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在脚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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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硬过它的。”
　　　　赵亚宁点头称是，他又不傻，这一点他当然明白。
　　　　“所以，你要是想捡便宜，就得学会抱大腿。”张元首先画出了一个圈子，“首先，你不能得罪足协。足协说什么就是什么，封闭训练，能来一定得来，来不了的时候，一定得是万般不情愿——最好在法国那边联系好了媒体，什么时候不想回来，就让媒体放风说是主教练不让回来，把责任全都推给别人，千万别说什么没用，没必要，或者是什么联赛荣誉之类的。你自己眼里联赛荣誉是个事，足协可不会放在心上。你觉得没用的，足协可不会那么看。因此，你不能和足协顶着来，把事情推给教练，显得你无辜，教练不是东西。”
　　　　“可是那样做，岂不是给教练找骂？教练要是对我很好的话，我岂不是很不是东西？”
　　　　“死心眼啊你？你以为足协不知道你说的是假的？这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让他们有地方可以发泄，不至于冲着你来。他们才不会骂你的教练呢，他们对自己管不到的人，才懒得关心呢。”
　　　　赵亚宁点点头，可是又补充了一句，“可是封闭集训什么的，真的很没有必要。”
　　　　“规矩，规矩懂么？看古装戏里面说祖宗法度，就是这么个意思。要是敢下令废了封闭集训，正赶上这之后成绩差了，责任谁背？还不如维持着呢，至少没有责任问题。这不是纯足球，你得明白。”
　　　　赵亚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其次，你得有个靠山。”
　　　　张元画着圈子，“不和足协顶着来，最多让足协不为难你。但是想更进一步，你得找到帮你说话的人。我说的，是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可不是那些四处胡说八道的记者。你得找一个体育大省，找一个甲A强队，靠过去，表现出忠心不二来。你的成绩，就是这个省的政绩，你的荣誉，中国的球队也与有荣焉。”
　　　　“那不就是咱们省，和省里的齐强队么？”赵亚宁张张嘴，“体育大省，咱也算的上是一号了吧？”
　　　　“足球里可以算是。”张元点点头，“你知道怎么靠上去么？”
　　　　赵亚宁摇头了，他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行。
　　　　“找一家媒体，诉说一下你的成长经历。说说你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省里多少关怀，受到了省里多少照顾，受到了省里的体育政策怎样的扶住和爱护。总之，怎么肉麻怎么来。然后，找个懂事的记者问你两句，比如说：你会不会参加全运会，你得回答的斩钉截铁。这样的话说出去，让省里的领导们高兴了，这是第一步。”
　　　　“然后，宣传你自己是齐强队的球迷，说的动听一点，比如说什么因为某某某我才爱上了足球，我从小就希望像他一样，穿着齐强队10号在球场上为球队贡献力量。就这么胡说，任何场合，任何地点，任何人面前都一再强调这一点。好在你本来也算是球队的青训，这一切就更好了。”
　　　　“这样的谎话我可编不出来。”赵亚宁再怎么样也做不到编这样离奇的谎话，当初他不仅没受照顾，更是受了不少的折磨，他可不想把那些人美化一番。
　　　　“这就受不了了？更厉害的还在后边呢。”张元又开始扳手指头了，“说了那么多，都不是实际的，你得做出点事情来，让他们知道你是真心的。比如说，捐献点钱，资助省里的体育建设。”
　　　　“我没那个闲钱。”赵亚宁这一回回应的倒是非常快，比起刚才的话，这句话让他反应最大，“张哥，你要是缺钱用，我有，不但有，不够的话我去借都行。但是他们？一分钱也没有。”
　　　　赵亚宁的话，只是让张元伸手示意他安静，“别那么大火气，不想掏钱也不是没有办法，至于的么？”
　　　　“我就是气不过，我凭什么这么做啊？我想踢国家队，是为国争光去了，怎么还得低三下四的才行？”
　　　　“就这个世道，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行，我不去了。”赵亚宁左思右想，还是横下了心，猛然站了起来“我不进国家队了还不行么？”
　　　　“为什么啊？有的是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张元摆了摆手，“这里边利润大着呢，别自己犯傻。”
　　　　“有什么利润？不就是点名气么，等我踢上法甲，一样有名气。”
　　　　“你在国外那点名气管个屁用。”张元冷哼了一声，“你又把国内当国外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踢好了，国内的大企业就找你签约了？不动脑子！咱不说别人，就说法国人。齐达内签约的是法国电信，中国这也眼看着要把电信业务市场化，你试试去，看看跟足协闹翻了，他们敢签你么？什么都不明白，足协不是民办的，它的影响力也不只在民间。你要是真的和他闹翻了，这么多国营企业，难道你就都放弃了？那你才真有病呢。中田英寿可是就凭着rì本国内的赞助商，就硬是世界上收入前十的足球运动员，你要是把这么大的一块市场扔了，你就是个白痴了。”
　　　　张元的话，让赵亚宁再次坐了下来。
　　　　“但是这样的事情全都是昧着良心做啊……”赵亚宁连连摇头。
　　　　“坑蒙拐骗，那才叫昧了良心。用些手段，最多是手段圆融。你想挣的，不过是你分内应得的那一份，他们给你制造障碍，是他们昧了良心，你拿的是应该拿的，怎么能算是昧了良心？”
　　　　赵亚宁知道张元说的没什么错，但是还是接受不了，“可是说那些话，和我的本意不符。”
　　　　“一帆风顺是三岁小孩的童话，五岁小孩的故事里，都得有个大灰狼呢。事事顺心一辈子？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一种是傻子。”
　　　　但是这么活着太别扭了啊。赵亚宁在心里说了一句。他知道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在张元面前说这些，无疑是让人笑话的。要说活的委屈，活的艰难，他怎么能和张元相比？他至少算是幸运的了，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至少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但是张元呢？他可是要比自己艰难的多啊。
　　　　“可是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干不来。”赵亚宁低声说着。
　　　　“得慢慢学，当明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张元劝道。
　　　　“张哥，要不然这样吧，这件事情，你看你能帮我办么？”赵亚宁想起了什么，“我自己没时间，科迪亚也不可能在中国料理这件事情，而且你也说了，他办不成。那你能帮我办么？”
　　　　“我？”张元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可以，但是我自己的话就算了。咱们是哥们儿，有些话我也不瞒着你。这种事情想做成了，少不得上下打点，里面花钱的地方不少，而且都是糊涂账，没处去算，自家兄弟的交情不易，糊涂账一旦有了，交情指不定那天就没了，咱们别弄那个。”
　　　　“你不会坑我的。”赵亚宁接口道。
　　　　“别，我自己都没这个把握。亲兄弟明算账，这钱一旦没了账，肯定出问题。我可不给你担这个责任。”张元摇摇头，“要不然这样，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办事去。得是中国人啊，老外太打眼，好多事不好办。他不会没关系，我给他帮忙，但是别让我自己来。”
　　　　“我信得过你的。”
　　　　“你真死心眼，我不行，你得找个金钱上不会产生纠葛的人。你爹行么？”
　　　　赵亚宁摇摇头，父亲肯定不会去干这种事情的，而且自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父亲最好也是不知道为好。
　　　　“我哥行么？”赵亚宁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自己的大哥，“我亲哥。”
　　　　“最好还是你父亲，不过你哥也凑合了吧。”张元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帮你了。”
第四十四节　久违的女人
　正文　第四十四节　久违的女人　　　　
　　　　张元会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子，赵亚宁不得而知。但是在赵亚宁认识的人里面，张元的办事能力确实是最为出sè的，而且张元毕竟也踢过球，对足球界的这些事情，比一般人清楚得多。他去办事或许不是百分百成功，但是和赵亚宁认识的其他人相比，实在是强了太多了。
　　　　但是他一直不肯自己去办这件事情，让赵亚宁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他知道张元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张元这么做，有些显得生分了。张元毕竟帮过他不少忙，自己怎么可能怀疑张元？
　　　　把这些事情丢给了张元，赵亚宁就回家看望父母去了。这次回家来，他和科迪亚一起住在了酒店，这让给他保留着床铺的母亲抱怨不小，不过赵亚宁却不准备住回家里。以来科迪亚不好安排，二来自己住在家里，肯定不如住在外面方便。
　　　　要是住在家里，母亲肯定得给他安排好了亲戚们的不断拜访，而且肯定会每天给做他爱吃的菜。赵亚宁自己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将来还不一定在哪里踢球，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在亲戚们面前表现的跟明星似的很不好，而且母亲做的菜对他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他可不想在家住两个星期，回去之后再天天加练。
　　　　住在外面，清净了，也省事了。更何况科迪亚陪着自己来的，让他住在旅馆，自己回家，显得很不厚道。
　　　　除此之外，赵亚宁还有点小心思。
　　　　他和贝贝的事情，父母还都不知道呢。如果回了家，两周时间他能见贝贝一面就算是不错了。但是如果是自己在外面住着，时不时的去见见贝贝，谁都不会知道的。
　　　　他真的很想念贝贝了。
　　　　“我难道没跟你说吗，别花钱给我买东西，我又用不上，白浪费了钱。”
　　　　和贝贝的见面是在他回国的第三天。他回到了学校，不仅见了贝贝，也和老同学们都打了个招呼。他的回来给高三的同学们带来了不少的话题，虽然少不了一番调笑，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还是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去，把教室留给了两个人独享。
　　　　而赵亚宁给贝贝带来的礼物，虽然让贝贝在同学们面前很有面子，不过同学们一走，贝贝立即就露出了不高兴的脸sè。
　　　　“留着玩呗。”赵亚宁看得出贝贝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只是嘴上不高兴，实际上这些东西她还是蛮喜欢的。科迪亚确实是个人才，委托他去买东西是对的，要是赵亚宁自己，绝对买不了这么正确。
　　　　“玩什么啊，化妆品和包包有什么可玩的？我现在高三啊，每天有十分钟梳洗打扮的时间就到头了，这些东西我要来干什么用？还有这个包包，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宿舍食堂自习室，你觉得一个连一本复习题都装不下的包包对我有什么用处？”
　　　　赵亚宁举起了双手一副投降状，“我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行了吧？”
　　　　“也不全是吧，至少你人回来了，就不是无用功。”贝贝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啊，我怎么会觉得你比这些值钱呢？你明明才是最不值钱的。”
　　　　赵亚宁看着贝贝的笑，忍不住伸出头去，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啊！这是教室里，别胡来！”贝贝推了他一把，可是赵亚宁却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放心，不会有人来的，上午都和他们闹够了，现在不会有人来的。”
　　　　贝贝挣扎了两下，但是还是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了，“不许再胡来了，好好说会话不好么？”
　　　　赵亚宁嗯了一声，嗅着贝贝的头发。她头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洗发露的清香味，很淡，但是很好闻，完全没有艾莉婕身上的那种香水味道那么张狂，那么…
　　　　见鬼，我干嘛去想她！
　　　　“宁子，你壮多了，也jīng神多了。刚才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快不敢认你了，当初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有jīng神。”贝贝低头玩弄着衣角，低声的说着，“看着你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当时让你去法国真是对了。要是你还留在这边的话，现在肯定还是那么无jīng打采的，肯定没有现在好。”
　　　　“我倒是后悔了，那边没有你。”赵亚宁也说着。
　　　　在那边的生活，其实并不算是非常好，而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亲人生活在身边。要是贝贝能够跟着自己去法国，那该多好啊。
　　　　“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没出息，就知道媳妇，可不是什么好事。”贝贝撅了撅嘴，但是脸上却满是甜蜜，“你自己在那边，自己也多注意。吃喝，起居，还有穿衣服——你总是不知冷热，也不知道怎么买衣服，一个人住，自己学着点……”
　　　　贝贝的话，让赵亚宁有些愧疚，这么好的女朋友，自己怎么能胡思乱想。
　　　　“贝贝，你问了半天，就不问问我在那边有没有见到什么更漂亮的女孩么？”赵亚宁还是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犯贱，还是真的想知道贝贝的想法。
　　　　“肯定有啊，这世上比我漂亮的多了去了，我走在街上都能遇见一群呢，何况是你这种两只眼睛盯着女人的家伙。”贝贝带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展演露出了笑脸，“但是你不可能甩了我的，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有sè心没sè胆，见到女孩偷瞄两眼的胆量有，但是更近一步就瞻前顾后了——我还不了解你？”
　　　　赵亚宁气结，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贝贝竟然这么了解他，而他自己竟然是这么不堪……贝贝，你叫我何言以对啊？
　　　　门口突然想起了敲门声，贝贝猛然挣脱了赵亚宁的怀抱，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赵亚宁看看表，才发现中午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了。
　　　　“行了，别整理了，就算是你再衣冠楚楚，我们也不会相信你们在一起背政治呢。”对于张竣来说，敲门显然就是个提醒，敲过了门，他就推门而入了，“差不多得了啊，快上课了。”
　　　　“下午翘课吧。”赵亚宁马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个提议让贝贝立即怒目而视，但是张竣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无所谓，瘸子肯定也无所谓。贝贝，你呢？”
　　　　“你今天刚回来我就翘课不大好，老师肯定不高兴。要不你们今天先出去玩去吧，明天咱们再出去，行么？”贝贝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想请你出去玩玩，他们出不出去无所谓。”赵亚宁无视了张俊的不满。
　　　　“明天吧，明天。”贝贝还是摇了摇头。
　　　　赵亚宁有些失落，但是张竣拉拉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出来，“你干什么那么急啊？贝贝不出去有她的道理。”
　　　　“她男朋友回来了，半年没见了，出去玩一天都不行啊？她还有理了？”
　　　　赵亚宁埋怨道。
　　　　“贝贝要申请入党呢。”张竣拉着赵亚宁走开了，“现在康师傅对他们几个尖子生盯得很紧，指望着他们出成绩，上一本，好给自己挣奖金呢。现在就是拿入党的事情吊着他们几个，贝贝现在可不敢犯错。”
　　　　赵亚宁没有说什么，一本大学，入党，康师傅，这些词语把真正的拉回了高中。
　　　　一年前还在高中苦熬的自己，如今已经和这些东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你们不申请入党？”赵亚宁问道。他记得张竣和李恪成绩也相当不错。
　　　　“没那个想法，为了入党讨好康师傅？”张竣报之以嗤之以鼻的冷哼，赵亚宁有些尴尬，贝贝不就是在讨好康师傅吗？
　　　　“瘸子呢？干什么去了？”赵亚宁收回了纷乱的心思，开口问道。
　　　　“帮你借自行车去了，还得叫上点人，下午咱们一起出去踢球去。”
　　　　骑自行车是违反球队规定的，而且踢野球也是。赵亚宁想这么说，但是面对着张竣，这话又说不出来了。虽然球队禁止他们参与危险xìng的活动，不过和同学踢两场球，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走，咱边走边说。当着贝贝不好问，法国那边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