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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时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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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一层粘着的透明薄膜。
不是苹果突然就加插进来,说:你们讲的这个作家都几过瘾,虽然我不懂这些东西,但我觉得,写出来的东西就必定是要扮演的,不是有意去作假,而是不由自主的,你总要给自己一个形象,一个角色,然后才能做下去,才能把东西说出来,有些东西如果一直接去说,是会死人的,所以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去批评或者苦恼的事,至于同甚么社会时代的东西有关系,这个我不知道,这些,需要去理会吗?我觉得有点无谓。
政的身子比刚才更板直了,是准备还击了吧。我正想开口打岔,黑骑士却抢先问:要不要听点甚么?说罢就起身往CD架上翻看。其实在我们一走进这个房子,不是苹果便已经率先检阅过黑骑士的不算丰富的音乐藏品。这是我第一次来黑骑士的家。虽然之前在大学二年班上过他兼职教授的写作课后,一直也有保持联络,不时请教他关于写作的问题,但想不到后来他会请我和政来他家里坐。为这个着实兴奋过一阵子,和不是苹果提到黑骑士这个人,她也感兴趣,于是便叫她一起来了。其实,我是想借机把不是苹果写的歌给黑骑士看看,而且有预感他是会欣赏的。
很抱歉,家里的音乐种类很贫乏,如果听巴哈的话,会不会闷坏你们?黑骑士蹲在地上,把身子扭过来说。不是苹果就应道:怎会呢,如果能够听Glenn Gould就很不错。黑骑士显然有点惊讶,试探着说:那么听Goldberg Variations好吗?五五年版还是八一年版?不是苹果就说:要听老年版。为甚么?还以为后生女会锺意年轻版?我系老人精。她笑说。我望着他们,觉得对话完全是在两人之间进行着,有点出乎意料。之后再听Tom Waits的The Blackrider,你的笔名是从那里来的吧,那算不算是你的主题曲?不是苹果说。
佩索阿令我感兴趣,或者令我困惑,其实是因为他令我想起黑骑士的小说。尽管两人是那么的不同,但我却非常强烈地感受到那种相似的persona的存在。那是一种很有自觉意识的假面,例如佩索阿说到一个诗人其实是一个伪装者,而他因为太擅于伪装,以致他甚至因假装出来的痛苦而感到痛苦。至于黑骑士也曾在一篇模拟女性叙事者的小说的序言中谈到,自己的写作其实是在模拟人物,甚至模拟小说这种文体,而最终就是在摸拟自己,因为语言中的自己和「真实」的自己之间永远有一段无可跨越的距离,而不断的表达便只能是不断的扮演的尝试。这个自我,并不是一个已经完成和完整的东西,而是一个得在言语中不断地加以创造的角色。正如佩索阿所说,他是自己写下的散文,用词藻和段落使自己成形,给自己加上标点,用一连串意象使自己成为一个国王,用一连串词语寻找韵律以便让自己华丽夺目。这样说,一个作家的真正自我,除了他的作品,他的语言所组成的像貌,还有没有其它?他的作品,他的语言所组成的像貌,又是不是一个一致的,完整的,可全盘理解的,信赖的人格?如果你来到作家的跟前,非常实在的面对他,这个person,和他作品中的persona,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 想看书来
伟大的费南多(4)
扬声器传出非常沉缓的钢琴声。那是郭德堡变奏曲的Aria。大家也觉得似乎不必为刚才的话题争论下去,虽然勾起了的疑问悬而未决。一边听音乐,一边静静地闲聊着各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不是苹果问到黑骑士写过甚么书,他就从书柜上抽出几本小说。送给你吧,给你签个名留念,要不要?不是苹果拿着厚厚的一本小说,说:这么长,看不下去啊,有没有短的?政就问:好像很久没见你出新书了,有没有在写甚么?黑骑士只是笑笑,说:是啊!忙着教人写作,自己就没时间写了,真没法,总需要工作啊,写作不能当是一种工作,所以必得做其它的工作来维持自己的写作,但到头来却没有时间写了,就是这样的状况。也许应该改行写诗吧,只要一年写他三五七首,就可以保留会籍,蛮经济的。不是苹果挑了一本短篇小说集,说:要这本可以吗?贝贝说你会帮她出书,是不是?黑骑士一边在书的扉页上签名,一边说:你的名字,嗯,写不是苹果吗?你提到贝贝的书,对了,情况怎样了贝贝?写了多少?跟以前说过的一样,会是个短篇集吧,不用急,如果这年内完成,就可以,我给你安排一下,正在跟一间出版公司谈,他们一向出的是实用书,但也有兴趣出文化的东西,我看有机会说服他们出一个新写作人的系列。不过,情况暂时还是有保留,不能说是一定成功,所以也请你有心理准备可能要等一下。
我看看政,见他没有特别反应,不泼冷水,但又不表兴奋,就有点纳闷。他没有预计今天不是苹果会一起来,所以一直有点怪怪的。两人碰面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努力地作出和解,说卡拉OK那晚的事很对不起。其实这说法很怪,因为事实是不是苹果打了人,政只是制止事情而已,但对于曾经这样粗暴地冲突,总觉得是不太安然吧。不是苹果却没甚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可能是看在我的分上吧。可是之后整晚,两人之间好像也存在着相冲的磁场似的,就算不说话也感到暗涌。刚才不是苹果对政的见解的不以为然的响应,更是重重地打击在他最为自豪的智力表现上吧。
黑骑士把书送给不是苹果,又继续说:贝贝写的东西已经很不错,对于细微的情景描绘有很好的触觉,但总体还是有点粘着,嗯,怎样说呢?用我们刚才谈过的说法,就是假的地方不够假,真的地方不够真;可能就是不够假,即是说虚构的功夫未到家,未完全能够进入小说的状态,所以也不足以表现出意念和情感里面最真实的核心吧!哈,这样讲会不会有点故弄玄虚?这种谈话不会令不是苹果小姐感到无聊吧?
我思索着他的话,半懂未懂,不是苹果却有点尴尬地笑着,好像觉着自己刚才有点无礼的语气似的。这情态有点罕见,在别的情况下,不是苹果总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失礼,而会向对方回敬一点甚么更厉害的言词吧。政刚才给打了岔,好像还未平顺过来,对反击不是苹果的轻蔑态度的机会也没有加以把握。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和脸颊烫烫的,不知是受不了酒精还是给说得不好意思,于是就引开话题,指着不是苹果,说:老师,其实今天请不是苹果一起来,也是想介绍一下她写的歌,填的词很不错,我觉得有诗的味道。不是苹果不是忸怩作态的女孩,径直拿出她的歌曲本子,递给黑骑士,说:失礼了,其实也不算是甚么,我这样说不是故作谦虚,只是自己真的这么想,觉得只是顺着自己的喜好写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经过甚么细心的考究,不过既然是写了,就当然是想公开出来给人欣赏的,所以也就带来给有经验的人指教一下。黑骑士接过本子,坐在一旁,慢慢翻看。我只看见他的背,不知他神情如何。不是苹果又装作不在意,呷呷酒,东张西望,其实也是紧张别人的评价吧。她在某方面和政有点像,就是内心很容易给自己的身体动态出卖,就算她表面上是比政更为机巧伶俐。不过,这也可能是自觉的,刻意让人看见的,更高层次的蒙骗,一张幼稚的假面。过了一会,黑骑士回来,好像没甚么反应,但太没反应又显得很不寻常,只是说:为甚么后面有一首未写好?不是苹果漫不经心地说:是呀,不很顺利,你帮我填填看好不好?我看她其实是在发出一个小小的挑战。黑骑士却只是笑,招手叫不是苹果过去,叫她把曲调唱出来。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哼哼哈哈的,拿着笔断断续续地写,有时不是苹果大声反对,有时又拍手叫好。我忽然就更加纳闷了。不知怎的,觉得给冷落了。刚才谈到自己的时候,只想快点改变话题,现在焦点落到她身上,又觉得有点不自在。其实,我大可以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行列,但不知是甚么阻止了我这样做。和政坐在一起,又没话说,突然就显得很失措。沉缓的Aria再响起,然后音乐就停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伟大的费南多(5)
歌词终于填好了,黑骑士过来坐下,好像是刚刚下完一局棋一样,样子有点疲累。不是苹果模仿弹结他的姿势,扮了几下结他前奏,就清唱起来。歌名叫做〈伟大的费南多〉,是呼应我们今晚的谈话吧。我对这种毫不怕羞的即兴表演有点不惯,被里面某种过于自觉的东西磨磳着,思绪就没法集中在歌词上。但当她唱到第二遍,那种形象和声音的磨擦才渐渐变得平滑,我紧缩着的肩膊也开始松弛下来了。歌词开始在我的耳朵里跳舞。那是黑骑士写的歌词吗?他在扮演的,是不存在的费南多的爱人吗?可怜的费南多,在周末约会自己……。我有时候问你,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你,如果恋爱只是名字,我算不算爱你……我的爱,也是真的,纵使是拒绝,也至少是真的。是真的。可以是真的吗?为甚么你连最爱你的人的这个资格,也不允许给我?伟大的费南多。费南多。
歌曲唱完,气氛又沉静下来。黑骑士点了烟斗,脸庞鼓胀了几下,无声地在吸。房子内弥漫着浓浓的樱桃味。不是苹果说:好香!把手中本来想点的香烟放下,闭上眼,只顾在细细呼吸那甜稠的空气。政只顾在斟砵酒,饮了一杯又一杯,面红红的,双眼像给薄膜胶住。黑骑士在烟雾里说:你的歌写得很好,我不去做文字上的评鉴,只是如你所说,顺着自己的喜好说出来。记得我们刚才谈到的假面persona吗?〈诗与垃圾II〉令我想起Pessoa。你有一张很好看的假面,看来很真。顿了一下,又说:有没有想过组乐队?贝贝也可以填词,不知道唱歌行不行?说完,没有人答话,好像这是荒诞不经的梦呓,不值响应似的。过了一会,不是苹果问:为甚么会抽烟斗?黑骑士咬着斗咀,发音有点含糊地说:太太送给我的,间中抽一下,只是个玩意。不是苹果伸出手,差不多是要不问自取地,说:借来吸下可不可以?黑骑士衔着烟斗没放,只是嘴角歪斜地笑了笑,没有理会她这个明显地*性的动作。不是苹果瞬即缩回手,拿打火机点了自己的香烟,短促地吸了一口,夹在两指间拔出来,皱着眉,别过脸,向无人的地方呼一声地喷出烟雾。好像在苦恼着,这样好没风格。又或者,是在展示着自己那张好看而且看来很真的假面。
其实这篇论文也颇失败吧,因为我最终也搞不清楚问题的答案。搞不清楚,为甚么会因为佩索阿而想到黑骑士老师。也许我只是因为其它的原因,而牵强地比附着你和佩索阿吧。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也在尝试写作,也在思考为甚么写和怎样写的问题,所以才突然产生了困惑吧。又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写作的粗浅经验里,发现自己无法把一些卡在喉头的重要东西说出来,一些我理解为真实的东西说出来,所以才感到无助吧。我只是想问,为甚么须要假面?为甚么假面反而能说出真相?或者真相必定隐藏在假面之下?如果假面下面没有真相呢?如果除了假面,就甚么也没有呢?如果假面就是真相本身呢?我一直是思想这么简单的一个人,追求真而害怕假,但为甚么我却依然会这样地为你的文字,和为你介绍给我的这个和我毫不相关的葡萄牙诗人而着迷?为甚么我会在你的假面里看到真?是真吗?是确切无误的吗?
黑骑士评语:
贝贝,其实你是富有创造力的,只要看看这篇结合论说和叙事的文章就知道。虽然你未必能在理念上很精密地搞通写作这事情,但这其实并不重要。至少,现在的我开始觉得这并不重要。纵使有困惑的事也不必过分担忧,因为没有困惑就没有写作了,而困惑是没有一天可以完全解除的。我自己就没有停止困惑过,纵使我曾经是如何言之凿凿地声称自己理解了甚么,主张着甚么。到头来,我也不过是在寻找中的人。至于你问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我可以用我的假面回答你吗?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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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方法(1)
曲/词/声:不是苹果
花了十九年研究倒下的姿势
假装绊到电线或者双腿发麻
被碰撞或者突然休克
往后翻倒或者迎面仆跌
举着枪枝的塑料士兵
双脚在空中乱撑的机械人
堕楼姿势的豆袋小熊
脑袋埋在裤裆中的唐乔凡尼扯线木偶
地板上一一倒下
你不要来扶我
不要来察看我额头的伤势
不要来摇动我含着泥沙的嘴巴
如果你不准备吻我倒下的躯体
花了十九年练习倒下的姿势
抱着结他却绝不放开手
不去保护脸庞或胸口
感觉重力加速头骨在地板上粉碎
最后还要确保 双脚向后高高扬起
才算完成了
一个完美的倒下的姿势
倒下的方法。
苹果日记
10/4/1994
条友真系想死。连老秋个班人都敢惹。
今日走堂,同阿华去打机,在机铺碰到老秋同佢班友。我叫阿华走,唔好玩,他却不动,还和老秋班人有讲有笑。后来就说一起去某人屋企开台。我说不去,知道老秋班人冇好嘢,上次阿Cat都俾佢地搞过,甩唔到身。但阿华说冇问题。不知谁有车,一上车,阿华就话call机响,有事,迟些来找我们,自己走开了。我心知不妙,但给夹在后座中间,出不来。心里很惊,口里就装作镇定,强笑着同班友应对下。后来我说想落吧,拖延时间,班友竟然也肯,就去了一间偏僻的。里面好似冇客。他们拣了个暗角,就开始队酒,有人拿了些丸仔,叫我试下。我笑说今日胃痛,留翻佢地自己,唔好嘥料。老秋啪了,好快就开始high,郁手郁脚。我推开他,想走,一起身,就给推倒在地上,给几个人按住,扯高我条校服裙,老秋就开始除裤。酒吧的人都唔理,可能系佢地自己人。后来不知怎的,老秋就突然砰彭一声跌在桌子上。看见老秋给一个人扭着颈,其它人就不敢动。他们好像识得那人,叫他高哥。只听见他说,想唔想死?很奇,他们都不出声,后来他放开老秋,让他摇摇摆摆同其它人走了。那人自己坐下来,继续饮啤酒,自言自语说,有枪就打爆你个头!你老母!我爬起身,整翻好条裙,不知该说些甚么,又不敢走出酒吧,怕那班人还在出面。那人望了我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话点解要继续做人?连佢都fair低自己咯!我想问他,边个系佢?但又惊这人也是摺
后来我就躲在后面,望着他不停地喝酒。喝了大半天,突然站起来,拉开牛仔裤拉链。我吓一跳,以为他要干甚么,但他只是向椅子撒了一泡尿,很长很长的尿,那东西不胀不软的在喷射着。有水花溅到我的小腿上,我缩了一下,他好像这才发现我在那里,毫无恶意地点了点头,竟然还说了声不好意思,继续那漫长排泄。弄完了,把那东西收藏起来,拉好裤子,甚么都没再说就走了。酒保这才开骂,拿地拖过来洗抹。那人叫高荣,酒保说,条友今日丧咗,找死,唔好惹佢。
2/5/1994
去CD铺找Kurt Cobain的碟,不知哪里找,问那店员,他说,Nirvana嘛,最近很多人买,你想买哪只碟?净系买一只?咁就听Nevermind啦。锺意先买埋其它。点解宜家先嚟听?知道Kurt Cobain自杀死咗?我就唔系好好rock,不过都有听下。我叫奥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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