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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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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是大羌的安排。
  那顿饭吃了刚一半,老牛就来了。老牛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我肯回去帮他,他马上就掏钱给我去整容。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但是我不能答应,我想,趁人之危总不是君子行为,况且,大家都还这么熟悉。
  “你小看我了,老牛。”我笑着说道,“你别看我现在的笑容难看得要死,我实话告诉你,这是最舒心的笑。说了你也许不信,即使你现在不让我回去帮你,直接掏出10万块钱砸过来,我都不会去接。我是不是很清高?我他妈要是不清高就不是衣峰了。”
  “衣峰,你错了。”老牛语重心长地说,“我给你钱不是因为你可怜,你不可怜,而且你自己也知道,你不会倒下去。认识你了解你的人都应该知道。我更知道。是吧。其实你领会错了。我本来是想直接送你去整容的,但是你会答应吗?我也没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让你回来帮我。再说了,你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回来?《模特》可是你我一手创办的。”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说,“我不想再要什么狗屁前途了,真的,能这样平平淡淡地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人为什么总要追求这个追求那个?我觉得纯粹有病。你看,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忙忙碌碌地,到头来,什么都不是,而且还要弄得遍体鳞伤。”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牛问我。
  “大羌没告诉你么?我从明天开始去西湖边儿卖画。我没什么远大理想,那些理想全都灰飞烟灭了。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做点儿开心的事儿。”
  “一哥,你就听老牛一次吧。”大羌接上来帮腔,“大家都是为你好,咱们认识又不止一天两天了,你就忍心看着我们着急吗?”
  “这样说就严重了。”我转身吩咐服务员倒满四杯酒,“来,老牛,大羌,还有徐允,我衣峰今天郑重其事地声明一下,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别干涉我的私生活,要想干涉我的私生活,那就趁早滚蛋。”
  “衣峰,你?!”三人不约而同地面露吃惊之色。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坚强。”我端起杯子先给干了,“而且我也不正直。说实话,之前你们认识的衣峰是个能说会道的乐天派,可是从今天开始,我会认认真真地学习坚强,学习沉稳,学习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乐趣。尊重我的选择么?”看他们愣在那儿,我又问道。
  “来,为了新的衣峰,大家干杯。”徐允带头举起杯子。
  “这个给你。”老牛喝完放下杯子,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百元大钞,“这是上次你没拿走的红包。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收下,要不咱们从今以后就别再来往了。”
  “那就……不来往了?”我笑笑,并没伸手。
  “衣峰你真他妈不是东西。”老牛一把把钱塞进我口袋,“谁没个难处,就算你清高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得,老牛,那就算我问你借的,徐允和大羌作证,要是我不还,你可记得跟我讨啊。”我掏出钱数了数,刚好50张,要不是老牛提前准备好的,那可能就是巧合了,我想,50,日本语里好像有个50音图,也不知道陈言学得怎么样了。
  “还打算等陈言吗?”气氛缓和一下,徐允问我。
  “随缘吧。”我说,“如果再碰上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男朋友,而我的脸也好了,很有可能还会在一起。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还不是得顺其自然?!”
  “一哥你能想通就最好了。”大羌给我倒酒。
  “最近还有什么好玩的段子说来听吗?”老牛见我收好钱,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
  “没有。”我摇摇头,“为了准备去西湖画画,我正在练习杭州话。要不要说两句给你听听?我大舌头,肯定特找乐。”
  “说一个,说一个。”徐允活跃起来。
  “嗦撒西?搞不灵清你嗦撒西,你妈妈个舍逼,你个落儿。”
  “哈哈,衣峰你真笨,还是老一套,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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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美的江南。软绵绵的风。
  有水有树、有鸟有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湖看上去顺眼多了。可能是因为我看上去不顺眼了吧,我想。接连三天,一个顾客都没有,实在没招儿,我只好握着无力的画笔,一幅又一幅地临摹我原本并不喜欢的那片风景。
  那些挂起来的画片吸引了很多人。但是没用。大家在看到它们的作者之后,脸部马上就会缀满一层阴霾的烟雾。那层烟雾的表面是恐惧,或许内里还有厌恶。
  这实在不是一张好看的脸,这双手更是。
  每次面对镜子我都有想砸碎一切的冲动。但是冲动平息下来欲望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砸碎镜子是容易的,可镜子破碎之后恐惧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么?不,不会的。面容会被裂痕分割成更多的小块块。而且每一块都有一张脸。同样的丑陋,同样的慎人生畏。这样做,实在是划不来。
  衣峰——光哥来了,“当我是兄弟吗?”光哥一脸的不高兴,上来就是一通臭骂,“不就屁大点事儿吗?至于吗?干吗躲着?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打个招呼,这种事儿也就你他妈干的出来。”
  “这样子合适么?”我摘下帽子和口罩,指着左边的脸,“光哥你还认识我么?你看看这层头皮,我他妈哪儿还有脸?这不就是一块臭豆腐干么?!”
  “衣峰,你怎么能这样糟踏自己?”光哥生气地把我挂起来的那些画好的画给扯了下来,“这是你应该干的事儿吗?”
  “什么应该不应该!”我过去拦他,“艺术家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么?我把创作中心转移到民间有什么不好?啊,你说,除了这个我他妈还能干什么?谁说这样不应该啦?我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对?你说!光哥你说,你体会过我现在的心情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我心里踏实。”
  “好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光哥心疼地把我揽过去,我高他半头,看那架式,光哥就好像抱了一块木头桩子,正嘤嘤地哭。
  “谢谢光哥。”我推开他,“咱哥俩虽说交往不多,但是交情是最深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条路是我自己走的,谁也帮不了我所以谁也别想拦我,我已经决定了。”
  “给我画一幅。”光哥搬过马扎,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你说我笑好还是不笑好?”
  “笑。”我从嘴开始,慢慢描画光哥的脸。
  “能不能把那边那个卖报纸的也画进来?”顺着光哥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卖报纸的老头儿。
  “没问题。”我说,“我认识他。不过他肯定不认识我了。”我想起第一次离开杭州时,那个老头问过我是否会说杭州话。“他看起来跟几年前一样,不过我就不同了,他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皮夹克,而我,却蜕了几次皮。”
  “陈言呢?还有戏吗?”光哥问。“你小子这下可值了,老婆没捞着,却弄得一身湿漉漉。”
  “话不能这样讲。”我一边画一边说,“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说真的,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再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洪波他们说晚上找你吃饭,你去吗?”
  “不去。”
  “顾欣很想见你。”
  “得了吧。我可不想见她。别把人家闺女给吓着,咱们兄弟之间没关系,牵扯上女人就不好了。”
  “你这辈子就让女人给毁了。”
  “也不尽是。”我笑笑,“我倒是觉得我是因为女人才真正成熟起来的。人活着不能总抱怨,也得乐观。至少应该改变。变化总是好的。对吧?”
  “你还没说上次的钱让谁给骗走的呢。”光哥活动一下,“待会儿收摊出去喝点儿酒。”
  “还记得孟瞳灵么?”我给光哥大致讲了一下那晚的情形,然后说,“我不喝酒了。从此戒了。不开玩笑。我肯定做得到。”
  “你老了,对女人没有警惕心。”
  “你还不是一样。”
  “呵呵,如果咱们都老了,还能坐下来,在这么好的阳光里晒晒太阳聊聊天,你说该有多好。”光哥感叹道。
  “好了。”我把画布拆下来,“你要的阳光已经有了,只是没有嫂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就是咱俩的区别。”光哥过来看我的画,“你注定挣扎在女人堆儿里,而我只能活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块发不了芽的木头,被人硬生生地做成了拐杖,而你不同,你就算做了拐杖依然还是能发芽。”
  “怎么样?”我抖抖手上的画,“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也别把别人说的太高尚,乍一听起来,还是一阴谋。”
  “不错。”光哥接过去,“功力不减当年。不过就是多了点儿阴郁,你瞧瞧,阳光都是死灰死灰的,希望里的彩色正在变淡。”
  “淡一点儿才是真正的生活。”我纠正道,“以前总以为晴朗是好的,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真的,天天都那么灿烂你觉得还有意思么?反正我觉得没劲。挺不正常的。”
  “那你现在呢?”光哥卷起画布,“正常吗?”
  “不正常么?”我反问道。
  “那谁是不正常的?”
  “他们”,我指指远处的那些游人,“还有他们”,我又指指那些小商小贩,“那些对生活保有期望的,那些把生活当成工具的,都不正常。唯独我是正常的。我是生活的旁观者。我是清白的。因为我对它们无所求,对前途也无所争。”
  “那不成废物了。”光哥指责我。
  “你还没到这种境界。”我扔给光哥一根烟,“这绝对是一种境界,你别不信,生活不会总青睐那些欲望中的人们,适可而止的时候,生活会沉寂。到了那一天,真正能够活得潇洒的肯定只剩下我一个。”
  “生活是包袱吗?”
  “不。”我说,“生活是根扁担,命运才是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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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羌帮我弄好房子之后,老牛又来找过我一次,跟我商量整容的事儿。我没答应,当然也对他的好意表示了感激。人跟人之间总该有个界限,我想,大家相互之间交往,礼尚往来是应该的,可如果肆意贪图对方不必要的热情,那就显得过分了。
  大羌和徐允经常跑半道红给我送吃的。看得出来,他们夫妻和睦、关系融洽。
  ……
  不想见顾欣,但还是见了。那是我搬过来的第一个周末。那天下雨,我没去西湖。
  “衣峰。”我下楼买烟,顾欣在身后喊我。“你住这儿?”看我反应有些迟钝,她又补充一句。“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大家是朋友啊。”她下楼梯走过来。
  “是么?”我停下来,“是朋友就一定得打招呼?”
  “你?!你和陈言没事儿吧?”她问我。我低着头,尽量把丑陋的那边脸别在一旁,把手抄进口袋里。
  “她很好,已经在日本了。”
  “你呢?抬头啊。”顾欣靠近我,“你打电话辞职的时候就知道出事儿了。怎么了?戴口罩干吗?不敢见人还是怕我吃了你。”
  “我怕吓着你。”我往上拉拉衣领。
  “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顾欣一把抓住我拉衣领的手。
  “这不算什么。”我把手抽回来,“那辆赛欧烧得一塌糊涂,你猜它的主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怎么会这样?”顾欣惊慌起来,“把脸露出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但是一颤一颤地,很分明,我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儿不好。”我说,“你等一下,我去买包烟,一会儿去我屋里再看。”
  “天啊。”看我脱下外套,摘下帽子、口罩,顾欣惊呼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天啊,怎么头发都没了?”
  “害怕么?”我点上烟坐下。
  “你?!”顾欣小心翼翼地拿手触触我的头皮,“疼吗?”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平静的肌肉,嘴巴张得大大的。
  “早疼过了。”我笑笑,“光头多好,这叫重见天日。”
  “天啊。”我发现自打看见我的样子,顾欣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最近工作忙么?”我给她一个抱枕。
  “其他地方没事儿吧?”顾欣答非所问,只顾看着我的脸和手。
  “甭看了。”我戴上帽子,“全身30%。”
  “天啊。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呐?还能整回去吗?”
  “能,但是需要钱。”
  “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很多的意思就是说把我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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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欣和光哥的攒动下,那些好心的认识我的人们为我筹集了一笔钱。我不想沾人便宜。我拒绝了。
  我依然还往西湖跑。渐渐地,一些勇敢的人开始找我画画,勉强地,靠着这个,我赚回了每天的烟钱和饭钱。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有时候我也会想,这样下去不行,这每天的收入还不顶整容所需费用的万分之一,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这无疑于浪费时间。
  于是,我决定离去。但是去哪儿?我不知道。
  我依旧这样简单地忙碌着,思考着,画着,活着……直到这个发不了芽儿的春天完全过去……
  入夏之后,空气沸腾起来,天天如此折腾着,身上天天都是漏的,天天都得冲凉,天天都得换衣服。
  “快救人呐,有人掉水里了——”那天我在断桥边上画画,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抬眼望去,一件清冽的蓝衣挣扎在水里。那应该是个女的,她的动作急促而混乱。妈的,都快淹死了,这帮杂种还在岸上看。奶奶个球的,老子来了——“扑通”,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乓”,我给了蓝衣一拳,她乖乖地绵软下来,我不费什么力气就轻松地把她扛了上来。待我靠岸的时候,迎接的人很多。妈的,刚才干吗去了?这样想着,我把蓝衣女孩儿平放在地上。
  “陈言?”看到有人把她的侧身正转过来,那一瞬间,我呆住了。怎么会?陈言去日本了,怎么会在杭州?妈的,无数个问号挤在脑子里。得了,我他妈还是赶紧走吧。“快做人工呼吸。”我吩咐旁边一个姑娘,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房门上留了一张纸条。
  果真是陈言。她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赶回来了。
  算了吧,我进屋换身干净的衣服,随便收拾一下行李,老子都这副模样了,你说你个傻丫头还来干吗?
  上哪儿去呢?拎着两只皮箱走到客厅,我突然又犹豫起来。操他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急忙下楼,在道路拐角处找了个公用电话。
  “大羌。”
  “一哥,怎么了?”大羌听出是我。
  “你赶紧回家,我找你有急事儿。”
  “你在哪儿呢?”
  “我马上就到,你快回去。快点儿,我他妈等不急了。”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去。”
  “怎么了?”我在楼下等了两三分钟,大羌来了。看我拎着两个箱子,他上来就问。
  “上去再说。”我拉他上了楼。我把刚才陈言搁在门上的纸条塞给他,然后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说我要离开。
  “上哪儿?”他问。
  “不知道。”我瘫坐在沙发上,“我不能连累陈言。”
  “可你这样走了也不是办法啊。”大羌急了。
  “你等等。”我说,“我也写个纸条,你马上帮我过去贴在门上。”
  “人家陈言诚心诚意地回来找你,你怎么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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