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归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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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也就把自己的主动权交到了对方的手里，让自己处于被动。但也只有这样，才可能让一段感情最后有个大团圆的结。如果两个都不妥协，那这段感情终究会在彼此的强硬中分崩离析。

　　林放和方可馨都是###格刚烈之人，很少服过谁的软。他们起初都在对峙中端得厉害，一端就是几个月。但时间一长，在日复一日对彼此的思念中，他们都觉得根本不###摒弃这段感情。

　　先是方可馨扛不住了。有一次，她去车站乘车回医院，刚走到售票口，就看见站在自己前面也在购票的林放。她就像被自己的视线弹起来的一样，嗖地一下就从售票口消失了。然后，她又悄悄地折回身，躲在拐角的暗处，远远地盯着林放，直到林放的身影从她的视野里消失。那种少女在恋爱时欲说还羞的扭捏样，真是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她不敢亲自去找林放，被林放放了一次鸽子的她，不想那一幕再次重演，她的自尊心会受不了。每一次看到电话，她都想打个电话给他。可是，她总是拿起来又放下。唯一可以接受的是写信，写那些她想说，又不敢当着林放说的那些话。每当她心里难过的时候，一封信会化解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写信，给林放写信，成了她生活中一件极其重要的内容。也幸好有写信这个渠道，不然，她真不知道渡过那些相思的日子。但她的那些信就像寄错了地儿，好多天过去，都没有一点回音。

　　可正当方可馨因得不到林放的回应，折腾着自己的那点自尊，准备彻底把林放从心里根除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林放的信。

　　小方：

　　前段时间别人给我带来一大迭信，因忙于复习也就压了压，昨天看了一些其中谈到你的，我感到怅然。

　　我在学校读书时，遇到考试成绩不十分理想，自己常常神情暗淡。我老师开导我说，林放这没什么！整个宇宙大得很，地球只能算其中一块石头，。人遇到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双算什么呢？的确，生活的内容是非常丰富广阔的，不要因一事不如意就成天灰心丧气。望你能努力开拓自己新的生活。

　　摆脱困境只有多看些书，我认为书是人的良师益友。读书使人心胸开阔、读书使人思想充实、读书使人生活多彩。这几天没事我就在研究《围棋战法》、《象棋谱》、《欧洲哲学史》、《行为科学》、《市场经营》……作为青年朋友，应该互相帮助，在书中“大彻大悟”。还有就是广交朋友，在同学的帮助下取得进步。

　　在1月10日以前我都在重庆大学学习。新年将至，赠给你及你的好朋友小朱贺年片祝你们新年如意！

　　祝

　　愉快！

　　林放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八日

　　方可馨看完信，觉得这信绕来绕去的，把她的心搞得七上八下的，大脑也就是在这起伏中，根本没办法明白他到底想通过这封信说明什么。没了主意的她，拿着林放的这封信，冲进了朱玉的房间。

　　林放来信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把信交给了朱玉。心里有些自得地想，不管怎么说吧，林放总算给我写了信，而不是给别人。

　　朱玉拿起信和那两张明信片看了看，手就无力地垂了。然后秧秧地说，人家要跟你比翼###呢！

　　方可馨这才仔细看那两张贺卡。一张是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张是正在海上扬帆的白色帆船。

　　方可馨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她留下那张蝴蝶的图案的贺卡，转身从朱玉的房间跑回到自己的房里，坐在桌前美滋滋地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喜悦。

　　但当她认真重读这封信的时候，刚才的那点喜气又跑得无影无踪。

　　“望你能努力开拓自己新的生活。”是什么意思？他又为什么要给朱玉送一张贺卡。要是他的本意是想通过我把那张比翼###的蝴蝶贺卡送给朱玉呢！

　　而且，他为什么要在独自去重大学习的时候写这封信。方可馨看着信封上详细的房间门牌号。他想让谁去他那呢？

　　如果就是想让我去，我能去吗？他让我去那样一个地方，心也不够诚呀。跑那么一个秘密的地方，不就是想避开他单位里的人，与我秘密地相处，而不给任何人留下什么把柄吗？算盘打得还挺响的喔。

　　方可馨真是小说看得太多了，想象力简直没边。林放写这这封信原意很简单，不过就是想约会一下方可馨。他没写得那么明白，只是因为不清楚方可馨现在是什么态度；试探试探罢了。送朱玉贺卡，不过也就是想赔个不是，毕竟那天让人家吃了个闭门羹。怎么说她也是方可馨的好朋友，那是不能得罪的。好朋友的话关系重大呵。

　　其实，方可馨之所以有了那些完全不正确的判断，也是因为她太投入这段感情了。对林放的迷恋，让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正确估价，她根本不会自信地想，林放是爱着她的。她纠结在她的那些极富想象力的想法里，终究没能在1月10日以前去重大找林放。

　　而且，在她的心里总有挥不去的阴影笼罩着。特别是当她看到朱玉的时候。她就像个有自虐倾向的心理疾病患者。在自尊心一次次被碾压之后，她开始用她的方式还击。

　　她就是在这样一种心态下给林放写了那张贺年片。

　　每当春风吹过；就定会有鲜花绽放枝头。又一个春天来临了；相信那不曾开放的花朵；也定会绽放在你心的枝头。

　　明信片的图案；是一遍泛滥的繁花。

　　不曾开放的花，哼！林放拿着这张明信片，想着方可馨的那点小心眼，就摇了摇头。这个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他觉得就快没有耐心了。

　　如果不是生活有了一次大的变故，林放和方可馨的这段恋爱，恐怕也就在一九八六年初，被他们瞎折腾得不了了之；也就没后面这些故事了。

　　可那年的三月，方可馨奉命去了云南前线，和朱玉一起参加了空运救护队。临行前方可馨又给林放写了一封信；这使得他们的故事得以延续。

第十五章也是情书（1）
方可馨的这封信，短得象张纸条。在一张精致的信笺上，只有一句话。

　　“再见吧，朋友！待我凯旋归来的时候！！方可馨写于奔赴南疆的前夜。”

　　身处部队的人；都知道南疆还在打仗。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的林放，看完方可馨的这封信，立马就有些虚弱，眼前空空地，没有目标凝望的那种感觉。心里狠狠地抽自己，如果方可馨在前线有点什么事，他都难逃干系。他后悔没有给她更一点的大度与耐心。好在方可馨到了云南后不久，就给林放写了一封信来。让林放的眼睛，终于聚焦找到了凝望的目标。

　　林放：

　　知道医院要组织空运救护队，我就写了申请。我不是一个特别激昂的人，也并不想成为什么英雄。我只是想离开，离开那个总让我心烦意乱的环境。所以我写了申请。

　　我不知怎么就让自己陷于那样一种境地与心情，怪过自己也怪过你。可到了前线，看到那些受伤的伤员，面对巨大的伤痛，都能谈笑风生。我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狭隘的人。比起生死与伤残，我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终于在南疆碧蓝的晴空下，将心里的那些丝丝线线，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那种碧空净的感觉，让我仿佛重生。

　　让我们都留下生活中的那些美好，在我们的记忆里吧。

　　祝：好！

　　方可馨

　　一九八六年三月十九日于云南砚山

　　方可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轻松的，因为她觉得她已经把这段感情放下了。面对那些把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战友，她觉得她没有理由不将一切放下。如果一个人死都不怕了，那他还会怕什么呢。她想。

　　林放收到方可馨的信，立马就给方可馨写了回信。他觉得这是他必须马上做的一件事。他不让自己有片刻的耽搁，就仿佛这封信人命关天。

　　小方：

　　灵魂的纯净使人高尚；这表现在思想的升华。读罢来信方始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说。

　　来信的中心议题讲叙了你对生活的看法和理解，如何对待生活，这是我们都须认真考虑的事。我的宗旨是：希望能站在历史史册上讲，中国是靠我们的奋斗而强盛起来的。对生活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与其说是时间对自己的愤愤不平，到不如说是对时代的呼唤。不以自喜，不以物悲。处涸辙犹太以欢，岂笑穷途之哭。和前方战士相比，也许你认为我们要幸福得多，这就个人而言。但就整体而论，我们却是一样的幸福——得到祖国的爱，创造未来的生活。他们付出的是鲜血，我们淌的是汗水。你知道我是学计算机的，幸及考经济类研究生，并非完全是为自己能混出什么？只是说在这方面可能对国家的贡献要更加大些。困难不小，每天最多睡6小时，每个星期天都在市图书馆度过。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这里有件事向你道歉，上次你寄张明信片来，为教训你一下，顺水推舟给小朱写了一封信，她肯定不会饶你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可能引起你们的不和。希望在这里给你们两位道歉！你们在前面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祝你们平安。

　　昨天我读了一篇故事，我觉得很有启发，摘录如下，共同提高。

　　I　am　an　art　student　and　I　paint　a　lot　of　pictures。　Many　pretend　that　they　understand　modern　‘about’。OF　course；many　pictures　are　not　‘about’；but　she　always　tells　me　whether　my　pictures　are　good　or　not　。She　came　into　my　room　yesterday。

　　‘What　are　you　doing？’she　asked。　‘I’m　hanging　this　picture　on　the　wall；’

　　She　looked　at　it　ctitically　for　a　moment。　‘It’s　all　right；’she　said；　‘but　isn’t　it　upside…down？

　　I　looked　at　！It　was！

　　
　　人们在有的时候总是不能正确地看待自己和别人，就像文章中的studeint一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需要象文中sister的帮助了。生活本来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就象Newpicturc如果我们把它upside…dnon，则就会得出相反的看法。

　　林放

　　一九八六年三月二十六日

　　这封夹带着英文的信，让方可馨的脑子忙碌起来。要找英语字典把这篇英语文章翻译过来。不知林放为什么要用英语原文。是想考一考她的英语水平？还是用汉语不好表达其中的意思？可尽管方可馨的英语水平不怎么好，但借助字典她还是把这篇文章顺利地翻译过来了。只是她不可能马上就把一切理解透彻，她需要时间慢慢去品。

　　而且，这封信的问题还不止英文这一个。林放说他为了教训她给朱玉写了信！可方可馨从来没听朱玉说起过呀！想起给林放寄的那张繁花的泛滥明信片，和写在上面的那句话：每当春风吹过；就定会有鲜花绽放枝头，又一个春天来临了；相信那不曾开放的花朵；也定会绽放在你心的枝头。觉得林放这个人到挺有悟###的，没有错误理解了她的意思。

　　难道他真因为方可馨的不信任，而给朱玉写了信？方可馨内心慌乱地往她们居住的铁架房跑，她必须找到朱玉，把这件事问清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也是情书（2）
林放说他给你写过一封信？方可馨冲进空运救护队女生宿舍，跑到正背对着她的朱玉身后，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就没头没脑地问。

　　朱玉在这句话的声儿还没有全部落地，就转过了身。一片红霞像盖头一样罩在了她的脸上，在那片红霞里，充满欣喜、惊讶和疑惑。

　　没有呀！在朱玉否定的回答里，方可馨听到了一丝浓烈的失望。方可馨心里一阵暗喜。她随手把林放的信给了朱玉，你看！

　　朱玉一边看信，一边问：你给他写了一张什么样的明信片呀？

　　方可馨嘿嘿地笑起来，但却闭口不谈她写给林放的那张明信片。

　　她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望着朱玉。努力回味着她刚才脸上的表情。从她刚才的那种表情看，她确实是没有收到过林放的信。那么林放到底给朱玉写没写过信呢？也许写了，但在邮寄的过程中丢了。也许没写，林放在信里说这样的话，只不过是想教训方可馨——你在那样小心眼，我就真的要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了！谁怕谁呀！士可杀，不可辱喔！方可馨其实猜到了林放的心思，但她没有能对林放的这次警告，予以足够的重视。这使得她在这段恋情中，继续着一个个同样的错误。这自然是后话。

　　朱玉总是比方可馨要多个心眼，她发现了这封信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细节。

　　你发现没有，林放在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呢。

　　什么？写着他的名字！方可馨从朱玉手里拿过信封，埋头一看，寄信人一栏的地址后面，果然清清楚楚地写着林放两个字。

　　喂，你说他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写在信封上呀？

　　好让这里的人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呗！

　　听朱玉这么说，方可馨嘴上嘟咙着，这人怎么这样儿呀，心里却为林放的这点心思，美滋滋偷着乐着。

　　朱玉你能把信中的那英语给翻译一下吗？

　　我们俩受的可是同样的教育，我可翻译不出来。你找队里的那些大学生去吧。

　　怎么可能喔，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啊，那我不是少了许多关心和帮助吗？

　　你想什么呢？

　　方可馨说这话，其实是说给朱玉听的。队里几个小伙子对朱玉都挺上心的。但她在临走前就已经答应陈跃，回去以后就与陈跃结婚。但这些有大学文凭的小伙子让朱玉有些心猿意马。那个时候，有一张大学文凭，在姑娘们的眼里那可就是天之骄子喔。

　　朱玉一听方可馨话里有话，就果断地打断了她。

　　给你英语字典，自己翻去吧！

　　方可馨知道话也不能说得太透，拿过字典就躲一边去了。

　　费了大半个下午，方可馨终于把林放信里的那段英语翻译了出来。

　　“我是个学美术的学生。我画了许多画。很多人都自称懂得现代艺术。他们总是跟你讲，某张画的“意思”是什么。当然，有许多画是没有什么专业意义的。它们仅仅是一些美丽的图案。我们象喜欢美丽的窗帘料子一样喜欢它们。我认为小孩子对现代图画往往比任何人都更有鉴赏力。他们观察得更细致一些。我妹妹才七岁，但她总能评论我画得好不好。她昨天到我房间来。

　　‘你在干什么？’她问。

　　‘我在把这幅画挂到墙上去。’我回答说，‘这是一幅新画，你喜欢吗？’她审视了一会，‘蛮好的。’她说，‘不过，是不是挂倒了？’

　　我再看了一下，她说得对！是挂倒了！”

　　方可馨又把林放写在这段英语后面的那一段话重新读了一遍。

　　人们在有的时候总是不能正确地看待自己和别人，就像文章中的studeint一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需要象文中sister的帮助了。生活本来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就象Newpicturc如果我们把它upside…dnon，则就会得出相反的看法。

　　“不能正确地看待自己和别人”，他是说我没有正确地看待他和我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是说我迷糊吗？

　　“upside…dnon”颠倒，我把什么颠倒了呢！

　　方可馨给林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