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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劈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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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今天这事你觉得如何解决是好?”夜明珠仍以朋友相称,不带半点江湖习气。不像有些人,明明是个普通老百姓,说起话来却偏偏满嘴江湖味,拿着鸡毛当令箭,披着狼皮吓唬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愿者上钩(8)
此时那个花子的凶悍之气已经荡然无存,面对这个漂亮的女人,他似乎还带着一丝害羞之意。他嗫嚅了一声,抬起头说道:“但凭您老一手作主。”
“好。”夜明珠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对远远的马大胖子一招手。
马大胖子急忙蹿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多谢大姑。”
夜明珠淡淡地摆摆手,“别忙着谢我,说完事你再表态不迟。”
“行,有您掌砣我心里踏实,您吩咐就是了。”
“你出二百大洋给这位朋友疗伤,摆上三桌酒席给这些朋友压惊,让你的伙计们在酒桌上道个歉,这些朋友不在乎你那几个小钱,要的就是个面子。如果行的话,这位吊死的朋友我负责救活。”
街上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千百双眼睛死死盯着马大胖子,看他如何应对。
这种情况下,别说二百块钱了,只要能立马摆平了此事,就是三百块大洋马大胖子都在所不惜。他知道,夜明珠这样做给足了自己面子。但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疙疙瘩瘩——刚才他趁机摸过那个吊死的花子,已经冰冰凉了,如何还能救活?
夜明珠也不理会他的神态,对那个手钉在门上的花子点点头道:“你看怎么样?”
“成,就依您老,小的便斗胆生受了。”花子非常爽快,今天风头出足、声名大振,有钱有酒有面子,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说着也不见他怎么运劲,左手突然往外一带,手便带着大钉子一下子拔了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呵呵从手心拔出钉子,哐啷一声血淋淋扔到地上。
好汉子……
看热闹的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
夜明珠拿出一把艾条,点燃后凌空悬放在死去的花子胸前穴位上灸烤,嘴里念念有词。
直到一条艾条灸完,她伸出纤纤手指,在花子的人中穴上连掐三下,然后在花子头上凿了个暴栗,大喝一声:“小猴儿回来。”
也真神了!就见那死去的花子忽然连声干咳起来,嘴角溢出一大口白痰,倏地一下坐起身来。仿佛刚刚睡醒,两眼迷茫地环视周围。
围观的众人哗一声鼓起掌来。
夜明珠淡淡地站起身掏出块手绢擦擦手,向长庚点点头转身便走。长庚也不拦着,只躬身抱拳相送,众人敬畏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马大胖子急忙趋步上前,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抱拳,“大姑,谢谢您了,吃杯酒再走吧。”
夜明珠也不看他,淡淡一声:“谢我?你该谢尕五泉。”
夜明珠说话极有章法,意思很深,明面上不反驳你却句句都在反驳,好像不教训你而字字都是教训,马大胖子一下就听出里面的意思,他尴尬地干笑道:“都要谢、都要谢,无论如何您吃了酒再走。”
夜明珠皱着眉停了下来,黑}的眸子盯着马大胖子,说道:“善念一动,祥云缭绕,恶念一生,天地顿知,头顶三尺有神灵,你说是不是?”
马大胖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嘴里嗫喏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呆呆看着悠然而去的夜明珠,他又向前踟蹰了两步,似乎还想追夜明珠,忽见长庚拼命打手势示意,于是便站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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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沙场桃源(1)
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温俪菡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
被碾子从河中救上来后,和所有的历尽艰辛者一样,上岸的那一刻,她重重松了口气,极度虚弱的身体如雪崩般垮了下来。
不时袭来的昏迷仿佛周而复始的梦,前方是无穷无尽永远也跑不到头的戈壁滩,身后永远是摆不脱的马家骑兵,胸腔里仿佛燃起了大火,手里依然紧握着那只已经残缺不堪的步枪,直到和战友们一起跳下砂崖、像鸟儿一样飞起的那一刻,昏迷便戛然而止。
清醒过来的身体往往大汗淋漓,眼前晃动的不再是那个长着鹰翅眉的骑兵团长的脸,他的脸渐渐被碾子张皇不安的表情所替代。
每次,她都会虚弱而不安地对碾子重复“谢谢你”。每一天,她都在寂静中期待昏迷的到来。只有在昏迷中,她才能和那些此生再也不可能见到的战友……他,还有那些美丽的女兵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了紧握着昏迷,似乎紧握着一种信仰而不能舍弃。
从早上到现在,期许已久的昏迷却未如约而至,而且似乎不可能再光顾垂青于她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促使她走出了小泥屋。
院子里,四月天明亮的太阳晃得她一阵眩晕,她虚弱不堪地靠在门槛上紧紧闭上眼睛,让自己渐渐适应这种明亮。
终于,眩晕过去了。
小泥院的石缝里生满了车钱子、菟丝子、牛蒡草、蒲公英,墙角则密密地爬满了牵牛花、爬墙虎,这些顽强的生命将土黄色的小泥院营造得绿意盈盈。院外的古柳枝枝桠桠地从院子的上空横亘而过,阳光透过树叶疏朗地印在院子里。一对儿黄喙红羽的苇雉悠闲地在院子里踱步,低低地发出一阵阵无忧无虑的咕咕声。柳枝间,数只叫天子不时扑棱着翅膀鸣啭呢喃。河风轻轻掠过院子,空气中有一种宁静的水汽和淡淡的花香,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悄然袭来。
极目西眺,完颜山巍峨矗立于庄严的苍穹下,雄鹰张着强健的翅膀在天际滑出一道道舒缓而骄傲的轨迹;再往西,乌鞘岭的大草甸子顶上,白得耀眼的积雨云扶摇直上,渐渐地和更远处的祁连冰峰达坂溶成了一体。
就在不久前,西路军最后的战斗便结束于那里的冰峰下,为掩护右支队一千多伤病员撤退,西路军最后的悲壮竟由一群美丽的女兵和重伤员用生命书就,他们(她们)将与祁连山永远同在!
她慢慢收回目光,眼睛长时间凝视院中那一对儿正在优雅散步的苇雉身上。一瞬间,宁静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的心脏,她的眼睛蓦然一跳。
原来,决死拼杀的沙场与眼前的世外桃源仅仅只隔了一道乌鞘岭?但跨越这道岭自己所付出的竟是九死一生!
走过了太多的路,翻过了太多的山,流过了太多的血,二十二岁的年龄,可谓轰轰烈烈地为崇高信仰奋斗过,此生可以无憾。延安,万水千山之外,将永远成为自己心灵中最神圣的家园。
从纵身跳进黄河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自己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正因为是不可逆转地结束,自己才一遍遍在昏迷中重温告别。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潜意识中渴望昏迷的真正原因。令她略感遗憾的是,告别曾经愿意为之牺牲的理想竟是这样的轻松宁静,没有刻骨铭心的痛,也没有割舍不断的依恋,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理想和信仰。
然而,眼泪却不可抑制地溢了出来。汹涌的泪光中,一个骑着黑马的鹰翅眉汉子向她笑着挥挥手,洒满阳光的脸上依然是那种从未改变过的坚定和骄傲。
第八章 沙场桃源(2)
远鸿……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比现在更坚强,我还会在广元城里等着看你骑马。
心底传来一声呜咽,她忽然捂着脸号啕痛哭起来……
院门吱扭一声,碾子匆匆赶了回来。
一个月以来,这个躺在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女人早已经让他难舍难分。他甚至暗中盼着她永远在床上就这样躺下去,一辈子端茶端饭、端屎端尿他也心甘情愿。
踏进院门的一瞬间,碾子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树荫下的石桌上摆了几个粗瓷老碗,碗里分别盛着清蒸鲫瓜子鲫瓜子:当地对小鲫鱼的叫法。、韭菜炒河虾、野鸭蛋羹、小米稀粥、小花卷等,旁边还摆了一把酒壶两只酒碗。
她雪雕似的坐在那里,头上盘了个高高的发髻,苍白而妩媚。望着发呆的碾子,她的脸上忽地掠过一丝红晕。“你回来了?”
“你……”碾子鼻子忽然有点酸,“你……你……终于好了!”他百感交集,有点说不下去。身体好了就意味着她将离去,也许此生再无缘相见。
温俪菡嗔了他一眼,说道:“水已经给你倒好了,洗把脸吃饭吧。”
碾子再呆也能看懂她眼中的大概意思,何况他并不呆。他忙不迭地应道:“好,我吃我吃……”笑呵呵一头冲进屋里,胡乱往脸上撩了把水淋湿了就算洗过了。他以前总是蹲在河边洗,这种将水烧热放在盆里的洗法还是第一次。
温俪菡斟上酒轻轻推到他面前,举起手中酒碗说道:“碾子,借花献佛,敬你一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碾子实在,扭捏着不知该说什么好,未饮酒脖子已经变得*岗的,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深深哈了口酒气,拈起筷子夹了片清蒸鲫瓜子。
“真好吃!”
“是吗?”
“比我以前烤的鲫鱼好吃多了!可惜,你就要走了。”
“谁说我要走了?如果你愿意,我就留下来给你做一辈子饭。”她的语气很平静。
“嗯……那敢情好!”碾子简直乐傻了。
天爷爷哇地奶奶,这是哪一辈的祖宗显灵了,俺能讨下这仙女似的女子做老婆!
自打见着她的那一刻起,他一天也没放弃过想讨她做老婆的幻想,只是自惭形秽有贼心没贼胆罢了。此时水到渠成,一个多月的辛苦伺候显然没有白费。这话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碾子的心里如灌了二斤蜂蜜,甜得有点晕菜了。
她睇了他一眼,低头抿嘴笑道:“明天去镇上抓一群鸭崽回来。”
“哎……”
“再养一群鸡。”
“哎……”
“还有小狗、小羊、小猪。”
“哎……”
“给我扯几尺素花布做一身花衣裳,像当地婆姨那样。”
“哎……”
“将来还要养一群毛头娃娃。”
“哎……”
“明白我今天盘头的用意了吧?”
“哎……”
温俪菡掰着指头说教着,像一个道地的当地婆姨。她说一句,碾子傻乎乎地哎一声,说到最后,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笑罢,她正色说道:“你今后一定要对我好,不许负我。”
碾子忙不迭地指天抢地道:“决不负你,我要是负了你,日头落,我也落。”
她满意地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别人若问起我的来历,就说是你陇南的表妹,娃娃亲。”
“记住了,呵呵——”
“你笑啥子嘛?”
“我想起了鼓儿词里的‘娃娃亲’。”
“什么词儿?”
“我唱给你听。”仗着酒盖脸,碾子的最后一点羞赧之色一扫而光,用一根筷子敲着碗沿子,张开大嘴荒腔野调地吼了起来——大麦不黄小麦黄,
第八章 沙场桃源(3)
小郎摸上姐的床。
姐说小郎先别忙,
断了*再圆房。
……她的脸子红红的,皱眉摆手道:“不好不好。”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
碾子看得眼中直冒火星子,心里却直敲小边鼓:怎么半天没见面这娘们就变得这样娇媚?一个多月以来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你”这几个字,眼神和表情冷得能将人戳出去一溜跟头,今天这是咋地了?
以碾子的阅历和老实巴交的性格,他永远也不会理解温丽菡这样一个弱女子曾经辉煌壮丽的人生历程,更不可能明白她的心路历程和心理嬗变。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暮霭雾一样袅袅升起,天色渐渐黑了。
酒壮怂人胆,仗着几分酒意,借着天色已晚,碾子豪气十足地扑上去抱住了温俪菡,嘴像啄木鸟似的在她脸上翻飞。温俪菡闭上眼睛,平静地接受着他略显粗鲁的爱抚。平静中,她吃力地向远方隐约在暮霭中的祁连雪峰望了一眼,忽然溢出了泪水。
碾子吓了一跳,这咸咸的水水儿说明了什么?他有点不知所措。
见他茫然,温俪菡知道吓着这个憨厚的后生哥了。她缓缓伸出胳膊勾住碾子壮如熊痢谎牟弊樱挠牡难壑槔锿赋瞿持忠闳痪鋈坏纳袂椋逞谱派ぷ铀档溃骸氨医荩咏褚蛊穑揖褪悄愕呐恕!�
……
午饭时分,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正在黄河草堤窝棚里烤旱獭肉的尕细木急忙披一件蓑衣冲进了雨幕。
漫漫草堤下扎了几个巨大的围栏,里面分布着三百多匹团里刚接回来的伊犁马,这些伊犁马是团里用来补充河西战斗中损失掉的战马,马臀上还未烙上号码哩。按照惯例,黑马团接回的新军马先要在草场上围栏驯养一段时日,以便让这些习惯了草原的马匹适应将来厩养的环境。尕细木的马夫班十二个丘八全部被派到沙湾草堤上牧马。
沙湾一带河汊纵横、沙洲林立、水草丰美,是个牧马的绝好之地。按照沙湾独特的地理位置,尕细木他们在沙湾草堤下避风之处随形就势围了六个小型草场,三百匹马分成六群分别进入六块草场,每两人负责看养一群。
马夫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坐在在高高的堤顶窝棚里观察下面围栏里马匹的情况,要么就扎成一堆躺在柳荫下的草地上聊大天。班里有几个刚从河州入伍的新兵蛋子,年轻人闲不住,不是*了衣服撒着欢儿在河汊子里围堰捉鱼就是扛一条马枪到蒲苇丛中打兔子野鸡。到了晚上,大伙点上篝火,将鱼、野鸡、兔子等架在火上烧烤。熬上几坛河州黄酒,边吃边喝,喝到酣处便有人颤着嗓子唱起河州花儿,吃饱喝足后随便躺在草地上或棚里一觉睡到大天亮,半夜里各棚自有人轮流下去值哨看守马匹。
另外,马夫班还配备了两条成年藏獒,所以在马匹的安全问题上大伙从未有过太大的担心。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打黑马团战马的主意?最大的威胁应该来自天气,特别是下雨打雷,一声惊雷马匹就会炸群。
沾了雨水的草皮子格外滑溜,天上一道亮闪划过,紧接着就是一阵石破天惊的雷声滚来,尕细木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滚下堤去。蓑衣像乌鸦一样飞了起来,飘出去老远方缓缓落地。尕细木狼狈地爬起身来,趔趔趄趄走过去拣起蓑衣。
轰轰轰——
突然,一连串惊雷似的爆炸声传来,脚下的土地颤了几颤,猝不及防的尕细木再一次跌倒于地。
这显然不是什么雷声!他惊愕地几乎合不上嘴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沙场桃源(4)
爆炸就发生在围栏里,离他不到二十米远。尕细木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紧张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马群的方向。爆豆似的枪声跟着也响了起来。
三百多匹战马在枪声和爆炸声中顿时炸了群,它们狂烈地越过栏杆没命地向雨幕中的草场跑去,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马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对于外界的强烈刺激很敏感。尤其是这些马还没有经过枪炮声的洗礼和适应性训练,枪声阵阵、炸声隆隆,它们需要用高速奔跑来缓解自身的恐惧和不安,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围栏里的马就这样在顷刻间跑得一干二净。
马群散尽,尕细木惊恐地发现,围栏那边的雨幕中站着二三十名手持长枪的人,看他们指手画脚相互争论的样子,他们似乎正在犹豫该不该越过围栏冲向草堤。
刚才的偷袭肯定是这伙人干的!
尕细木望着这群仿佛从地下突然冒出的神秘偷袭者,恐惧让他的五官紧紧簇拥在一起,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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