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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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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回来以后,看到这封信会不会笑我?我是认真的啊。我真的想让妈妈开心。虽然,有时候我也不太喜欢她做事的方式。
  我们家就是这样。
  我很少写东西。也不知道我写的你能不能看明白。唉!要是你在就好了,至少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你一切还顺利么?有没有小芳投怀送抱?嘻嘻!
  感觉自己笑得好假!好了,不说了。等你回来!
                 
  五一:我又给你改名字了。
  五大狼之一太长了。嘻嘻!五大狼,武大郎。你不会也是矮矮胖胖的吧?嘻嘻,千万别。别在烧饼上画画就行啦。嘻嘻!
  今天,爸爸给我和妈妈报了去日本旅游的名。很难办的。爸爸说办不了旅游签证,只能办商务。好复杂啊。
  对了,今天收到一个高中同学寄来的书。我让她帮我找了好久了。知道什么名字么?嘻嘻!《第二层皮》!
  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是一本书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看呢。等考试完了再说吧。我看书很慢的。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啦!
  我开始说不出话了,你这个狠心的武大郎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可不是潘金莲啊。嘻嘻!西门庆真可恨。你说潘金莲怎么会喜欢那么坏的人呢?真叫人琢磨不透。
  我在听音乐。很好听,不过听不懂。全都是英文。:)
  我好想从家里出去。
  但是没办法,他们不让我住校。好羡慕你啊,可以一个人住在外面。多好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对了,你真的有很多女孩儿么?我一直都不相信,我觉得你在网上很正经。你怎么能跟我说这样的话呢?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
  唉!又开始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好想跟你说话。
                 
  皮皮:还是这个名字最亲切。
  皮皮,我感冒了,热伤风。
  我刚吃完药,很苦的,所以放了好多糖。皮皮,你喜欢喝咖啡么?我每天都喝很多,不过不加糖。我觉得咖啡的苦味很好喝,但是药却不一样。我是不是很奇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已经过了1个月零12天了。我很少上网了,上次我在聊天室被人欺负了,忘了那个人的名字,很坏的一个人,大大的色狼,大大大大大大的色狼!!!
  嘻嘻,你是一个文明的色狼,好颜色的狼。
  真想看到你在江西那边画的画,有可能么?
  好啦,鼻子又泛滥了,我关了空调,出了一身汗,但是不能洗澡。痛苦啊!
                 
  皮皮:我明天一早起飞,跟妈妈去日本。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啦!你要等我啊!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啦。
  我很快就回来。嘻嘻!我也会给你带礼物!
                 
  跟聊天室的她一样,大小姐脾气,不染尘俗。
  说实话,我挺怕这种类型的女孩儿,纯洁得让人不敢靠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把她污染。
  这跟我先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儿有着天壤之别。
  她们可以不跟我开玩笑,可以不跟我谈心,甚至可以不跟我说话,就直接上床。
  但是她不行。她是我在网上培植的一棵纯洁的高不可攀的无花果树。我并不奢望她能为我的生活装点什么。我只是想,在我需要有人说话的时候,能真正推心置腹毫不掩饰地靠着她说说心里话。
  我不会让她开放的!
  我也不会让人摧残!我会一直保持她的鲜活生命力。
  这是我一贯以来对于网络的态度。
  我给她写了回信。说了一些在江西农村的事儿。最后也说了回来的那个晚上跟孟瞳灵发生的事儿。我不想在她面前掩饰什么。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说。哪怕她真的认为我是坏人。
  我跟她说我已经拒绝了家里的安排,暂时留在杭州,直到杭州不再适合我。
  大羌跟一帮人在玩星际争霸。
  写完信,上趟厕所回来,随便转了转,看了一会儿别人发在网上的东西,然后结账,坐在旁边看他们玩。
  大羌与我对于网络的态度完全不同。
  生活中,他是一个大大咧咧,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在网上,他却扮演着一个玩世不恭逮谁跟谁翻脸的角色。
  所以,他很少聊天。
  用他自己的话说,“十句之内不留人”,在网上如果谁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聊到十句以上,那还真是奇迹。
  自知之明,这是他的最大优点。而我所欠缺的,正是这个。
                 
    13
                 
  雨停了,太阳很大。
  大羌带我去那家特色煎饺店吃了早餐。
  往回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晚捡钱包的那个老太太。
  隐约之中,我总觉得有点神神道道。那么晚了,那个老太太从哪儿出来的呢?夜尿?那也不会跑到街上来。出来串门?也不像!
  她穿鞋了么?她举的是雨伞还是纸伞?我忘了,或者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
  越想越怕,再联系到孟瞳灵,想起跟她的相识,想起刚回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这种感觉尤甚。
  “怎么了?一哥”,可能看出我的变化,大羌问我。
  “没事儿”,我让自己镇静一下,然后说,“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去吧,我去5号楼找个人。”楼下传达室的老头帮我打传呼喊她。但是房间没有人。
  这么早,她应该不会出去。
  那晚床上的一幕重又浮现在眼前。要不还在跟同学租来的那个房子那儿吧?我想,唉!算了,干脆过去看看吧。
  那是一片位于西郊的新辟居住区,打车过去,穿过林立的几幢外檐壮观的欧式洋房,我在她住的那座老旧的楼前停下。
  可能因为一晚没睡,眼睛涩得有些疼。
  我沿着陈旧的木头楼梯舍级而上。一楼、二楼、三楼……一直上到五楼,我从楼梯口的窗户往外看了看。看看旁边的几幢新盖的楼,再看看身处的这座老楼,心里不禁颤颤发抖。
  不会真有问题吧?
  妈的!没事儿!我给自己壮胆儿。我他妈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呢,今天怎么会这样?!
  没有门铃,我只好敲门。
  “梆梆梆——”整座楼被我敲得空空荡荡,空旷得像只闷鼓。
  “嘎哟”,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孟瞳灵。
  她穿一件大大的体恤,盖到大腿,看不出有没有穿内裤。
  一见是我,“你怎么来了?”她笑笑。
  “我怎么不能来?!”我说,“你钱包丢了吧?”“没有啊!”“不可能!你找找看,找得到么?”就那么大的地儿,她东翻西找,折腾了半天。
  “掉哪儿了?”她问,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好像刚睡醒。
  “买火车票了么?”我问。
  “买了啊,今天下午的,也放在钱包里了”。
  她显得有些焦躁,皱着眉头,胸口一起一伏,跟那天晚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别急!”我说,“昨天晚上我在外面逛街,看到一个老太太捡着了,我跟她说你是我同学,她不信,这不,留了个电话,要你自己过去拿。”孟瞳灵仿佛遇上了救星。听我这么一说,长吁一口气。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什么再也见不着了?钱包?还是我?”她白了我一眼。
  “那天晚上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等毕业证了,我要回去结婚了。高中时候的同学。长得不怎么帅。不过有钱。继承了他爸的化肥厂”。
  “还会回来么?”我问,“我打算留在这儿了。”“可能不会了”,她又笑笑,“其实如果我再漂亮点儿,我就留这儿陪你了”。
  “说正经的呢!别扯淡!”“就说正经的呢!”她说,“自己长什么样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你在损我!”她沉默下来,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陪我下楼打电话吧”,半晌,她抬起头跟我说,“下午3点多的火车票,要不要送我?”“好啊!”我说,“不过我一宿没睡,现在没劲儿了,你自己去拿钱包吧,我在这儿躺一会儿,等你回来喊我,下午吃了饭我送你去火车站。”“好的”,说完,她换上衣服,推门出去。
  “如果跟我住一块儿的那个女孩儿回来,别把人吓着啊!”她关门的时候不忘回头提醒一句。
  “行了!知道了!赶紧去吧,困死我了。”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之后,她已经弄好了饭。
  “拿回来了么?”,我问。
  她点点头。
  “洗手间在哪儿?”我穿上鞋,站起来伸个懒腰。
  “出门左手边第二间”。
  吃完饭,已经差不多1点了。我在沙发上又眯了一会儿。
  “要不要再来一次?”她坐过来,坐在沙发沿儿上,问我,“前天晚上没让你失望吧?”“怎么说话呢?你!如果有一天你真变漂亮了,想回杭州,我一定跟你做个天翻地覆”,我半开玩笑似地说,“你声音太棒了,不过,现在这样太急促了,不习惯。”她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彼此都没往下说。
  一直坐到两点一刻。
  “走吧”,我说。然后帮她提着两只皮箱,下了楼。
  “要不要回头再看一眼?”我说,“这两天我他妈还以为撞鬼了呢,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尤其是昨天晚上那老太太,从哪儿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跟他妈神话似的。”她一路跟着我,什么也没说。
  出租车到站后,她执意不让我再送。她说不想看着我送她上火车。她说彼此之间留下点缝隙,好让记忆能延续。
  “好吧”,我抱她一下,“那你保重。”她头也不回地离去。我目送她进候车厅。然后,听到广场上空传来巨大的报时钟声,“当——当——当——”“五大狼——”刚想离开,我听到她在身后喊我。我回头看见她在候车厅的门口冲我比划,身边是两只黑色的皮箱。
  她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过去。
  “五大狼——”,她双手卷成喇叭,对在嘴上,冲我喊道,“希望你今天说的是真的,我会回来的。”说完,拎起箱子,走了。
  我木然地望着车站入口。旁边经过的几个乘客,看到方才的一幕,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看什么看?!”我大声吼道,“老子就叫五大狼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14
                 
  “当——当——当——”一样的车站广场,一样的广场上空。
  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天气,一样的钟声。
  我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戗然倒地,匍匐着从记忆的深处爬回来。
  我揉揉眼睛。
  车站的阳光耀眼得有些刺目。
  来往的行人很多。出站的,接站的,人头攒动,一股股的热流被他们挤得到处都是。
  我掀起T恤下摆扇了扇,但还是有汗流下来。
  我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几个卖报的小贩还在吆喝。
  怎么回事儿?我心想,这丫头不会骗我吧。
  “你是五大狼之一?”那个等待已久的曾在无数个梦里出现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我回头。
  不是她。而是一个个头跟她差不多,比她苗条,脸蛋明显比她漂亮好多的女孩儿。女孩儿的旁边是两只黑色的皮箱。
  “请问你是——”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两只箱子却又……
  “你是五大狼之一?”同样的声音,从女孩儿的嘴里发出来。
  “你?你!”我惊愕地张大嘴巴。
  “不会吧?一年的变化会有这么大?你!你到底是谁……”
 
B:并不纯洁的肉身之躯
 

    15
                 
  我像当初设想的那样,进了一家名叫《模特》的杂志社。
  模特,顾名思义,乍一听这名字,就能想象出刊物的风格。当然,这就是我们能够一举成名的主要原因。
  还记得一年前刚来时的情景。
  诺大的一个办公室,零零碎碎的七八条光棍,穷守着一个落魄的场子,天天唉声叹气。
  那时候杂志叫另一个名字《时代先锋》。
  “并不是杂志做得不好”,面试那天我煞有介事地跟牛主编炫耀我的“狼经”理论,“其实每个读者都有一种企图被这个世界猛然刺激一下电一下的自私想法。这很容易理解。譬如给你两个词……性感和感性。如果把它们同时放在你面前。四下无人的时候,你会先动哪一个?当然是性感!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随时准备接受心理挑战,那是一个人的本能。其实这就是欲望。有了欲望,或者说给读者提供了想要的欲望,杂志就能成功。”
  听我唾沫横飞地一路吹完,牛主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不过,你觉得什么名字比较好?一本杂志突然改变名称或者风格,总是不如想象中来得容易。”
  “那就等死呗”,我说,“与其被人欺负蹂躏,不如奋起反抗进行压榨剥削!再说您牛主编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这是我的特长,卖弄风骚的同时,总是不忘把领略风骚的对象高高地抬起来。
  这不是艺术本身传授给我的。我只是觉得,生活它至少应该是真实的。真的,就是这样,如果牛主编能够理智地对待别人的吹捧或者抬举,那么,我始终认为,这种所谓的“马屁”,那是对他的刺激和鼓励。
  人,有时候需要别人给他斗志。
  “小伙子说得不错”,牛主编欣喜若狂,“如果你感兴趣那就跟我干吧,我破格提拔你负责杂志创意和基调把握,咱们一起纸上打天下!”
  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仅凭我平时积累下来的那些时尚方面的知识和大量抽象思维多线交织型的天才创意,杂志顺利异名《模特》,并成功转型。
  杂志转型的第一期,热卖。
  第二期、第三期……接连持续热卖。编辑部一改往日的萧条局面。渐渐有了歌舞升平之盛世景象。

    16

    “我叫孟瞳妍”,女孩儿说,“孟瞳灵是我姐姐,我们是双胞胎。”
  “可电话里你没说!”我有些不太相信,“别跟我闹了,你到底是谁?她以前可没跟我说她还有妹妹,你别不会是整容了回来骗我吧?咱俩那……那个什么约定……我……我是说着玩儿的!”
  脑中突然感觉荒唐。
  一年前送她离开时的情景犹在。这丫头不会真是因为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变漂亮了就跟她做个天翻地覆而来真的吧?
  操!这事情太他妈荒谬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联想到送她进站时她回头冲我喊过的那些话,我怎么也不可能认为她真有个妹妹。
  “别闹了!”我有些生气,“整容就整容了呗!别跟我这儿捉迷藏!你他妈当我是傻子是吧?!找俩一模一样的声音谈何容易?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就说是五胞胎我也不信!”
  女孩儿急得都差跺脚了。
  “我,我真是她妹妹!我姐姐她……她……她死了!”女孩儿说着竟哭了。
  “啊——!你他妈别骗我了!你到底是不是孟瞳灵?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我他妈真要疯了。
  “上个月,上个月发大水,我姐姐她,她被冲走了”,女孩儿哭得更厉害了,“我姐夫他,他要强奸我。我爸我妈早就死了,我,我没办法,所以就跑出来了。我在老家县城晃荡了一个星期。什么也没带。幸亏有个好心的大娘给我吃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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