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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微笑右眼泪-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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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流,情若已迁(2)
气质沉稳了,却还是之前那样的脾气。做事独断专制,好像天生具有领导气质。安瞳遥苦笑两声,好像就是料定她会去。
可是她却不想。
于是顺手将纸条扔到纸屑筒里,郁紫陌抓住她的手,“你干吗?”
“不干吗,不去。”
“为什么?”
“我凭什么要任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安瞳遥眯起眼睛,看似无所谓的坐到旁边,“这事情很简单,如果是公事相约,会有正式文函。即使没有,也会由秘书室通知,确定正式的相见地点和洽谈议题。如果是私人的呢……我……”
安瞳遥突然不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抿唇,无力的扯扯唇角,“总之,我也不知道。”
心直口快的郁紫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她扭身走进卧室的样子,只是一声叹息,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说的如此,有些事情自己看不清楚,旁人却晓得万分清晰。这样的情况,即使事有偏差,别人也再说无无益。
安瞳遥努力让这张纸条不打扰到自己的生活,其实现在对她而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多少有了粉饰太平的味道。她很想骂自己,或是彻底离开。在那个人面前,不管经历了多少年,往日里的安瞳遥却依然无法镇定自若,她是天底下最没有出息的人,面对那个逃走多年的男人,还是没有那冷血无情的专利。
九月十七很快来到,费陌桐的时间原本定在晚七点,可安瞳遥特意加班,一直做到了晚上十点,白天热闹非凡的办公楼化为此时的一片静谧,她只觉得心有块地方空的发慌。强自压下这点压抑,安瞳遥锁上门,快速闪进电梯。只是刚刚出门,便在会客大厅的沙发上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于是全身血液就像是在瞬间倒流一样,她只能一动也不动。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3)
或许是早就有了他会在这停留的感觉,安瞳遥这次走出公司,走的并不是员工通用的电梯。而是王雅月专属的那架。他的身子即便是淹没在那个大大的沙发里,却也能让她轻易辨析出他的模样。远远看去,费陌桐一眨不眨的看着电梯的方向,那是她常乘的电梯,那样的姿势,像是在等着她过来。
可是她却突然没了勇气过去。
她想起他刚走的时候的情景,一声不吭的消失这么多年,再绝情不过的朋友都没有这么生疏过。他们之间,仿佛每一次都是她在他的诱惑下自投罗网,这么多年,没有一次例外。
于是,看着那人的影子,心里却升起一种难过到极致的委屈。眼睛像是汇聚了窗外的雾气,朦胧的让她睁不开眼,感受到眼泪将要流下来的时候,安瞳遥转身错入电梯。
电梯关闭,她贴在冷冷的电梯壁上,泪水簌簌而落。
晚上回到家,郁紫陌却还醒着。一见到她来就关上电脑,“你怎么回事啊?现在才回来。“
“加班,”安瞳遥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怎么还不睡?”
她的头已经尽量低,可还是被郁紫陌看出来,“你哭了?”
“没……”
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聪明,“你见到他了?”郁紫陌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强迫她抬起头来,“那个……费陌桐?”
安瞳遥摇头,只觉得浑身无力,面对着好友的关怀,竟是不想理。
眼前都是费陌桐陷在沙发里的影子,熟悉到陌生,仿若这么多年的时光,只是为了营造起这样绝望的情境。
安瞳遥没告诉郁紫陌与费陌桐的来来往往,可是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却出奇的敏锐。很多时候,根据个点细节,却能串联起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来。郁紫陌便是如此,将他们的故事猜了八九不离十,“安瞳遥,你这是何苦?”她再一次进行思想劝慰工作,“他既然回来了,你就要给他一个机会,你爱他他爱你,两人就在一起好了。何必搞的那么复杂?”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4)
“我没有复杂。”
“你现在执拗的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郁紫陌苦口婆心,“如果说第一次拒绝是面子拉不下来,那么这几次呢?你以为人家费陌桐是闲的,天天巴巴的去你们公司找你?”她深吸一口气,“安瞳遥,任何人的爱情都有个极限。他回来了,你也没必要拿他的突然离去做这么大文章。你们这样的感情,老死不相来往是最坏的恶果。”
安瞳遥不说话,眼睛却像是有了什么故事,迷茫莫测,让人不能看清。
其实不用郁紫陌分析,费陌桐那样的人,恐怕只有她最了解。那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似乎等待这样的被动词从不会属于他,他太过习惯了占据主动地位,掌控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仿佛一下子变得懦弱了。在安瞳遥的心里,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她没有自信再走下去。
可郁紫陌说的对,这个城市一共这么大,他们总会有交集,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她知道她自己不应该再躲。一切事情,都应该有个终端。
于是,她早早下班,心情复杂的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垂着头,直到耳边出现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抬起眼睛。
仿若有心灵感应,那个人也看着她。多年不见的面容,像是烙在了她的记忆中,眸中所见与心中所忆结合,生出一种清浅却尖利的苦楚。
像是有小刀子划过。
安瞳遥看了看他,却渐渐笑出声来,“费陌桐,好久不见。”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是不“小言情节”的思路,他将她带到了一个静静的地方,像是个咖啡厅的布置,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昏黄的灯光像是为了反衬此时她的迷茫,笼罩的让人感到想要窒息。他们不像是那么多年不见,此时却仿佛是一对生疏冷漠的朋友。安瞳遥把玩着酒杯,看着透明的玻璃壁上映着的自己歪曲的影子,突然有些想笑。
费陌桐微微侧头,“你笑什么?”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5)
她只是微微摇头,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向他,没有了刚见时的不自然与羞怯,此时的目光是大胆而执拗的,想要化成了刀子,犀利的看向他的心里。
“你最近日子怎么样?”
“托费总的福,很好很好,”安瞳遥突然笑出声来,低头喝了一口酒,又拿起酒杯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呢?”
“凑合,”费陌桐低下头,灯光昏黄,他的长睫低下来,像是隔绝了一切,疏漠的让人觉得心凉。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知道我过的好不好?”安瞳遥深吸一口气,“费陌桐,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暧昧了些么?我们之间,有什么资格谈这个?”
他不抬头。
“我知道你过的不好,很不好,费陌桐,你这样的日子很累很累吧?我都觉得累了,何况是你?”她的笑容更大幅度的上扬起来,映衬在他的眸子中,像是生成了极锐的一弯,“我以为你这次找我,是来找我下最后通牒。是不是还会像上次那样,对我说,安瞳遥,你还要不要我?如果要,我们在一起,如果不要,那我们分崩离析,彻底滚蛋。”
这是他上次给他们设定的结局,这个不负责任的问句之后,不给她任何机会,他就自私的与她分道扬镳,从此,一别这么长时间,再也无从见面。
费陌桐像是没有料到她会提这个问题,一时怔愣之后,很快反过神来问她,如同几年前的一样,目光亦是诚恳的,“那你的答案呢?几年过去,有没有任何改变?”
“你是希望我答什么?”
“我要你心里的答案。”费陌桐声音微低,似乎将外面夜雾的闷气也揽到了语气里面去,“安瞳遥,那时候,你没给我任何答案。可是现在呢,你会不会给我一个说法?”
多年沉淀,他迫使自己褪掉锐气,迫使自己消弭掉那些痛苦的过往,却还是事败功垂,轻易的在她面前便没了自尊,卑微的像个不像他的孩子。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6)
这样的等待,简直就是在等着判决。
其实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一直在原地等待着她,只等她重归,两人还能再有一个未来。
可是她的轻笑声却划破了他的耳膜。
这个女人,经过几年的蜕变,之前的那份傻里傻气终于转化成了可怕的锐气。
即使笑容轻微,用词却是讽刺的。
“费陌桐,我觉得你那么累,为了我,何必至于?”
“该还的已经还完了,其实你大不必如此,童童是我生下来的,他的死是因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照顾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比上演这么个戏码,先把嘉扬的那么多钱投进去,后来又欲擒故纵,让我再次沦为你的手下败将”她迎向他的惊诧,笑容却微敛了一些,眸内温度一分分变的感伤,“我真觉得你太耗费心机,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他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之前嘉扬成为岳泰的手下败将,确实是你安排的吧?后来你们在竞标会上的大获全胜,也是你做的手脚吧?”安瞳遥看着他,“费陌桐,王阿姨说你是为了欲擒故纵,说是你们起初的销售业绩下滑,是故意示弱于我们岳泰,让我们掉以轻心。为的就是在竞标会大家都以为岳泰会胜利的时候,出奇不意,一句磨掉我们的锐气,从此让我们抬不起头来。王阿姨说,你用心何其险毒,说岳泰是因为我,才到了今日。”
“可是我觉得,我哪儿有那份重量?”
“有意是真,但是却不是什么欲擒故纵。”她轻轻转动手中酒杯,“听说了童童的死讯,你转而就走这么多年,然后,在你的走的这几年,岳泰飞速发展。这样一联系,怕是你要进行所谓的补偿吧?伤了我的家人,没了我的孩子,你是觉得愧疚对不对?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这些亏欠对不对?”她吸了吸气,仿佛是想要流出眼泪来,但还是勉力憋了回去,“至于后来为什么取得冠名权,是因为以我的分量,怕还是抵不过你们嘉扬的后续发展吧?对嘉扬来言,模特大赛的冠名权一旦丢失,无疑给世人嘉扬从此跌落的印象。久久积累的这样好的印象一旦抛失,会给嘉扬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7)
“而我觉得,能顺带着打击岳泰,这只是附加好处,”安瞳遥眯起眼睛,细细的看向费陌桐,“不知道费总,我分析的对不对?”
眼前的男人不说话,只是良久才专注的看着她,“你是这么想?”
“那你期待我怎么想?”安瞳遥眼里的光芒逐渐黯然下来,“费陌桐,以我和你现在的位置,你期待我怎么想?你给了我怎么想的权力了么?”
最先,他给了她最好最美的爱情,却在她一味沉迷的时候,告诉她,这份爱情只是用来复仇的工具,从此她的天地彻底颠覆,生死不能;后来,又掠夺了他爸爸的安休之地,再这样一场她要进行的反戈战中,以孩子为名,彻底抹煞了她的任何机会。这么多年来的消失不见,现在却又一朝回返,告诉她,他还在期待着她的答案。
她不敢再期许任何事情,因为在他们两人的战斗中,似乎她永远是被打的一方,她被动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那个男人,想爱就爱,想走就走。
其实此前已经有了点感觉,虽然明面儿上说不见,可两人只要还活着,就免不了有相见的机会,这个城市统共就这么大,如果不见,倒像是刻意拿捏。而这几天,她已将这些措辞想了多遍,她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大不了再这么孤单的,毫无指望的过下余下的几十年,只为了别让自己再成为他的负累,再被他的感情掌控。
可是今日一见,这样的努力却还是几乎大败。
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眸光,毫无平日意气风发的跋扈与锐气,看着她的眼睛里,仿佛还有一丝哀戚和迷茫。
到最后才化为无奈至极的一抹微笑,很淡很淡,却叫嚣着占据了她的心里。
“安瞳遥,你这么不信我?”他笑着抿唇,“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我现在这样,到底还有什么资格辩驳?”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8)
那一时间,她竟然在他的表情里,品到了伤感和虚弱的味道。
那样的味道一触即发,躲无可躲。
她蓄积了这么多日子的坚强,几乎又要在这样子的费陌桐面前,败下阵来。
这样异常异常沉闷的谈话,最终在两人的呼吸声中,渐渐没了声音。安瞳遥觉得眼前的费陌桐变了,但是究竟是哪里变了,却也说不清楚。夜雾似是弥漫到咖啡厅里来,整个房间充斥着昏暗低迷的气息。空气似乎是凝固了,连呼吸都跟着沉淀起来。
她以为两人就会这么僵持着,再也没有声音。毕竟,他们的交往方式多是如此,可是他却一声叹息,眸光似是沾染了雾气,“瞳遥,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不会让你那么痛苦,没想到,还会是……”
“我曾经想要做给你欢乐的人,却没料到今天,反倒成了给你最大痛苦的那个。可是,我就是那么自私,”他突然轻笑,“我在这里等你,想只要我们都活着,总有一天会等着你回来,可是现在,”他看向她,“倒是我自我感觉良好了对不对?”
他回来想和她再次开始,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举动,先是躲开,再是怀疑和猜忌,于是,这么多年的伤痕,再次血淋淋的被揭起来。
他给了他们的爱情一个申辩的机会,可他心里的这个人,却抹煞了所有的争取未来的资格。
可他却继续笑,“可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既然做了决定,一般不会轻易改变。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么?我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安瞳遥,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答案还是那么坚决的不肯改变?”费陌桐看着她,“安瞳遥,这是我第二次求你,你要给我个结果。究竟是死心还是希望,你可不可以给我说法?”
那么卑微的态度,看似强硬,心疼的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岁月如流,情若已迁(9)
其实他不在的这几年中,她的脑海里作出那么多和他在一起的假设,美满,幸福,她在他的怀里笑靥如花,他在她的身边展笑欢颜。可是出了这么多事情,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她缺乏的,居然还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年龄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大概看着她不语,费陌桐的声音像是叹息,“安瞳遥,如果没有你,我只有追求其他利益的最大化。而除了你,嘉扬是我的全部。任何一样,我都耽搁不起。”
他在逼她做一个最后决定,像是一个通牒,仿佛在说,安瞳遥,你要给我个说法。
她听明白了。
于是浅笑,“费陌桐,我不会耽误你。你想要的,尽管追去。”
“那么多年前我没有成为你的牵绊,现在更不会,”她笑,“费陌桐,你大可以用你的婚姻来保障你风生水起。”
他看她说出这些话,语气轻微,像是在说最普通的事情,可是眸里,却仿佛要有那么清澈的水即将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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