小虫乘坐了电车，从四十六号试验场来到了地下研究所的中央区域，至于抵达了车站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斑鸠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抿着双唇，小虫心底不祥的预感非但没有因斑鸠的苏醒而减弱，反倒是变得更强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有了第一次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甚至可能接二连三，谁也不清楚这样下去最后会变成怎样。

“该死的‘万能血清’，”小虫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这个玩意捣的鬼，它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万能血清’没有大规模地生产了，原来它是有副作用的。”

……

“你说的很对，它的确具有强烈的副作用，”中央车站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广播，听声音，正是之前的那个神秘人，“而且，你们两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247章　共生关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虫怒不可遏地抬头四处乱看，却并没有看到监控摄像头具体的位置在哪里，不过从对方能够看到、听到自己这边的状况来判断，小虫虽然看不见，但这车站附近一定有监控设备存在。

所以她干脆也不问监控摄像头在哪边了，直接扯着嗓子，充满了愤怒情绪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中央车站内，反复地回响着。

不怪小虫发脾气，她和斑鸠之所以会进入到这个地下研究所当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小虫想要弄清楚新帝国在这里的研究，另有一部分是奔着救人来的，毕竟早在地面之上城市废墟中时，这个神秘人曾经打来过一通求救电话。

结果谁能够想到对方会这样摆了自己一道，——自己明明是顺带着过来救他的，然而他非但不领情，还骗自己和斑鸠注射了什么狗屁“万能血清”，此时听他的声音还施施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叫小虫怎么能够不感到气愤。

那个神秘人现在要是站在小虫的面前，估计小虫气得都能跳起来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可惜人家躲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呢，小虫就算想抽他也抽不到，只能跳着脚干发脾气，纯属泄愤。

……

“我并不想干什么，”沉默了片刻，神秘人才再次通过广播向车站内的两个人说起话来，“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你们两个的时间确实已经不怎么多了，如果不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找到解毒剂，你们届时就会面临生命危险，直至变成游荡在这座地下研究所内的怪物之中的一员。”

听到了神秘人的这番话，小虫不禁捏紧了自己的一对拳头。

实际上小虫自己大致猜到了可能的后果，但她只是猜测自己和斑鸠会死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注射了“万能血清”以后不光光会死，甚至还会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怪物，那样真比死了还叫人难受。

“王八蛋。”

小虫咬牙切齿地骂出了三个字，她平时虽然性格比较爷们了一些，可终归是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被气急了，小虫通常是不会爆粗口的，——由此可见，此刻的小虫的确已经快要被气炸了。

……

“我绝对不是在跟你们夸大其词，”神秘人接着说道，“相信你们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你们的饥饿感是不是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时时刻刻都要竭尽全力，才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进食欲望，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丧失理智，变成只知道填饱肚皮的疯子。”

“刚才通过摄像头，我看见你成功克制住了第一波饥饿感的爆发，不过千万别心存侥幸，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和他都还要再经历四次这样的状况，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强烈，你能够扛过第一次，却未必能够扛过第二次、第三次……”

“总有一次，是你扛不住的。”

神秘人语气平缓地说着话，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表达，既没有计谋得逞的窃喜，也没有刻意流露的威胁，仿佛他就是在平平常常地跟小虫交流罢了。

或许正是察觉到了对方暂时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小虫在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问道：

“你骗我们注射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万能血清’。”

神秘人不假思索地回到道。

“再说详细一点。”

小虫追问着，她知道对方一定会回答自己的，因为冷静下来的小虫在脑海中快速捋了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忽然发现，尽管表面上看是自己和斑鸠处在了被动局面，可仔细思索一番，其实他们俩手中还是握着一定的主动权的。

为什么神秘人要费尽心机地折腾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要以此为要挟，逼着自己和斑鸠为他做些事情，然而在很多角度与层面上，“逼”和“求”相差并不太多。

不管怎么说，这个神秘人绝对是有求于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就要好好利用这不太明显的优势了，——小虫转瞬之间就拿定了主意，她首先想要做的，就是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这样无论后面作何选择，都能够拥有更多、更全面的依据。

……

“‘万能血清’提取自感染了特殊细菌的宿主血液，因此它里面便含有了一定数量的特殊细菌，”不出小虫的预料，神秘人果然开口了，“这种细菌向来只在变异者之间通过体液传播，与宿主形成共生关系。”

“所谓共生关系，是指特殊细菌为变异者提供超强的自愈能力，此外还以某种方式影响宿主体细胞内的线粒体，实现强化代谢的功能，而变异者则为体内的细菌提供生存与繁殖所需要的养分。”

“当这种细菌处于变异者体内时就会有这种神奇的效果，一旦它存在于非变异者体内时，比如人类，它就会进行疯狂的自我繁殖，虽然也会给宿主带来同样的自愈能力，却会因过度繁殖而最终杀死宿主。”

“期间由于下丘脑受到细菌的影响，所以宿主会反复产生不可抑制的进食欲望，为细菌繁殖补充能量。”

“为了让这种细菌能够在人类体内存活而不杀死宿主，这才专门研制了‘万能血清’，结果事不遂人愿，‘万能血清’并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实验体要么死于细菌的繁殖，要么因‘万能血清’中的其余成分，彻底变成了变异者，中间的平衡关系目前还无法把握。”

……

神秘人的话解开了小虫心中的许多疑惑，她现在总算是明白这个“万能血清”是个什么玩意了，但光了解这些还不够，小虫还想要知道神秘人想要做什么。

“看来你口中的‘解毒剂’，说的应该是某种抗生素咯？”

小虫心想“万能血清”里致命的既然是细菌，那么用来杀死细菌的肯定是抗生素，对于这种简单的医学常识，小虫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错，”神秘人说道，“就是专门针对这种细菌的抗生素。”

“抗生素、‘万能血清’，哼哼，”小虫轻轻的笑着，因为一切都没有超出她的预料，“闲聊就先到这里，我想你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把上哪能弄到那种抗生素告诉我的，说出你的要求吧。”

第248章　交易

通过揣摩对方的心思，小虫终于是将自己与斑鸠所处的被动局面稍微挽回了一些，她从神秘人的口中，得知了隐藏在“万能血清”背后的些许真相，至此，小虫才不再追问和“万能血清”有关的信息，转而询问起了对方的真实目的。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每个人所做的一切总有他的道理，——所以神秘人在向小虫“无偿科普”了这么多的东西以后，小虫觉得双方也该聊聊正题了。

此时对于小虫和斑鸠而言最为重要的，当然是弄到抗生素，赶在体内的细菌爆发之前将它们彻底杀死，否则就会像神秘人所说的那样，要么死于细菌的过度繁殖，要么在此之前成为了变异者，从而与细菌形成共生关系，后者无疑比直接死了还要更让人难以接受。

“很好。”

神秘人显然很喜欢小虫这样的敞亮人，他倒是没看出来，小虫看样子年纪也不怎么大，再加上身材瘦小的原因，使得小虫看起来比她原本的年纪还要更小上一些。

这么个瘦瘦小小的丫头，思维倒是比谁都清晰，更关键的是她拥有超强的自制能力，先前抵抗住了连斑鸠都难以抵挡的进食欲望，紧接着又迅速从震惊与愤怒中冷静下来，尝试着捋清头绪，寻找着各种可能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

不简单，——这是神秘人对小虫的评价。

……

“能够杀死那种细菌的抗生素也不算多么稀有，但需要妥善保存，我估计这座地下研究所中原先储存的大部分抗生素都已经失去效用，过了期的抗生素你们就不要抱以侥幸了，当然你们也可以试着给自己注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也救不了你们。”

神秘人的这番话倒没有瞎扯，小虫也知道过期的抗生素是不能再继续使用的，因为过了期的抗生素，其分子结构很可能遭到了破坏，贸然使用的话不仅不会产生治疗效果，还可能产生巨大的毒副作用。

“目前你们两正处在地下研究所中央区域的边缘地带，尚没有进入到真正核心的部分，而低温储藏的抗生素则保存在位于中央区域核心部分的研究中心之内，二者之间大部分的路径都已经被封锁，无法通过。”

“所以你说这些废话的意义是什么？”

小虫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她说的没错，既然大部分路径都已经被封锁，还说什么无法通过，那还聊个蛋，赶紧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是想告诉你们，除了我给你们指出来的路线，你们不要妄图走任何的捷径，否则你们就会陷入无法预料的危险当中，虽然地下研究所的许多功能都失去了效用，可安全保护功能还在运行着。”

小虫暂时吃不准对方这么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管他呢，自己先听他把话说完，至于是真是假，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去验证。

不过好像自己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从注射“万能血清”到现在，粗略算来已经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这样顶多再有三十六个小时，自己和斑鸠就要完蛋了。

“你就直接说吧，”小虫说道，“我们究竟怎么样才能够从这里抵达研究中心呢。”

“我要你们离开了中央车站以后，绕道前往零号试验场，那里几乎所有的设施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而整个中央区域的安全防御系统，也只有那里存在着漏洞，可以让你们横穿而过，最终抵达研究中心。”

小虫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什么零号试验场。

之前在四十六号试验场控制室内的时候，小虫得知地下研究所内总共有五十多个试验场，分为好几个安全等级，数字越小，安全等级也就相对越高。

因此这个零号试验场，该不会是所有试验场当中安全等级最高的吧？

高安全等级就意味着试验场内可能存在高等级的怪物，而且听神秘人这么说，零号试验场内几乎所有的设施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这岂不是意味着，零号试验场内已经到了各种高等级怪物遍地走的程度？

要是“A”型和“B”型实验体还好说，万一要是碰到了几个“C”型的实验体，我的个乖乖，想想区区一个“C4”型实验体，就把斑鸠给折腾得死去活来，假如来个“C6”、“C8”之类的实验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些还是次要的，小虫心里最大的疑惑，是自己听神秘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了，怎么他还没有开出自己的价码，难不成他真的想当一次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

“说了这么长时间，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小虫向来心直口快，更何况她和斑鸠的时间仅仅剩下三十多个小时，所以有什么话尽快说完，省得藏着掖着浪费时间。

“别着急，我正要说到呢，”神秘人略微停顿了一下，“在你们穿过了零号试验场以后，要想进入研究中心，还必须要先想办法解除整个中央区域的封锁状态，不然研究中心门口的激光阵会要了你们小命的。”

“我的要求，就是要你们解锁整个中央区域，因为我和你们一样，也被困在了这里而无法离开，等你们做完了这一切，我自然会再指点你们离开这里，怎么样，这笔交易还划算吧？”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小虫低低地沉吟了一句，她现在终于是把目前为止，自己所掌握的诸多线索给捋成了一条线，只是还有些许不太连贯的地方，小虫也没有功夫再仔细思考，觉得无伤大雅就行。

于是小虫就准备按照对方所说的做了，她转身就要离开中央车站，结果觉察到沉默了半天的斑鸠没有跟上来。

回头望着还站在原地的斑鸠，小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说，你就这么听他的话？”斑鸠在看着小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了？这可不成，我不同意。”

小虫被斑鸠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给逗乐了，她笑着笑着发现斑鸠并不是在说笑，他的表情相当认真。

“刚才把我们折腾得这么惨，现在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们帮你卖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今天还就跟你卯上了，偏偏不帮你卖命，让你继续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斑鸠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个神秘人说的了。

第249章　斑鸠的问题

小虫哪里知道斑鸠这是在发什么疯。

原本她都已经和神秘人说好了，由自己和斑鸠去取得存放在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