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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的乡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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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野瞪大眼睛看着他,连声赞道:“精辟,精辟。”

  洪嫂出来收拾桌子,听了半截,向丈夫剜了一眼,怪道:“不是精辟,是屁精,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袁所别听他的,他除了不讲就瞎讲,什么事都不干,在家就像作客样子,还不伸伸手,去拿碗筷。”

  “得令!夫人!”柳主任学着京剧腔,小碎步奔向厨房,他夫妇穿梭着,碗筷勺碟酒具上了桌,六菜一汤,有:烧仔鸡、烧泥鳅、香椿炒鸡蛋、干蒸毛鱼、油炸花生米、炒小青菜、西红柿肉片汤。

  袁野看着色味俱佳的菜肴,不由得赞叹:“嫂子好手艺!”

  “袁所,你多喝两杯,我家这位酒量不大,见到酒就走不动路,没有一顿不喝多,只要在外喝,回到家就像死人样子。”洪嫂笑着向袁野说。

  “又在倒我霉!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我们喝!”柳主任打开一瓶沙河王,替两人斟了满满的一大杯,边酌边聊。

  忽听门口有人高声叫:“请人喝酒都不喊我啊!”

  一位身材高大、紫黑脸膛的人闯进来,袁野和柳主任见是乡政府人大主席刁达余,忙站起身,洪嫂闻声从后面院子出来,白了他一眼,说:“小姑爷,家里人还用请,脚步不精贵,就过来。”

  “好!家无常礼,我就不客气啦!”刁人大被二人让到上席,笑嘻嘻地说,“洪杏也要上来喝两杯啊!”

  “我没酒量,不能喝,你们喝过,我还要收,袁所长第一次来,小姑爷代我多陪两杯。”洪杏拿了一套碗筷上来说。

  刁人大开心地笑着,长脸像烤熟的山芋,皱纹触目,柳主任倒显得不很殷勤,冷着脸儿替他倒着酒。刁人大到场,人多了,袁野和柳主任反而话少了,专心喝起酒来,第二瓶酒刚过大半,柳主任嘴也拽了,眼儿咪了,洪嫂将他扶进里面房床上睡倒,袁野有些不好意思,洪嫂倒是见怪不怪地说:“他每次喝都是这样,他一个人在家也要喝到这程度,你俩再喝两杯。”

  “人到家,主不动,客不饮,洪杏上来。”刁人大意犹未尽地说。

  洪杏端起丈夫的酒杯,一人陪了一杯,刚要下桌,刁人大欠起身,说:“你陪过我们,我们不能不回。”

  “小姑爷站着,我不能喝。”洪杏笑着,脸上肉颤的像鼓起的棉花糖。

  “我坐,我坐。”刁人大坐下去,狼外婆似的笑得狰狞。

  袁野见刁人大陪了一杯,自己也不好不陪,酒再斟上,酒瓶见底,他提出吃饭,洪嫂到厨房端来一盆饭,袁野扒了两口,搁下碗,刁人大吃了一碗,也称不能再加了,洪嫂重新泡了两杯热茶,让他们醒醒酒再走,袁野呷着热茶,刁人大帮着收拾碗碟到厨房去了,袁野呆着无聊,想打个招呼就走,进到卧室,见柳主任睡得正酣,便不再打扰,走进院子,听到厨房里碗碟碰撞声、水龙头出水声、刁人大讲话声一片;厨房对院子的窗子虚掩着,露出一条缝,袁野透过缝儿,见洪嫂弯腰站在水池边正在洗刷,刁人大站在她身后,将下身挨在她的屁股瓣上,轻轻地蹭着,洪嫂似乎没有感觉,听着刁人大的说笑,兀自忙碌着,刁人大回过头盯着门口,袁野瞥见他下身裆部高高翘起,刁人大的手已伸向她丰满的屁股,他揉着、拧着,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洪嫂咯咯地笑着,袁野看不过,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进了厨房,两人如无其事地看着袁野,袁野也装着如无其事,招呼过便出了门。。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八章  楼上闹鬼
袁野在灯光下呆时间长了,出来眼睛一时不能适应,慢吞吞地摸索着走,程小燕以上厕所为借口溜出家,拐进派出所,只有小叔在哪儿,两人闲扯了一通,程小燕见袁野迟迟不归,又听说他喝酒去了,委屈和抱怨充溢心头,暗自发狠:再也不理这个家伙。

  乡里看大门的“二百六”听到派出所话语呱呱,寻思有热闹可瞧,便凑到门口,正赶上程小燕气冲冲地出来,他还未来得及招呼,小姑娘已一闪而过,办公室只有程军一个人,他想当然认为叔侄斗嘴,好心好意地劝解,弄得程军一脑门面糊;程小燕依旧走的是厕所旁边的拱门,袁野走的是大门边拱门,两人一进一出,没照上面。

  袁野返回派出所,脑里还浮动着刁人大和洪嫂*的情景,一时转不过弯,见程军和“二百六” 在说笑,没吱声,坐在办公桌边的木椅上,愣愣的。

  程军关切地问:“所长酒喝多了?”

  “六、七两酒还撂不倒我。”袁野心不在焉地答着,兀自琢磨:看洪嫂样子像个持家过日子的人,怎么会看上长着驴脸的刁人大;柳主任分析乡政府头头是道,怎么就分析不出枕边人出轨,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他暗暗为柳主任抱屈。

  “二百六”瞅袁野双颊通红,献着殷勤,“我给所长拎两瓶开水。”

  袁野抠出裤口袋的阿诗玛香烟,每人散了一根,“二百六”毕恭毕敬地接过烟,神秘地说:“你们不来,这二楼好闹鬼;你们来了,鬼也不闹了。”

  袁野笑了,说:“哪有什么鬼?”

  “二百六”见袁野怀疑他的讲话,像煽了他一巴掌,眼睁得溜圆说:“明明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上去一看,办公室黑洞洞的,门都关着,走廊也没有人。”

  “不是幻觉吧?人紧张容易产生幻觉。”袁野当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如有鬼也是人弄鬼。

  “二百六”急了,颈巴筋暴得多粗,说:“所长,你甭不信,我也是扛过枪、跨过江的,我听到不是一次,还看到一次,去年夏天一天晚上打暴,雷咯扎扎响,我怕二楼走廊窗子没关,雨潲进来,我打把伞到办公楼,在楼下我听到楼上有女人在哼,我先没敢上楼,后来楼上那个声音没有了,我壮着胆子悄悄地上了楼,在楼梯转弯处正巧打了一个闪,我看见一个女子一身白站在二楼楼梯口,头发散着将脸遮着,我汗毛竖起来,也只有我,其他人吓摊了,我就喊:哪一个?那女子不答话,一闪身没有了,我硬着头皮上去,把走廊灯都打开,人影也没看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袁野问:“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哪我怎么一次没遇上?”

  “那是你道分大,身上有杀气,鬼不敢来。”“二百六”找到了依据。

  袁野和程军瞅着“二百六”有板有眼的样子,哈哈大笑。

  “说你们不信,你们没碰到。”“二百六”说服不了二人,嘟嘟哝哝地走出去了。

  “他怎么叫二百六?”袁野对这个看门老头产生了兴趣,低声问。

  “你看他六十多岁,身体还这么好,他年轻时有一身蛮劲,在生产队干活和人打赌―挑稻把子,生产队人逗他,把稻把扎得实实的,他不换扁担一口气从田里挑到场地,一过秤,你猜他挑多重?”程军笑着说。

  “不是二百六十斤吧?”

  “就是二百六十斤,他的绰号就出来了。”程军如数家珍地说,“他还是个老兵,上过抗美援朝战场,和我一样当过代理排长。”

  “哪他怎么在乡政府看门?”袁野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真是个人物。

  “他在朝鲜犯了作风问题,和朝鲜妇女瞎搞,差点被他连长枪毙了,是押送回来的。”程军看“二百六”拎着水瓶进来,不遮不拦地说。

  “二百六”也不护短,只是抱怨:“又不是我找她们的,她们找我,我还客气什么。”

  袁野笑了,“二百六”自己也不好意思笑了,显然他对当时的举动还挺得意,“那时候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连女人都没碰过,打死不亏啊,别看我现在一个人,也许朝鲜还有我的种。”

  袁野笑着点头,“二百六”放下水瓶,高高兴兴地走了。

  袁野又想起“二百六”说的鬼事,瞅着程军问:“你可怕闹鬼?”

  程军嘴一撇,说:“我不怕,哪有鬼?”

  “鬼是有的。”袁野见他听不明白,“是人闹出来的。”

  “所长不是知道谁在闹鬼?”程军似乎开了窍。

  “哪个人我不清楚,二百六刚才讲的就是人,哪是鬼?一男一女在楼上偷情,能不发出声音,他哐当哐当上去,人家肯定躲在办公室不作声,他看到的女鬼一身白,夏天穿白衣服不正常吗?他那晚是悄悄上去才碰上的。”袁野分析着。

  “你怎不和二百六说?”程军心头的疑问还没完全解开。

  “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嘴也管不住,到处混说,是是非非都变成我讲的,我不是找事吗?”袁野说。

  “我猜是刁人大?”程军露出凹凸不平的牙齿,笑着说。

  袁野感到惊奇,问:“你怎么想起是他?”

  “刁人大最骚了,乡政府人都知道,他分工哪个村,哪个村妇女主任一般都跑不掉他手。”程军压低声音说。

  袁野问:“他可就依仗他人大主任身份?”

  “他那个东西特别大,是驴屌,听说沾上他那个屌,瘾大的妇女舍不得甩。”程军兴奋地说,“他本家刁部长说他上厕所,屌拖到毛缸里,沾上屎。”

  袁野刚端起茶杯喝水,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地笑,将一口茶水呛在地上,他喘息平稳住,问:“你分配的事可有头绪?”

  “我父亲只要讲找人,比杀他都很。”程军怨声道。

  “你不能去找你老大―程书记吗?”袁野出主意道。

  “我去跟他讲,他就哼!”程军一肚子不满说,“小燕刚才来说,大老板把她学校找好了,让她去念医专,对他女儿倒上心,对我是一点不关心。”

  听说程小燕来过派出所,袁野心里咯噔一下,他安慰程军:“别急,慢慢来。”

  他假装着有口无心地问:“小燕什么时候去上学?”

  “她下个星期一就到学校去了,我家大老板送她,她还问你到哪儿去?我说我家所长喝酒还要跟你汇报,她就跑掉了。”程军咪着眼盯着他说,“所长,你要不是有对象,乡里有几个小丫头都要找你。”

  袁野连忙否认,说:“别瞎讲,哪有小丫头找我?我一出去,你不是不知道,人家都问我小孩在哪儿念书?”

  “是真的,张侠的同学计秀娟就打听过你,我一开始以为她找张侠,我和张侠开玩笑,张侠说他是电灯泡,人家来找所长的。”程军笑嘻嘻地说。

  “说鬼有鬼,传出去我无所谓,人家可是小姑娘。”袁野溜出去,到食堂自来水池边去洗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离别的吻
要钱的报告递上去有段日子,乡党委政府没锣没音,袁野心里着急,又无处下手。中午在食堂吃饭时,金云准端碗坐在袁野对面,说:“袁所,我和你说件事,湾西村解营长不好意思说,你那个青苗补偿费可准备好了,老百姓现实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解营长在生产队拍胸口不管用,你不把钱给到老百姓手里,他们收过这季,田还要种,你秋天开工,多了麻烦事。”

  袁野当然明白金所说的麻烦,干脆地说:“你跟解营长说,让他放心,乡拨款不到位,我到银行贷款也把这块垫上。”

  “乡里这块你多催催,有些人属菩萨的,你不烧香,他不显灵。”金所长眨了眨眼说。

  “我也不是没想过,第一次要钱,我不想这样干,不喂不馋,越喂越馋,以后不好操作,我派出所求乡政府的事不多,它要支持派出所主要就一个钱,我也要看看他们对我们的态度。”袁野在金所面前不说虚的,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

  金所点点头,也不好说其他的。这时,计生办的计秀娟从食堂窗口打过饭菜,向哄嗒嗒的大厅扫了一圈,径直走向金所和袁野旁边空座,金所瞅着她问:“计秀娟,你们哪一天到路西村妇检?”

  她鸭蛋形的脸蛋露出浅浅的笑容,说:“我们听柳主任安排,估计就这两天,金所长亲自去啊?”

  她说过后瞍了一眼袁野,见袁野正抬头瞅着她,目光相遇,她那双细长秀气的眼睛低垂下来,眼睫毛一动一动的,流露出她的羞涩和不安。

  金所不在意,介绍着:“路西村几个村干部除了喝酒认真,干其他事我没看到他们认真过,我不去,他们又要糊,留下后遗症,我跟着受过,午季征收不是我胁着他们借钱搁上,连最低任务都完不成。”

  袁野扒完最后一口饭,站起身笑着感叹:“蒋介石说共产党只要他命,不要他钱,你现在下村既要命,又要钱。”

  金所嘿嘿笑着说:“我倒想做好人,程书记、吴乡长不放过我。”

  计秀娟偷偷地眄视着袁野离去的背影,有点发呆。

  袁野在食堂走廊瞥见刘晓强从厕所出来,他失火似地追过去,在拱门处截住他,刘晓强嘟哝道:“干什么?大白天打劫啊?可又问你那钱事情,乡里党政联席会昨晚开了,你那事也议了,有人反对,有人不作声,程书记最后拍板定下来要拨,拨多少,由吴乡长根据周边乡镇拨款行情定。”

  “这样说还没明确下来,吴乡长成了最后决策人。”袁野自言自语地说。

  刘晓强瞪了他一眼,说:“还不笨,在会上我该讲的也讲了。”

  他见袁野还拦着他,诈唬道:“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还没吃饭。”

  袁野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还没吃好啊?”

  刘晓强反应过来,捣手一拳,袁野闪开溜走了。

  星期日晚上,天刚侧黑,袁野一个人来到乡政府后面的石桥处,手扶着石栏,静静地等候着。月牙像一只明亮的小船,从云层里逡巡而来,挂在远处如烟如雾的柳梢上;它向蜿蜒曲折的潜南河投下溶溶的月光,流水潺潺,波光粼粼,河面上像有无数的鱼儿在跳动;蹲在秧丛里的田鸡此时也不甘寂寞,鼓起腮帮,呱呱地唱着,在唧唧的虫声伴奏下,汇成一首江淮丘陵的田园曲。 

  程小燕到底还是没拗过自己的念想,带着期冀出了门,她母亲要问她到哪儿去,被她父亲制住,他劝道:“女儿明天就要上学了,你也不能跟她一辈子。” 

  程小燕走到距石桥一箭之远,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的内心充满了欢悦,放慢脚步,她像个猎人,悄悄地向目标靠近,袁野似乎没察觉,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潜南河的流水,等她走近身,他头也不回地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程小燕又气又恼,撒娇道:“不干嘛!你怎知是我?”

  她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犟嘴道:“你管我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又不是你爸爸,哪能管到你。”袁野转过身,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衫,束在绿色的长裙里,胸口处山峰突起,原先齐耳的短发被扎成一马尾,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一翘一翘的。他平静地瞅着她,瞅着她那双发怒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面如止水。

  她又用手推着他,嗔道:“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告诉我好消息。”袁野一副平淡的口吻。

  “你怎么晓得我要告诉你好消息。”程小燕有些诧异,思忖片刻醒悟过来,“哦!我小叔和你说的。”

  “上学是件好事情。”袁野似乎站累了,斜倚石栏颇有感触地说,“走出去,你就会发现另一番天地,不像这山野,巴掌大的天。” 

  “你想不想我去上学?”她盯着他的眼问。

  “我想不想你都应该去上学。”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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