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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的乡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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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承认了,口供能够相互映证。”袁野答道。

  他接过收容表,在六张表上一一签署了意见,吩咐道:“人搞好了!”

  袁野和胡进明答应着下了楼,返回刑警队内勤室,贾主任已将裁决书放在桌上,两人填好裁决书后,和贾主任招呼一声,上了仪征车,向206国道边的看守所奔去。

  看守所大铁门紧闭,开了一个小门,袁野他们车子停在门口,袁野下车从小门进去,向门边岗亭武警亮明了证件,随即返身,会同胡进明及联防队员,将马大帅等六人从车上放下来,押进戒备森严的大院,马大帅属故地重游,心情复杂地叫道:“看守所啊?”

  袁野笑着说:“看守所刚改造过,不然,马大帅你原来挂衣服的桩还在。”

  马大帅他们六人面面相觑,本来他们以为在拘留所关几天就会出来,进了看守所,知道升格了,他们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看守所值班室,袁野和胡进明将他们手铐解开,值班民警老董笑着说:“怎搞的,一来就来一串。”

  胡进明说:“不是怕你们在这里冷淡嘛,找点人陪陪你。”

  老董和胡进明闲扯了两句,便开始一丝不苟地搜身、抽腰带、解鞋带、问话、登记、分号房,等这些程序走完,他拎了一串钥匙,喊来两个留监服刑的陪着他,将六个人分头送进去,袁野他们便告辞走了。

  上了停在大门口的车,程德芹嬉皮笑脸地说:“小德子说他饿了,所长可犒劳犒劳我们?”

  “都是我说的,所长拿酒上来你不要喝。”刘建德用胳膊肘捣了捣程德芹,很是不满。

  “你俩在一块狼狈为奸,我什么时候说拿酒了。”袁野一眼识破两人的诡计,瞄着胡进明说:“第一次开张,可搞两杯?”

  “家住山花乡,喝酒如喝汤,不给小德子喝两杯,小德子回去都睡不着。”胡进明笑着说。

  他们一行在街岔口找了家红帐篷的排挡,点了两盘螺丝、炒了四个菜,上了两瓶白酒,便美美地吃喝起来,程德芹问:“所长,你刚才讲桩是怎么回事?”

  “喝一杯酒,我来和你说。”胡进明接过话茬,见程德芹端杯喝过酒,说:“南岗镇有个许小秃子,是个老贼,关过不少次,有一次因偷油菜籽进了看守所,刚进号房,号房里的人在滚筒指挥下围过来,准备过堂,什么是过堂?就是老犯人给新来的下马威,每一个人上去揍一下,许小秃子是老手,当然了解里面的行情,他把外套脱下来,径直走到墙根,高声叫:谁他妈的把我钉的桩拔掉了。一号房人都傻了眼,连忙奉承他老前辈。”

  袁野看程德芹等听的津津有味,也凑趣道:“号房你们没进去过吧,里面没有床,一溜长板,一人一块,睡在门口的叫滚筒,有的也称元帅,睡在第二张板的叫将军,最里面睡的这个人叫气泡卵子,他的头靠在小便池,你们想想:一个号房十几个人,除了放风,屎尿都在里面,就那个味道就够他受了,他在一个号房是最惨的;新人进来按号房规矩,要睡在气泡卵处,如果不想当气泡卵子,首先进去自报名号,名头响,势子正,往前睡;狠手进去,直接把衣服往滚筒板上一甩,这在号房叫打板,滚筒服你就让板,不服就交手,谁赢谁就是滚筒。”

  刘建德敬了袁野一杯酒,抹着嘴唇酒渍问:“所长,许小秃子在哪儿偷油菜籽?”

  袁野说:“这家伙到粮站大仓偷油菜籽,里面菜籽堆用竹篱笆围着,大仓门锁着,他不得进去,只有个猫洞窗子,他会想点子,搞来一根竹竿,把竹节捣通,一头削得尖尖的,一下将竹竿捅进去,菜籽顺着竹竿往下淌,他用蛇皮袋在外面接。”

  程军等连声惊叹:“这家伙真聪明.”

  胡进明呷了一口酒说:“俗话说得好,小贼都有状元之才,只是未用在正道上。”

  两瓶酒在他们说笑声中见了底,袁野见差不多了,便起身结账,刘建德看着灯火璀璨的县城,生出感慨:“县城就是县城,晚上还有这些人,山花乡这时候除了野狗野猫,撂棍也打不到人。”

  程德芹撇着嘴说:“不想回去吧!找家旅社睡一觉,做梦娶个城里媳妇。”

  胡进明几杯酒下肚,精神正旺,也调侃袁野道:“袁所不去看看弟媳妇?”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袁野暗自感伤,自从去了山花乡,两人的关系已冷冻起来,嘴上却说:“这么晚,人家睡觉了。”

  “那不正好?”

  “我正好,人家不正好。”

  他们说笑着上车而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送上门的地
袁野还在觉头上,县局来了电话,通知各单位去一位负责人开会,他追了一句,知道会议内容涉及盖派出所,他这档事八字还没一撇,懒得去听他们再三强调,便打电话给胡进明,让他露脸现眼去。

  他搁下电话,发呆发怔,领导们在台上说的轻松,嘴巴皮一巴拉,盖个派出所,钱呢?地呢?上面就拨三万块钱,盖个厕所还紧巴巴的;领导嘴大,硬顶着也不是办法,躲一时是一时吧。

  张侠看袁野呆呆地瞅着窗外,以为他睡不清醒,兴奋地告诉他:“所长,街上人都鼓噪了!”

  “什么事鼓噪了?”袁野半天愣没转过脸。

  “为昨晚抓人的事,说你一把抓住马大帅,手一点,他就糊涂了,乖乖地跟在你后面。”张侠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食堂叶师傅在街上买菜,说你身一纵,手都摸到房梁。”

  袁野被他的话逗笑了,说:“看这劲头,我不是赶尸的,就是江湖大侠。”

  刘建德从门口听到两人的谈话,伸进半个脸便嚷:“街上人都说我带你去逮人的,我说我带着又怎搞?所长指到哪儿,我当然打到哪儿。我家街上老表让我小心点,我怕个屁,我就不相信猫不吃生姜。”

  袁野看刘建德豪情万丈,似乎不赞誉两句也过意不去,说::“干工作,当然不能前怕狼,后怕虎,这次逮人顺当顺水,建德立了首功。”

  刘建德被夸得不好意思,眉毛舒展,变成弯月;肩膀耸了又耸,变成一高一低。

  袁野心里装着事,不和他们闲扯,溜到一楼西头土地所,找到所长金云准,金云准是退伍军人出身,与袁野同一属相,两人为了谁兄谁弟,硬是掏出身份证比量,最后袁野只好认兄称弟;本来土地办最里的一间办公室,也分给派出所,他私下和袁野协商,让给土地所,金云准是外地人,新婚不久,家属来看他时,这间房成了他的蜜月洞房,为此金云准对他很是感激。

  “你来正好,我有件事和你商量。”金云准笑眯眯地说。

  从他表情上看显然是好事,袁野大脑飞快地转动,一时猜度不到什么好事。

  “你最想解决的事!”金云准卖着关子。

  “土地!”袁野脱口而出,没有土地,谈盖派出所,岂不是空中楼阁。

  “你怎么得罪我的顶头上司—王乡长?”金云准忽然调转话题,奇怪地问,“你得罪他,还让胡指导去找他帮忙,他会帮你忙吗?”

  “我和他没接触过,怎么得罪他了,他老婆跳塘还是我把她拽上来的。”袁野不解地说,“按说他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他感谢你出主意,让他家属要找领导处理。”金云准当头喝止。

  “我那时不是哄他家属从塘里上来,权宜之计嘛!”袁野说。

  金云准又问:“在这前,你可遇到王乡长?”

  袁野提起屙屎那一幕,金云准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回事,你搅黄了人家好事。”

  袁野也感到好笑,凭空竖立一个对立面,自己还蒙在鼓中,问:“那土地怎么办?”

  “他不过是分管,你找他干什么!土地落实下来,我到县土地局帮你批,他到县局还没我吃香。”金云准说,“走,我带你去看一块地,保证你满意。”

  两人兴冲冲地出了门,从乡政府往东拐,过了石桥,金云准指着河沟前面一大块平整的水田,问:“这地方怎么样?”

  袁野看着水田鲜嫩嫩的秧苗,如毡如茵,疑虑顿生,问:“这么好的水田,老百姓同意吗?”

  金云准又指着水田后面半里路的村庄,说:“这片田是湾西村一队的,解营长坐梗队,他们生产队想整体搬迁到这里,原来的村庄再改田,保持田亩不变,这办法可行;我和营长合议过,甩头这块田邻近河,91年发大水时这块田过过水,要住家,必须垒挡洪墙,代价大,老百姓都不想要,给你们正好。”

  “91年大水有几次,这石桥不都淹掉了嘛!”袁野说。

  “那天水是下午漫上来的,食堂叶师傅酒喝多了,站在路边两头背人,我们在食堂说他是活雷锋,他说你们哪知道背人乐趣,小妇女奶在肩膀头上颠,快活似神仙。”金云准笑着说。

  “这鸟人,只有他想得出。”袁野笑着感叹,环顾四周地形,他中意得很,前面是马路,后面是水田,西边邻河,河对面有一土墩,茂林修竹,翠色可人;竹林前的石桥跨河而立,真小桥流水人家。

  “现在还有个麻烦。”金云准停顿一下,又说:“不过,对你来说不是麻烦。”

  “什么麻烦?不就担心河边的墙不好砌吧?我不怕,多拉点青石,垒起来不就行了嘛,好歹我还管三个石料厂,平时我也不向他们伸手,要点石头,他们没有二话说。”袁野坦然地说。

  “石头在你跟当然不是问题,你不批炸药,他们开什么料场;我说是这块地皮现在还有点麻烦,湾西村长和营长闹矛盾,不同意一队搬出来,你出个面,这矛盾不就化解了嘛。”金云准笑着说。

  “原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袁野叫道,“这个忙我肯定帮,帮他们就在帮自己,我晚上请村长吃饭,叫刘委员参加,你也出个面,我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个事敲定下来。”

  “你把村长搞定,青苗补偿费你象征给点就行了,坐埂队群众想搬迁,不会跟你操,土地费这块你们只要拿到计委批文,全免。”金云准倒替他考虑得很是周到。

  袁野屁颠颠地和金云准回到乡政府,独自上了二楼,晃进刘晓强办公室,和他说明了来意。

  刘晓强畅快地说:“喝酒的事我还不干吗?帮钱场我帮不上,只能吹吹风;帮人场,我义不容辞。”

  袁野又说出湾西村长不情愿的情况,刘晓强瞪大着眼睛,说:“这是好事,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来喊他,派出所到他们湾西,替他们看家守院,他不同意,不是糊涂蛋吗?”

  “那就定下来,湾西村长我不通知了。”袁野知道刘晓强与湾西村长私交甚好,他答应出面,这件事便棒槌落地了。

  中午,袁野在办公室给胡指导打了个电话,胡进明在那头叫苦:“你今天没参加会也好,林一把散会后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们派出所地皮可落实了,我敷衍说正在操作,林一把批评我们不打紧,让我们尽快落实,他要亲自来看。”

  “林一把没留你喝两杯?”袁野调侃道。

  “他是想喊我,我不给他机会,在法院老战友哪儿喝两杯。”胡进明倒也不谦虚。

  “那你给我一个机会,晚上我们请湾西村长,落实地皮事情,你一定要重视,你不来,派出所少一半人。”

  “我们老兄弟,你尽管搞,我是不喝又想喝,喝又喝不多,我参加就是的。”

  袁野挂上电话,见桌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片,信手打开,上面两行娟秀的钢笔字:愿意交个朋友吗?晚上八时在乡政府后面马路不见不散。纸片上没有署名,袁野看窗户大开,定然是有人趁他们吃中饭时,从窗子扔进来。

  “小孩子把戏!”袁野叽咕道,眼光往外面瞟去,食堂廊沿水泥圆柱边靠着程书记的女儿,她鬼头鬼脑正向这边张望,她发现袁野盯着她,抿着嘴偷偷地笑,转身向乡政府宿舍区走去,这女孩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细腰如柳摆动,低领乳白色的羊毛衫,将上身束得紧紧的,胸脯处突起明显,女人味实足。袁野忽有所动,想起老先生,目光热度顿失,钻进房间,闭目养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三章  酒桌上敲定
傍晚时分,刘晓强从楼上下来,到派出所办公室,催促袁野、胡进明:“走啊!人家张村长弄不好都到饭店等着了,他工作干得不怎么样,干这事积极。”

  袁野向对面的胡进明努了努嘴,说:“胡指,你和刘委员先走,我去喊金所。”

  刘晓强听说金所也参加,笑道:“金所喝酒是好头子,我就喜欢这样的头子。”

  他们两两结伴,一先一后拐出了乡政府,顺着马路向西走了半里路慢坡,进了路边一家瓦房,这家房子与左右邻舍没有两样,只是大门楣上多了一金边镶嵌的匾额,上有“好再来饭店”五个红色大字,不出刘晓强所料,张村长已捧个不锈钢茶杯,坐在过堂看电视了。

  刘晓强瞅着方脸短发的张村长,打趣道:“张村长,你真吃香,袁所和胡指来我们乡这些天,还没请人吃过饭,第一顿就请你张村长。”

  “刘委员,你讲话有毛病,红薯都能当干粮,村干部大小也是干部,我湾西村有两千群众,按部队级别,我也是正团,怎搞不能先请我。”张村长稻叶般的眉毛扬起,额头垄沟能点一场蚕豆,他撇着嘴说了一通,随即又扯着嗓门向里喊:“老楚!泡几杯茶,人到家一点不客气。”

  老楚并不老,是位四十来岁、精瘦的汉子,拎着水瓶从里间出来,将他们一行领进西边包间,笑容可掬道:“请都请不到,哪能不客气。”

  “请不到,我就送给你请一下。”刘晓强和他逗着嘴。

  “这好讲!今晚算我的!”老楚倒也不含糊。

  “胆子变大了,没经嫂夫人同意,你就敢答应,我们走掉后,我看你是跟我们一道走,还是到哪儿去?”刘晓强摘下眼镜,刮目相看道。

  “别走夜路唱小曲,自己给自己壮胆,去把你喝的茶叶拿来,今天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你放在外面柳树叶子只能糊弄我。”张村长嘲讽道。

  老楚像被草蜂蛰了一下,高声叫屈:“你张村长还是一般人,乡政府都在你的地盘里,你就是国务院。”

  “我们今儿就请国务院,菜我们不点了,你安排,搞排场点,只能铺张,不能浪费。”刘晓强笑着吩咐。

  “好来!”老楚将几杯茶泡好,挺身而出。

  刘晓强擦过眼镜片,重新戴上,笑着问:“张村长,袁所和胡指可要介绍?”

  “都是老熟人,他俩没到乡里就熟,他们在区里下乡,我给他们带过路。”张村长掏出一包烟,散了一圈。

  袁野要替他点火,他连着摇头说不会,袁野笑着说:“张村长的烟是正宗招待烟,专门散给别人的,不抽烟,晚上酒可要多喝一杯。”

  刘晓强清了清嗓子,故装严肃地说:“袁所、胡指是请你吃饭的,我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的,派出所到乡里,你要支持哟!”

  袁野唯恐场面变冷,连忙接话道:“张村长,我们想成为你辖区的一员,欢迎不欢迎?”

  张村长当然明白这顿饭的含义,直截了当地说:“不就要块地吗?派出所到湾西,是看得起我们湾西,你和胡指开口,老哥还讲长讲短吗?”

  他转脸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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