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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不渣不幸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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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就是间桐家的教育方式,那就接受吧;如果这就是间桐家的人,那就接受吧——她不需要拯救,因为,她就是间桐樱,是“间桐家”的“樱”。
  她固然是羡慕远坂凛的,偶尔也会想要逃避,但这不是舍弃,自始至终,樱都没想过要抛开爷爷、爸爸、叔叔和哥哥,去跟远坂凛一起生活——怎么会有人,会因为家人偶尔的打骂,就想着要舍弃家人呢?
  恍惚之中的间桐樱,完全没有发觉间桐雁夜在听到“爸爸”这个词的时候,瞬间抽动到扭曲的脸。
  曾经有一半神经坏死,即使平时看上去仍旧十分怪异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当然,在间桐雁夜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间桐樱回到间桐别馆时,已经久候的间桐脏砚也同样没有发觉到这一点。
  “啧啧,真是令人称羡的父女情。”老魔术师用令人生厌的口吻说着。
  事到如今,因为沉浸在自己罗织的假想世界之中,一度叛逆的儿子已经不会再违抗自己的命令,尽管如此,脏砚仍旧乐于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去挑拨雁夜。
  最开始是试探,试探雁夜是不是真的陷入疯狂——啊,当然,在外人看来,雁夜这完全不是什么疯掉的表现吧,他只是活在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世界之中……而已。
  渐渐地脏砚也接受了只发生在雁夜世界中的“事实”,看到乖顺的后代,偶尔也会觉得有点无趣,但更多的还是感到快意。
  时至今日,这样的挑拨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一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抱着紫发少女的男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小心地拖着不太好用的身体和双腿,小心地将少女横放到了沙发上。
  “嗬嗬,都到了这个地步,不把圣杯握在手中的话,这样的情况我可忍不了。”脏砚看着樱,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应该把爱因兹贝伦的圣杯也拿到手为好吧。”
  脏砚所说的圣杯并非是还未降世的大圣杯,而是面前的樱和那位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伊莉雅本来就是爱因兹贝伦准备的圣杯容器,而樱也是被他改造成了具有类似效果的黑圣杯。
  “唔……呃……”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用拐杖的头粗暴地戳着少女的脸颊,起决定性作用的当然还是樱体内被他挑动的虫子,少女闭着眼睛低吟着,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真是!关键的时候派不上一点用场……嗬嗬,小樱,就算你现在装死也没有用,我可是知道的,你已经将Rider重新召唤出来了吧?”
  Rider在被用伪臣之书交替给慎二时,曾经被Saber击破过一次,不过,因为召唤出Rider的樱本身就是黑圣杯的关系,得以优先回收了Rider,在她所持有的令咒还剩余两条的情况下,再度召唤出Rider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这一点,在脏砚看到Rider出现救走卫宫士郎时,就知道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把卫宫士郎怎么样,但是看到樱为了他反抗自己,还是会不满。
  樱似乎被自己的气息呛到,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干咳了几声之后,终于苏醒过来,“咳咳……爷爷,我……”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有一截刀尖,从老人的胸口透了出来。


  ☆、第二十章

  拔出的刀子,带起了一大捧的鲜血;喷溅到间桐雁夜的身上。
  (什么啊;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吗?)
  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和脸上也被红色所覆盖;雁夜用袖子擦了一下溅射到眉骨上、正往下滴落的血,然后捅下第二刀,再拔出、再捅、再拔……
  因为伤到了肺的缘故,矮小的老人喉咙和胸膛之中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
  刨除魔术师的身份之外;这具身体与普通的七旬老人并无差别,既没有力量来防御;更没有气力反击。
  雁夜的第一刀就直接捅穿了老者的心脏,不管对于普通人还是魔术师来说,这个部位都是绝对的要害;不但负责输送全身的血液;许多魔术回路也会经由此处。
  这一刀就好像是在一片错综复杂的交通网之上,将连接各条路线的中转站捅了个窟窿,于是不管是哪一条路线,走到这里都无法再向前了。
  这样的距离,甚至连Assassin都来不及反应。
  在暗杀者从黑暗之中现身的瞬间,数条同样是黑色、隐藏在阴影中完全看不到的触手,将Assassin的全身缠住。
  近身拳术这种东西,虽然论起技巧是百八十个触手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的,但一旦被缠住,论起攻坚摆脱,百八十个Assassin也挣脱不了。
  名为哈桑…萨巴赫的英灵,很快就在涌动的黑色潮水之中淹没。
  “呼啊、呼啊……”
  房间里只听得到间桐雁夜大口喘气的声音。
  由于是纯物理式的攻击,没有动用到半分魔术,所以脏砚才会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魔力波动,更无法防备。
  明明是一代大魔术师,最终却倒在了一把普通的刀子之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
  (……要怪,就怪他自己把背后露给我了。)
  ——直直地挺立几秒之后,老人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雁夜又用刀在他身上捅了好几下,确认脏砚不会动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仿佛刚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的视线移向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樱,她之前干净而柔软的脸颊和身上上也溅到了刚刚喷出的血液,因为吃惊而支着手臂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当啷一声,雁夜手中的刀子掉落在了地板上。
  注视着樱,雁夜刚刚还因为憎恶和快意而扭曲着的脸上,顿时发出柔和的光辉,他轻轻抱住了少女,用轻柔的声音安抚道:“没事了……小樱……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爸爸……?”
  被抱住的樱显然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回答道,然而她的话语,只是让雁夜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
  雁夜认真地捏住樱的双肩,带着些许激动地说道:“没时间了,小樱,你听我说!现在还不算完全安全了,脏砚还没那么容易死!我们必须………………”
  ——什么——什么?
  这些樱完全顾及不到了。
  雁夜后面的话语,樱也有些听不清了。
  就连爸爸为什么要杀爷爷,她刚刚兴起的惊愕和疑惑也很快在脑海之中消失。
  因为突如其来地、从心脏传来的钝痛感,让她弓起了上半身。
  疼痛模糊了听觉,很快,连视觉和嗅觉也被剥夺走。
  她本来就只是因为脏砚粗暴的摆弄而勉强清醒,很快,在新一轮的疼痛之中,已经经受过无数次这种痛楚的身体,十分熟练地切开了与意识的链接。
  ……
  看着樱软到下去,刚刚还在激动地说着话的雁夜一时哑然,回过神之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昏过去了,也好。
  他再度抱起樱,站了起来。
  “你打算做什么?”
  冷静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那是雁夜在十年前救回的男孩的声音。
  雁夜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樱,向着这个间桐别馆的某处走去。
  打开某个地方的机括,面前的墙壁移开,露出一段通向地下的、黑洞洞的通道。这个别馆跟间桐邸地下的虫仓有类似的结构,不过因为之前都没有住人,脏砚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在这种时候再布置一个虫仓,底下的地下室应该还是空着的。
  没有在意他的沉默,那个声音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已经走入黑暗通道的雁夜终于给了一个反应——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啊,是什么时候呢?)
  那是在六年前。
  上一次圣杯战争过去已经接近五年,也就是说,间桐雁夜也已经沉浸于他的梦里五年了。
  就连多疑的老鬼、不断刺探他的间桐脏砚也放心下来,觉得雁夜很可能就这么一直做梦下去了。
  做着梦的雁夜有着一种本能,将周围一切可能影响到他的梦的因素过滤掉:樱叫他“雁夜叔叔”,他好像从没听见过;脏砚总是用语言激他,不过以前总是能让他激动的话语,引起不了他的半分动摇;即便是高野宗纯当面的刺探,他也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不是在装傻,而是真的无法理解。
  虽然脏砚有点可惜,不能看到他在梦醒的时候那一切美好尽皆破碎的表情,不过看着不再叛逆的儿子,心中也有一种恶德的快意。
  那时高野宗纯和间桐脏砚的合作已经到了尾声,不管是雁夜的顺服,对于圣杯的研究,还是将圣杯的碎片植入樱身体的手术,一切顺利,宗纯也得以搬出间桐家独自生活。
  在永生之路上的进展,让间桐翁喜不自胜。
  ……然后。
  也许是偶然的心血来潮,也许是对于听话的儿子的嘉奖,也许只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嗜虐心或者说恶趣味,脏砚对樱下了一个命令。
  ——要樱从此叫雁夜爸爸的命令。
  很听爷爷话的樱,当然遵从了这样的命令。
  五年之间,雁夜耐心的陪伴和讨好没能换回樱的一声“爸爸”,可却是脏砚的命令下完成了,这不得不让人叹息。
  樱第一次叫出“爸爸”的时候,雁夜凝滞了片刻,然后就像往常那样蹲下了身,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如此,就好像樱从来就是这么叫他的。
  没有人知道,就是从那一刻,间桐雁夜从这个长达五年的梦中,醒过来了。
  做梦都想着做樱的爸爸,做梦都认为跟远坂葵结婚的其实是自己,樱和凛其实是自己孩子的雁夜,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是梦。
  ……没有人想到,唤醒他的,恰恰是这一句他梦寐以求的“爸爸”。
  (……啊啊,这是梦。)
  (因为……小樱是不可能叫我“爸爸”的。)
  清醒过来的雁夜,开始了他的谋划,带小樱离开间桐家的谋划。
  首要解决的问题当然还是间桐脏砚,深知这个老人可怕之处的雁夜清楚,只是简单地将老人杀掉是不够的——若是这样就能奏效,老人也不可能控制间桐家长达数百年之久。
  他之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杀掉脏砚的躯体,只是为了争取时间,不管脏砚的本体在哪,没有了身体,他就会暂时无法行动,无法来干扰雁夜接下去要做的事。
  而第二个问题则是寄存于樱体内的虫。即便脏砚死掉,樱体内的虫也不会消失,相反,由于失去约束,可能还会更糟。
  这点他已经有了对策——对外人来说,用普通方法,想将虫全部杀死或者驱离十分困难,因为虫太小又太多,几乎遍布樱全身的神经和魔术回路,稍有不慎就会对樱的身体产生难以磨灭的后果。
  不过,这些对于本身也是虫巢的雁夜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六年来都在尝试控制自己体内的虫,并且已经卓有成效。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雁夜将还在昏睡之中的樱放在地下室中央,然后用刚刚刺死老人的刀子,割开自己的腕脉。
  第一滴血落在小樱嘴边的脸颊上,他小心地让血线保持着连贯,从嘴边直到耳畔,然后一直滴落到距离她两米的远处,在地下室的墙根边坐下。
  出于脏砚某种阴暗的目的,樱体内的虫全部都是雄性的淫|虫,这固然令樱痛苦不堪,却也为此时的清算提供了便利,雁夜将体内雌虫的味道溶于血中,以血为引,以此来引出那些淫|虫。
  五分钟后,樱的身体就已经有了反应,陷入昏迷的少女眉头紧皱了起来,平缓的小腹开始了有曲线的蠕动。
  “唔——哇——咳咳咳咳咳!”她终于忍受不了体内虫子的暴动,翻身起来就立刻趴下上身,嘴里吐出了一大堆黑色的东西。
  那些黑色的东西蠕动着,顺着之前的血线,向着坐在墙边的雁夜爬去。
  很快地,那个坐着的身影就渐渐地被虫子所淹没。
  少女仍旧时不时吐出一堆脏污,让人不禁疑惑她小小的身体之中怎么能够有这么多的虫,与之相对的是,那个身影的气息却悦来与弱。
  “呜——咳咳——”直到这一次,她只是干呕了两三次,却没有新的虫子从嘴中吐出。
  回过神来的樱终于注意到了坐在墙角的雁夜,她张大了眼睛,扑到了雁夜身前。
  “爸爸……你这么做!会死的啊!……爸爸!”
  即便是原来的宿主近在咫尺,被她吐出来的那些虫仍然置若罔闻,只是不断前仆后继地向雁夜涌去。
  全身上下已经完全被虫子所淹没的雁夜,轻轻地睁开眼睛。
  即使没有这些引来的虫,对于十年前魔术回路就被啃噬殆尽的雁夜来说,唯一能够拿去催动体内虫子的东西,只剩下他的生命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叫他爸爸的少女,想起的却是很久很久以前,少女的母亲带着少女和姐姐一起玩的记忆。
  (对了,那个时候的小樱叫我……雁夜叔叔。)
  属于“雁夜叔叔”记忆里的小樱,还叫做远坂樱,跟双亲和姐姐一起幸福地生活着,脸上带着纯粹的笑容。
  属于“爸爸”记忆里的小樱,却是间桐樱,有着总是虐待她的爷爷和哥哥,面色漠然,大大的双眼之中一片无神。
  就算被叫做“爸爸”,雁夜也从未觉得喜悦。
  ……所以,还是“雁夜叔叔”吧。
  ……至少那个时候,你还是笑着的。
  白发的男子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对不起啊……小樱……我不是你的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给雁夜叔发完便当。
  FSN的UBW线结局,小樱照顾受伤的慎二,圣杯战争结束一个月来只有周六周日她才会来到卫宫家。士郎曾有一次偷偷观察他们两个的情况,不知为何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从FZ原作就可以看出来,雁夜叔对于“要救樱”这件事,其实一直是有点自说自话的。
  雁夜叔希望她跟凛好好生活。
  然而FSN全篇中,除了一次慎*人太甚让她黑化之外,其实大多数时间,她是很适应这样的慎二和脏砚的,对于樱来说,无论是多么糟糕的家人,那也是她的家人,她未必需要雁夜叔救她,也未必希望回远坂家,因为从一开始最先舍弃她的就是远坂家。
  即便是HF线末尾,她承认了凛(大概也是因为她被过继的时候凛其实没有决定权),但也没有要回远坂家变回远坂樱的打算。

  ☆、第二十一章

  高野宗纯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看着紫发的少女因为亲人的离世而泣不成声。
  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有晶莹的液体顺着脸庞滴落;那颤抖的肩膀;那躬下的脊背,一同交织成一种破碎而惨烈的美感。
  哭泣持续了有多久?
  少女颤抖的身影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站直身体,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问道:“宗纯君……在吧?”
  “嗯。”宗纯回答。
  “宗纯君……为什么不阻止爸爸呢?”
  这是平常的少女绝对不会说出的、充满埋怨的伤人话语。
  没有了希望;所以便只能埋怨,因为若不如此做的话;那黑暗和诅咒一定会将自己吞没吧……
  当然,被她此刻埋怨的对象显然也不是什么玻璃心,非常直接地回答道:“这是间桐雁夜的心愿;他希望你‘幸福’。——能够为你这么做;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幸福’。”
  直刺伤口的声音,将真正的创痕血淋淋地撕裂开来。高野宗纯的话语之中,甚至带着几分平静的讥诮。他显然并不真的这么认为,然而即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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