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归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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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方可馨写给朱玉的那封信，罗家祥的心放下了。看来方可罄心里是有数的，那句“春天来了闹咋咋的！”话，既表明了她对周边环境的明白，更表明了她无所谓的放松心态。一个还有心情用调侃的语气描述烦心事的人，那他就肯定没有被这件烦心事烦倒。

　　那天看到方可馨，他因为高兴，那句“春天来了闹咋咋的！”的话，在他反应过来，刚才迎面走过的是方可馨后，就###不住对方可馨喊了出来。在他看来，这便是对方可馨最好的鼓励了！不就是春天来了闹咋咋的吗？没什么关系呵！

　　而方可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反应，是他没预料到的。

　　那天，在住院部楼梯的拐角处，本来迎着自己走来的院长夫人，看到自己便撒腿就跑的样子，让方可馨更难轻松地把这件事放下了。因为找不到可以具体的反击的目标，她只好把一腔子愤怒往院长和他夫人身上撤。当然，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的，只不过在心里使点狠劲罢了。所以，那天罗家祥用她写给朱玉信里的话调侃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让人家背那么大个黑锅，还好意思洗涮别人。其实她回院长那句话时的表情是异常愤怒的，只是因为隔得太远，院长没有看见，不然一定又会生出许多的事来。

　　方可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了一会气，就去找朱玉了。她本来就是挺大气的人，何况是朱玉呢。除了朱玉，她在这个医院里也找不到能说体己话的人。而她现在满肚子的话如果不倒出来，还不把她给撑着呀。

　　朱玉的房门没有关，方可馨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见朱玉坐在桌前独自落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自古美丽惹烦恼（2）
你哭什么嘛；我又没骂你。给他看，就给他看好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我是觉得没什么，才拿给他看的。

　　你还真拿给他看了，我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存侥幸呢！你可真是卖友求荣呢！不过方可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已经不再生气了。

　　朱玉落泪到不是全因为方可馨。她心里的烦乱与陈跃有关。这个她心里并不完全满意的男人，已经让她根本没法拒绝了。而她觉得，自己刚二十出头就这么把一生铁板定钉了吗？她心里的那份茫然不知所措，真是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其实女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语言，只是方可馨的单纯很难让她读懂朱玉眼泪里的言语。

　　方可馨还在想院长为什么要向朱玉要她的信看。她缠着朱玉说，你说你为什么要拿给他看吧？

　　不是我要拿给他看，是他找我要的。

　　那你帮我想想他为什么要看我的信吧！

　　他不是和我们都挺随便的吗？喜欢做我们这帮人的大哥，喜欢管天管地的。本来就有点北方人的率直，加上部队的长久磨砺，就更粗犷了。你忘了，上次他看到曹艳玲为了赶时髦，穿了一条男式军裤。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大叫，曹艳玲，你穿男式军裤！

　　咯咯，咯咯。两个人大笑起来！因为男式军裤与女式军裤也就只有开口的方向不同；其它就没有什么不一样了。院长能从那么细微之处看出男女，说明他往女人那儿瞧过。那本来是一件极私秘的事。可他还把他瞧过女人那儿的私秘行为，忙不迭地昭告天下。没有人不为这事乐的！

　　方可馨看朱玉的床上摆满了吃的，十分的惊讶。那来这么多吃的呀？

　　陈跃送的。

　　陈跃？

　　就是上次给你说的那个，院长介绍的。

　　挺迅速的呀。你和陈跃又见过面了？

　　嗯！

　　方可馨从无精打采的朱玉的话语里听出点什么。

　　怎么了，不开心？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自己跟小说里的人物似的。记得我们在护校看过的那篇小说《大海作证》吗？

　　记得，那篇小说，是我们每天在熄灯号吹响之后，点着蜡烛看完的呢。

　　那儿是看的，是班长读给我们听的。

　　对对，她还卖关子呢，每天只给我们读一小段。然后把我们差来差去的为她做事。为了知道最后的结局，我们没少为她做事呢。后来听说电影制片厂想把《大海作证》拍成电影，我们还积极地设想由谁来演那里面的男女主角呢。大家一致同意由你演女主角，让那个英俊的魏教员演男主角。可你还不好意思呢。

　　不说这些，还记得里面的内容吗？

　　记得，就###儿子林立果选妃子的事对吧。

　　我觉得，参谋长就像###，陈跃就像林立果。

　　那院长又是那个人物？呵呵。方可馨###不住笑起来。

　　院长就是林办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吧！

　　哈哈！我要去告诉院长。方可馨故意吓唬朱玉。

　　你不会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你喜欢陈跃吗？

　　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就这样了，好像有点不甘心。

　　别不知好歹啊，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妒忌你呢。

　　方可馨拉开朱玉窗户的窗帘，推开窗户。已近黄昏的天幕，泼洒着桔红的艳丽。只不过那被桔红色浸染的一切，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而是绵延起伏的农田。不是宽敞平坦的柏油马路，而是弯延崎岖的乡间小道。

　　朱玉，你看这窗外，挺美的吧，是个可以做诗的地方，可绝不是你想或是我想永远生活的地方。而你现在有一次可以离开这里的良好机会，你把握住了，生活就改变了。你把握不住，以后的生活也许比现在这个选择好，也许比现在这个选择差。好与坏各50％，你选择吧！

　　你的意思是，过了这村也许就没这个店了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方可馨回答。其实她这个高参，说这番话，表面上看蛮有道理。但她心里的那点小久久，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她爱上了林放，但只要一想到，林放曾经在舞会上与朱玉那么旋转过，她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她特别想朱玉能够心有所属。

　　那就和陈跃处下去啰！

　　方可馨随手拿起一包大白兔奶糖对朱玉说，你不想与他处下去，还收人家这么多东西。还有呀，我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你这脖子上、脸上都怎么回事？

　　朱玉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血小板底，那个诊所，地处遍远的郊区，蚊虫又多。

　　我看是陈跃这个大蚊子咬的吧。

　　你不要乱讲！

　　关于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在女孩子堆里长大的她们，也就从小说里偷来的那点见识。谁都没真枪真刀的操练过，想说也说不出个什么。很快就转了话题。

　　方可馨嚼着陈跃送给朱玉的那些好吃的，想起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就建议到服务社去买两包方便面。朱玉说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两个人拉着手出了门。

　　刚一走出宿舍的大门，迎面碰到方可馨的护士长孙玉兰。她看着方可馨，严肃地说，你今天那去了，假也不请，我们找了你半天。

　　方可馨赶紧走过去抱着护士长的肩，连连陪不是。今天有点急事，没来得急告诉你。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又怕耽搁了你的午觉。

　　那你回来也该给我说一声呀，全科室的人都在找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了，晕晕呼呼的，我怕你那天出差错呵，你给我小心点。

　　放心吧领导，我决不会给咱这个先进科室抹黑的。

　　护士长又对朱玉说，你好好劝劝她，别一天到晚不把工作当工作。女人要是没了独立的经济地位，还有什么可以立得起来呀！我可是要走的人，院长说了，如果不培养个接班人，我是走不了的。响鼓不用重锤啊！

　　朱玉和方可馨目送孙护士长离开后，相互对望着。

　　朱玉满腹疑团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工作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方可馨低下头迟疑地支吾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对朱玉说她的事。　。　想看书来

第九章自古美丽惹烦恼（3）
院长那件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她还没怎么着呢，就那样了。那要是由她自己的嘴说点什么，那不是更不得了。虽然朱玉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她也不能随便拿自己的最高司令官说事吧。况且，这件事还真属于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那一类事。就像她这边已经翻江倒海，可真要找那些推波助澜的邪气妖风，她还真不知对着那个方向发狠呢。就是她想给朱玉说，她也说不清楚，这一团乱麻的，说不准越说越糟呢。

　　林放那件事，她自然更是不能说。她能对别人说，我向一个自我感觉对我有意思的男孩子求爱了。并且，还被他拒绝了。尽管那之后，林放已经将那两封让方可馨无地自容的信烧了。但那种被重创的感觉，就是现在想起来了，都觉得有些受不了。她怎么可能再让那种感觉再伤自己一次呢。她到是想把与林放牵手的那个让她心花怒放的镜头，给朱玉放一遍。可一下还切入不到那个镜头；真是不知从那说起好。

　　朱玉看她这么个直率的人，变得这么磨矶，就知道方可馨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不是方可馨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她总是会耐着###子慢慢地用心思，让方可馨把心里的那些道道，对她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

　　快走，要不服务社快关门了。朱玉推着方可馨朝服务社走去。

　　服务社在山脚下的医院大门边值班室的后面。从服务社大门一出来，绕过值班室，就可以看到方可馨她们门诊部值班室那扇宽敞的窗户。院长夫人肖阿姨，一定经常驻足朝那里面看，她一定是经常看到院长坐在里面。她虽然不知道院长都说了些什么，但她知道院长从来都不愿意坐那么长时间与自己说那么久的话。

　　肖阿姨与院长从小在北方的一个村里长大，从小被两家父母订了娃娃亲。院长高中毕业进了军校，肖阿姨就进了罗家，伺候起了罗家的一家大小。院长的父母年老体弱，又有一患有先天痴傻的弟弟。那个家也就指望着她了。

　　院长进的这所军校，是医科。那里面有许多的女兵，高大英俊的他，自然被那些女兵洗过脑。对于感情也就有了自己的追求与向往。对没有念过书的肖阿姨；自然很难生出什么感情与感觉。可是，当他把自己的的想法对父母刚一提出来，额头就被父亲的烟斗磕了一青头包。最后他假没休完，就偷着跑回了部队。他前脚走，他父亲就带着肖阿姨追到了部队。见异思迁这顶帽子，在那个时代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所有的。无可奈何的罗家祥，只好在政委的主持下与肖阿姨，在部队卫生队里完了婚。但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在罗家祥的心里，一直以来都倦缩着一个始终无法打开的心结。他觉得长在新社会的他，却被封建残余套在了聊无生气的家里。心里那个耿呀，从来就没舒展过。

　　他和肖阿姨有过一个儿子，但他对那个根本不是爱情结晶的孩子，从来也没上过心。心里的结依然结着。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解开它的机会。他这么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又心地厚道的人。当然不会乱来，他无数次地想通过法律的程序与没有感情与感觉的肖阿姨离婚。但离婚这种事，在那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可是会影响一个人的进步的。罗家祥从走进军校的那一天起就是部队重点培养的对象。在任何一个时期，只要他一提这件事，就会有领导语重心长地打断他的话，让他不要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他以为结虽然没打开，但是已经被岁月风化掉了。

　　对于方可馨，他本来并没有特别地注意过她。但她在这么大的一件风波前显出的那种男人一样的沉着与凛然，让他这个一直以来都看不起女人的北方大男人，从此对她刮目相看。

　　那天，朱玉和方可馨走进医院服务社的时候，罗家祥正好在服务社。他出门忘了带家里的房门钥匙，是到肖阿姨这取钥匙的。看着朱玉和方可馨进来，他没有一点犹豫就朝着方可馨走过去，果断地向她伸出手，旁若无人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

第九章自古美丽惹烦恼（4）
别看方可馨平时硬邦邦跟个女侠客似的。其实肚子里那点柔软，同其她的女孩子一样茂盛。给点雨露就会呼呼地往上窜得遮天蔽日。

　　罗家祥伸过来的那只手，就如同带着一遍热带雨林，把方可馨彻底地覆盖了。她看不见周边的一切，觉得自己就像迷失在苍茫的森林，周围的人都在瞬间幻化为静立的树。只不过那些树上都闪着异常晶亮的眼睛。

　　站在森林般的人堆里，方可馨的弱小让罗家祥特别的心疼。为了让她从这样一种景况中解脱出来，他提高了嗓门对着朱玉说。朱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呀？

　　那些树上的眼睛齐刷刷地转移了方向。不少人都笑着开起了朱玉的玩笑。

　　朱玉你现在还没到晚婚年纪吧。

　　什么时候处的对象呀，我们怎么不知道。

　　谁把我们的院花儿拐走了呀。

　　朱玉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这阵式是她根本无法招架的。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受陈跃，就被别人生生拖了进去，关在了里面。她盯着罗家祥责怪地叫了一声，院长你真过分！拉起方可馨就往外跑。

　　罗家祥在这个女孩子闪出去的那一刻，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对着那帮子愣神的人说，咱们就等着吃朱玉的喜糖吧。

　　朱玉和方可馨饿着肚子，一溜烟地往院外的那座小山坡上跑。她们俩各怀各的心事，沉默地只知道迈步子。到了山头上，也就只剩下气喘吁吁了。

　　这是一座荒芜的小山坡。因为一年四季，总有黄的或是绿的草点缀着这山的空旷；那条通达山顶的路；蜿蜒舒缓让登山的人总是胜似闲庭散步。为此，全院的人都爱在黄昏的时候到这里来溜达。朱玉和方可馨更是把这当成了她们吐露心事的绝佳场所。时常会靠在光秃秃的大石头上，舒服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或是坐在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小石头上面，手里拽着那些狗尾巴草和蒲公英说那些密密密麻麻的女孩儿的心事。

　　每次总是方可馨的话头子多。可今天是朱玉先开的腔。语调调里满是愤怒。你说院长这是怎么了，还没定的事，他怎么就这么给我捅出去了呀。我看呀，他对这事，比我还着急呢。哼，谁知道他心怀什么叵测。

　　方可馨喘息未定就抗议起来，不要这么猜度院长，他是个好人！

　　哟，你怎么回事呀。下午不还因为我拿你的信给院长看骂我来着吗？现在怎么又说上他的好了。

　　他就好，我刚才发现的，不行呀！

　　朱玉知道方可馨犯起冲来，就是墙也会撞过去。她不再出声。

　　晚风悠悠地从山顶上荡过，一寸寸地熨平了她们在服务社时被激起的烦乱。站在山顶上看下去，医院只不过是山下一个被围墙圈起来的普通的园子。这种视觉上带来的感觉，让她们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

　　呵呵，方可馨你好！方可馨哑着嗓门学着罗家祥一本正经的样子。哎，你说他怎么这么正经呀。

　　我还想问你呢，院长怎么这么反常呀？

　　方可馨不想和朱玉聊肖阿姨在门诊部的值班门诊室外面昏过去那件事，逐转移了话题。

　　你准备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