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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又经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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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覆手间，云雨相见（三）
校队的训练？原来，韩夕夜竟是篮球校队的吗？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看来，自己对他的所谓了解，还真是，少得可怜。
看向那块，正挥洒着汗水和热情的土壤，看着那在场地上来回跑动着的人群，就连光是看着，也觉得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然而，我的目光停滞，却并非是因为这些。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有些凄寒的人影，看着他，跃身而起，看着他，奔跑走动，看着他，带球上篮，看着他，用力一掷，看着他……直到，发现他，转头看向我。
韩夕夜的深棕瞳眸之中，夹杂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默语现在会站在这里？会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训练？
我就这样，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似乎，想要确认他的每个细节，想要认定他的每个神色，想要，就这样看清他的情绪。
然而，我始终是，太高估了自己……
过去是，现在也是。
“夕夜，去吧，看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再训练了。”队里有人打趣道，朝那个女孩的方向，看去，随即回过眸，狡黠地朝向，韩夕夜笑道。
“就是啊，队里又不是没有你在就不行了，快去吧。”其他人接口道。
“可是……”韩夕夜想要以辩解，来遮掩他此刻，内心的慌乱。
“还可是什么啊，你就这样把小美女晾在那里，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甚至，还有人装成女生的样子调侃。
韩夕夜没有办法，只好暂时脱离了队伍，跑向了沈默语的方向。
“傻丫头，你怎么来了？”韩夕夜故意装作，好像没有什么一样，却是忍不住心内的雀跃与激动，那明显扬起的曲调，一时之间，宣泄出他的心情。
下一秒，韩夕夜却微微愣住，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是什么，自己也说不太清，只是，感觉不对而已。“又怎么了吗？”手，习惯性地靠近对方的发顶，换来的，却是错愕。
因为，我就这样，轻侧头，不露痕迹地，避开了他，那即将置于我发顶的手。
装作没有看见他那，有些受伤的表情，当作没有看见他那，还来不及收回，仍停滞在空中的手，眼眶却是不自觉，变得湿润起来，“夕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
韩夕夜的表情，似乎瞬间凝滞，深棕色瞳眸中，融过的，是那顿歇的痛楚，然而，他没有说话。
看着韩夕夜如此反应，我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夕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声调有些变了，夹杂着些许的哭腔。
然而，对方仍旧是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低下了瞳眸，让人看不清，那里的神色。
“夕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我的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缭乱了那片，荒芜的青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翻手覆手间，云雨相见（四）
他的沉默，瞬间慌乱了我的心跳，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这样，滴落在地面，散碎在地表，那水痕，在坠下的顷刻，化成了，片片的荒芜，淬为了，朵朵的绚烂，现于整片旷野之间，惊心触目。
“夕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那是，我已经乱了自己，慌了悸动的结果。
这是第几次了？我站在韩夕夜的面前，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毫不担忧地宣泄伤口。
只记得，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却也不是那，最后的一次……
韩夕夜站立在风中，看起来有些，肃穆而萧瑟的难过，此刻的他，站在那个，哭成泪人儿的女生面前，心也在瞬间，觉得有些牵缠，纠结起来，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刺痛，有些酥麻，有些酸涩，然而，这却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情愫，“对不起……”
“对……不起？”眼前虽是朦胧，然而，我的思绪却清晰，我有些不太确定，他这句对不起的含义，于是，再次开口，像是反问道。
“我知道的……”韩夕夜有些苦涩地开口道，那语调，夹杂着些许，沉淀而过的情愫。
“可是，你为什么不否认？”我的眼泪，止住了些许，我抬起眼，看向他那，深棕色的瞳眸，却发现，那里蕴含着的，却是我，读不太懂，看不太透的神色，那，是苍凉过的悲痛，是，久蕴过的荒凉。
“我……为什么要否认？”韩夕夜的眼角眉间，那流露而出的，是悲凉，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寒凉，是冰雪不曾融化过磐石的，无奈与感伤。
心中的悸动，忽来也即逝，“你怎么能不否认？怎么可以不否认？”我有些急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我不想让大家，都误会我们……我们的关系。”我低下声调，终是说出了心底的那句。
“我们的关系？”韩夕夜重复着这句，像是自喃般，反反复复，看着对方，有些躲闪的不安，他只觉胸口，掠过一阵，细密却刺骨的疼痛，那，是看不见伤口的，溃烂与肆虐。
“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不就是好朋友吗？别人有什么好误会的，是么？”韩夕夜轻扬起唇角，那清浅的笑容，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会觉得勉强。
然而，此刻的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说出那些话，那些，肯定会让对方吓到的话，那些，肯定会是对方接受不了的话，那些，他直到今天，才确定，想要对沈默语，说出的话。
然而，好像是，再没有机会了……
因为，从今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好朋友，是，永远的，最好的朋友，是那，高于友情，却永远不会，抵达爱情彼岸的朋友……
“嗯。”我的眼泪像是滞住了。
“傻丫头，看看，脸都冻红了。”只是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地擦拭过我，有些因被风吹，而倾向于，发热的脸颊，那暖意，为我拂去眼角的余泪，拂去我，那晕过忧伤的眉角。
我愣愣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中带着的，是戏谑的神情，那是我，熟悉的，属于韩夕夜的表情，心情，忽然像是豁然开朗，我推开他的手，淡淡笑道，“哼，韩夕夜，你竟然又戏弄我？我要罚你……”
“呵呵，那敢问大小姐，有何指示？”韩夕夜配合地稍弯下身，绅士地开口道。
故作潇洒，我许谁年华（一）
听着他如此开口，我转过脸，看向那个，蕴过些许冷寒，与淡漠的身影，笑了，那是从未轻易，展露而过的，真挚的笑意。
然而，那时的我，也许是无意识的，却刻意地忽略了，他唇角那，蕴过的苦涩，“嗯，那就罚你，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听我一辈子的抱怨……”
我用手擦擦脸颊，然后，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还有哦……在我难过的时候，你要无条件地借出肩膀，让我大哭……”
韩夕夜的深棕眸子中，有种异色的碎彩，在积聚，在沉淀，慢慢地化为了，深沉的光彩，那光芒，敛在了眸畔的清浅，敛入了深邃的爱恋，抬起眸子的瞬间，只觉那里光华无限，他的唇角，那宣泄而过的，是此生，长久的牵绊。“大小姐……当然可以。”
就这样，我许给了他，一辈子。
却未知晓，那竟是，让他心疼与伤悲的一生。
那个午后，那日寒阳，那此生，无处安放的青春与荒凉，那此时，无法逃脱的悲怆与绝望。
“听篮球队的人在说，中午的时候，有个女生去找韩夕夜，结果啊，也不知道，韩夕夜到底说了些什么，那个女生，竟然哭了诶……”某女开始嚼舌根道。
“唉，不用猜了，肯定又是个不怕死的……”某女附和道。
“唉，韩夕夜那个大冰块男，想不到魅力还挺大的。”某女感叹道。
“就是，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某女酸溜溜道。
“切，*，你原来不也一样？还好意思数落别人……”某女不满嘟囔道。
叽叽喳喳的，整个教室里，回荡着的，全是女生的讨论与争论声。
“嘶……”又是一声，这已经是第几张，被笔尖划破的草稿纸了？听着那些纷纷议论，沈清寒只觉心口有股怒火在蔓延，中午去找韩夕夜的女生，难道，是默语？
“喂喂，我这里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呢，要不要听？”某女炫耀道。
“说啊，说啊……”
“据说，中午的那个女孩，是沈XX的妹妹……”女生故意在说出姓名的时候，压低了音调。
然而，沈清寒却听见了，就那个沈字，他就已经确定，她们口中的那个，哭过的女孩，是默语，是，沈默语……
强迫自己整理心情，却完全是无力做工，只觉眼前的数学习题，似乎瞬间变成了，无数的讽笑与疼痛，遍布自己的眼前。
“嘘，看，韩夕夜进来了……”某女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
沈清寒抬眼，却正好对上了那双，深棕色的瞳眸，想也未想，他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然后，站立在韩夕夜的面前，低低扔下一句，“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韩夕夜轻轻笑了，他，真的是，忍不住了吧？所以才会，主动地来找自己，为了沈默语。
那是个，算是无人的偏僻角落，韩夕夜静静地靠在，走廊处的瓷砖墙板上，似笑非笑，开口道，“怎么了？”
沈清寒此刻的脸，有些因为气极而凸显的铁青，“今天中午，去找你的人，是她吧？”
故作潇洒，我许谁年华（二）
“你说的她？是指谁？”韩夕夜故意装作看不懂，此刻，对方那，浅褐瞳眸中的忿恨，故意激他道。
“沈默语……”沈清寒一字一顿，手指也在顷刻捏紧，这个小子，敢不再这么混蛋么？他真的，是想被自己打么？
“哦，”韩夕夜装作一脸了然的模样，他就是想看看，为了沈默语，沈清寒他到底能做到哪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
什么叫做，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沈清寒的眉头皱的得更紧，“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哭？”手早已握成了生硬的拳头，沈清寒的唇角，宣泄出冷凝的氛围，让四周，仿佛在忽然之间，置于低寒之中。
韩夕夜见势，唇边宣泄的笑容，却是更是张狂，“看来，你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嘛……”那个笑容，充斥着调笑与暧昧，“我啊，不过是做了些，我想做的事情……”故意扬起音调，想要引沈清寒掉入自己，设下的圈套之中。
“比如说，说说那些肉麻的话啊。”韩夕夜说着，语气却越来越暧昧起来，“再比如说，摸摸她的小脸啊……”他的挑衅，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超出，只觉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却仍旧不停口。
“韩夕夜，你个混蛋！”沈清寒终于沉不住气，抬起右手，那一拳，重重地落在了对方的脸颊，那失去了理智的重量，让自己的心，也随之一颤。
然而，挨了一拳之后的韩夕夜，却不由地笑了出来，甚至，笑出了声音。
“你有病吗？”沈清寒觉得奇怪，这个人是真的有病吗？被打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沈清寒，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韩夕夜抬头望向走廊处的天花板，那小子刚才的那拳，还真是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像是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上面，自己差点也忍受不住。
沈清寒疑惑，不明其意地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被自己打傻了？不过，他刚才的欠扁表情，也突然不见了，这样的他，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韩夕夜，那个，陪了他将近十二年的韩夕夜。
韩夕夜低下眸子，用手指了指，被对方所打的左颊，“清寒，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吧？”看着对方有些错愕与不解的表情，他继续开口道，“是因为，她吧？”
沈清寒愣住，自然明白他口中，所指的‘她’是谁，也自然反应过来，韩夕夜，今天所做的用意，只是，“你怎么会知道？”
韩夕夜笑笑，“因为，只要是遇见了关于她的事，你就会变得，不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中，瞬时杂过些，无法思议，声音却是已经平静下来了的，淡然与安定，“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吗？”韩夕夜看向走廊外的风景，“可能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了。”
“是吗？”原来，韩夕夜竟然早已知道，自己对默语的心思，他竟然，早已经察觉？“可是，最近你和默语……”
像是知道了，他要准备开口问什么，韩夕夜抢先他一步，“如果，你是想问这两天她会努力避开你的原因，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我可没兴趣，做你们两个的传声筒。”韩夕夜说完这句，对对方笑笑，就大步从那个男孩身侧走过，进了教室。
故作潇洒，我许谁年华（三）
放学的时候，我在教室门口，竟然看见了一个，我本以为，还不打算出现的身影，“哥，你今天不用忙了？”
沈清寒转眸，看见韩夕夜正对着自己微微笑着，于是开口道，“嗯，差不多忙完了。”
去车棚的路上，我不时盯向韩夕夜那，有些可疑的左颊，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夕夜，你的脸怎么了？”
此问一出，身边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呵呵，这是我今天走运，被一只暴走的篮球砸到的，痛死我了……”韩夕夜故意在，‘痛死我了’这四个字上，加重了音量，目光，却好像是在无意之间，瞥向了某个，装作没有听见的人的那处。
“暴走的篮球？”我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脑中却真的在幻想着，韩夕夜被篮球打到脸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球，现在怎么样了？”
韩夕夜看向那个笑得开心的女孩，不由得抱怨道，“老天啊，我怎么会遇见，这么不知道体谅人的两兄妹？我命足矣……”说着，还摆出一副，捶胸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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