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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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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陶:天地良心……阿玉是什么我同你说过的啊老婆!
第82章 猫美人
唐糖看到羊皮卷角落那个狐狸脸;忘了本来令她慌张的事。
这张笑眯眯的小狐狸脸,在打开唐府后山的暗门上有,在唐府宗祠的厚厚积灰上被人画过,纪陶在公主墓《道生一》的册子上见过,在益王府鬼宅盛玉玺的椁沿上出现过。
“这羊皮卷是做什么用的?”
唐糖扮作个小厮模样;因为高烧刚退,裹得十分严实,气色究竟说不上来好。
小姑娘没见过唐糖,她拼着性命保下来的东西;三爷一眼还没看过,这病恹恹的小厮倒会喧宾夺主;心头不忿;便未曾搭理。
纪陶只好又问了一声,她才展那张羊皮望了眼,答:“这是祖爷爷传下来的样图,爷爷一并裹在里头交与三爷,想必总有深意。至于是什么意思,爷爷一句也未透露给我。这狐狸脑袋许是我祖爷爷年轻时接过的什么活罢,我不懂手艺,故而看不大明白,不过瞧这羊皮卷的样子,都是距今五六十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你祖爷爷也在三清镇的老作坊里做事?”
小姑娘摇头:“爷爷说,那时候有东家,邀我祖爷爷西行接单大活,祖爷爷便答应去了。”
“哪里的东家?”
“只知道出手很大,别的就不知了。”
唐糖不解:“你们做瓷手艺的按说离不了本地的泥,背井离乡离了三清镇,你祖爷爷怎么做活呢?”
小姑娘未理,纪陶只得换了个问法:“可有同去的瓷匠?”
小姑娘才答:“同去的工匠有,但好像都不是本地的,也都不是瓷匠,我知道的就很模糊了。这一去就是二十年,因为西去日久,我爷爷小时候一直都以为祖爷爷早死了,不料他老人家后来竟还去了京城,再从京城回的三清镇,那时候我爹爹都已出了世。”
唐糖追问:“具体可知是西边哪里?一直远到了何处?”
“你这小孩问得好不奇怪,我又不曾见过我祖爷爷,如何知道?他回来时候绝不算衣锦还乡,人都不成样子了,活的年份也不多,只对爷爷说过,说那是个什么……雪域里的常春之城。老人家弥留之际许是糊涂了罢,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纪陶自是想到那昆仑螝域,骤然望过来一眼。
唐糖没什么好气,丢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去,暗想着:这小姑娘一问三不知,老狐狸你带上这么一号小女孩,一路可真是有的苦吃了。
纪陶又问:“这屋中可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祖爷爷留下来的?”
那小姑娘倒是听他的话,转身就跑去搜寻。
见唐糖一言不发,纪陶近前讨好着抚抚她的脸,又将额头贴去探了探:“烧倒是没有,脸色好白,面上都是虚汗……身子可还撑得住?”
唐糖嗯了声,哪有那么娇气。
纪陶低低同她耳语:“怪三哥太不知轻重了。”
唐糖翻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从说要带了阿玉走你便不高兴,不喜欢她?”
唐糖冷笑:“三爷喜欢就好,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你见都没见,就说不喜欢,阿玉这小姑娘还真怪可怜的。”
唐糖瞪他,方才见的是鬼么!说的什么胡话?
门前“喵”一声,唐糖探头去看,门口一只纯白色的猫美人极戒备地望过来,身子弯作个弓。
它望见纪陶,倒像是认识的,望着他哀哀喵了数声,唐糖看得欢喜,蹲下来同它招手:“过来。”
它神情倨傲,矜持未曾前行,反倒退了一步,与家中的二呆比起来很是不同,别有些闺秀样子,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
纪陶亦招了招:“阿玉过来认人。”
阿玉听话踱了几步,鼻头柔柔粉粉,往纪陶手上轻轻嗅了嗅,纪陶将唐糖的小手送去亦让它嗅:“这是娘亲。”阿玉身子抖了抖,柔长的白毛炸开来,眼睛一眯,娇吟了几声,像是款语温言,又像是在哀叹。
纪陶爱怜地揉揉她的脑门:“爷爷不在,你受了许多苦罢?爹娘就是来接你的,从此不会再流离了。”
唐糖这才想起来,去年在西京古玩街,纪陶分明是说过的,阿玉就是一只猫,当日她还当他是胡诌……
纪陶揽着唐糖低语:“当日我同古老求了阿玉,他已同意让我领养它。我本来盘算得甚是理想,孟州提亲的时候带了阿玉同去,多个猫多份胜算。”
“胜算?”
“你那么喜欢猫咪,不看我面看猫面,她唤我爹爹,唤你娘亲,你再不答应嫁给三哥,便说不过去了。”
唐糖听得心酸又甜蜜,红了眼眶:“纪陶……”
“今天是好日子,咱们不提那从前的苦处。”纪陶又揉揉阿玉的脑袋,唤她看:“你看她眯着眼睛的样子到底像谁?”
唐糖茫然摇头:“像谁?”
“像你啊,她与她四个兄弟都是我接生的,她生出来的时候时常眯着眼睛睡觉,就是没有镜子,不然你自己看看有多像。”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只猫!”
“分明是你不在的时候,我看山是你,看水是你,看什么都是糖糖……”
唐糖横一眼这个嘴里能生出花的家伙,纪陶又问:“你说二呆会不会喜欢她?”
“呃……你不是罢,居然要给那傻货做媒?仿佛不妥,阿玉瞧得上它?”
“倒也是,如何瞧得上?二呆可没我那么好的福气,不是从小就认得它,说不定阿玉心里已然有主了。”
唐糖想想又同情二呆,辩道:“二呆有二呆的好处,再说又没有三岁,阿玉也没有,比我们认识得还早些。”
“它们可是猫,开窍得比较早。”
“我开窍得也不晚啊!”
纪陶笑:“下回我得赶早些,待你七岁就娶你。”
“贫嘴。它们能在一起十年也不错,最好的年华,用来同最好的人在一起,做顶好的事情。嗯,了无遗憾。”
纪陶坏坏问:“顶好的事情是指何事?”
“诶,你这个人!我本来的意思是,你总劝我好好活着,一个人多活又能怎样?多活了七老八十那几十年,却没法子多活十几二十岁那一个十年。”
耳听那小姑娘的脚步声渐近,纪陶偷袭去一吻:“七老八十听来不错,三哥是个贪多的,十年太少。以后无论遇见什么事,要是我又不见了,你只记得继续死心眼地原地等着,我习惯了,即便七老八十,也知道要回哪里找见你。”
唐糖总觉得纪陶说这话是心存预感的,听得眉心一紧:“我呸,还说是好日子,何其不吉利。”
纪陶忙认罪,小姑娘已然回来了,唐糖切齿道:“晚上收拾你。”
小姑娘捧了樽烧到炭黑色的香炉:“只剩下它了。这是太爷爷带回来的东西,大约不是什么值钱货,我小时候点蚊香用,大火里烧得不成样子了,三爷且看看有无用处。”
唐糖端详一会儿,那炉子黑似一块炭,暂时也瞧不出什么端倪,询了纪陶眼色,便先寻块布来裹了,打算带回去慢慢琢磨。
纪陶同小姑娘道声保重,看唐糖样子吃力,将阿玉交与唐糖抱,接过包裹自己提在手里,掂了掂亦觉得很沉。
阿玉本来窝在纪陶怀中懒洋洋,这会儿换了人,勾着脖颈窝在唐糖臂间,细软的白毛蹭蹭她,认命地低低咪了两声。
二人相携告辞离去,小姑娘眼望不大对劲,三爷对这小厮当真是体贴备至的样子:“这位究竟是……”
纪陶揉一揉唐糖脑袋,道得理直气壮:“我家这个就是生得慢,故而看着小,糖糖比你大一岁,你唤三嫂若是觉得亏,唤阿玉它娘也是一样的。”
小姑娘一拍脑门:“原来这位是孟州三嫂!三嫂方才我多有得罪,怪不得面熟呢,阿玉果然很像她!”
唐糖怄死了,低头看看窝着歇觉的阿玉,撇头问纪陶:“怎么谁都知道,真的很像?”
纪陶点头,答非所问:“你是不知三嫂有多出名。”
**
齐王殿下发去船头的信并非给纪陶的,却是给的唐糖。
说他已然快到凉州,但派人在孟州秦家存了她要的东西,要唐糖记得去取。又说他在酒泉等着她云云……
唐糖想象那秦骁虎本是镇远军的人,为赵思危效命也在情理。
他俩打算次日回孟州,先去乡下拜祭唐岳嵩衣冠冢,唐糖许久未归,旧宅总也要去一趟。故而去取一遭也是顺路,毫不耽误工夫。
纪陶绿着脸,不明白赵思危会在秦家寄存何物,既是那么神通广大,何故不一并将东西投于船头算了。
唐糖却很了然:“哦,不行的,那种东西我虽未见过,却一定很大部头,绝对没法投,一投全投散了,不上算。”
空气又开始酸溜溜起来:“你俩倒很默契,不点即知。”
“那是因为我就同他要了一件东西。”
“究竟是什么?”
唐糖噗嗤笑:“三哥上回不是将那册《道生一》默了下来?我读不懂,便托齐王找四夷馆帮着搜寻一些古西域文字对应汉字的译典。他答应了,当时说大约是有现成的典册,不过西域古时候的国家很多,四夷馆又不在京城,故而需要花些时日找人整理。这下看来是找到了,就不知那么多种文字里头,能不能找见我们要的那一种蝌蚪文。”
“我默的东西你没带着罢?晚上只能再默一回了。”
“我的行李你没看过么?全都带上了。”
“小丫头,险些将自己弄丢,倒记得带那个。”
“我记得带的东西多了!回头一件一件给你看,吓死你!今日看来这实在是太关键了,一张狐狸脸,牵扯着我家、益王府还有那枚传国玉玺,如今看来,说不定同昆仑那边也有些联系。赵思危又提过那种灵兽的肉,说产于西行一线。现在我苦于不认识那上面的文字,这一切若可串起来,大哥的消息,那麒麟肉同我究竟什么关联,你二哥……又为什么要抓了我走,说不好就都明晰了。”
纪陶看唐糖心急如焚,此事至今头绪万千,进展却是如履薄冰,她现在初涉此案,自然一腔热情,日久难免失望多过希望,略泼了瓢冷水:“查案不可急功近利,会遗漏线索不说,也易一叶障目。我们不要急躁,一夜间总不可能翻得那么彻底。”
唐糖谄媚应着:“是是,谨听神探教会。三哥屡断奇案,自然料事如神,我样样都听您的!只一件事……”
纪陶警惕问:“何事?”
唐糖还是惦着那些译字典册:“纪陶,趁着还有半天光景,我们不宿三清镇了,赶路回孟州罢。明晨之前或者还可赶到。”
“你病没好,路上颠簸怕是受不住…”
“我没事。我知道三哥往返鹿洲赶路辛劳,这样做是有点过分……”
“这倒没什么。”
“那还有什么?”
“哼,可见都是骗人的。”
“骗你什么?”
纪陶望望天色,不悦地蹙起眉头:“不是说好了要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菌:女主你是过分了啊,说好的事情不算话
纪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糖糖:诶太虚了真的不行的,等机关play的时候泥等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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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荤菜的存稿箱!荤菜出去玩了,这次玩比较劳累,是伺候二位大王上蹿下跳之旅,但是依旧会抽空码字,窝会负责鞭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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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糖糖看着小,这个真不是故意说纪陶恋童什么的,前文也提过她祖父鹤发童颜,这是一个小伏线,和女主的家族有点关系。
第83章 无字碑
唐糖登时只觉找不见地洞来钻;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我不想收拾你!其实我连怎么收拾……都想了好几种法子;但是我……昨夜怨不得三哥,是我太馋了,不知轻重的是我。诶,方才我就是说了个大话,现在浑身脱力,这个样子真不知是谁收拾谁……”
越解释好像越丢脸;阿玉本来睡得正香;忽而鄙夷地喵了声;声音幽微,却又像是意味深长。
唐糖仿佛被人窥去了丢人之事,面涨通红,不知所措。
纪陶看她样子可怜;愈发心动,却又着实不忍欺负她,道得十分委屈:“那明天到了孟州,你若再食言怎办……”
唐糖面上乖乖的:“食言而肥,咒我变个小胖子好了……”
纪陶一把拧在她腰里头,恨恨道:“小胖子倒好,你成天上蹿下跳,再不长点肉,以后肚子里那小家伙靠吃什么活?”
“痛的啊!”
唐糖急揉了把腰,眼神闪躲,阿玉又喵了声。
纪陶却知她心慌,低声劝道:“糖糖,我不是急,此事顺其自然就好。总不能让你们娘俩都跟着我颠沛……”
唐糖听得心疼起来:“是你跟着我颠沛,若非三爷眼力太差,早就驸马得做,骏马得骑了,什么苦头都不用吃。”
纪陶不理她的胡言,他此刻的心思极简单,一味只知追着问:“那你告诉我,原本打算如何收拾来着……”
“……你喜欢哪种啊?”
“嗯,不若试试我读书笔记上第六十八种……”
“三爷口味好重!”
纪陶很欣慰:“你竟是记得。”
“……”
**
收拾的方案堪堪定了不下五种,却还是只够纸上谈兵,纪陶终究还是拗不过唐糖,二人当日离了三清镇,由此坐车赶赴孟州。
唐糖之前趁着发烧其实睡得不少,纪陶却是当真累了。
纪陶这两年睡眠极浅,唐糖在侧犹可睡得安稳些,却毕竟是在马车之上,半夜醒转看车角里尚且幽幽燃着盏小烛灯,糖糖手握炭枝,将一张白纸抵在壁板之上,不知道正在写画些什么。
这小孩口口声声说没有力气收拾……却有觉不睡,还在这边玩!他很有些忿忿然:“夜这样深,你还在摆弄什么?”
唐糖虽则未睡,倒不曾平白耽误工夫。古春林留给纪陶锦袋中的羊皮卷上,绘了不少形容奇特的图样,唐糖琢磨一路,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唐糖将手头的纸径直递去:“三哥你看。”
纪陶看她绘的正是从羊皮卷上描下来的一枚图样,那东西的样式看似极简,本来绘得还是较为模糊,唐糖画的却是一副详图,是她自己假设当日之工匠,是如何将这件东西安装成形的过程……
“哼,绘得倒极仔细,方才是谁说自己浑身脱力,什么都干不了的?”
唐糖凑去亲一亲他以示安慰:“三哥你觉得此物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气做的。”
唐糖笑他小气,指指手中图画:“你看这带着萬字纹的球状物件,这萬字是个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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