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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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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有那么雷厉风行的时候。
程子建高个子;模样周正;为人开朗;但智商不高。无论是周末还是平时;总是捧着书本;但成绩却不见起色。而我则保持着一有闲暇就睡大觉的懒散习惯;以至于有一次正在伏桌看书的程子建对刚刚睡醒的我由衷地感叹:你要是把睡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肯定能拿全班第一名!
他这倒不是特意恭维我;因为就是这种样子;我还是在第二学期中考试中取得全班第八名的成绩。那次考试卢华福是第七名。正巧穆怀云也是以那次考试成绩为准发奖学金;前八名每人五十。这令我既意外又疑窦丛生;我总觉得穆怀云这个对我总是百般挑剔的老师其实对我是最偏爱的。
那是一个周末;在我们那间小屋里;我们相对坐在书桌两边;程子建在读书;而我在画画。
自小学至高中;我们几乎等于没学过绘画和音乐;所以我的画画至多只能算得上是信手涂鸦;毫无章法。
不过就是如此;因为对情人相思的缘故;我画美女的技艺却一直在长进中;以至到后来对自己所画出的美人儿叹赏不已;因为确实很美很像她。
但这次却出乎我的意外;本子上的女孩头像画完;还没来得及细细鉴赏;就被程子建一把拿起;然后惊呼:‘你怎么画咱们班的穆智冰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我这才羞惭满面的发现;我这次所画出的;那眉目脸型;那哀怨的气质;已经不再像心中的恋人;而更像眼中的美人。
那个时候;我还是极度反感“不如怜取眼前人”的庸俗论调的;所以对自己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痛感自责。
但是也就是大概这个时候;我到见了一次心中的恋人。
那是一次从家里返校的路上;我的那辆老旧自行车彻底报销;我不得不乘车回校。我坐在车前正对着车门的地方;车在长春以西六里地的村口停下;我看到了正在等车的她;站在一个女孩后面;一脸明媚的微笑;脸庞身姿也比先前丰盈了些。显然的;她还没有看到车上的我;鬼使神差的;我的心突突的狂跳;然而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冷冷的别过了头;佯装看向车前。
她们上了车;去了最后面的座位上。
这一路对我的心理折磨可谓深重。
但最后;自责自卑和庸俗的观念还是占据了上风;我不敢去跟她说话;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她一眼。
车到了太和;我先下了车;带着东西;站在路旁;这时才敢回头去看下车的她。
她不看我一眼;脸上凝了一层霜般;或是戴着绝情地假面;兀自蹒跚的从我面前走去。
这也是我们还是在学校里时的旧事重演;我对她深情一片时;她对我一片痴情;我对她冷若冰霜时;她对我也总是以彼之道施彼自身。
她那早已演化成我相思的毒药般的纤细腰身和马尾黄发;那一身‘痞味‘的牛仔衣裤;就那般消失在人流里。那背影终使我永志不忘;因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深恨我自己;时时都想一死了之;方对得起这刻骨的爱恋。但我却活着;为了那不得不承担的所谓责任;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高二开始分班;我选择了文;被分到三班;李靖分到七班;卢华福二班。在公示栏里看到了穆智冰也分到了三班;这使我觉得异样的快意。
高二开始;程子建搬走了;学校里刚建成了五层高的男生公寓;我搬了进去;跟李靖他们住在一个屋;八个人另外六个都是七班的;还有一个是一班的;叫王志友。
新的班主任叫王桂;是一个极其善于为人处世的人;我见识到这一点;是在我搬进男生宿舍不久。
我们高二的人住在寝室第三层;一个屋八张床一张书桌;非常拥挤;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做饭的地方;而且领导者担心在屋内生炉火引发煤气中毒;因此明令禁止在寝室做饭。这对我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因为我从家里只带来了学费;吃的东西只能自己做。按现在这要求;就只能去街上买东西吃;我不仅没余钱去买;而且自己带来的面粉和粮食也等于白费。在花光了手里的钱又另外向王志友借了二十;饿了几天肚子后;我不得不试着去做违反规矩的事。因为在生存面前;任何规矩都应该去见鬼。
因此我不得不想着偷偷的生火做饭的可能;虽然有那明摆着的规矩在;有句话说得好;有规则就有例外;有时候;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
我的这想法跟王志友不谋而合;虽然我最先提出合作的对象是李靖;但是他以初来乍到还是守规矩为宜拒绝了。
王志友是一个处世非常圆熟的乐观者;他总是笑眯眯的;丝毫没有恶意;记忆中;他是唯一一个跟我想出极其融洽的伙伴;我的性格像***;孤傲冷漠聪明执拗;而他象周恩来;热情周到细心圆滑;这样的两个人确实是绝配。
在合伙做饭问题上;我跟王志友分工合作;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来对付管理员们。
管理员有两个;都是老头儿;主任叫老曹;副主任老黄;两个人很像两口子;老曹脾气暴躁;说一不二;老黄唯唯诺诺;点头哈腰。
为了做饭的事;那天早上;我跟老曹大吵了一架。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当面跟管理者抗衡。那是一个早晨;我大声地理直气壮的跟老曹顶撞着;几乎没把他气疯;他对我指手画脚;甚至到了出口成脏的地步;我就非常即时的提醒他注意用词;骂人的话先想想自己。很多人被惊动了;许多学生围观;老曹颜面丢尽;几个老师在劝解;要求我服从管理;我说‘我再服从就服从死了;教科书上不是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你们这些老师应该主持公道才对;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老师们悻悻的走开了;大概从那以后;我就成了那些老师们眼中的坏学生。
吵架不得不结束了;因为快要上课了。临走时;老曹信誓旦旦的威胁:‘你给我记着;你想滚蛋我就叫你滚蛋;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吵完架后我自己也确实心跳的利害;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收场;难道我真的要为此被赶出学校;赶回老家去不成?
上午的课是语文;由班主任王桂讲课;正上课时;楼道里窗户一黑;一个人影走过;是老曹。王桂看到了;赶紧出去迎接着;很快回来;对大家说:‘我有点事儿要处理;你们先自习着。柳兮金;你出来一下!”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我心怀忐忑的出了教室;却不见人;紧走几步;在楼梯下看到王老师正等在那里;他和颜悦色;一点没有生气或发脾气的意思;见我出来;就接着向下走;边走边说:‘你怎么跟那老头儿吵起来了呢?你来是上学的;出这个风头干啥?他是个有名的炮筒子;脾气暴;人都叫他曹大炮;对这样的人;躲避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能惹上他呢?”
我支吾着说:‘我也是没办法;他实在是没事找事;找我麻烦。”
他制止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跟我一块去给他写个检讨;这事儿就过去了。至于做饭的事儿;可以协商着解决嘛。哪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于是在王老师的指导下;我写了一份只有几十字的略带嘲讽口气的‘检查‘;给了曹大炮;而我跟王志友的做饭问题也被如此解决了:寝室后面有一排小房子;原本是给住寝室的老师们做饭用的;现在我们也可以在里面生火做饭。
我深服王老师处理事情的艺术;简直就是各处服帖;滴水不漏。听说王老师原本是县电视台的记者;抗摄像机的;大概是摄影师之类;因为在太中校庆时表现出色;受到校长阎潜提拔;转过来当的老师。过来第二年就当班主任;可见其活动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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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叛逆的条件卷 第22章
叛逆的条件卷 ;第22章
不像穆怀云;班级座位完全一手指派;成绩好点的或亲信弟子受益;王老师采取的方式很公正:‘我排座位不指定;你们在外面等;我按成绩排名念名字;念到谁谁进来选自己的座位。”
我进班时是第第四排中间那几个公认最好的位置都还空着;我自然捡了这好位子;当时背面座位上已经有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眼镜男;看到我过去坐下;竟立即向北撤了一个位跟我隔开来;我不以为异;心想大概是我这幅沉默寡言的尊容惹的。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肥头大耳身宽体胖的家伙;是我长春中学一起考来的同乡;大名卢文景;跟省委书记名字非常相似;初三时读复习班;虽然跟我不大熟;但略有所知。
那粉头男生名叫王维;为人活泼开朗;能言善道;卢文景在这方面正好也是一个脸皮厚的角色;两个人一拍即合。
但是就这样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出矛盾;有一次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由玩笑而认真;互相辱骂起来;很快发展到动手;王维拍了‘省委书记”的肥肩一下;噼啪作响;‘省委书记‘也不客气地笑嘻嘻的在对方脊背上还了一下;疼得王维本想还手举在半空的手不得不缩回去抚摸挨打的部位;王维深感秀才遇到兵;不是个价儿;只得收手。
不过这次冲突并不算就此结束;因为很快以后班主任老王就以管理班级纪律为名调整班级座位;把我和卢文景朝后朝南移动了两个座位;来到了教室南边的倒数第三排。卢文景当然并非真的”省委书记”;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忍气吞声的份。
可恨的是我也要跟着受难;当时非常为此不平;心想这就是我这个人太老实才被如此欺负;都是老实害得;于是发誓不做老实人。
后来才知道;跟我们调换位子的两个人其实更是话篓子;后来他们跟王维几个人把班级中央那片地方简直弄得从来就不安定过。老王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冠冕唐璜的为了规范纪律;而是在做好自己的“为人”;原来调过去的那两个学生;一个是所谓副县长的公子;叫竺亮;后来这个班的团支书一职一直由他挂着;这斯凭着自己的老子爷天生的不用考试就能来重点高中读书;来了从来也不读书;专干上课说话玩乐;下课找茬惹事的勾当;曾经有别班的著名痞子来我们找他寻衅打架的事儿发生。那简直就是一出红楼梦顽童闹学堂的重现。另外一个叫丁咛;也是城里公子哥儿;长得一样油头粉面;油嘴滑舌;脂粉气十足;宛如贾宝玉的秦钟。
被调到后方以后;我自然郁闷的很;但也无可奈何;但好在此时已经有了爱情的滋润;还不算那么落魄。
这个时候的穆智冰;坐在教室第一排的中间;正对着讲台;我发现她总是借着跟后面人说话的由头回头来看;而目光又总是不停的落在我这个方向。这并非我的幻觉或自作多情病,因为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点。
同桌卢文景有一次旁敲侧击:”小心你别出轨了啊!”
所谓出轨是王桂独创的词汇;他说我们这些学生现在上学就是如同火车行走在铁轨上;谈恋爱就是出轨。他说一个人在人生的各个阶段应该做什么就该做什么;不要想其他的;否则不会有好结果。他在班内公然警告;若是发现有人谈恋爱;就把他们公开赶出学校;而且要通知到本人家庭所在的村子;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谈恋爱开除的。
他的警告很有用;他说过这番话后的一段时间;我发现冰儿不是那么频繁的回头播撒秋天的波菜了;但是很快就又把这番话给忘了。
所以在那次课间冰儿又回头来看我;被文景抓个正着,所以才笑呵呵的从旁提点。
我心里一紧;但佯装不懂:“什么意思?”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小心点;咱们来上这个学可不容易;别阴沟里翻了船;就这么回了老家去可不是人受的。”
他的这番话在我听来非常刺耳;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我不可能为此去做些什么。
怎么说呢?不过是一个漂亮小女孩儿习惯性的多看了我两眼;我也多看了她两眼;有那么大的罪过吗?这中间纯洁的简直一尘不染;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呢;这些卫道士们瞎操心的什么事儿。再说;谁说的爱情就一定会耽误正事?说不定不仅不耽误;还会促进呢。这些迂腐的书呆子的愚蠢见解啊!
不过我更不确信的;是冰儿是否真的对我有意思;毕竟我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确认这一点;她只是习惯性的向后面来看;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我如此自嘲。因为我深觉个人实在一无是处且一无所有,实在没啥能吸引美人的特质。
但我确实想验证一番。于是那个课间;我特意一下课就躲到教室的最后一排中间去;然后观察冰儿的反应。
果然没多久她就习惯性回头跟身后的人搭讪;目光却瞟向我的座位所在;看到空空如也,若有所失的转回头去。
我还没来得及为此欣喜或确定些什么;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城里的纨绔子弟;叫王庆利的竟然也留意到了这一幕;竟感叹说:‘柳兮金才是咱们班里的情圣啊!我真是佩服你!”他对我举起了大拇指。
我深感害怕;这地下的爱情;怎么就被这么多明眼人发现了?他们会不会坏我的事儿?
我如履薄冰;更加的谨言慎行;不敢越雷池半步。
但是冰儿却再也忍受不住这沉默的爱情;她开始进攻了。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外面天阴沉沉的;雨雪将至的样子;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去;教室里只剩下几个男生把课桌扯在一起打乒乓球;几个女生在闲聊;我也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坐在教室的最后;眼睛盯着乒乓球飞来飞去;心却放在冰儿的一言一行上。
冰儿竟当众读起了一首情诗:‘我爱你;再也不会像爱你这样爱别人;为什么;你却告诉我;爱情只是一阵风一阵雨?。。。”
读完后;她的女伴王敏笑嘻嘻的说:“你去跳楼吧。”她笑着回答:‘我去跳了;你可别捞哦。”
她当然没有跳楼;我却差点没被吓死。我没想到她这么勇敢;竟敢如此。我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公然,以至于根本不把王桂那些清规戒律当回事。我是那么的胆怯隐忍;她却这样的**主动;我在心里默念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爱情。
冰儿确实变了。之前的她;是一个宁静温柔的小女孩;现在变得火辣大胆。
可惜的是;我还是喜欢之前的那个她。
那时候的她;一头长发被一只黑蝴蝶儿束在脑后;齐眉刘海分拂在秀眉两侧;美丽深情的眸子;标致的鼻口;是那样的文静幽雅;而现在;头发剪短了;是那种时髦的短发;可却令我不悦。这并怪不了她;因为卑鄙的学校管理者们命令要求女生不能留披肩长发的;这些狗日的。为什么要以扼杀美好为己任?一个女孩能有几个十八岁?偏偏要在这最美丽的年份里打扮得丑丑的;就为了那该死的学业前途?
我怀念冰儿的黑蝴蝶儿;我甚至以黑蝴蝶儿来指代她;可恨黑蝴蝶儿却永远的消失了。
那是刚开学后的不久;我和冰儿的爱情又渐趋公开化之势;那个下午;我几乎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她表白了。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学校里组织所有学生去参加所谓的禁毒展;我听话的早早来到教室里等候出发;其实是迫不及待的等待和搜寻着自己的黑蝴蝶儿。
然而那天我大大的失了望;黑蝴蝶儿一忽儿消失无踪了;变成了一团乱蓬蓬的短发。
冰儿仍那样一腔痴情的望着我;而我则只能失魂落魄的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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