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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何处问青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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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二天早晨他还是不敢出门,怕碰到她。下午溜出去到街上理发,他竟和她不期而遇。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她竟是一副视而不见,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当时她和她老公一起迎面走来,主任站下来和他打招呼,打了招呼后转头对她说:
“小俞总是很老实的。”
她没有回应,挺着身子从俞思边上走了过去。
他们走后,俞思一直站在原地,他感觉脸发烧。他突然感到主任老婆并不像德瑞那夫人!
“小余总是很老实的”,主任的话还暂留在他的耳朵里。他想到了“衣冠禽兽”四个字。他脑子里又流过这样的意识:
“人们看到我时,总以为我是端庄得不一般,哪里会想到我会把手放到一个有夫之妇的腿上!”
回到公社大院,他看到办公楼前的场地上站着几个谈天的女人,内中有主任夫人,他似乎觉得主任夫人已向那几个女人控诉了他的流亡行径,她们现在正在议论他是一个伪君子。
他到寝室去要经过那里,他忙把身子转了九十度,快步向另几间宿舍的背后走。宿舍背后就是大院的围墙,围墙上有一个洞,他钻出洞去。
他在田野上走着。天空格外高远,洁净得如一面镜子,有几缕云,轻纱似的,在擦拭着,好像在表明这面镜子为什么会万古常新。太阳笑得灿烂,还能听到它朗朗的声音。不管是连天碧的水稻,还是支撑着蓝天的青山,一切容光焕发。
几声鹅叫顺风传来,循声望去,在沧河对岸镇上的一间屋子的廓檐下,一位老大娘正把一串辣椒之类的东西挂到墙上去。另一边不远处,一群社员正在拔稗草,他们无意间变换着队形,象蓝天上的大雁,歌声和说笑声从那边飘过来。
他的眼眶湿润起来,滴下几滴清泪来。
从此以后,他常常到田野游荡。清风清洗他的神经,田园风光滋补他的心神,这里成了他精神的疗养地。
有时他突然觉得精神饱满,就像出征前的战士一样止不住地兴奋,他以为他的精神是“出梅”了,就急急忙忙回到寝室,拿起画笔,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可是,没画几笔,他的思维就滞塞了。他就又回到田野上去。
他在田野上想得最多的还是他的“爱情”。
清朗、空旷的田野,带来的好处,是更多地让他对未来的憧憬,不再纠结过去的失意。他过去的自以为的初恋;其实不过是单相思,那也许是比清风、清水、白雪更纯的东西,没有一点儿杂质,现在,他想的“爱情”里,更多地掺和着**。
过去的爱情如空中楼阁,但也让他充实地度过那段最青春的时光,对心上人的遥想,填没了无限的空虚,爱情的烈焰也把**烧成了灰烬,现在,他的空虚无法填没,心底的**,再没有了镇压之物。
也就是说,他精神上的抑郁,并没有妨碍他从始祖遗传下来的勃发生机,相反,像是加了压一般,使他的欲火格外强烈,一想到异性他就会热血涌动,**的烟焰翻卷不息,——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出梅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这不过是一种虚火。
他有时晚上也在田野里转悠。他最怕和床结伴了。
创作上,灵感的河流枯干,河床龟裂,他有时硬让自己挖出灵感的泉来,其结果是,睡眠开始如一张透明的薄纸,枯干的神经感受到的是黑暗的闪亮。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从恶梦中醒来,这时,那过敏、脆弱、疲惫的神经,感觉到无限的宇宙带着无限的空虚与寂寞向他逼来,他瑟缩在床边,感到自己是被风吹到地球边沿的一根枯草,随时将跌入宇宙无限的深渊中。
那一时刻,他多想有一位玉人睡在身边,让他紧紧地抱着她,消融在软玉温香里。要是这样,一切恐怖都将化为乌有。那一瞬间,就是人生的永恒。渐渐清醒过来时,恐怖慢慢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无限的伤感,精神上的抑郁,总是让伤感到达前所未有的程度,这时窗口的月亮总是泪流满面,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幸,到现在还是美色未逢。
这天傍晚,他拿着一封信在田野的机耕路上边走边读。
信是叶金写来的,信中,他顺便提到虞兰的境况,说她高中毕业不久在生产大队做了妇女主任,后来被有老婆的大队书记搞大了肚子,到医院流产要结婚证,她只能用纱布把肚子绑住,不让肚子大出来,但后来还是被人知道了,书记和她都被撤了职,她本打算嫁到远地方去,随便嫁个二婚头,所幸从楼梯上摔下来掉了胎。叶金在信里说:
“不过她的名声已经没有了。她以后会更加堕落。我听说有过床上生活的女人以后过不上这种生活会是很难熬的。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一锄头也是动土,两锄头也是动土,被人啃过的烧饼,再咬一口也没有多大关系。”
俞思似乎看到叶金坏笑的脸。他去看杨圆圆时,虞兰那白多于黑的大眼睛,又在他面前出现,还有她长得特别白嫩,天生有少妇般柔婉的身体。
俞思立即回寝室,写了一张条子:
“明天晚上到我寝室来好吗?”
把纸条放在衣袋里,他骑自行车匆匆到虞兰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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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天掉神人
虞兰家就在镇上,在镇北塘埂边。
刚好虞兰掇着一只碗在后门口吃饭,俞思把纸条给她,二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他想不到会这么巧碰到虞兰。要是早知道,他会约“今天晚上“。
虞兰如约而至。
她坐到屋子正中白炽灯下的木椅上,一脸激动,说:
“我昨天一夜没有睡好!”
俞思看着她,怕起来。
他约她来,当时连想也没想一下,只是眼前浮现她白嫩的身子,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约她来。他无由来地说:
“我是不想结婚的。”
“那你约我来干什么?”虞兰马上盯着他说。
“我是想给她做个媒,对方是公社大院里的干部,遗憾的是,我刚才问了一下,昨天刚有人给他说了媒。”他轻声地吞吐着说,说完,他就觉得这个谎有点勉强,还不如说只是想同学之间叙叙旧。
虞兰站起来准备走,脸上并没有怨他的神情。
虞兰根本不是他要的女人,主任老婆也不是德瑞那夫人。
俞思仍然踯躅在田野上。渐渐的,他的憧憬中,总有那么个若有若无的影像,像杨圆圆,又不完全像。那形象时远时近,有时在远山中,白云里,有时在田野的绿色中,从模糊到清晰,从变幻到定型。
有一次,他走着时,那女子真的从对面走来。
他眨了眨眼,以为不过是幻觉,但是那女子没有消失。
如果说不是幻觉,那体态,又和他想像中的形象何其一致!
而且在这穷乡僻壤,竟会有这般娇同艳雪、光艳照人的美貌女子!
“思之思之,鬼神通之”?那只能是聊斋里才有的情节。
女子穿着一条白色绸质连衣裙,张着一把红阳伞,边走边张望着。他想,你既然怕阳光,张着伞,为什么还要到野外来闲逛?
他不敢多看。他想回身走,但她快到面前了。他就侧身站到田塍边上。
好在这条田塍是两村田畈的界线,比一般的田塍要宽。女子到了跟前,把伞举高,侧身面向俞思小心翼翼垫步移动。她的额角到了他的嘴边。离得太近,他又不敢正眼直视,她的脸只是一团模糊的玉影。他唯有闻到头发的清香,听到细细的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清楚地看到地上的两只脚。那两只脚踩在一双红色拖鞋上,脚趾、脚跟、脚踝白里泛红。
她的胸脯快要碰到他的胸了,他慌忙后仰,身子失去重心,两个手臂在空中各划了一个立圆,两脚先后落到身后的稻田里。
女子一边通过,一边格格大笑。
俞思回到大院,拿着饭盒到食堂去蒸饭,转过墙角时,竟又见到了这个女子!
她正在前面走着,离他七八步远。她换了打扮,粉白色短袖无领汗衫,紫罗兰百褶裙,绿色拖鞋。那既圆融又不失柔情绰态的身姿,那一头披肩发,不是她是谁?!
她走进食堂,他随之走进。
她弯腰把手中的饭盒放到饭架上去时,他走到她的侧面去放饭盒。看着她弯着的身姿和脸一侧的耳鬓秀发,愈觉得风致娟好。
他弯下身去时,她正仰起身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两双眼睛盯到了一起。
俞思感觉胸口被重重地夯了一下:不仅仅是美,这张似乎和他的预期一模一样,他也因此觉得它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天天和它相伴,它是那么具有美的亲和力!
但在他面前的,确实又是个素昧平生的人,如此美貌的女子,以前即使在路上看上过一眼,也会终身难忘的。
她的脸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丽,但比起中国历千年而不变的标准式的美更加妩媚。尤其是嘴巴宽,嘴唇丰厚饱满,润泽红艳,破坏了传统意义上的单纯、平面与静态的美丽标准,让妩媚得到主动的展示。
这种美一直在俞思的意会之中,只是找不出一个词来表达,它在他的意识里,就像月亮被蒙云在一样──那时候社会上没有“性感”这个词。和她的嘴唇同具魅力的,是她那双出奇大的眼睛,睫毛长,水分多,黑亮亮中浮游着梦幻般的影子。
刚仰起身来时,她的脸一阵晕红,如初开海棠般娇艳,那红晕慢慢消褪时,更有一番容若冰玉、神光照人的丰采。
德瑞那夫人在窗外叫:
“宫播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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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吸引
俞思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忘神,忙把头转向一边。
她应着德瑞那夫人,和兜搭。
她的声音悦耳婉转,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非常好听。
接着,她又转过头来,响亮地格格笑了几声。
俞思不知道她为什么朝他笑,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那笑声,和田野里的一模一样,俞思想到了田野里踩到水田里的狼狈,也随之知道她为什么笑了,脸上有点发烫。
回寝室的路上,俞思身子飘飘摇摇的,像只飞不稳的风筝。他在心里说:
“这个人,我要追求的!”
她是追求要做老婆。她当然还是个姑娘,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像一座铁山一样摆在那里,从她的长相、动作、音容笑貌,他都感觉得到。什么“德瑞那夫人”,什么浪漫,都见鬼去吧!真心诚意,踏踏实实,好好恋爱,抱得美人归——她真是上天送来的礼物!
“要是没有人叫她,两人还会面对更长时间!”他又想,“她同主任老婆讲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夸张,有点儿颤动……”
他的意思是她“夸张”、“颤动”是因为在他面前的缘故。想到这里,他愈发心花怒放,意蕊横飞。
到了寝室,第一件事,就是从抽屉里翻出那面巴掌大的圆镜子,放在桌上,照自己的脸,用小剪刀细心地修理上嘴唇那撇小胡子。
公社大院原是解放前的一所庙宇,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院落组成,砖木结构的高平房勾扯连环,唯一新造的房子,是中间的一幢两层水泥楼,是用来办公的,其余的房子都作干部宿舍或堆放杂物。
真是天赐良机,几天后,住在俞思隔壁的团委书记要结婚,领导想让俞思的寝室腾出来给他,让俞思住到宫播音住着的院落里,俞思欣然接受。
俞思和宫播音住的院子,只三间房,他们俩住两头,中间住着会计陈家儒。
院子前面是办公楼,背后是田野,走廊南北两头分别有一扇门。那宫播音住的房子靠南门,俞思住的房子靠北门。南门通向一个厕所,又靠近大院的大门,北门通向操场和办公楼,出门边上还有一个小水塔,水塔边有一口圆井,有一只小水泵把井水抽上水塔去,作为大院的生活用水。井边靠墙处还有水泥浇的水槽和洗衣台,大家洗衣、淘米都在这里,因为整个大院只有食堂和厕所通水。
俞思和宫播音,每天进出南门北门,能几次照面的机会。有时狭路相逢,更有了相视而笑的机会。
有“初恋”的教训,俞思常常告诫自己:
“务必谨慎从事,注意方式方法。”
这样想着时,他想到以前曾听叶金说过,“一个人第二次恋爱,就不会像初恋那么纯粹了”,很以为然。
她似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每当和她相视而笑时,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是要把他吸了去一样,俞思呢,为了表现出高雅,他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影,尽量不去正眼瞧她,目光只是一闪,好像她是一朵雾花,不用细看的。她嫣然一笑后,总是张大眼──这时她的眼睛显得格外大,波光粼粼的──好像对他的那副既对她流露出赏心悦目又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又好奇又迷惑。有时,她微动嘴唇,想说什么,看他垂下眼帘去,终于没有说出来。
每一次见面招呼,就是一次成功的试探,他打招呼的内容和说话时的语调、手势,越来越表现出对她的吸引。他总能引她开心。每次对话后,他就在心里想着下一次的话语,想着如何比前一次更有新意,更深入,让他们间心的距离更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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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五雷轰顶
公社干部大多是从前几年的红*卫兵或造反派中抽上来的农民,多数人户口还在生产队,很多人白天上班时间也回家去自留地干活,只有每周一个晚上的政治学习,大家都到。
每到这天晚上,大家陆陆续续地到会议室。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很兴奋,个个显得精神焕发,招呼,递烟,互通趣闻,打趣逗乐,很像一家人。
看来春播音也是附近人,至少原来是在附近工作的。她和很多人本来就是熟悉的。大家和她说话也不忌讳,也难得有人叫她“春播音”,而是叫她的名字“春雪花”。没多久,她一到会议室,男人们的眼里陡然放光,纷纷和她打趣,她就像一块落到蚂蚁窝里的鲞鱼。
男人们的玩笑话都是“田畈浪话”,俞思注意到,她开始刚分配来时都是来者不拒,这了难怪,新来乍到,不能得罪人,后来只要他在场,她对过火的话就会不理,或假装不听见。
有一次,俞思提前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春雪花坐在门口,正和他们说笑。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俞思闪了一眼。俞思坐下后,她仍和别人说话,——从语气上,俞思总觉得她是在说给他听。
这时,农科站站长从门口进来,他老酒喝得浑身发红,就像身子被老酒浸透了一样。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顺手在她的头上做了个拍一下的手势,春雪花怫然作色,厉声说:
“你不要喝多了黄尿!”
刺眼的白炽灯下,血液渗透了她那张嫩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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