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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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味道？”林正则没有理会她如数家珍般的献宝，说完就进了厨房，上官娴这才想起刚才她好像没有关火就出来了，本来想炒饭的。
　　锅里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全都焦了，满厨房的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米饭跟以前她见过的炒饭都不一样，上官娴撇撇嘴：“对不起啊，我本来想炒饭的……”
　　“炒饭？”林正则叹气，果然是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大小姐，“炒饭要用的是煮好的米饭，不是这种生米。”再看看厨房旁边的台子上已经摆了很多的东西，有一盘炒的很不均匀的土豆块，其他碟子里摆满了上官娴买的各种材料，再看看垃圾桶里，摆了一条黑乎乎的鱼。
　　上官娴指指土豆丝：“这是我炒的……好像还不错哦。”后面的话说的极其小声，然后又指指垃圾桶里的鱼，“我本来想做红烧鱼的，但是油都喷出来，把我吓死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难得想为他做点事，也没有做成几样。
　　“油溅出来了？烫到没有？”林正则立刻上前来检查，她白皙的脸上有几个红点点，应该是被油溅上去的，林正则无法，只能叹气，“油锅里不可以直接放进有水的东西，那样肯定会溅油的。下次别进厨房做事了，你不会，怎么可能做的好，如果出了大事我又没回来怎么办？”
　　“哦。”上官娴又被教育了，又不敢不听，毕竟林正则说的也是实话，她只能摇摇头，“下次我再也不帮倒忙了。”她有点内疚，又有点后悔，明明是偶尔突发奇想想帮帮林正则的，可是还是搞砸了。
　　林正则倒不在意，上官娴什么样子他是清楚的很的，从来也没有想过想让她来帮忙什么的，因此也没有觉得失望。他双手按在上官娴的肩膀上把她带离了厨房，让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自己去收拾厨房了。
　　上官娴坐在沙发上突然就不是个滋味了。和林正则在一起的时候以前她什么都不做，是因为林正则总是在照顾她，把她当个小孩子，当然她自己的确也是什么也做不来。可是现在不同了，上官娴已经要成年了，和林正则的关系明显也更近了一步，她已经渐渐想摆脱这种“哥哥对妹妹”式的照顾和关心了。但是前几天抽烟被他打屁股的事情让上官娴又有了一种“林正则是长辈”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微妙的，好的时候她觉得她在被照顾，很温馨，可是过头的时候她又觉得，这是种红果果的不平等关系。为什么林正则就可以抽烟，她就不可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林正则太把她当小孩子了。
　　再联想到上官壁的风流破事，上官娴就更加担心了。都说男人是禽兽，可是林正则在她面前很少有禽兽的一面，每次都是她主动，林正则在关键时候推开她，唯一得逞的一次还是那天被打了的时候，林正则觉得内疚就随她了。上官娴忐忑的想了又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林正则依然顾忌她太小。上官娴有点混乱不高兴，《加菲猫》也看不进去多少，期间宁小喵来客厅转了一圈，在客厅地上的各个塑料袋间穿梭了一阵子，看见只有上官娴坐在沙发上还是吓得又跑回了阳台。
　　林正则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乱，上官娴走进去从后面搂住他精壮的腰，林正则一边炒菜一边赶她出去：“这里油烟多，你先出去，一会就好了，是不是饿了？”
　　“还好。”上官娴把脸贴在林正则的后背上嘀咕了一句，“有我能帮上的么？”
　　林正则微微一笑：“你去把客厅里的袋子收拾一下吧，太乱了。”
　　林正则的家一直都是很干净的，各种东西一向是摆放的很整齐的，林正则把这个房子收拾的很好。只是每次上官娴一来就开始乱七八糟了，上官娴懒的要命，随手拿东西就随手放，以前在家里都有人帮忙收拾的，到了这里就是林正则在忙里抽空理理东西，可是他就算跟在上官娴后面收拾也收拾不过来，因为她实在太乱了。
　　“哦，那我去收拾一下。”上官娴松了手进了客厅，把买的东西都收拾到一个大袋子里，然后其他的袋子扔掉，又去洗了洗给宁小喵买的新厕所之类的，给它换上来，宁小喵好像蛮高兴，喵喵的叫，她摸了摸猫头，又回到客厅里看电视。
　　等林正则把饭做好已经有点晚了，本来他下班就迟了，再加上要收拾上官娴的一堆烂摊子。上官娴坐在椅子上等着林正则把饭菜端上来，宫保鸡丁炒的很香，林正则还用她用剩下的土豆炒了真正的土豆丝，林正则的切功很好，土豆被切的很细，上官娴呆看了很久，最后想，还是等暑假有空去报个什么厨师班学学好了，自学本来就有点说不过去。
　　上官娴这顿饭吃的略微有点不服气，其实想想看，从小到大她的确也没有在什么事情上特别厉害，不会做家务，学习也不好，人缘好像也不怎么样，可是林正则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做得来，她心里有点想不通。
　　林正则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没什么。”无精打采的回答，上官娴这时候突然无比自卑。
　　林正则放下筷子给上官娴盛汤：“两个人在一起呢，并不是什么事两个人都要会做的。有一个人能做事，就可以了。其实我也没想过要你帮忙做什么的，不然明天我去请个阿姨来家里做，你不要操心了。”
　　林正则以前一直是不想请阿姨的，现下不想让她乱想，就提出了要请阿姨的事情，上官娴更加不服气：“不要。”她没有来之前林正则都不要请阿姨，她来了他才请，让她觉得她是个累赘似的，虽然也的确如此。如果她没来，林正则中午晚上或许就在公司吃饭不回来了，可是她来了，林正则就得在午休时间开车过来，徒增了辛苦。
　　“孩子气。”林正则温柔的嘲弄她。
　　“我不是小孩子！”上官娴真气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就要进房间去，林正则跟着她站起来拉住她，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她身边。
　　“怎么了？”林正则安抚她，“我是舍不得你做家务，请阿姨来更让我放心。”
　　上官娴的不高兴立刻消了一大半，林正则这么说让她觉得不是她不能做，而是林正则舍不得。
　　“如果你不想请就不请，这几天我都会很忙，也许不能回来陪你吃饭，不然你就去我公司等我下班，好不好？”
　　林正则总是很会说话，上官娴一个人在家本来又容易出事，他这么说她就高兴了，点了点头依偎进他怀里，林正则无奈的搂住她。
　　“我不喜欢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上官娴轻声说，她也在长大，也会变成独当一面的女子，不希望他什么事都帮她做到。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林正则一时百感交集。他总是担心上官娴太小，不能明确自己的感情，可是她现在这么说，是为了让他放心么？
　　“我……我就要成年了，你不用顾忌什么。”她继续说。
　　“嗯？”
　　上官娴豁出去了，抬头直视着林正则大声问了句：“为什么你不和我sex？上官壁他都已经……”
　　在男女之事上林正则对上官娴依然采取回避政策，每次上官娴不老实他都会拉开她的手，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林正则失笑，这么久了，上官娴火爆的脾气还是没什么改变，如小时候一样。
　　“因为你太小了。”他不是没有感觉的，苦苦压制他并不比上官娴舒服。
　　果然是因为这个：“我不小啦！上官壁比我现在还小的时候就欺骗小女生去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因为珍惜她，所以不想太早就让一切定下来，所以希望她再慢慢的去确定自己的感情，也是因为珍惜她，所以要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说服她的家人把她交给自己，因此林正则一直裹足不前。
　　“傻瓜。”林正则摸了摸她的头，不再回答，这种事情解释起来极其繁杂，她未必能懂，就算懂了他也不希望她乱想。
　　上官娴觉得有点闷，到底还是没有得到她能弄的明白的答案，林正则一向如此，想法太多，她猜不透。
　　林正则安静的坐着，以后他们的路到底怎么样，实在无法预见，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　　


告白
　　两个人，明明应该算是相爱的，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完全迷糊，只想往前冲，另一个就凡事考虑良多，畏缩不前。
　　上官娴靠在林正则身上好久他也不再多说，她只觉得绝望又无奈，爱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懂，只觉得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开心就好。离开他的时候她会想他，在一起的时候感受那份宠溺，她是满意的，因此，对她来说，这就是爱了。
　　可是又不满足于此。若是在以前，两个人牵手，拥抱，一起去吃麦当劳，林正则给她买大大的棉花糖，这就是幸福又快乐的事情了。可是人总不是停留在以前的，上官娴从小的愿望就是长大，现在眼看要实现，她却被林正则隔在了外面，不懂他在想什么，不懂为何他如此小心翼翼。
　　两个人，回不到以前完全的两小无猜，又走不到未来的浓情蜜意，总归是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上官娴想跟他理清楚，他却又是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不是生气，而是无奈。
　　每次见面，两个人随便怎么相处，却都不愿意提各自的生活，只喜欢把两个人都有交集的人生拿出来分享。而他们交集人生以外东西，也许是因为知道彼此都太陌生，不会怎么特别的说。上官娴还好，虽然说的少却能说一些，而林正则就不同了，他的人生太过复杂，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她的。上官娴等待着他跟她分享人生，却一直没有回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宁小喵也不叫唤了，躺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什么，舒展着身子尽量将全身贴在地板上，林正则搂住上官娴的腰，两个人这么黏着也开始觉得热，上官娴起身将冷气温度调的更低了些，然后又坐回林正则的身边。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上官娴伸出手挽住林正则的臂膀，将头靠上去歪着，吃饱喝足，她懒洋洋的像只猫。
　　“记得。”林正则时至今日，依然不算是话多的人，可是只要是对着上官娴，他还是会想尽办法不冷场，“那时候你多可爱，穿着小睡衣就爬进窗户来。”
　　上官娴开始刁难他：“那你还记得那晚我穿着什么样的睡衣么？”
　　林正则回忆了下，那天她穿了一条小睡裙，但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的确早已经在印象里模糊了，只记得她那时的那张小脸，有点嘟嘟的，很可爱，披散着头发，还赤着脚，整个人都小小的，看起来很柔软，性子却有那么硬。
　　林正则也没有回答她，只说：“当时我看见你，就像——一个天使。”的确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的上官娴，就是一个不小心坠到他面前的天使，没有她，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阴影。
　　从来没有被人形容过天使，上官壁他们不叫她恶魔就算好的了，上官娴忍不住笑了：“这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她伸手去捏林正则的脸玩，一下一下的捏，逼迫他做鬼脸。
　　林正则也不阻止她，任她蹂躏他的脸。
　　玩了一会儿上官娴就觉得没劲了，放了手就倒在林正则的腿上躺着：“没劲，我们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那你觉得什么叫有意义的事情？”
　　“Sex！”上官娴说的大声，随后就爬起来抱住林正则的脸吻了上去，林正则让她调整姿势，上官娴跪在他腿上，林正则搂住她的腰，探进她的唇间，缠绵了一会儿。
　　正到动情处，上官娴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试图往衬衫里面伸，林正则还是拉出了她的手。
　　上官娴是真的要哭了，她圈着林正则的脖子：“我不会后悔的，真的。不用怀疑，我喜欢你，这是我最确定的一件事！”因为刚才的动作，上官娴的脸上都晕了一层粉红，眼睛里也是湿湿的，整个人都好像化成一滩水，软软的倒在他身上，林正则的喉结动了又动，为她这句话激动不已，可是想到上官家的人，还是推开了她。
　　“和未成年人sex是要去坐牢的。”他好像在开玩笑，只草草的说道，“我先去洗个澡，你自己玩会吧。”说完就逃进了浴室。
　　“真烦人！”上官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大叫了声，独自在浴室里呆着的林正则很是自责，却还是劝说自己这的确是为了她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上官娴怒了，背对着林正则不理他，林正则好脾气的圈住她，她就立刻扳开，可是没过一会儿林正则的手臂又会缠上来。
　　终于忍不住了，上官娴气鼓鼓的赶他：“干什么？离我远点！”
　　“刚才还说喜欢我，现在就要赶我走了？”林正则这是倒颇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哼，谁说要喜欢你？”一边说一边还扭动身子，林正则将她抱得更紧，束缚了她的动作，上官娴抬脚就踢。
　　“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吧。”林正则也不拦着，被上官娴踢到了肚子，闷哼了一声依然抱着她。
　　这话倒是让上官娴真的忘记了关键时候被他推开的怒气，林正则的妈妈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却一次也没见过。林正则提到他妈妈也只会说，身体不好在疗养，不喜欢见外人，所以他们不会去打扰的。
　　“去见你妈妈？她不是身体不好？她现在也在A市？”
　　林正则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将手圈过她的腰：“嗯，她在A市的疗养院里，明天，下班后我带你去见见她，好不好？”
　　上官娴当然不会说不好，可以走进林正则的生活更多一些，她总是高兴的：“嗯，那好吧。”口气倒是有点勉为其难的样子，林正则笑着吻吻她的唇。
　　“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去看你的妈妈呀？”上官娴腻着嗓子问，假装做作害羞，却也真实的透着期待。
　　林正则也不正面回答：“你说呢？你都那么确定你喜欢我了，我还能怎么样？”
　　上官娴捶了他一下，心里倒是甜的。想到可以见家长，她就不可能不激动。林正则和林威的关系不好，一向偏着母亲，现在去见了他妈妈，就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定下来一样，这样感觉，恐怕只有恋爱的女生才能体会。
　　可是她也是害怕的，如果林正则的妈妈不喜欢她怎么办？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要说在长辈面前扮乖巧，她是一直很玩得来的，因此也放下了心。
　　随后上官娴又缠着林正则问了很多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可是林正则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他十岁的时候就等于失去了妈妈，当时他还小，这么多年来为了避开该避的人，他甚至很少去看目前，哪里能真正的了解到母亲多少呢？
　　上官娴的心思相比又是简单多了，可以去见见林正则的妈妈，也算是两人关系的进步了，她开心不已。只是林正则倒不如她这样欢快，明天的见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不能肯定。
　　那晚上官娴睡的很熟，林正则却辗转了很久，终于要带上官娴去见见母亲，他突然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第二天，上官娴激动的一早就起来，先是陪林正则去了趟公司，等他把事情都忙完便一起离开去了疗养院。
　　A市的疗养院里市中心非常远，叫的好听是疗养院，叫的不好听便只是精神病院罢了。
　　上官娴情绪激昂，早上起来便试了好久的衣服，她问林正则：“你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她喜欢端庄的，文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