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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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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复习材料我给收拾到一个盒子里面,老鼠来给取走了。透过百叶窗我隐约感到老鼠车里坐着个朱小白。
回想这几年来的感情路程,我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不会遇到那个对的人了。感情的规则难道真的就是一个逃跑一个追?而在这个游戏过程中我总是逃跑跑的很彻底,但是追人从来没有坚持到底。朱小白曾经说这次有一个人一定会坚持到最后。我当时假装没有听懂,因为经验告诉我男人的这种誓言不可信。如果真的单纯地相信了,自己肯定会是被违约的那个。现在看来时间证明,恰恰那个誓言坦坦的却是最不靠谱的。就好象书里面说的那样,所谓誓言就是因为说的人自己根本不相信会发生,所以经常说来提醒自己。。。
我喜欢朱小白,但是应该还没有到爱的程度。我想我曾经是爱过Tommy,不然不会在他伤了我的心以后这么多年继续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但是现在我两手空空,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一边输给了男人,一边输给了女人。而世界上只有这两种人。。。all together made me the biggest loser!
煤球的移民材料顺利地整理着准备在入冬之前递交上去。想到入冬,我不禁开始发冷。冬天的日子对于农民,猎人,狼群,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士和我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日子。
Tommy也没打电话给我。想到无论是人还是钱都能随时手到擒来的老鼠,我拿起电话打给Tommy。电话里我告诉Tommy我同意帮助他。
听到我的消息Tommy显然非常高兴。我们约定晚上到他店里详谈细节。放下电话我脑子高速运转开始搜集证据来证明自己刚才所作决定的正确性。
在朱小白和Tommy的双重打击之下我决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我同情将死的老座钟,谁来同情我?再说我假扮Tommy的女朋友,在老座钟临死前换取他一丝心灵的安慰也未尝不是好事。安抚了将死的人,帮助了Tommy拿到遗产,然后我的帐户里面多出来20万。。。这是三赢的买卖何必不做呢。唯一可怜的是后妈Julie。不过如果没她在我和Tommy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我下绊子,只是我们分手,Tommy现在说不定也不会变成同性恋而和Lam在一起,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
晚上关店门以后我回家匆匆吃了口饭就带着贝出了门。贝一路好奇,我把车窗摇下一半,他就把整个狗头放在窗外上嘴唇和耳朵忽扇忽扇地随风飘舞。我们一路悠闲地看着光景前进,到天涯饭庄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左右。饭店里已经零零星星地没什么客人了。我牵着贝进去的时候贝海心惊胆战地左顾右盼,死活不敢进门。我说贝你别怕,他们现在有求于我你就是在地毯上撒尿他们都没屁。
我进去的时候Tommy和Lam又在夫唱夫随地洗杯子。一边洗一边小声地嘀咕。平常想到他们是一对我就开始反胃。今天看到他俩在一起我倒是有一种代替贝在他家地毯上撒尿的冲动。或者教导贝不仅在他家地毯上撒尿拉屎在把晚上吃进去的鸡肉拌狗粮都吐出来,踩几脚。。。
从天涯饭庄出来,我连呼吸的力气都需要酝酿半天。没有上车,我牵着贝在市中心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贝倒是欢喜无比,摇头摆尾地用鼻子跟每一个过往的狗打招呼。我低头看看贝天真无邪的样子问他“贝你就没有过心事么?”贝理都不理我,照旧闻着一个小狗美眉的屁股。
我和贝流浪在温哥华市中心的街头,各色人种在我们身边攒动,我敢说来来往往的人们中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落魄。此情此景此心情。。。一言难尽啊。
路过一个拉小提琴的胖老头,胖老头脚下蹲着一只大黄狗。贝死拉硬拽地非要留在那里跟那个胖胖的黄狗切磋。没办法我只有驻足。胖老头看到我竟然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小提琴里传来“浪~~奔!浪~~流。。。”的上海滩的曲子。
听到这个曲子仿佛最近所承受的压力顿时失去了闸门,从眼睛里面倾泻而出。就在温哥华最繁华的罗宾逊大街,在市中心人来人往的人流中,我站在一个胖老头和一只大黄胖狗旁边,随着一支中文歌的乐曲眼泪鼻涕彪飞。。。。 最好的txt下载网
店里来了不速之客
结完婚以后,煤球和煤太搬到了一个足够大的两室一厅。他俩住一个房间,剩下一个房间留给老鼠隔三岔五地过去住住,以应付随时可能上门调查或者暗访的移民局。煤球同意改邪归正,在姐姐那边谋求了一份职位,天天带着装修队的几个工人帮姐姐公司揽来的客人发奋涂墙。红的绿的黑的,每天煤球的脸上就好象调色板。
煤太自从从刘姥姥那边出来以后就在我和大菲的陪同和帮助下到劳工部和Service Canada分别填了两个表格,然后就整天无所事事起来。她上去姐姐那边给煤球和工人们送饭,然后顺便带两份盒饭到我这里我们边吃边八卦。
以后的几个月里面朱小白这个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从来没有出现过,至少在我们中间没有。每个人都为了避免我的惆怅所以也都小心翼翼地绕开有关朱小白的任何话题。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心已经练就成了太平洋,宽到无边无际。。。我竟然连问他们朱小白的去向的欲望都没有,或者我是不敢问。我也不知道。店,我还是自己日复一日地看着。只是最近空气越来越凉,天空也越来越阴沉,我感觉冬天应该不远了。
没有了朱小白,我的生活突然间空荡了下来。奇怪的是我们其实真正相处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不在店里的这些日子我感觉每天的时间过得非常的慢。慢到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每天瞪着他的空桌子发呆。在告诫自己无数次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之后,我强迫自己又回到了蓝色日记本里。
2002年12月15日 雨
晃晃荡荡上了一个月的语言班,越来越觉得这课上的很没意思。大部分的同学都来这里半年多了,但英语还不如我一年以前的水平。那几个整天领着大家做游戏的洋妞能够提供给我的也仅仅是把我本来稍微带点英音的口语修正成语调上扬的加拿大口音。多次询问刘姥姥我在这个学校报的工商管理专业什么时候开课,得到的答案总是快了。
生性逆反的我,在第五个礼拜五的activity(活动)日坚持哪里也不去,跟所有崇拜的眼光说byebye;坐在教室里做托福题。所谓的activity日就是每个周的礼拜五从小玩惯了的洋妞把全校二十几个学生领出去变着法的玩,比如说看电影,去公园打高尔夫球,去海里划船等等。
一想到未来一年的时间将要这样耗费在异国他乡,心中就开始集聚怒气。我成了一个暴露在氧气中装满可燃性气体的瓶子,只要达到我的着火点。
那天,在刘姥姥第一百零一次眼睛盯着电脑扔给我一句快了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地拍了她面前的桌子。当时她的水滴型黑框眼镜差一点在空中自由落体划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在加拿大。”她瞪着眼睛对我说。这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皮是紫青色的像是被人误伤,但是仔细看了看又好像不是被打过。
我笑着说,“, 我知道是在加拿大,所以我更要弄清楚这个‘快了’的准确日期。”
“这是校长决定的,你要问校长。”她非常不悦地说。
我知道从她这里我也得不出什么答案,说了声谢谢,便径直去找校长了。
校长Bill是一个西人老头,个子不高戴着一幅看起来很沉重的眼镜,胡子很多但头发却没有多少。听说校长是因为帮学校开发与美国一所大学合作的MBA课程才被香港老板雇佣来的。
通过我一个月来对他的观察,发现他几乎天天坐在自己有半面墙是玻璃的办公室里面,头不抬眼不睁的打着字。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普遍比较迷信的香港老板是不是因为他跟钞票同名才雇用了他。
这所学校的后台是一个很有规模的移民公司,通过这所移民公司来的大陆移民和留学生不计其数。以至于公司的老板在温哥华寸土寸金的豪华居住地段拥有一栋豪宅。Jean说那“寸土寸金的豪华居住地段”就是与温哥华市中心隔海相望的那个山头,越往山里走房价越贵得吓人。
我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那老头起身把门打开了。我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跟他说有事要找他谈谈。校长把我让进了办公室示意让我坐下。
我坐下以后理了理思路,便开始了我的申诉。
“Bill; I registered the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4 years degree program at this institute before I came here。 My agent told me I could take that program if my English is good enough。 However; after I came here I notice there wasn’t any degree program in this institute at all。”(Bill;我出国之前在这所学校注册的是工商管理四年本科专业,我的中介告诉我如果我的英语水平够了就可以直接读专业课,但是我来了以后发现这所学校根本没有这种专业性的课程。)
“Well; we h*e the six months accounting program; that’s also a program。 You can take that if your English is good enough。 We are going to advertise for our Business munication program; if we get enough student you can take that course as well。”(我们现在有六个月的会计专业,如果你的英语足够好你可以去读。我们正打算为我们的商务交流课程做广告,如果有足够的学生我们就开这门课程,到时候你也可以来读。) Bill扬着头说。
“None of them is the original purpose that my family and I had when I was applying this institute。 I want the exact courses you promised! If you can’t provide them; you should refund my tuition!”(这些都不是我的家人和我在我报你们学校的时候想要的。现在我想得到你们在宣传册上的东西。如果学校不能提供我所需要的,你们应该把钱退给我!)我看着他的鼻孔说。
“You h*e signed the contract the first day you came here。 We can’t give all your money back。”(你第一天来就签了合同,我们不可能把钱全退给你。)Bill拿出第一天刘姥姥让我填的那份表格,在表格的最下方以另一种字体还没有上面的字一半大的字号写着退款协议。大体是说你已经上了贼船,如果想下船要留下学费的一半。这老外把中国痞子的“见面儿分一半儿”的陋习发挥得真是淋漓尽致。
“Ok; I can take the accounting and business munication courses。 When will I start?” (好吧,那我就上会计跟商务交流的课程,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只要不让我上这个幼儿园一样的ESL(语言班),上什么都行。
“That depends on your English level。 If the instructors in your ESL class think you are ready then you can take those courses。” (等到你语言班的老师觉得你的英语水平够了你才可以去。)
Faint!(晕) 对于一个班只有四五个学生的ESL班,那些洋妞决不会轻易的放走一个学生的。我趁我自己还没有发作之前让自己出了他的办公室。
“所以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考托福。”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Jean。
“那有什么用呢?”Jean不解。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只有靠出托福才是出路。”
“好,我跟着你干。”
那时候的日子啊完全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那时候多好啊,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考出托福跳出那个shit hole。所以打那以后我和煤太就一头扎到了托福题的海洋里饥渴地读完了所有网上能够下载到的托福真题。于是三个月后我俩分别以235和237的机考托福分数光荣毕业。当时托福机考满分300分。
就在我愉快地徜徉在记忆中,门铃大作。我抬头一看Julie好死不活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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