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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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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才心里很不是味儿,认为乌拉孜汗是在消遣他。朱敬云的眼睛使他魂飞魄散,在上课的时候常常偷偷地看她,他给她写过条子,她看也不看把条子扔在地上,被乌拉孜汗看见,过后乌拉孜汗劝程子才:“好好地追柳平荣,朱敬云看上的是金大雨,处处事事都在留心金大雨,你干嘛要棒打鸳鸯?不要学大人们那普遍撒网,重点捞鱼的办法,那样精力太分散,办不成事,也损,让你的真正心上人知道,那不是海八戒背媳妇,两头不是人。”

  程子才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到你们那里姓猪的都变成姓海了!你们的海八戒背媳妇是费力不讨好,还两头不是人呢,那是猪?你乌拉孜汗是被去势的山羊,不知道爱情的奥妙,尽是胡扯,我给朱敬云递条子是为了刺激谢琳娜,嘿嘿,谢琳娜,你知道吗,是谢琳娜。”

  乌拉孜汗在谢琳娜问题上表现得非常神秘,故意刺激程子才说:“你再别想谢琳娜的好事了,以俄罗斯族的身份向她套近乎,那有用吗?没有用。不过,金大雨也缺德,在他怀里,左胳膊搂着朱敬云,右胳膊又搂着谢琳娜,一个土包子野心那么大!现在好啦,大水淹了龙王庙,偷了她的钱,还能再好起来?谢琳娜最瞧不起的就是小偷,他真是弄巧成拙。”

  卜岚说程子才、乌拉孜汗都是瞎猜、胡说,他要借他朋友的力量把金大雨按倒,把他从谢琳娜身边赶走,他听他爸爸说,正在通过地区领导做工作,让丽达老师收养他。为了排除竞争,让他俩醋海兴波,与他结成同盟,说:“不会,乌老师是什么人?莫洛托夫是什么人?金大雨是什么人?她能让她女儿和一个土疙瘩好?所以,你程子才不要认为那一对漂亮的眼睛就会专门看你,你的云儿会由暗到明转到人家身上。”

  程子才仍然对自己充满自信,问:“金大雨现在还像个土疙瘩?”他的意思是金大雨和谢琳娜好起来是可能的,不会去追朱敬云,希望他俩把目光放在对待金、谢的关系上。

  卜岚感叹说:“所以拉兹为了讨好丽达就去偷啊。在这里,我告诉你程子才,丽达的地位是云儿,不是谢琳 娜。”

  程子才说:“不不,是丁香花,丁香花谢琳娜,云儿还是我的。”

  这三位少年活宝,数学学得都不怎么好,又都不知道其他两位都在做着作乌斯金娜老师养子的美梦,耍着小聪明,进行自己牛头不对马嘴的推理判断。

  他们刚看过电影《流浪者》,年轻的评论家现身说法,在现实中乱点鸳鸯谱,安排人物和情节。三个阴坏的小子沉默了一会儿,卜岚说他晚上找金大雨谈,承认了,把钱交出来,给记个大过;不承认让查出来,就是要开除学籍。他对程子才说晚上他俩和他谈。程子才是生活委员,也应该管。

  程子才心里幸灾乐祸,要好好整一整金大雨,表面上却说乌老师没有让他管。卜岚说班干部积极管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上第二节晚自习时,卜岚把金大雨叫到宿舍,程子才等在那里。金大雨感到气氛不对,坐在通铺上。卜岚向他说明用意,乌老师责成他调查朱敬云丢钱的事,请他配合工作。金大雨不做声,卜岚、程子才交换个眼色,意思是不做声就是心虚。又沉默了一会儿,卜问金对朱敬云丢钱的事有啥看法?金大雨问他,怎么知道朱敬云丢钱了?程子才慢悠悠地说她讲她丢钱了。金大雨问程子才看到朱敬云有五十块钱?看到她把五十块钱丢了?

  卜岚问:“你的意思是她向乌老师说了假话?”

  金大雨问:“我这样对你说了?我说的是三句话”,他轻轻地笑一下说:“你不是要当福尔摩斯么?这是个机会,我走了,作业还有一点没做完。”

  程子才说他这个态度不端正,卜岚让他等一下,帮他们一把,认为他提的三个问题很好,请他说明放假期间在做什么呢?程子才要他回答他家什么时候给他寄的钱?寄的钱干什么用了?现在还有多少? 

  金大雨心里一阵难过,一阵自卑。在他们眼里,他穿一件好衣服也是偷来的。他起身走了,眼眶里噙着泪水,不能再看他们,他觉着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几滴泪水落下去之后,心里又宽了起来:放假期间他生活得极为快乐。

  他始终记着在那个饥饿的春天,他和他爹一人拿一把镢头在红薯地里刨遗留的红薯,刨出来的红薯都已经冻了,又化了冻,他很饿了,吃着生的冻红薯,他爹对他说:“就是饿死,也不能偷人家的东西,人要活得有骨气。”

  卜岚、程子才两位实习侦察员认为金大雨胆怯了,乘胜追击,就可以破案,成为学校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卜岚让程子才到教室把郝志远和卢国英叫去开小会。

  金大雨刚把最后一道数学题做完,拿出俄语课本默读,程子才进了教室,到郝志远和卢国英耳边说了几句回头走了。在班上,头面人物的出出进进,引起同学们好奇。班主席、共青团支部书记、纪律委员、生活委员,是班上的核心领导。卜、程认为他们四个人形成一致意见,就是班委会的意见。

  他把侦察的情况向郝志远、卢国英报告之后,谁也不说话。卜岚向卢国英说团支部是抓思想政治工作的,班上出现丢钱事,影响全班荣誉,他们班是莫洛托夫中学的一面旗帜。程子才说这面旗帜不能有污点,更不能倒。卢国英说金大雨没有写入团申请书,那件事不归团支部管;郝志远批评他俩的做法是错误的,朱敬云是不是丢钱了?凭她自己说谁相信!即使丢了,在什么地方丢的?乌拉孜汗说他看到金大雨“五一”那天一个人在教室,可是有人证明他不在教室,谁知道朱敬云的钱是在教室丢的?即使在教室丢的,也不能说金大雨穿了新衣服就是他偷钱买的。班长告诉他俩,那件事谁也不要管,老师已经知道了,由老师解决,要他俩再不要神神秘秘的找这个人那个人了。说完就起身走了。卢国英到门口站住脚,转过身说,金大雨人很诚实,他俩的做法违背组织原则。

  郝志远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教室里开了锅一般,他进门突然安静下来,他用目光扫了全班每个坐位,然后坐下去。刚坐下卢国英也进了教室,静悄悄地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教室内寂静无声。过了四、五分钟,乌拉孜汗首先打破了沉寂,小声地问班长,福尔摩斯把案子破了?乌拉孜汗是第三组的,坐在最后一张桌,郝志远是第四组的,坐在倒数第二张桌,乌把头一伸就可以与郝低声说话,郝志远高声问:“什么案子?”

  他说:“朱敬云丢钱的案子呀!”

  郝志远冷冷问:“你知道她丢钱了?”

  这句问话使全班人目瞪口呆。在郝志远、卢国英离开教室后,乌拉孜汗就说,朱敬云丢的钱可能有下落了,有人问他怎么知道,他以行家的口吻说,文学老师(那时的语文分为文学和汉语两科——作者)在故事会上讲福尔摩斯侦探故事,可以学着去推理;在他们周围发生了一件最简单的推理案件,谁丢了钱?多少钱?在谁那里出现不正常的花费,是多少钱,一算不就出来了嘛!谁做的案不是一目了然?他故意把目光斜向金大雨。同学们有的侧目看金大雨,有的不看,把眼皮儿耷蒙下去,鄙视的不屑于一顾。

  谢琳娜想说话,被金大雨拉了一把,她压住心中的恼怒,金大雨悄悄地对着她耳朵说:“他们说我穿的衣服是我偷钱买的。”

  谢琳娜笑了起来,他们的悄声笑语动作被他人看到了,乌拉孜汗把眼睛抬得高高地说,“五一”那天谁到教室来过?来过的人都有行窃的可能。他说他进教室时看到有人在教室里。谢琳娜找到了发泄恼怒的机会说:“你是第一个受到怀疑的人?”

  达列力汗补充说:“按照福尔摩斯的推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看到了谁,你就是最先到教室的人。”

  艾山说:“乌拉孜汗肯定翻看了朱敬云的钱袋袋子。”

  乌拉孜汗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当然,当然看到,当然有人在教室了,现在,我,还不能讲。”

  艾山说:“当然看到,除了你还有山上的黄羊?再没有人看到那就是你,黄羊不会偷。这是最简单的又直接地推理。”全班报以轰然大笑,乌拉孜汗张口结舌。

  郝志远一句带有情绪的问话使问题复杂起来。对乌拉孜汗来说,说他知道朱敬云丢钱与说是他偷的钱无大区别。火是他点起来的,谁也不认为他是小偷,在朱敬云那边问题就大了,她听了“你知道她丢钱了”的话脸色陡变。朱敬云在班上的女学生中,人样儿可排在第三名,次于柳平荣,校花排名榜上名共七位,初一甲班占三位。她留着短发,细高个儿,白净脸,高鼻梁儿,薄嘴唇透着樱桃红,眼睛大,会笑,会说话,有一种魅力,一旦与她的眼神碰上,你就躲不开,也不愿意躲开。这会儿她那眼的魅力消失了,出现怨怼的神情,她从自己坐位上来到郝志远面前,问:“班长,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丢钱?”

  卜岚和程子才在未引起别人注意当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静观事态发展。云儿见郝班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用她那雪白的手指点着他的桌子角说:“别人一星期不到换两次新衣服,一次比一次漂亮,你不问他用什么钱买的,我丢了钱你说我没有丢?”

  她的话再明显不过,钱不是乌拉孜汗偷的,是金大雨偷的。有人再次扭头看金大雨。谢琳娜笑着拉一拉金大雨的列宁装小翻领问:“你这套衣服是多少钱买的?还是毛布的。”

  教室里爆发了一阵笑声,金大雨自己也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声没有那次她量他裤腿宽度引起的响亮、开心、一致,许多同学没有笑。郝志远却笑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笑,似乎感到现在开这个玩笑不是时候。卢国英从玩笑里感到谢琳娜了解内情,从坐位上站起来说:“班长的话说得很明白,问乌拉孜汗是不是知道朱敬云丢钱了,既不是肯定乌拉孜汗偷了钱,又不是说朱敬云没有丢钱。”

  话音未落,下晚自习铃声响了。丽达按照往日的习惯,下最后一节晚自习前到教室一趟,查看还有谁的作业没有完成。她在走廊的老远地方就听到班上在大声喧哗。她在朱敬云点郝志远桌子角时就已经站在门口了。教室门是半掩的,里边发生的一切她看见了,听到了。她进教室,马上安静下来。她让班干部和团支部书记留下,其他同学回宿舍休息,没有做完作业的也不要做了,由她向课任老师解释。

  金大雨收拾自己的课桌,谢琳娜是学习委员,在清点谁的作业没有交;那是掀盖式前高下低课桌,掀开桌面,桌内一览无余。他无意间把最里边的作业本挪了挪,发现最里角下边压着折起来的钱,心里咯噔一下,轻轻地拉谢琳娜看,谢琳娜也是一惊,悄悄地伸手拿过钱,一数,是三张十块、两张五块、五张两块的,看金大雨一眼,夹在文学课本里,装入书包。

  莫洛托夫中学的班干部一个班设班主席一名,副主席一名,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纪律委员、生活委员、文体委员各一名。共青团支部书记、团小组长不是班干部,由老师组织的班干部会,团支部书记一般被邀请参加。乌斯金娜要求班长报告发生事情经过。郝志远把他所知道的讲了以后,由卢国英介绍经过。卢国英说他要讲的与郝志远讲的一致,金大雨同学今天表现得最好,当有人怀疑是他偷了钱的时候,表现了克制,谢琳娜的玩笑把全班紧张气氛缓和了。他讲完,乌斯金娜要求卜岚讲事情的起因。

  卜岚说乌老师在“朝会”上安排他查丢钱的事,乌拉孜汗说“五一”那天他进教室时见到金大雨一人在教室,程子才说金大雨一周换两套衣服两双新鞋子,他哪有钱买得起那些好质料服装?在程子才、乌拉孜汗的要求下,他按照老师的要求调查金大雨。

  程子才说是卜岚问他,看到了没有,一天换两套衣服,查金大雨是卜岚要查,乌老师没有说让查这件事。

  乌拉孜汗是文体委员,也留下参加班会,他说:“星期三中午,就是‘五一’我见到金大雨一个人在教室里。”

  乌斯金娜鄙视地笑了,春假期间他们的活动历历在目,她问乌拉孜汗:“‘五一’那天真的看到金大雨在教室了?”

  乌拉孜汗站起身来,脸色有些激动,脸更红了,站在乌斯金娜对面。他的个头已超过一米八,是全班最高的学生,他有着一头粗硬的卷发,那一双游弋不定的圆眼,白眼珠过大,在粗黑的眉睫下左躲右闪,捉扑着什么。他鼻子高大,嘴角棱角鲜明,唇厚略有内凹,膀阔腰粗。看外表除了白眼珠让人膈应外,还是个不错的男子汉。乌斯金娜平时对他的印象并不坏,现在突然厌恶起来:一个年轻娃娃,扯那么大的谎,那是个要人背上耻辱名誉的谎言。

  他看到了老师鄙视的眼神,仍然说:“我真的看到了。”

  丽达不愿意戳穿谎言,想给他一个改过机会,证明金大雨不在教室是件容易的事,谎言揭穿,将使乌拉孜汗背上一个耻辱的名声。她对卜岚说:“我没有给你个别交待过怎样调查朱敬云丢钱的事吧?”

  卜岚说没有,只是在“朝会”上讲的让他调查。

  班干部们把目光集中在卜岚的脸上。卢国英说乌老师说让你查一查是否放错了地方,是否有人拾到了钱。

  “乌老师,”卜岚脸红了,说话也不再流利了,“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他很快转向郝志远说:“你也不及时提醒我,我对不起金大雨同学。”

  劳动委员达列力汗说:“班长说得好,先要查清楚,朱敬云是不是真的丢了钱。”他把“丢”字说得很重。

  副班主席艾山说:“关键是钱是否丢了?牛娃子跑了,到别人家院子里吃草去了,过几天又跑回家去,这是经常有的事。”

  程子才说:“要不现在就搜一搜每个人的桌子!”

  艾山说:“到人家的牛圈里抓牛娃子,牛娃子是有妈妈的牛娃子,你的牛娃子没有打火印,主人家和牛娃子的妈妈不给,你程子才能要回来?”

  丽达问程子才:“干什么?还嫌乱得不够?那是违法行为,谁的课桌里有钱就是谁拿了朱敬云的钱?”

  乌斯金娜觉得达列力汗、艾山仿佛知道些什么,说那件事谁也不许再议论了,完全由学校处理,现在回宿舍休息。

  达列力汗留在最后,这个胖敦敦的,头发稀稀的,脸园园的,皮肤白白儿的,眼睛笑咪咪的,嘴唇厚厚的,脖子短短的,身材壮壮的小伙子,乌斯金娜最喜爱他的诚实和机灵。他拉一下老师的袖子,丽达会意。她把其他同学送到门口,轻掩上门,回到达列力汗坐位的对面,小伙子说:“老师,我说的事只供你参考。”

  丽达点点头。

  他说五月二号朱敬云在县百货门市部文具店买了支很贵的刚笔,是美国出产的,叫什么克——丽达说“派克。”他说对,是“派克”。好像是三十七块钱,商店里还有一只,更贵,五十多块钱,他不明白怎么会有那样贵的钢笔。

  丽达说有两种派克钢笔,51型和87型,前年就有卖的。她问他怎么知道?

  他说他和艾山在百货门市部鞋帽部买鞋,当时商店里人多,他买好挤出人堆,见朱敬云正在出门。他去文具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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