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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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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二:我冤枉

    大纲菌:你活该
第30章 九宫算
    虽然对面是个狐狸般的人物;唐糖总觉纪二听了纪刀刀这个名字;当真是懵了一懵的。

    一个二十出头的贪官,早年私养了外室;照理也不是没可能。不过那一年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纪二这样的财迷;他真的舍得么?

    故而唐糖以为此事可信度还是不高。

    纪二见她笑嘻嘻的,随即就将脸沉下来:“裘宝旸又在编排我什么?”

    “咦?”难怪裘宝旸怕他;全都被他料死了!

    “他小道无数,有一天不编排我才怪,哼,唐小姐尽管陪同着他一道毁我不倦好了。”

    “大人这是良心被狗吃了;我今天为了大人……”

    她本想说,我为了你差点就跟宝二哥翻了脸,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纪二又捏了把她的鼻子。

    这回捏的不重,可恶的是整个呼吸都不好了,唐糖强挣开去:“大人怎么有这种爱好,透不过气……谋杀呢!”

    “哼,这样才公平,你往后每透一回气,都须想着我。”

    唐糖一阵恶寒:“这种话真难为你说得出口……”

    纪理一本正经地:“可见甜言蜜语也并不难以启齿么。哼,我今后随时可能说,唐小姐最好给我一一记着。”

    “呃……我不敢不铭记在心。”

    唐糖本来实在想给他一些面子的,然而待她正经答完,两颊的肉早就忍得酸胀难耐。 ;这世道真是,忍悲伤易,绷住不笑太艰难。

    再偷眼看纪二面色,他依旧摆着一副爱搭不理样,却到底缓和不少。

    不过纪理又问:“看来你今日当真为我得罪了裘宝旸?”

    唐糖止了笑:“呃……”这人真是,就不要一语说破了罢?

    不想纪理得寸进尺:“那位祁公子,唐小姐为我一并开罪了可好?”

    “过河拆桥这种事……”

    纪理酸溜溜地:“这个自然,那位倜傥风流的王孙公子,裘宝旸哪里比得,更何况是我。”

    唐糖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宝二爷一个小白脸……诶,大人莫将任何事都想得那般龌龊,人家请人干活,谁理我是男是女?再说那祁公子是个凶人,那张黑脸一贯绷得比您的还黑,我的口味是有多重。”

    “你的意思是,裘宝旸太白,祁公子太黑,我这样的才恰如其分?”

    “你……”

    “罢了。你的心意,我很欣慰。”

    “……”

    唐糖气歪了鼻子。

    纪刀刀是谁这回事,早不知抛到哪重云霄去了。

    **

    晚饭用罢,纪二在书房料理公务,唐糖留于院中逗弄二呆。

    头上银盘升起来,依旧是圆乎乎的样子,皎皎可爱。

    这夜愈发的凉,唐糖想起纪二明早要回衙,该吩咐阿步为他内添一件夹衫,转去说完话回院子,见那肥呆子不在原地,寻了半天,却见那肥身子正趴了个窗台,正往窗户里头张望。

    唐糖顺着瞧过去,里头正是纪二书房。

    纪理挑灯正写什么,头也不抬对窗外唤:“过来。”

    二呆扑棱就跃进了窗,纪二头仍不抬,声音却有些无奈:“谁唤了你,我唤糖糖来。”

    二呆不理他,伏去他案头,伸爪拨弄他案上的东西,毫无顾忌的样子。案上的书册略略泛黄,看起来已然年代久远。

    唐糖立在窗前未动:“大人还不睡?休息不好,伤好得慢。”

    要是过会儿大半夜的还不睡,不是恰巧要撞上她出门?

    纪二却以指节顿顿桌案上那册泛黄书卷:“过来帮忙。”

    唐糖心跳倏然加快起来。

    有一事她一直梗在心中,那夜纪理扮作波斯驼背,在当铺得手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何物?纪陶的事情,他这位二哥又究竟了解几多?碍着他伤重,她还没敢开口逼问。

    他案上的东西会不会就是……

    “遵命大人!”

    唐糖飞奔入室,凑去灯下看那册书,不是纪陶的东西,却是册被孩童涂写得不成样子的九宫算图集。

    图集之中九种图案,一一对应九个数字、九处方位,这种图册通常将九九八十一宫重排新局,却将局中大多皆设作暗宫,再供读局之人细解。

    唐糖从小最喜用它来消遣工夫。解局不易,设局更难,即便解开一局,设局者的心思却才是更值得细细品读的东西,真可谓奥妙无穷。

    “哼,唐小姐可还认得?”

    唐糖对面看不分明,移身去纪二身畔细瞧,黄纸上那些乱糟糟的涂鸦何其眼熟,不正是她小时候干的好事!

    纪理拍拍书:“哼,画猫画狗,还有此物可是爆米花?如此糟践,可曾打过一回招呼?”

    唐糖心心念念的事情落空,有些沮丧:“哪个知道这是你的书?照您的脾气不是应该烧了它……这么晚,原来寻我翻旧账来了。”

    纪理指着纸上那只猫:“这东西究竟何意?”

    唐糖仔细琢磨了一下:“哦,那时候年纪小,算了上三宫,下三宫便算不过来,添个猫画个狗,猫代表东南,狗表示西北,权且作记号用的。如今脑子好用,便用不着了。”

    “我如何看不出来。“纪理伸手揉了把她的脑门,却指指案上他自己画下的那张纸:”你以为此处当是什么?”

    唐糖刚想埋怨他动手动脚,忍不住去看那纸:“七二为火,九四为金,唔……一宫坎位教您的火给占了,此处自然就是六么!啧啧,这个东西,一开始算是这样的,算不过来你画个猫帮忙也好啊,大人死要面子。”

    纪理思量一瞬,提笔添了上去,瞥她一眼:“哼。你搬张椅子坐我身边。”

    唐糖一瞧,他这根本是方才解到半路的样子,此局漫漫,她还得出门,心中不由焦急:“晚睡伤身,大人明晚再弄不迟。”

    “我以为唐小姐若不肯陪我解局,惹我心头不快,才比较伤身。”

    “呃……”

    纪理视线不离他那张纸,忽挑眉道:“不搬椅子,坐我身上亦可。你随意。”

    唐糖自认晦气,迅速跑去将椅子搬了来,叹口气:“大人这是几时新添的爱好?无论什么消遣的东西,都得劳逸结合,特别是这新伤在肩……”

    “既是知道心疼,还啰嗦什么,速速助我解完此局。”

    “诶……”唐糖没力气同他争辩,想着赶紧打发他解了局,劝了他歇息了事。

    孰料此人挑的这局不简单,唐糖当时年纪小,也只弄出一个残局,今夜仍是费了不少周章。

    最可恶的是,纪二说是要她坐下帮忙,偏生还不喜欢她轻易提示,非自己琢磨透了,才肯来寻她讲个对错。解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唐糖迫不及待想出答案,索性画给了他:“解得了!大人可以休息了!”

    纪理淡淡一瞥:“你困了?”

    唐糖故意哈欠:“可不是。”人家二呆白天睡,晚上又睡,早都睡过去了。

    纪理将笔一掷:“那明晚不必如此。”

    唐糖心骂,明晚……你兴致高,我还没空奉陪!

    结果他又道:“明晚你要是先觉得困,可伏在案旁睡一觉,方便我万一打算唤你来问。”

    “您真不见外。”

    “见外?你这会儿想不想赏月喝梅酒?”

    唐糖吓得死命摇头,又打了一个哈欠,月亮都挂在中天了。

    “去睡吧,想着我。”

    “……哦。”

    **

    晋云镇有家铁匠铺,祁公子命她今夜入镇寻到铺子,将一只锈马蹄送入铺内,换得新的之后,拿了新马蹄回去静候吩咐。

    晋云镇在晋云山脚,路程是有些跋涉。不过唐糖很快就找到了那间铺子,门前挂了三个铜马蹄那家便是。

    祁公子许给她的回报十分诱惑。

    纪三爷生前经办案子,除却大理寺的那些之外,另有一桩乃是特奉先皇密令所办,这在任何卷宗之中绝对无迹可寻。

    祁公子坦言告诉唐糖,此案细节他亦只知些皮毛,但该案始末究竟能不能大白于天下,却正取决于此番晋云山之事是否顺遂。

    鉴于祁公子早应验了他的神通,听他此言,唐糖仿佛看到面前开了新窗,一切重又柳暗花明。

    铜马蹄因风撞在一处,叮当作响,唐糖敲敲门,铺子里无人答应。

    “有人吗?”还是没人答。

    唐糖轻推门,铺门却吱呀开了。

    看铺子的小学徒大约去后头贪睡去了,铺前点着灯,昏灯的灯火跃动着,铺内却是空无一人。

    唐糖凑近那盏油灯,去张望灯下那张纸。

    她登时捂住了嘴,那页纸上,画的赫然正是方才她陪纪二同解的那题九宫算!

    作者有话要说:纪二:唐小姐显然已经爱上了和我约会这件事情

    大纲菌:这个倒可能不是吹牛,你再接再厉
第31章 老残卷
    身后传来咳嗽声;唐糖蓦地回头;来人却是铺子的老铁匠。

    老人家见唐糖继而错愕望着那纸,笑说那是他孙儿随手的涂鸦之物;她急急再欲细辨,老头儿却一把扯来;揉作一团,不以为意扔了。

    除了回来的路上落了点毛毛细雨;这一夜并未再发生半点离奇之事。

    唐糖看得出老人家交与她的马蹄是枚异形钥匙,却尚不知这钥匙对应的是何处的锁。料得总是同那晋云山不无关系,想来祁公子不日就会派她入山,再探公主墓了。

    收妥钥匙策马回府;唐糖一路始终恍惚,那纸上一模一样的九宫算,难道是她困极生出的幻觉?然而她并不困。

    天光未明时唐糖终于潜回房中更衣躺下。二呆窝在里榻正好眠,被她点灯吵着,不耐烦地挥了一爪子,便继续只顾自己睡。

    她却辗转难释怀,跃起身去书房寻到那页纪二找她同做的九宫算题,昏灯之下默读一通,再次闭眼回想。自己熬了一夜,至今还是无比清醒的,决计不能有错。

    然而图册好端端在这儿,铁匠铺的手画算题又是从何而来?

    若非这个世上当真有鬼,那便又是纪二使诈……

    唐糖不大甘心,又有些恼,特地回房轻轻唤起了二呆:“对不住啊,帮我去你……爹那里探个虚实。”

    纪二屋门没锁,推一把便开,屋子里黑咕隆咚,也望不见榻上有人没有。唐糖放了二呆下地,这胖子大约也很恼她扰它清梦,恨不能早早逃离她的魔掌,喵呜就窜进了屋,又一个喵呜……便再也没声了。

    唐糖屋门口守了半天,里头全无动静,屋子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那个二呆子却怕是又入了眠。

    她踮脚悄步埋进屋子,终于摸到了纪二床头那双靴子。

    靴底是干的……屋内的灯却亮了。

    唐糖身子半蹲,手里还提着他的靴子,起身随手一扔,靴子落地,发出“扑通”的尴尬声响。

    “大人。”

    窗外天光依旧黑漆漆的,纪理显然早已坐起了身,一脸请君入瓮的神气。他望望面前这个偷摸来他房中的小贼:“既是如此惦记我,何苦夜宿客房?”

    “不是……”

    “哼,天不亮过来,若非思念在下,我想不透还能有别的什么理由。你过来。”

    唐糖犹豫一瞬,终是又近前两步:“您方才……”

    纪理面色犹黑,竟是将唐糖一把拥入怀中:“我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在晋云山中遇险,我寻到你,却再也唤你不醒。”

    唐糖几乎是跌坐在了他的身上,这怀抱紧得逃无可逃,她依稀能够感知他怦怦的心跳,而他的话音里又并无一丝嘲讽之意,满满皆是忧虑。

    “大人不要胡思乱想,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难道并无打算前往?”

    “……大人,我快透不过气了。”

    纪理小心将她松开些,却仍不曾放手,反而揽她调成一个稍稍舒适的坐姿,盯望着她的目光依旧灼灼:“这样可好些?”

    唐糖被他望得十分局促:“……大人就只会欺侮我。”

    “你只别忘了答应过我的话就好。”

    “我答应过什么?”

    “任何时刻,做任何事情,都会想着我。”

    “我何时答应过!”

    “哼。”纪理伸指,一把揪住她的鼻子,“知道是谁欺负谁了?”

    唐糖大窘,那种迫于无奈为打发他随口应下的话,他居然当作黑账记下来!

    “大人别这样,我总牢牢记着就是。”

    窗外渐渐露了一丝微光,纪理略满意,声音亦温和起来:“那白天你好好跟裘宝旸查案,不准乱跑,等我派人接你回家吃饭赏月喝酒做题。”

    “呃……”

    “不想回来陪我做题?”

    “没有不想,就是……”

    唐糖是喜欢九宫算,只是现下哪有这些工夫消遣,总有更要紧的事情。

    “就是厌烦我这个人?”

    纪理的声音落寞,唐糖竟是有些于心不忍。

    而今之计,不若将真相告诉他,他知道的情形本来就多,说出来一同商量,说不定还可得他两句指点。

    “不是的。大人,祁公子告诉我,纪陶当日还经办了一桩先皇亲嘱之密案,此案在卷宗之内无迹可寻,却与晋云山休戚相关。我想起您告诉过我,纪陶出事当夜先皇驾崩,此二者本就不无关系,我若能助祁公子将公主墓的秘密揭开,说不定……”

    “哼,他还有什么没讲的?”

    “呃?”

    纪理却将怀中的人松开了,面色倏忽凝重起来:“糖糖。”

    唐糖方才坐麻了腿,乍一重新踏在地上,身子竟是有些不稳,他轻扶一把,又低唤一声:“糖糖。”

    “大人您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纪陶在鹿洲存了何物?”

    “我……”

    纪理自枕下抽出一部旧书模样的厚厚册子:“就是此物了,本当那晚就交与你……哼,是我的心胸不够。”

    唐糖不敢接亦不敢看:“大人?”

    “装什么?快点拿好。”

    唐糖只得接了来,一见之下大惊。

    纪二递来这部厚厚的书册,不是什么纪陶办案的物证,却是那部她闻其名十余年,却绝不敢信它尚存于世的《墨子残卷》!

    世人对于机巧的理解尚且停留在物的表层,而墨家对机巧之物功用的开发和利用,却早已去到了上天入地的另一境界,为寻常人所不能想见。

    相传此书世间只得一部,为墨家后辈世代相传。唐糖从来只求一见神书之面,压根就没曾巴望过能一领其间神物。

    去年见面,她倒是曾同纪陶提过,说今生若可一睹这册《墨子残卷》,有生之年便再无遗憾。

    纪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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