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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覆为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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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玷辱
那段日子,许婷总是感觉不顺,一向乐观开朗的她,忽然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时常感到慌乱。

  东明为了老婆开心,那天下厨的时候,比平时多炒了两个好菜,吃罢晚饭,又提议看场电影。

  结婚一年多,两人的周末大多在电影院消遣,当晚许婷原本不想出去,东明安慰几句,她勉强打扮一下,跟着老公出门。看过电影已是晚上10点多,两人漫步街头,讨论刚才的喜剧片,许婷的神色开朗不少。

  天空飘着雨丝,许婷单薄的身子偎在郑东明怀里。抄近路,穿过僻静的小街,再往前走段路就到家了。

  迎面过来四个人,身影摇晃着,看样子是喝了酒。

  一个人停下来,站在路边撒尿,哗哗的声音十分刺耳。许婷厌恶地咕哝一声,却被一个家伙听见了,朝她骂了几句。四周很暗,隐约看到那家伙额头有块刀疤。

  郑东明上前理论,推搡中,许婷紧紧抱着郑东明的腰。“刀疤”悄悄绕到郑东明身后,突然在他脑袋后面砸了一下,东明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以前,许婷曾笑问郑东明:如果我被人*了怎么办?

  郑东明说:我会和歹徒拼命。

  许婷问:如果几个人把你按到地上怎么办?

  郑东明说:老婆我一定能保护你。

  ……

  “东明——东明!”许婷嘶喊着。

  郑东明挣扎、奋起,再次被打倒。歹徒用胳膊肘猛戳他的胸膛,另一个掐住脖子。郑东明扭脸看着许婷,额头青筋暴起。

  许婷在翻滚。一个矮胖子压着她的肩膀,朝身旁的刀疤喊着什么。

  许婷尖叫着。矮胖子捂住许婷的嘴,许婷咬到他,他胳膊一抖,朝许婷甩了两巴掌。许婷一阵晕眩,四周充满了暗红色光雾,夜幕在旋转。

  郑东明喊:“婷婷——”

  许婷无力的挣扎……

  绝望的呼吸……

  她的胳膊旁边有块砖头,东明想爬过去,用砖头去打。但是矮胖子过来,照着他的胸肋猛击两拳。东明咳出一口血。

  “砖头——砖头——”郑东明喊着,其实嗓音微弱。

  除了呼啸的风声,许婷什么都听不到。

  郑东明拼尽全力,猛地往前一纵,一拳击中矮胖子的小腹,矮胖子闷哼一声。郑东明怒吼一声,朝“刀疤”冲去,“刀疤”正往许婷身上压去。

  “婷婷!”郑东明嘶叫。

  他的脖子后面突然传来剧痛,脑袋里轰隆一声,像被铁锤砸了一下。另外两个歹徒将东明扑倒,矮胖子狠狠踢向他的胸膛。东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那边的“刀疤”已经压住了许婷,*让他变得凶暴而野蛮……

  许婷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扯出来,被无数冰刃刺破,浑身又滚烫如火,像在油锅里一点点炸到焦烂。

  撕裂般的痛苦中,她也昏迷了……

  ……

  “刀疤”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准备逃跑。矮胖子仍对郑东明余恨未消,先在郑东明脸上踩了一脚,然后划了一刀,鲜血把脸上的脚印淹没了。

  郑东明毫无知觉。

  四个歹徒一哄而散……

  …… …… ……

(2)噩梦
雨越下越大,郑东明在地上爬,许婷睁着空洞的眼,朝老公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她喊:东明——东明!终于握住老公的手,冰凉刺骨,看不清东明的表情,眼前却突然闪现一条刀疤……

  许婷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倚在病床边,郑东明抚摸她的面颊。

  “老婆,做噩梦了。”郑东明嘶哑地说。许婷的眼泪淌下来。

  昨天晚上,她把昏迷的郑东明拖进医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然后忙着给东明治疗,脸上的刀伤虽然不算严重,但由于后脖颈遭受重击,再加上失血,他很虚弱。

  许婷身体上的伤,别人看不到,好几次快崩溃了,一想到老公和他们的家,必须咬牙撑住。此时的她,就像寒冬里的一只小花蕾,瑟缩着,绷紧了力气拼死等待春天——等待老公苏醒。

  郑东明醒来后,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低声问:“报警了吗?”

  许婷艰难地摇摇头。“昨天晚上雨太大,你昏迷了,还流了血,我怕……怕你……”捂住嘴巴浑身颤抖,“就急着送你到医院……”

  郑东明慢慢闭起眼睛。许婷不报警,一方面是事情太突然、太可怕,乱了方寸,另一方面,她可能也有顾虑,怕双方长辈知道,怕公司同事知道——两人在同一座写字楼上班,一旦事情张扬出去,他们的生活圈子就毁了。有些话,平时说起来容易,真要走出那一步,实在太难。

  “老公,你是不是怪我没报警?”许婷沙哑地问。

  东明顿了顿,说:“就算报了警,也不一定能抓住坏人。”像是劝慰老婆。

  许婷没再说什么,脑海中又浮现昨夜的一幕,心里涌起极难忍的痛楚……刀疤是*犯,黑夜中却没看清长相,其他三个家伙更没有印象。

  许婷心力交瘁,猛然昏厥过去。苦撑一夜,终于垮了。

  …… …… ……

  出院回家,许婷给公司请假,歇一个星期,浑浑噩噩躺了五天。郑东明也请了假,在家陪许婷,给她做饭,许婷却吃不下,煲汤,没胃口。叫了社区诊所的李大夫,每天到家打点滴。

  公司的同事来看望许婷,她支撑着坐起来,强作笑脸。张雯一见她便嚷:“老天,你怎么了?”

  “生病嘛。”许婷故作平静。

  “是不是你家郑东明虐待你啊,看你……”张雯简直不敢相信,几天没见,原本漂亮开朗的许婷,此时眼神涣散、极度虚弱,俨然成了一片燃烧殆尽的纸灰。什么样的打击,能让女人瞬间垮掉?

  “没什么,已经开始恢复了。”许婷抿着苍白的嘴唇。

  张雯朝卧室外面看了看,房门虚掩,郑东明在厨房。

  她俯身问:“郑东明怎么也伤了?”

  事先许婷考虑过别人会问的各种问题,因此有了准备。“那天晚上去护城河边散步,我不小心掉进去,郑东明跳下去救我,脸划伤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张雯叹口气,给许婷削了个苹果,陪着聊了会儿,便急着赶回公司。张雯前脚刚走,许婷便瘫卧在床上。

  她供职的新悦广告公司,在明德大厦十二楼租了四个写字间,她在媒介部上班,负责执行已经制定的媒介计划,并研究引用一些较为简单的媒介策略。公司虽不算大,效益倒不错,每个月近五千元的工资使她成为惹人艳羡的“白骨精”。

  郑东明则是明德大厦的厨师,为大厦里的各家公司提供伙食,新悦广告公司也买了饭票,是给员工的福利。许婷常在餐厅吃饭,逐渐与郑东明相识。

  东明第一次感动许婷,是在一个冬天。她下班晚,到餐厅的时候,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买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郑东明隔着窗户看看她,什么都没说。餐厅里只有许婷一个人,捂着肚子勉强吃饭,东明忽然从操作间出来,在她面前放了一碗汤,刚刚煲好的,许婷还没顾得说声“谢谢”,东明便离开了。

  第二次被感动,还是许婷下班晚了,坐在餐厅吃饭,听到外面打雷,下起了暴雨,她没带伞,忽然觉得自己孤独的样子,有些自怜自伤。吃过饭朝外走,看到门边靠着一把淡紫色的伞,淡淡的光泽像一抹唇膏。这伞,竟是为她准备的。她最喜欢的颜色,便是这淡如唇膏的紫色。

  许婷撑着伞,慢慢穿过城市。黑雨在头顶倾泻而下,落在她心里,竟有了说不尽的温暖和感动。从那一刻起,她有了一份牵挂。

  后来逐渐了解到,郑东明高中毕业就来省城打工,全凭自己苦拼,最终成了厨师,立足在明德大厦。

  听说许婷要嫁给一个厨子,从她的闺蜜到同事,全都不看好,父母更是激烈反对。许婷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母亲夏淑怡在一家研究院工作,辛苦培养的女儿,却要嫁给一个蓝领,实在想不通。

  不过许婷没想到,她决定和东明结婚,真正的阻力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郑东明的母亲。

  东明的母亲刘改弟就是觉得许婷不顺眼,从第一次见面,就好像前世的冤债终于找到了对家,根本不拿正眼看许婷。许婷要怎么忍才能忍在肚子里,她不是胡搅蛮缠的女孩,偏又认死理,觉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比如和东明在一起,她没觉得是“下嫁”,要的是起码的平等,东明妈却这样对待她,让她心里窝着一股气。但为了爱情,许婷对婆婆尽量体贴,没想到,这更成了刘改弟眼里的虚情假意。

  “那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东明,听妈的,你喂不熟她。”刘改弟在儿子面前说话极难听,为了让东明惊醒过来,她不惜泼着脏水。

  领结婚证时,暂且瞒过刘改弟。直到三个月以后,东明找机会告诉了母亲,结果刘改弟当时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只给儿子一句话:你们要是不离婚,我永远不认你。

  但毕竟母子连心,后来总算安宁了……

  如今想到这一切,许婷百感交集。看看墙上的挂钟,到了吃药时间。自从雨夜的厄运发生后,许婷一直在做补救措施,该吃的药一样都不少,人变得像机器,到时间就吃,不管是为了什么。

  最早吃的米非司酮片,产生了很大的副作用,恶心、眩晕,甚至还出现了皮疹,只好停药,换成别的。

  许婷放下水杯,睡着了,半夜又做了噩梦——暴雨倾泻而下,把她淹没了……

  她猛然一挣,惊醒过来。郑东明却不在身旁,床的另一侧堆着一条薄毯。

  慢慢平息下来,浑身浸满冷汗,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3)婆婆打来电话
东明正在阳台上吸烟。好久没吸过烟了,记得第一支烟,是在一家小饭馆打杂时,老板给他的。郑东明把烟雾吸进喉咙,呛住了,压抑着咳声,不想惊醒卧室里的许婷。

  他的脸涨得通红,脸上的刀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继续狠狠吸着烟,目视前方,城市掩映在夜幕下,城南万家灯火,充满辉煌的幸福,其它区域则一片昏暗。他把香烟扔到脚下,踩灭了。然后蹲下去,双手抱着脑袋,揉搓着头发。让他忘掉那一幕,是不可能的,无法愈合的伤口,只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这几天,他总感觉左侧面颊发麻发胀,被刀划伤的地方,仿佛留下了脚印,走在街上会被人看出来。但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老婆翻滚挣扎的身影……

  郑东明知道自己昏迷后,老婆遭受了什么。想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一拳砸在阳台的栏杆上,手腕蹭破一块皮。

  回到卧室,见许婷斜靠在床头。

  “怎么醒了?”郑东明轻声问。

  “嗯,喝了点水。”许婷望着东明,只能看到一个侧影。

  “我肚子不舒服,去卫生间了。”郑东明说着,爬到床上。

  许婷迟疑一下,想靠过去,却没动。她闻到郑东明身上的烟味,知道老公在承受什么,老公怕她难过,所以……

  “老婆,咱们搬家吧。”东明说。

  “啊?”许婷困惑地看着东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咱们从这搬走。”郑东明俯身,把许婷揽进怀里,胳膊有些僵硬。

  “为什么?”许婷仰起脸,使劲寻找郑东明的眼睛。

  郑东明笑了笑。“这套房子有点潮,平时光照不够,原来就打算要搬走的。”

  许婷明白了东明的想法,因为他们家距离那耻辱之地太近了,甚至站在阳台都能看到那个地方。

  许婷沉默不语,郑东明急忙寻找别的话题,怕老婆看出他在想那个雨夜。“等你休养好了,我们出去旅游一趟,好不?”

  “好。”许婷木然地点点头,再没多说什么,更紧地偎着老公。只有这个怀抱,能让她的恐慌变成安稳。

  许婷终于能下地走动了,开始做些家务。先把卫生间的马桶洗了一遍,平时很少干这些活儿,都是东明在做。她用刷子用力刮擦马桶,然后拖地,动作僵硬而急促。

  东明在门外说:“老婆,出来吧,该去医院了。”

  去医院复查,看看有没有后遗症。许婷想回避,最终还是摘掉胶皮手套,默默地跟着老公出门。

  …… …… ……

  检查结果出来了,指标正常,也就是说:没有染上性病。

  回来的路上,只要从对面过来陌生男子,许婷顿时显得惊恐不安,全身绷紧、瑟瑟发抖,朝东明身上偎去。

  回家后,郑东明在卫生间洗澡。许婷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屏幕上演的什么全无印象,一幕一幕从眼前流过像无声的溪水。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许婷骇得一抖,是东明妈打来的。刘改弟一般不打家里电话,有事都是直接打儿子的手机。许婷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心慌意乱的感觉还是无法排遣。

  刚拿起话筒,刘改弟的声音便冲出来:“东明,你咋不开手机?!”

  许婷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妈,是我。”

  结婚一年多,许婷很少叫“妈”,一是见面少、不习惯,另外也是耍点小性子,算是对刘改弟的抗议。今天晚上这一声“妈”叫得更艰难,嗓音发颤。

  “东明呢?”刘改弟直接问道。

  “他在洗澡。”

  刘改弟怒气冲冲,似乎她儿子被许婷装到麻袋里,扔进了护城河。“让他给我打电话!”

  许婷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醒悟过来,忙说:“东明正准备明天给家里寄钱的,这几天餐厅忙,耽误了。”

  刘改弟“嗯”了声,直接把电话挂断。

  许婷长舒一口气,跌坐在沙发里,不禁苦笑起来。

  郑东明的家在一座小城市,距离省城以东六十公里。东明爸性格内向,一辈子生活在东明妈的阴影下。许婷偶尔听郑东明提到,他爸爸年轻时,曾和一个有文化的年轻女人挺好的,就是谈得来,算是红颜知己。东明妈却不依不饶,去女人家里闹,骂那女人是“野狐狸精、破鞋”,最后逼得那女人去了外地,此事才算了结。

  东明给许婷讲这件事,是想让老婆理解母亲,母亲对于“有文化的年轻女人”为什么排斥。东明还有些话没告诉许婷,比如母亲说许婷的桃花眼,天生就是勾男人的妖精。特别是结婚一年多,许婷没有怀孕,母亲更说她前世做了孽,这辈子想让郑家绝种。甚至暗中撺掇着,让东明赶紧离婚,娶一个“贤惠本分、顾家、像母亲那样的女人”。

  至于怀孕的事,东明没法向母亲解释,其实原因在他自己,医生检查,某些指标的活率较低,他正在调理补养…… 。 想看书来

(4)招嫉妒
晚上在卧室,许婷说:“东明,我想尽快去上班。”

  郑东明静默不语。

  “公司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拖延太久的话,那个位置肯定会被别人抢去的。”许婷在新悦广告公司的媒介部上班,与报社、电视台打交道,再帮公司干点别的,一个月五千大洋。灾难发生后,她曾一度想辞职,然而她根本离不开那份工作,工作能转移她的痛苦,不仅是她自己,这个家更需要她去工作。

  “我也该上班了。”

  “你再缓缓吧。”许婷看了看东明,他这两天身体不好。

  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单位,但同处一座大厦,夫妻俩同时请了假,难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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