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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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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你记住:我们正在找你
来搞
同性恋
所谓同
即志趣相投
不骑扫帚也能驰骋思维
在创意的天空飞来飞去
所谓性
即你有绝对的灵性
可与我们共熔一炉
炼就各种挽救市场的灵丹妙药
所谓恋
即事业不是生活的负担
——广告与生活相恋,而我们
跟理想牵线
帮你混前途和钱途……
100
起初我心里没底,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们要什么。
不过海报做完之后,竟然赢得了洪波和公司摄影师小毛,还有其他一大群人的赞赏。他们觉得应该做成一个系列,放在公司的宣传册中,或者,在日后再有的招聘会现场上,做成易拉宝,吸引更多优秀的眼球,并且兼做形象宣传。
也是在他们的鼓励下,我再接再厉,借题发挥,用类似的手法另又做了三个延续性较为连贯的海报。广告主题分别为:我们找你来搞婚外恋、三角恋和个人崇拜。
工作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费什么周折。
洪波答应一个月给我4500块。
后来,陈言把我做的那些海报裱进画框,跟我新画的油画一同挂在了墙上。凡事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她说,自打我决定跟她在一起,生活就已经在变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并不喜欢挂在嘴上说。
尽管如此,可我在心里还是明白的——陈言带给我的不只是单纯的爱情,她用她的纯真换来了我对生活更细致的发现。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狂躁,我想,不论再经历什么,我的人生将会长此以往,进而不退。
……
陈言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去了浙江大学。
我千方百计,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把她安排进了一个专门由资深导师指导的商业广告进修班。其实我并不期望她能学到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的时间太过富裕,与其天天这样穷耗,还不如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干。
跟我一样,陈言也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我们都喜欢标新立异。
所以,我简单的认为,眼下的这个社会,只有通过广告——这个仅存的缺憾的艺术,才能既满足物质需求,又满足精神需要,并且,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一个真正可以标新立异的基础点。
陈言答应学广告,缘于我的第一个成功提案。
那是我上班的头一个星期。
跟小毛和顾欣还不太熟。虽然博波彩安排我们三人成立了专门的创作小组,但因彼此之间不甚了解,所以,新接的那个固体胶水的广告,在电视部分完成之后,平面部分发生了问题。
提案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几乎都快绝望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拿着小毛从电视广告中剪下来的照片,跑到酒吧去借酒消愁。
怕陈言闷,我打电话把她也喊来了。
令人窒息的空气。烦躁的音乐。两男两女围成一桌,在烟雾缭绕的迷离灯光下,盯着那堆花花绿绿的照片发呆。
“你们以前怎么想创意的?”我问。
“也这样”,小毛说。
“有时候比这还费劲!”顾欣补充道,“今天要是想不好,这单业务就飞了。有可能洪波会发火”,顾欣看看我,喝一口酒,“他对你的期望值很高,可不能让他失望。”
“压力很大”,我笑笑,“我经验还少。”
“你行的!”陈言给我打气,“肯定有办法,别着急,把心静下来,肯定能想到,我相信你!”
“带胶水了么?”我问。
“给你!”顾欣打开包,给我一支。
“我衣峰被人玩过”,我自言自语道,“长这么大,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么小的东西给玩儿了。”我听着音乐,有节奏地把圆柱形的胶块儿拧出来,又拧进去。
“实在想不出来也没办法”,小毛安慰我,“没顾欣说的那么严重,单是不会飞的,不过客户和洪波那儿不好交待。”
“没想到这玩意儿比他妈电视脚本还难弄!”我叹口气,站起来伸个懒腰,“我上厕所,一会儿再说!”我把胶水扔给顾欣。
“帅哥头发好漂亮!”从厕所出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挡在我面前,抢先占了洗手盆,对着镜子抹口红。
“骚货!”我在心里嘀咕道,“老子懒得理你!”
“能快点儿么?”等了半天,见她还在抹,我有些急了。
“啵——啵——”,女人回过头咂咂嘴,朝我妩媚地一笑,旋即拧上口红,摇摇晃晃地走了。
“妈的!”我骂道。
“哎——!”回想起刚才她抹的口红,我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我手都没来得及洗,急忙奔回去。
“想到了!”我拍着桌子喊道。
“嗯?”小毛、顾欣、陈言同时抬起头来,“什么?”
“别急”,我耐住性子,给他们的杯子分别倒满酒,“问题解决了”,我说,“这个胶水不是粘性强么?”
“对啊!”小毛回应道。
“可以粘略微潮湿的纸张,对吧?”
“是啊!”顾欣答。
“这样”,我举起杯子,“先庆祝一下,干了这一杯!”
“你快说啊!”顾欣催我。
“小姐——”我喊服务生,“可罗娜再来半打!”
“快说啊!”陈言也等不急了。
“稍安勿躁”,我说,“既然我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你们应该相信我,要不以后怎么做搭档啊?要不以后你怎么做我老婆啊?”我又转向陈言。
“说得对!”小毛附和道。
“一会儿你先走”,我看看小毛,说,“赶紧找这个模特”,我指指照片上的女孩儿,“按我的意思重新拍!”
“拍什么?”小毛问,“我先走?你们干吗?”
“时间来不及了”,我说,“今晚全靠你了,你必须先回去把她搞定,我们随后就到。这些酒我先给消灭了!”
“搞什么定?”顾欣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你倒是说啊!”
“把胶水给我”,我见他们不耐烦了,于是便说,“呶,就是这样”,我拿过胶水,拧出
面的胶块儿,模仿方才洗手间外面涂口红的那个女人的样子把它贴在嘴唇上,“就拍这个”,我假装胶块儿粘住了嘴唇,因为拔不下来而表现出了焦躁不安的神态。
“然后呢?”小毛还没明白过来。
“然后就是我出广告语,再然后就是顾欣出平面表现了!”
“什么广告语?”顾欣问。
“早就说过口红没那么大的了。”
101
提案顺利通过。
陈言也因此对广告产生了兴趣,从而答应去浙大上课。
庆功宴上,洪波对我大加赞赏,说没想到我进这个圈子才几天竟能表现得如此突出。小毛也在捧我,还有顾欣。看得出,这丫头对我有好感。
“感觉广告跟杂志有什么区别?”吃饭的间隙,顾欣问我。
“差不多”,我说,“都可归为传媒类,只不过杂志直接从消费者口袋掏钱,而广告则倒了把手,根据消费者的购买状况,从广告主那儿间接掏钱。”
“你离开《模特》之后,那本杂志做得越来越臭了”,洪波趁机插进一句,“听说当初出了一些事情”,他放下筷子,“反正今天大家开心,你就讲讲吧!”
“没什么”,我说,“做的不开心就不干了呗。真的没什么,当时老家那边催得紧,非得让我回去给一半老徐娘做秘书,推辞不却就只好回去喽!”因为事关多人名誉,所以,我也不好照实直说,没办法,只好借上厕所为由搪塞过去了,“等一下,喝多了,我上厕所!”
“你结婚了吗?”顾欣跟上来,问我。
“快了”,我说,“哎,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去”,她转身进了女厕所。
我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我原以为大家不会再见了。可……可现在,在我洗完手转回来的时候,他,大羌,却实实在在地站在我身后。真他妈冤家路窄,我想,你丫不是早就跟我分道扬镳恩断意绝了么?!操!你他妈的别不是装孙子装糊涂了吧。
“一哥!”他喊我。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平静地问他,“你叫我?”
“一哥,我……”他点点头,又重复一遍。
“停!”我打断他,“我他妈叫衣峰,你别弄错了,哥是随便喊的么?”
“我……”他欲言又止。
“兄弟不是挂在嘴上叫的”,我推开他,“这里被刀捅了,很痛的,你知道么?”我拍拍心口,“该干吗干吗去,别没事儿跟我在这儿瞎搅和,老子现在没兴趣!”
“怎么了?”顾欣走过来问我,“衣峰,怎么了?”她看我一脸愤怒,然后又看看大羌无辜的表情,傻傻地愣在那儿。
“没事儿”,我说,“我跟这个人有仇,好长时间不见,刚才在这儿不小心碰上了,正切磋武艺呢。”
“一哥,你听我说……”
“要说自己一边儿说去!”我吼道,“走”,我喊顾欣,“大伙儿还等着喝酒呢。”
“那人是谁?”坐下来之后,顾欣问我。
“不是说了么?仇人!”
“什么?”洪波跟小毛同时跳将起来,“什么仇人?在哪儿?”
“人家有权有势肯定在包间”,我环顾四周,但没找到他,“哪儿像咱们,普通老百姓一个,一群玩不了艺术只能卖身给广告的直肠子。人家可是人见人爱的社会主义好苗子,跟他妈人民币沾亲带故,又懂见风使舵,牛逼着呢!”
“他刚才好像喊你一哥!”顾欣说。
“丫肯定脑子有病”,我夹一口菜,“老子叫衣峰,自送绰号五大狼之一,跟哥不沾边儿,他他妈这样叫,还不定想干吗呢?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离开《模特》么?听好了,就是因为他!操他妈个逼,要不是这孙子,老子早牛起来了,要不是他,《模特》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傻逼!”
“消消气”,小毛过来,“来,干一杯,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衣峰!”我端起杯子刚要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牛?”我赶紧回头。老牛西装笔挺地走过来,满脸堆笑,“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走的时候没能送你没生气吧?天天都在想你,回来怎么也不来个电话……”
“过得好么?”我松开手,问他。老牛看起来精神抖擞,可在他的脸上,在笑容背后,我发现了一种隐藏着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惊恐和疲惫。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想,在雷风的驴蹄子底下求生存能不窝火么?!
“这是洪波”,我给他们介绍,“博波彩广告公司的老总,这是老牛,《模特》杂志社的创始人。”
“欧——快别这样说”,老牛摆摆手,“我是老板,你才是《模特》的创始人,要是没你,根本就不会有《模特》。”
“又抬举我!”我笑笑。
“来,坐下喝一杯”,洪波给老牛让个位子,“我早就知道衣峰的含金量了,绝对的9个9。”
“得了!”我说,“其实老牛最牛逼”,我敬他一杯,“你是我踏上社会之后第一个赏识我的人,当初要不是你给机会,我可能连自己是谁,到底能做什么都不知道。来,今儿个我敬你一杯,为以前的风光,为咱们的友谊,也为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又一次偶遇,干一杯!”
“我可不可以暂时打断一下?”老牛放下杯子,转向洪波,“我想找衣峰单独聊一会儿,就一会儿,今晚这桌我请……”
“不!”我一口回绝,“这是我、顾欣,还有小毛的庆功宴,况且,这是我进广告圈儿的第一个胜利,不能中场休息,再说,我们三人才刚刚开始合作,今晚这顿酒必须从一而终,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更不希望消费自己的喜悦而让别人埋单!”
“嗯!”小毛和顾欣激动地看着我,伸过手来,跟我和洪波的手搭在一起。
“我就是喜欢衣峰的这种性格”,老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一会儿再说吧,一会儿带你见个人。”
“谁?”想起刚才碰上大羌,我顿时警惕起来。
102
我只猜对了一半。
老牛带我见的确实是大羌。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大羌会跟陈琳分崩离析。
大羌并未求我原谅,他只是不停地控诉自己。
起初我担心这是雷风设下的另一个骗局,但见大羌流鼻涕流泪的,甚是诚恳,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任由他忏悔下去。
大学里,大羌跟我上下铺生活了4年。这小子没有演技,这是公认的。我不太相信一个人从好到坏的变化会有那么快。虽然很多事情都是突如其来的,但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我想,没有无缘无故的悲伤或绝望,更没有彻头彻尾的仇恨或悲愤。
“起初我帮我姐,完全是情绪使然”,大羌说,“大学四年我曾经多么挥霍,一哥你心里肯定有数。我原本不想这样傻逼地听人使唤,但是没办法,我姐供我上完大学,毕业后又给了一笔钱,我是没理由回绝的。我……我对不起你……”
“你就表个态吧,衣峰,冤家易结不易解,难道4年的兄弟感情就这么算了……”
“那有什么”,说到兄弟感情,我的气又不打一处来,“在钞票面前,兄弟算个屁!”
“……”,大羌低头不语。
“算是给我个面子”,老牛哀求我,“你走了之后,大羌帮了我很多,虽然他也说过没法跟你比,可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被雷风给弄死了,再说,你们之间的误会因《模特》而起,你别不会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袖手旁观吧!”
“你就应该袖手旁观”,我咬咬牙,“说说看,让我也听听这小子这一年帮你做了些什么。说吧,我帮你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雷风和陈琳正在策划的新的阴谋。”
“一哥”,大羌接过来,“我跟陈琳已经脱离姐弟关系了,她……”
“是么?呵呵”,这倒有些叫人吃惊。
“是的”,老牛说,“陈琳不是雷风干女儿那么简单,他们有一腿,大羌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之后就去登报了。”
“真他妈滑稽!”我笑笑,转向大羌“你舍得么?陈琳可是棵摇钱树,你他妈还别说,这女人要是长得漂亮点儿,还真像别人说的那样——越是不要脸,来的钱就越多。”
“一哥……”
“怎么了?不痛快?上学时不就跟你说过了么,这脸是别人给的,面子可是自己丢的。你看看你那熊样儿,你他妈当初坑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低声下气?!你他妈良心早让狗给吃了吧?!现在才想起后悔?告诉你,晚了!早他妈玩儿完了!”
“给大羌个机会”,老牛说,“也给自己留点余地……”
“如果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那么我告诉你老牛,我面子已经给尽了。我不管你是怎样想的,也不想知道你是从哪天开始相信他的,反正老子现在的态度就这样——发霉的馒头,大爷我咽不下!”我站起来,“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等一下!一哥,我对不住你,这一刀算是我给你个交待!”还没容我看清楚,大羌已经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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