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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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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木屋地势稍高,一眼望出去,只见纳衣寨南边的地方火光冲天,似乎是发生了大火灾。
我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道:“巴达,难道这火是你放的?”
巴达道:“屁话,我哪有时间放火,是纳乌放的,事不宜迟,跟我来。”巴达手里还准备了一个包裹,他熄灭了手里的风灯,就这月光带我们离开,在寨子里七弯八拐,也不知要去哪里。
我瞧了远处的火光一眼,忍不住道:“巴达,谢了,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巴达头也没回,道:“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子,烧个几间那是清理场地,少说屁话。”他最后喝了一声,带我们走向了一处高地,一道索桥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巴达道:“所以人都救火去了,你们摸黑过去,不要点灯,以免被人留意。过了这索桥是一条密道,地图我放在包裹里了。”顿了顿,巴达道:“这地图出去之后一定要毁了,别辜负我对你小子的信任。”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道:“你放了我们,会不会出事儿?”
巴达挥了挥手,大气道:“能出什么事,又没有证据说是我放的,别他妈啰嗦,快走,我要回去救火,去晚了惹人怀疑。”
“嗯。”我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待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我将自己在天津铺子的地址告诉巴达,又道:“当然,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来找我大伯,什么早泄、阳痿,他都能治。”
巴达呛了一下,飞起拳头要来揍我,我赶紧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连忙走上了晃悠悠的独木桥。
黑暗中没有点灯,也无法看的更多,巴达的身影几步开外就隐入了黑暗里,我们三人小心翼翼,摸黑爬过铁索桥,钻进了一个人为的山洞里。
直到走入深处,才敢点起风灯。
这是一个人为修建的隧洞,里面有一层层石阶往上蔓延,七弯八拐,我当初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但凭听觉也知道,当时巴达和歧筑曾经启动过很多机关。
我连忙道:“这地方有机关,咱们先看一看巴达留下的地图。”
从那破包里,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虽然比较简单,但也足以看明白。一看之下,我对纳衣寨的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条隧道,有很多人为制造的机关,有竖井、暗弩、落石、暗门,都是古代机关技术,如果没有机关密图,有不知情的人胆敢乱闯,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看的啧啧称奇,大伯看完,将各个陷阱记在心里,便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有惊无险,出了隧洞,站在盆地边缘俯览,依旧可以看到纳衣寨的大火,依旧被扑灭了许多,火焰跳动下,还可以听到人的喧嚣声,从这个寨子里解脱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跳入了另一个世界,让人觉得一阵恍惚。
大伯说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连夜上路。
在我们被关的这些天,巴达依旧为我们铺好了路,通过秘图背后的几句话,我知道巴达给我们准备了竹筏,等我们攀着瀑布旁的崖壁而上时,水流中过然有一艘简易的筏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用一根绳索系在一旁横陈的老树上,看的出来,这筏子并不是纳衣寨严谨的竹筏,而是匆忙间现扎的简易木筏。
上了木筏,小黄狗立刻掌槁向前,我拿出那张地图,依言毁去,将碎纸扔进水里,一卷便没了踪影。
这个寨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其后的过程不必赘述,一路上艰苦自不必说,等我们重新回到蟒林时,我害怕的民国小姐也没有出来捣乱,我心想,莫不是她找到新对象了?
如此甚好。
她不来纠缠就是万幸,我自然也没有去纠结太多,当晚一行三人狼狈的出现在横里村,虎子在村头玩耍,大叫一声:“野人来啦,快跑啊!”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登时苦笑不已,当夜,我们在虎子家歇息了一晚,听虎子的爷爷说,鬼魂陈从山里出来时也在这里落过脚,并且还留了一封信给我们。
我瞪大眼,这小子,他居然还有脸给我们留信?
我正打算接过来,虎子爷爷抽出信件交给大伯,道:“他说如果你们能出来,这信一定要交到您手里。”大伯道了声谢,看完信,脸都黑了。
我急的抓耳捞腮,不住想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大伯就是左闪右躲,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看完,直接用火烧了。
我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信上面写了什么?何至于如此?难道让我看一下,会少一块肉吗?
第二天,我们离开横里村,走过一段山路,总算走入了人类文明的怀抱,当我看到马路上一辆辆布满尘土的面包车时,几乎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当天,我们坐车到了市级城市,准备转飞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伯本是想让我回老家,再呆一段时间,我憋了这一个多月,生生死死,哪里还想回乡下待着,满脑子就是回城里,感受一下现代都市气息,当即拒绝了大伯。
比较可惜的是,我从洞里带出来的黄金,全都被纳衣寨的人收走了,但好歹我还有大伯留给我的夜明珠,于是琢磨着要不要卖掉换一点钱,反正我就是这么俗的一个人。
在机场,临别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问大伯:“你的钱包当时怎么会出现在桑泽的身上?”
大伯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从兜里掏出钱包,道:“你是说这个?”我顿时愣住了,大伯的钱包完好无损的挂在他身上……难道,那个钱包不是大伯的?
可是,那些特征……我顿时觉得特打,脑海里冒出一个猜测,钱包不是大伯的,难不成是鬼魂陈的?鬼魂陈和桑泽暗地里勾搭上了?
这、这可真不靠谱。
我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小黄狗在机场时买票时,突然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我看了下,是北京。
片刻后,他转身对大伯说了些什么,大伯似乎挺惊讶,但皱了皱眉后,他拍了拍小黄狗的肩,点头表示同意,紧接着,小黄狗买了张去北京的机票。
我问大伯:“他去北京干嘛?”
“回家。”大伯顿了顿,叹道:“鸟儿长大了,总是要飞的。”神情颇为落寞,估计是有感于陪伴多年的徒弟要回家的事情,我笑道:“没事儿,我不飞,我陪着你。”
“呸。”大伯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是想陪着我的遗产吧?小崽子,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我正色道:“什么遗产不遗产的,大伯你长命百岁,老当益壮,金枪不倒……”我还想再说,大伯踹了我一脚,道:“尽学了些油腔滑调,滚回去。”
回到天津,看着我那熟悉的小铺子,我才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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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明珠
这间药铺是我租的,一共两层,下层是铺面,上层是住的地方,在天津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我这个店面其实算大的,也多亏大伯当初的支持。
小刘和小梦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逢年过节包红包,这个待遇对于白领阶层来说不算好,但在这个行业里,也不能算差,从卫校出来的小姑娘,由于不是大学正规毕业,工资大多这个水平。
但相反,如果是医科大出来的,同样的工作,工资就远不止两千了,这是很现实的社会问题,正因为如此,当初我对于红本本才会那么执着,现在想起来,真***后悔。
这俩小姑娘虽然不靠谱,但年纪轻轻,这么早出来混社会,我觉得挺不容易,也算照顾她们,二人包吃包住,在楼上给她们腾出了一个房间。
我这老板够好的吧?
怎么着也该好好工作报答我吧?结果我一回去,嘿,好家伙,俩丫头片子都坐在电脑前,我寻思着,这俩丫头在干嘛?走过去一看,顿时脸就黑了,居然在玩连连看?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待我走近,她们才发现,吓的连忙站起来。
小梦眼珠子一转,赔笑道:“老板,你回来了?”
我道:“废话,不回来,站在你面前的难道是鬼啊!”
小梦干笑一声,估计也心里发虚,于是换了个表情,一脸痛心,摸着我的脸,道:“老板……你瘦了。”
我拍开她的手,道:“美人计对我没用,等你个子长到一米六再用这一招。”刚开始来的时候,我还会被这丫头骗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小梦见招数不好使,于是道:“老板,不是我们不努力,这不都没人嘛。自从奥运会过后,天津的市民们积极锻炼,身体健康指数逐年成上升趋势,连感冒发烧都少了,咱们就是再认真,大家不生病,我们也没办法。”说着,推了小刘一下,低声道:“老板来了。”
小刘半晌抬起头,淡淡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还在玩?当我这个老板是摆设吗?我千里迢迢回到天津,到现在,尼玛连坐都没来得及坐,我容易嘛我!
紧接着,小刘道:“老板,你要一起玩吗?”
我下意识的说道:“等下在玩。”慢着!我意识到不对劲,忍不住道:“上班时间,除了工作,不准干其它的私活!不准!再干扣工资!”
小刘起身,从电脑旁挪开,就跟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老板,你好像很累。”
我心说:能不累吗?我这一路都是在玩命儿啊!
刚准备开口训斥一下两人,小刘便道:“那你先上去休息,我去买晚饭的菜。”紧接着,她报出来一串菜单,清蒸虾仁、水晶肘子、糖醋鱼、宫保鸡丁、上汤青苗,末了问道:“老板,还要加菜吗?”
我咽了咽口水,道:“再加个油炸鱿鱼。”我知道,自己又怂了,看着这俩丫头给我洗衣做饭的份儿上,我忍。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挺平静,有时候,我也会想一想纳衣寨的经历,这些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但总有很多令人回味的地方,也有很多疑点,比如大伯和鬼魂陈之间的关系,比如石崖上完整的地图究竟意味着什么,再比如,纳衣寨神湖里的那些尸体。
这一切都是迷,我有时候回味,但绝对不会怀念,说到底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刺激的事情,实在是经不起第二次了。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中旬,天津热的跟火炉一样,或许真像小梦说的一样,天津市民的整体健康水平提高了,以往每个月净利润在一万五至两万,这个月一结款,顿时让我有抢银行的冲动,整整跌了一半。
再这样下去,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更别提还大伯的钱了。
到了月底,我开始动起了夜明珠的心思,这东西确实宝贝又稀有,但对于我这样一个俗人来说,不如换成钱更实际些,况且大伯送给我的时候也曾经说过,随便我怎么弄。
但说到要卖夜明珠,我一时也找不到路子,总不能去街边摆个摊子吼吧?
于是我上网查了一下,去哪个地方卖合适又不会被骗。一搜索网络信息,首先出来的就是北京琉璃厂。
琉璃厂位于北京,始建于清末,是北京著名的文化古玩街,在那里,可以感受到浓厚的中华文化,文房四宝、古玩玉器,各种交易场所,明里的、暗里的,只要你想买,只要有人想卖,去了那地方,就不愁做不来买卖。
北京和天津是兄弟,自从高铁修建后,坐过去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跟玩儿似的,我都不知去过多少回了,只不过没有正经旅游过,大多是刚在天津落户时跑生意去的。
我心想,去北京不是个难事儿,也就个把钟头的时间,倒是可以去试试运气。如今经济窘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大伯疼我跟亲儿子似的,就是再找他要个十来万,也绝对不成问题。
但问题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那我活的也太窝囊。
打定主意,我又搜索了一下关于夜明珠市价的问题,百度上的答案很杂乱,我耐着心找,总算找到一个比较专业的,仔细一看,顿时惊的头发丝都炸起来了。
之前我第一次看见大伯这颗夜明珠,我问大伯,是不是得百来万,现在具体一了解,才知道自己的眼光何其狭小。根据专业讲解,夜明珠分为很多十多个品级,这十多个品级中,又有两个大的分类。
第一类的能自己发光的,这类可以卖到几千万,甚至上亿。
第二类是需要媒介发光,比如必须要用灯光照上去才能发光的,这类比较偏低,但没有个七八百万也拿不下来。
而且夜明珠数量极少,对于整个市场来说,是有价无市。
我惊的头皮都要炸了,如果照这么说来,我手里这颗夜明珠,哪怕是最低级的,也得值七百八万?
这、这东西,大伯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价值几百万,甚至有可能是上千万的东西,他就这样给我了?
我不知道其它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是何种心情,但我只觉得浑身发凉。
我手中这颗夜明珠是自身发光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夜明珠里价值几千万以上的第一类,这么宝贵的东西,大伯是怎么得来的?
确实,大伯很有钱,能在乡下造富丽堂皇的别墅,甚至我有什么困难,嬉皮笑脸跟他磨一磨,就能要给几十万,我一直以为,这些钱是大伯看病赚来的,因为我曾经见过有几个富豪上大伯门上求医,据说也是被城里判了死刑的,辗转找到大伯,被治好后,给钱是上百万的给,因此,对于大伯的有钱,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这颗夜明珠……它的价值太大了,大的让我这种平凡的小人物,有种不真实,甚至望而生畏的感觉。
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东西,大伯就随手给我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东西,大伯是从哪儿来的?
总不至于是哪个病人包的红包吧?我觉得,就算大伯治好的是李嘉诚,也不可能搞这么大一个红包吧?
我心里顿时忐忑起来,突然发现,我对于大伯的认识,或许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这颗夜明珠,还有他和鬼魂陈的关系,就是给我最大的一个提醒。
如此看来,这夜明珠现下是不能卖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估计也不是琉璃厂里哪个古董铺收得起的,这种价值的东西,一般就三种途径交易。
第一是走正规的拍卖行,当然,光是委托费就是比很庞大的数字,我走不起,而且这东西价值太高,在我手里,几乎等于来路不明,走拍卖行,很容易出事。
第二就是走黑市,但这种市场,早已经形成了一条业内人士的产业链,像我这种没有接触过得,根本找不到路子。
第三就是熟人,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般手里能持有这些宝贝的,身价都不一般,自然所结交的也都是权贵,互相之间,通过彼此的人际网买卖宝物,也可以成交。
但这三种,无论哪一种,对我这个普通人都很有难度,思来想去,我只觉得手里的东西是个烫手山芋,看来主意是不能打到它身上了。
晚上,我憋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大伯,斟酌着用词,说道:“大伯,我准备把你给我的夜明珠卖了,这东西我查了下,挺贵的,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虽然已经斟酌了用词,也尽量婉转,但这个问题怎么问都是个错,一听就知道我怀疑大伯做了不干净的事。但不问,这事儿又如同一个大疙瘩哽在我心里。
这不比纳衣寨的事,想不明白就能抛之脑后,这个疑似赃物的东西,可是真真切切摆在我面前,想忽略都不行。
原本接到我的电话,大伯挺乐呵,说:“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回去几个月,总算舍得给大伯打个问候电话了。”听得出来,大伯心情不错。
但我一问话,电话那头顿时就沉默了。
第二章小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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