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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到此为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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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点头,“好,就那边。”想了想,又想起一事,“苏媞,你还记不记得,‘青竹湖’那套房子,当初是你力劝我买下的,我当时觉得可有可无,现在想来,竟然是为我们今天伏笔。”
因为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在枫城,我的所有房子,除了“童话里”那一套苏媞不知晓,其它的都由她帮我请人打理。而“青竹湖”这一套复式,买了虽然有几年,但直到去年才装修好,所以,做为我们的新房,最适宜不过。
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待将苏媞的一些日常必须物品连夜搬来以后,我便终于,有“家”了。这个“家”,我渴望已久,虽然,“家”里的成分,与我当初所想,已有变化。
但如今,已没有什么不满意。
待收拾洗漱完毕,我坐在沙发上拿毛巾擦拭头发,电视开着,具体看什么节目没去关心。苏媞用的是楼上主卧的浴室,我擦头发的时候,虽然背对着楼梯,但还是能感觉到,她从楼上下来时,有点轻手轻脚的样子。
我故意装作不知她已下来,待她悄无声息穿过客厅进到客卧后,我才回过头,望着紧闭的门扉,沉默。
自从在乐清市领取结婚证以后,我与苏媞,即使在她父母的视线下进了同一个房间,最后至夜深人静时,我们仍是分房睡。我是乍然之下迈不过一直对你忠诚的坎,而她,我猜想她大概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我尚未准备好要怎样对待她时,她已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今在我们的“婚房”,她依然自觉地进了客卧。
我知道,我这样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如果我还算一个男人,就不会在刚领证便任由自己的合法妻子独居客卧。
可是城西,从前我就承诺过你,此生只与你一人鱼水欢。只是城西,如今你已结婚生子,早已背弃我们的承诺,我再不是你的谁,我是苏媞的丈夫,若再为你守身,对她又是一种怎样的□?
城西,我想得到其中的关节,也明白既然娶了苏媞就应该对她负责,不能逃避夫妻义务,但是,我仍只是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
翌日早晨,苏媞仍是在我的叫唤下才醒来,早餐时,叶双城亲自给我挂了电话,要我去公司找他一趟。而《如果全世界都借我一秒》受伤的搭档已经能够开工,我须得过去赶拍进度。
然而当我到了公司,一路去总裁办公室,不少公司职员看到我,打了招呼后,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料想,大概是我与苏媞结婚的事情已经曝光。
一路上,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是叶双城和叶双喜兄妹。其实说是争吵,也只有叶双喜一个人歇斯底里在喊:“哥,萧楚衍和苏媞在乐清市乡下完婚的消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恨你,你耽误了我一生的幸福!”
叶双城很淡定超然:“双喜,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一定要据为已有,不属于你的,强求不来。萧楚衍就算不和苏媞在一起,她也不会选择你。”
“为什么?”叶双喜不甘心。
“因为……”叶双城压低了声音,但我侧耳细听,隐约听见他在说,“你不是他的初恋情人,也不是能够坚持陪在他身边十年不离不弃的苏媞,你想抓住她,要么穿越回他遇见初恋情人之前遇见他,并且让他爱上你,要么,在今后的下一个十年,你不求回报为他付出三千六百五十天,或许,你能勉强有机会。”
叶双城的确说得对,就算我不与苏媞在一起,我右手边的位置,也不会给叶双喜。因为,如果我没有和苏媞在一起,那一定是你还没回来,我在继续等你,或者,你归来,回到了我身边。
叶双喜出来时,我避开了她,待她进了电梯,我才敲叶双城的门。进去后,他看着我,目光很深,然后笑了一笑,意蕴不明,像是嘲讽,又像是释然。随后他开口:“你和苏媞结婚的事,已经被媒体拍到了,我先将消息压了下来,但只有三天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作好公示的准备。”
“好。”我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从民政局出来疑似记者闪光灯耀过的白光,已让我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叶双在竟会将消息先压下来,“公司有什么要求?”
叶双城目光沉沉:“怎么都好,只要不伤害苏媞。”
我这才明白,原来叶双城爱苏媞,已至如斯地步。我思考了一下,原本打算任由拍到我和苏媞从民政局出来的记者自由公布,现在想来,太过冒险,如果出现上次影迷所宣告“如果萧楚早有爱人就不活”这种事实,那么我和苏媞的结合,倒会成了结孽。
只能改变方式。
幸而叶双城将消息压下,我还有时间准备。
我说:“三少,请给我安排一次记者会。我要正式公布消息。”
“可以。”他目光犀利迫人,“但如果这件事对苏媞造成了任何伤害,我会将你永久雪藏。不计代价。”
出了叶双城的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
从此苏媞的一切安好,归我负责。
城西,该放在我心中第一位的人,终于不再是你。虽然,曾经我多么希望,那个人可以永久地是你。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
就像几米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生只做同样一件事,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看同样的街景,度过同样的春夏秋冬,怎么可能,只对一个主人忠心,痴恋同一个人……直到看到你面对我时淡然的微笑,她在我决定与她订婚时的眼泪,我才明白并看开,我只是你路过的风景,却是她祈求的永远。
窗外流云寂寂,红尘熙攘。而我们不再有可能,今后你所有的平安喜乐,忧愁伤悲,都将再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HOLD!
☆、你与我生生断开关联
我准备去《如果全世界都借我一秒》剧组时,新安排的经纪人柯敏进来向我汇报:“萧楚,《如果全世界都借我一秒》剧组打电话来,舒舒已经可以上工,要加快进度赶拍落下的戏份,催你尽快赶过去。其他事情能推的,我都尽量安排往后延推了。另外,三少刚刚已经安排下来,你公布婚讯的记者会在下午三点召开,你作好相关准备,我已与剧组打好招呼,你到时直接走即可。还有一个事情,著名剧作家陈曦的助理昨天来电,想和你见一面,她好完善《那些单恋你的女孩》的剧本创作。我原本安排今天下午三点会面,但与记者会有冲突,就推到了记者会结束之后,所以,你还需要匀出一些时间来。今天的日程安排就这些。”
我听完以后,示意知晓,公司新安排的经纪人柯敏,精明干练、行事利落。总算,叶双城未因叶双喜之故而苛待我。而后来我才知道,他同意叶双喜辞退苏媞,也都是为苏媞考虑,因为,他早已先我之前,知道苏媞得嗜睡症的病情。
对叶双城,我算是钦佩。
随后给苏媞挂电话,要她做好出席下午记者会的准备。
她听到这个,心有犹豫:“萧楚,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宣布吧?”
我安抚她:“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公众知道,与其让媒体乱写,倒不如我们亲自公布。苏媞,这对你,对我都好。”
她还是不能爽快答应,犹犹豫豫说:“如果城西看到了……”
我“嗤—”声笑着打断她:“苏媞,如今她看到了又怎么样,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没有亏欠她!就这样,你做好准备,我下午两点过来接你。”
我挂断电话,心内怒火丛生。
城西,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早在十年前,你就与我生生断开了关联,这十年来,只有我这个傻瓜在画地为牢,在为情所困!我不欠你,我和苏媞都不亏欠你!
发布会在下午三点准时开始,我紧紧攥着苏媞的手面对一众被邀请前来的媒体。对我们牵手一事,各大媒体显然措手不及,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现场一片混乱嘈杂。
我示意媒体朋友安静,笑说:“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就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但是,如果大家再这样不按秩序,我恐怕,没有那么多张嘴同时回答这么多问题。”
一群激情的记者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不需要他们提问,我便如实地坦诚心扉:“我和苏媞三天前已注册结婚,首先,请所有媒体朋友,和一直维护支持我的Fans,能够给予我们祝福。青葱年少时,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但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我们分开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她,直到今年二月二十九号以前,我都还在等她回来。我谈这些,并不是想说我对那个无缘的女孩有多情深意重,那个女孩早已不是我生活中的人,她与我已经毫无关联。我是想说,在我等待那个女孩的三千六百多个日子,是她,我的妻子苏媞默默陪伴,温柔了我整个被别人放弃的十年、孤寂的十年、荒芜的十年。她站在我一转身就能触及的距离,给了我最深的感动。我想,如果我依旧执迷不悟,当有一天想起,一定会追悔莫及。所以,从今以后,无论人生还能有多少个十年,我所有的爱情,都将全部交付于她……”
我的坦诚,我的真心告白,赢得了所有媒体朋友的掌声。而在这一瞬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城西,我又看到了你。
刚才那一整个过程,你亦似乎在现场,而待我真情告白完毕,我看到你出门时的背影。
咖啡色中袖线衫,齐耳短发妥帖地在颈后排出一道弧线,你出门的步子有些缓,还有些晃。
我停顿了所有言语,想拔腿追出来,然而,一屋子翘首以待的媒体朋友,因我的言辞感动到落泪的苏媞,我方才一番带了表演痕迹的真情告白,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只能待在原地。
而苏媞亦似乎已经看到你,不由自主地抓了我的臂弯,提醒我:“萧楚……”
我双手紧握成拳,最终只是以冰冷的语言告诉:“不用理会。”
随后,我向媒体朋友讲述一些苏媞令我感动的事迹,可心里一直忍不住想:城西,你怎么会出现在发布会上?
发布会结束后,我准备和神出鬼没的神秘编剧陈曦会面,正安排着人送苏媞回家,适时,柯敏焦虑地跑来告诉我说:“萧楚,陈编剧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她有急事先离开,会面的事可能要往后延推两天。”
“陈编剧已经来过了?”我疑惑问。
“是。”柯敏点头,“本来之前和她就是约好三点会面,但你的发布会临时决定在这个点召开,我便与她商议将时间延后,她没有反对,但三点钟的时候,她就也到发布会现场了。”
到了发布会现场,然后离开……
城西,我忽然想起,方才看到的你的背影,心内骤然惊骇,忙向柯敏确认:“能不能描述一下陈编剧的模样?”
城西,陈曦……编剧界最神秘的“奇才”编剧作家陈曦,真的会是你吗?城西。
苏媞亦似乎已经联想到你,惊讶地望着我。
柯敏以为我是对陈编剧存着崇拜心理,忙笑着描述:“陈编剧啊,她不算美人,但是气质很清丽,齐耳短发,穿的是咖啡色中袖线衫……”
我越听越心惊,听到这里,心内终于轰然一声,像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城西,原来你就是编剧界最神秘的“奇才”编剧作家陈曦,那么,你先递给我《我在情人座上等你》的剧本,后又换成《那些单恋你的女孩》,是什么意思?
顾城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许我的表情太过震惊,柯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停了对你的描述,转而问我:“萧楚,你怎么了?”
我不理会她,失魂落魄地走开,亦浑然忘了身后的苏媞。
城西。顾城西!你究竟,在干什么?!
你先后寄给我这两部剧本,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径直驱车去子墨家,这个点,子墨和城歌都未下班,亲亲亦在学校,我在她家门口席地而坐,用手揪住头发,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的疑虑和不安。
大约七点钟的样子,城歌才带了亲亲回来,亲亲一见我颓丧地坐在地上,立即放开她爸爸的手奔过来:“舅舅,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地上?”
城歌亦快了步子过来,沉沉地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抱着亲亲小朋友起来,强颜欢笑:“没事,过来蹭饭。子墨今天怎么还没下班?”
城歌眼带疑惑,但终究未问什么,只开了门让我进去,回答我的后一个问题:“阿墨在楼下超市买鸡精。”
我笑睨怀里的小人儿:“顾亲亲小朋友,楼下超市那位阿姨,是不是还在觊觎你老爸?”
亲亲嘟嘴:“哼,她又没我老妈漂亮。”然后她飞着眉毛笑得贼兮兮的,小声附在我耳边说,“刚刚老妈让老爸去买鸡精,我就说,老妈,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敢对老爸放很多很多心,我告诉你,超市那位阿姨比你年轻多了……”
“哈哈——”我开怀大笑出声,顾亲亲小朋友,真是个人小鬼大的开心果。
而亲亲见我乐了,便窝在我怀里,小模小样地叹气:“舅舅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可总算把你给哄开心了。”
子墨适时开了门进客厅,边换鞋边笑问:“你舅舅做了什么吓死你的事了?”
“舅舅他……”
我忙捂了亲亲的小嘴,笑对子墨说:“没事。跟亲亲闹着玩。”
亲亲鼓着大眼,不明白地看着我。我笑一笑,转移话题:“亲亲宝贝,来,咱们看动画片。”
晚餐过后,城歌收拾碗筷,亲亲被关到房间写作业,子墨和我坐在沙发上。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今天发布会上的事,她想必已经知晓,我结婚这等大事,都未曾事先通知她。
然而,子墨却什么也没问,终究沉不住气的,是我。
“子墨。”我开口,“我是不是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子墨不明白我的意思,“西西已经有了她的家庭,你娶苏媞,又有什么错?这些年苏媞对你,我们都看在眼里。她值得。况且,这十年来你对西西的等待,我们同样看在眼里。她走不出上一辈的恩怨,选择放过自己,你也不要太过怨恨她。”
城西,如果你真的是因为走不出上一辈的恩怨而选择放过自己,时光这个不动声色的怪物,也一定会让我最终释然,可……
我望向子墨:“我只是,只是有个感觉……”她目露疑惑,我亦不能下清晰结论,只是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城西一家三口的幸福,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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