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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又经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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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去找妈妈，去找跟爸爸，吵过架的妈妈，有什么不对吗？
只是，那时的我太傻，太笨，竟然绝不会想到，他们吵架的原因，就是我。
可是，哥哥这一走，竟然就是一星期。
不止在家里看不见哥哥的身影，我甚至在学校里都没有再见过他。
“夕夜，我哥最近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旁敲侧击，我试图，从韩夕夜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没有啊，你们是不是又怎么了？”韩夕夜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从来没有见过沈清寒，这么久都不来学校的。
“没有啊……”我有些挫败地低下了头，“那天去完游乐场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游乐场？”他们一起，是吗？就只有她和沈清寒，是吗？
“嗯，是啊。”没有发现对方，此刻脸上浮现的，那带些诧异的表情，我顺口接话道。
“是吗？”像是自语般，韩夕夜喃喃道，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沈清寒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你确定，你就这样回家吗？”发现女孩正习惯性地走向车棚，她似乎是忘记了，今天，那里已经是不会再有那个，叫做沈清寒的人，等在那里了。
“嗯？”我有些愣愣地看向韩夕夜，看着他，淡淡地笑着，那笑容，竟让我忽觉恍惚，那笑容，竟让我忽然之间，想到了哥哥，“呵呵……”我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只得有些尴尬地傻笑。
也许，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跟哥哥一起走向车棚，习惯了与哥哥一起回家。
习惯了，那种安然，那种淡然的宁静，那种，我此生都不会厌恶的淡暖。
“别发呆了，我送你回去吧？”如果自己不主动说，这个女孩是不是，又会自己跑去挤地铁？她就那么要强，那么倔强，那么不愿意开口，哪怕是想要别人的帮助吗？
沈默语，真的很像沈清寒，或者，他们两个本就是同一类的人。
同样的害怕寂寞，却又逼迫自己，与寂寞相对的族群。
明明是想要温暖，却依旧只留下自己，默默地忍耐那孤寂的寒凉。
“嗯？”抬起眸子，对上对方眼中的笃定，于是，我点下了头，“谢谢。”
“夕夜，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哦，但是你不许告诉别人……”我终是闷不住，于是开口道。
“呵呵，好，你问吧。”韩夕夜有些忍俊不禁，她还是老样子。
“你说，如果每次看见那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很厉害的话，说明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游乐园里，自己竟然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
“说明什么？”韩夕夜微微侧眸，那棕色却像是敛过光彩，有些迷幻的淡色，“这可能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你害怕对方，二是，你喜欢对方……当然，这个要排除，对方不是女生。”
才反应出对方话里的调侃意味，我轻拍他，“韩夕夜，你很……过分。”
浅眸深唱，低诉那时年华（一）
“夕夜，今天谢谢了。”我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来，朝他笑笑，多亏了他，今天才能这么早到家。
“不用。”
我开了门，却意外地在门口看见，多了两双鞋，其中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我认识的，那是妈妈最喜欢穿的鞋子，难道，是妈妈回来了？“妈？”
我试探性地叫了声，但是，没有人反应，我有些奇怪，于是，脱了鞋赶紧向客厅里跑去。
客厅里，爸爸正坐着看报，妈妈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而哥哥，也站在妈妈旁边，脸上的表情，却似有些严肃，就好像，我从未见过的神色一般。
“妈？”我以为刚才妈妈是因为没有听见，所以才没有应我，然而，我却竟是傻到，连空气中的冷凝都未发现。
这句一出口，空气中所流动的气息，更显闭塞，就像是火山喷发前的平静，然而，那却已经是，不再平静。
苏晴的指尖，狠狠地扣进了掌心之中，那种尖锐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面前的女孩，就是自己丈夫和别人所生的野孩子这一事实，她此刻，所叫出的那句‘妈’，真的是很刺耳，太讽刺，她刻意保持自己的风度，深怕自己快要崩溃。
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我发现妈妈仍旧没有理我，爸抬了头，看了看我，而哥哥，却没有转过头，告诉我，此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妈？”也许是出于条件反射性地反应，我再次出口。
“你给我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我！我才不是你妈！”苏晴还在维持，那仅剩的一点理智，却因为对方的亲昵，而心生厌恶，那是，恨不得将女孩赶出门外的冲动。
现在的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堪，又憔悴又蜡黄，然而，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心内产生的，对那个女孩的厌恶，虽然，她明白，这不是那个女孩的错。
但，她没有办法不恨她，恨她的出现，恨她的出生，恨她，就这样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那本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假象。
“苏晴，你疯了！”沈易勋‘啪’的一声，将报纸拍在桌上，那声响，大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微微一颤，他转过眸子，声音些微地放轻，“清寒，把你妹妹带回房间去。”
“好。”此刻的沈清寒，已经不敢再看向那个女孩，因为，如果看了，他肯定会心软，他肯定会心疼，因为，那个女孩，是那么敏感，是那么习惯伪装坚强，这样的她，现在一定又是那副，想哭却拼命憋住的模样，“默语，跟我回房间。”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不能选择，再将目光停留在女孩的身上了。
有些疑惑，有些不解，我这才注意到客厅中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于是，我只得跟着哥哥上了楼，“哥，爸妈是还在生气吗？”从到这个家算起，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和妈妈生气的样子。
第一次听见，妈妈那尖锐刺耳的斥骂，第一次听见，爸爸那忍无可忍的爆发。
然而，这些却全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出现，出现在了这个，本该幸福的家庭。
沈清寒并没有回答，等女孩进了屋子，站在门外的他，就直接反手把门给锁上，“不到晚饭时间不许出来。”
浅眸深唱，低诉那时年华（二）
然而，到了晚饭时间，来给我开门的人，也并是不哥哥，而是李阿姨，“默语，饿了吧？我端了碗汤来，你先喝了吧。”
“李阿姨，你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吗？”总是感觉，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奇怪，好像，全家只有我，才感受到那种不太对劲。
“没什么，不过是老爷和夫人还是生气，怕等下又收拾不了，所以，今天你和清寒的晚饭，可能都得在房间里吃了。”李阿姨收过端盘，准备转身出去。
“李阿姨，你知道爸爸和妈妈这次，为什么会吵架吗？”我总觉得，他们这次吵架，绝对不会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像今天的这般失态，也从未见过爸爸向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可是，李阿姨只是看了看我，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发顶，“你还小，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
“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完，李阿姨就已经走出了房间，并重新锁上了房间的门锁。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大家好像都很不对劲，就像是，有什么瞒着我一样。
于是，我开始使劲敲房间的门，我想，如果哥哥在房间里的话，应该能听见吧？
我敲了好久好久，那等待与接应我的，却是长时间的空旷，是哥哥，他不愿意再理我了吗？“哥……”我低声呢喃道，眼泪却是不知为何，就这样滴落在空荡的回响之中。
她又觉得委屈，又在哭了，是吗？沈清寒轻轻地靠住房门，明明，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扇门的厚度，可是，他却不能再将门打开。
因为，他怕自己会心软，他怕自己在看见她的眼泪时，会心痛。
然而，隔着这样的距离，他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她的啜泣。
从今以后，也许自己能带给她的，只有更多的眼泪与难过了，也许自己能带给她的，就不再是欢笑与依赖了。
那天，我哭累了，哭倦了，就迷迷糊糊地睡去，靠着那冰凉沁人的墙壁睡去。
早上，我是被李阿姨叫醒的，醒的时候，我却很意外地发现，我已经睡在了床上。
李阿姨告诉我，哥哥已经去了学校，说是学校有些事，所以，今天我得自己去学校了。
“嗯。”我睡眼惺忪，却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今天最让我感到意外的，却是在我收拾好之后，在门外看见的身影，“苏遥，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走到你家门口的，你信吗？”
切，我又不是傻子，他们家离我家也不算太近，这个借口未免太扯了，“是吗？”我甜甜地笑着，笑到让对方的心里发毛。
“停，你别再笑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苏遥有些挫败地揉揉头发，他的身影隐在晨幕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切，却是好看到让人看不真切，“我啊，是来接你去上学的。”
“接我？为什么？”我有些诧异，似乎没有意料到。
“当然是因为……秘密……”苏遥坏坏地一笑，那是因为，受人所托。
浅眸深唱，低诉那时年华（三）
“苏遥，我就是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到底怎么了？”面对频频失神的苏遥，我对他的隐瞒有些不悦。
“没什么啊。”自己表现的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他之所以会这样，只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今天早上，沈清寒会跑来自己的家里，拜托自己以后帮忙照顾默语。
“你个骗子，我知道了，”微微一笑，“是不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我故意调侃道。
不说还好，此句一出，我就明显看到了苏遥，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情形，不是真被我蒙对了吧？
苏遥明显是被对方的话给震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咳嗽完后，却见对方促狭的表情，“我……我没有，你别乱说。”
“连说话都结巴了，还说没有呢？”他还真以为我好糊弄呢？我笑得更加张狂，连前座的死机都不解地从后视镜看向我。
苏遥也有些郁结，忙用手堵住了女孩的嘴巴，“别笑了，别笑了，就当你蒙对了。”
我打开他的手，“这样才对嘛。”
如果说一次是凑巧，那么，接二连三就已经不再是偶然。
当我和苏遥第三次一起回家，却仍没有见着哥哥出现时，我开始觉得奇怪。
“哥，你最近是很忙吗？”那天，我实在是觉得忍不住，终是冲向了哥哥所在的教室。
“嗯，还行吧。”沈清寒甚至没有抬眼，只是随意回口道。
“那今天，我们能一起回家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脱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与哥哥一起到游乐园之后，我看哥哥时，竟多了一丝不同的感觉，似乎，是比原本的依赖与信任，更多了些东西。
也许，那只是我还未明了的，所谓的情感，那是即将萌芽的思念。
“嗯，好吧。”心有微动，却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嗯，那我放学在教室等你了。”说完，我就乐呵呵地跑回了班上。
沈清寒微抬眼眸，那清浅，却在不时之间，透出了隐隐的忧伤，此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从女孩身上所散发的明媚与欢愉，是为了自己，然而，自己能带给她的呢？却只是更多的苦痛与不安。
然而，哥哥却失约了，仿佛是对我的，第一次失约。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停地转头看向时间，并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哥哥一定只是有事，他马上就会来了，会来叫我，叫我一起回家。
然而，当日头已经偏西，当天也已渐渐黑透，哥哥也没有出现。
瞬间，各种委屈与困惑遍布全身，他，不要我了？是吗？哥哥他，是真真正正的不要我了，对吗？
不觉时，我就这样趴在桌上，开始哭了起来，由最开始的小声啜泣，渐渐转为了后来的出声大哭，我觉得委屈，觉得难过，觉得心内空洞洞的失落，那空洞，竟像是能无限蔓延开的大网，将我的心给牢牢套住，每呼吸一次，就痛楚一遍。
那疼痛，竟似能透过呼吸，蔓着心跳，渐渐地发酵，成型，再也无法扭转般的困苦。 。。
浅眸深唱，低诉那时年华（四）
此刻的苏遥，有些心疼，有些忿然，看着女孩那小小的身影，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那个沈清寒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那么关心沈默语，深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却还非要让她伤心，明明那么想要关切，关切沈默语的所有所有，却还非要打电话给自己，把自己给叫来收场，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然而，所有的忿恨，却在他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时，一并消除，她，是在哭吗？是为了沈清寒而哭吗？
心内忽然变得柔肠百结，他为了她而来，她却在另一个他哭泣，一切，都像是讽刺般袭来，他怕，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去找沈清寒理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直接拉过沈默语，带她离开那个家庭。
然而，他却有太多的不可以，因为理智，理智告诉他，沈清寒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因为不确信，不确信沈默语已经信任自己，愿意抛开她现在所谓的家，并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终是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到了女孩的身边，苏遥却在忽然之间，不愿意开口打扰了，不想破坏此刻，能够独处的静谧。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孩总是这么傻，总是为了那个，叫做沈清寒的人哭？小的时候，他还不了解，为什么那时的她会选择沉默，即使知道了，竟是自己的哥哥，找人欺负她，后来，无意间听说，她并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他才稍稍明了，默语的眼中，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名为落寞的甘愿。而现在的她呢？依旧是与那时一样的纤细敏感吗？
哭久了，觉得有些累了，我轻轻坐起身，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径，真是既可笑又荒诞，然而，在起身的瞬间，我只感觉到了，来自肩头的暖意，有些诧异，有些迷惑，我愣愣地抬起头，“苏遥？”
苏遥无谓地耸耸肩，眉头之间的些微褶皱，却仍旧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我们走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的脑子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手指却是习惯性地拢了拢，那不知何时已盖在我身上的衣服，只感觉到，来自苏遥的，明媚的气息。
“我只是路过，你信吗？你走不走？”此刻的苏遥，觉得气愤，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孩看他的表情，总是充满着不可置信，就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她做这些，这样的不信任，真的是很讨厌，在一时之间，他竟会近似嫉妒，那种足以让他抓狂的躁动。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像是感觉到了，源自对方周身的，微微的怒意，他在生气吗？可是，为什么？直到发现苏遥的离开，我才意识到，这偌大的空间里，这无尽的黑暗中，瞬间只剩下了我一人，于是，头皮一麻，就跑去追他，“苏遥，你等我一下……”
苏遥闻声微微愣住，然后，听见了女孩追随而出的脚步声，再来，他就感觉到，有人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一撞，虽然有些痛，却瞬间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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