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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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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将明白,均圈马回头,持刀棒跟上。

    匪徒们正撒腿急追,正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干舌燥之时,不思对方猛然回头飞马杀来,哪还有力气迎击与躲避。任天琪五人一通来回砍杀,地上又留下三四十具尸体,十几匪徒如见鬼怪掉头就跑。

    任天琪岂能就此罢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五人又搭弓放箭shè死了七八个,其余土匪均吓得已不见了踪影。

    任天琪见再没有人敢追来,一挥手,五人踢马回头追赶郡主。

    眨眼间,赶上众人。

    马队飞驰,路转丘尽。

    抬头见得前面路口一群人马堵住了去路,任天琪也未感觉见外,忙催马来对方面前十丈处勒马停下。

    双鹰与宫铭紧跟其后。

    任天琪于马上一动不动,仔细打量对方。

    对方一百多号人,十几匹马,身着各种衣服,手持刀枪棍棒,有不少人尚赤手空拳。马上坐几人,却是衣服华丽,各持刀枪,想必自是匪徒头目。

    任天琪大笑一声,转头对白鹰道:“四哥,今儿咱们已杀了人家几十号人了,怕是强盗们今rì不肯善罢甘休的了。”

    白鹰一列嘴,应道:“格老子的,谁叫他们是惹上咱们的了。他姥姥的,兄弟你自管在后面照看好弟妹,瞧好戏了。让吾等过去好好舒舒筋骨。”

    任天琪笑道:“小心为好。说不定今rì便会遇到江湖高手了。”

    白鹰笑道:“啥,高手?不就是一群鸟杂毛!让咱先练练手再说。咱如是对付不了回头再来搬救兵亦不迟啊。”

    双鹰催马上前,宫铭跟后。

    任天琪取弓搭箭,以防万一。

    后面众人跟上围车于中间,勒马观看。

    双方相距两丈,黑鹰用刀一碰盾牌,怪叫道:“吓唬格老子的,挡路寻死啊。识相的,怕死的,快给老子滚开了。”

    对方一人于马上骂道:“何处来的蛮子,竟如此的嚣张!如想活命,留下女人与东西,滚回去。爷们只打钱财,不取xìng命。”

    黑鹰笑道:“滚回去?咱大爷的好不容易闯了过来,这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呢!咋回去?”

    那人哈哈大笑:“怎么,还想求爷救你们不成?”

    白鹰一腆肚子,道:“放屁,谁要你来救!你救好你自个儿的小命呗!”

    黑鹰用刀一指,嘿嘿一笑:“格老子的,瞎了汝狗眼,亦不擦亮眼瞧瞧,爷爷们是作啥的,还打劫!汝撒马过来,老子活劈了汝。咱少废话,怕死的就别挡老子的道;不怕死的招呼一声,爷爷这就开打。”

    对方中间一人冷哼一声,一马飞出,手中鞭一指黑鹰,道:“老杂毛,老子乃泗州大侠雷珍,人送外号霹雳火。在下此生从不枉杀一好人,亦决不放过一坏人。瞧汝等北国衣着,却南边口言,定非金狗了。但如今天下大乱之时,汝等却如此的富贵张扬,纵非大jiān大非之人,亦非善辈。吾为天下苍生思,替天行道,劝汝等还是留下一半东西走人的为好。”

    黑鹰于马上大叫道:“放狗屁。就汝这等鼠辈,亦敢自夸替天行道,汝等亦不睁开狗眼瞧瞧,咱是谁?”

    雷珍一阵狂笑:“老子已派人跟随了汝等三天了。只因瞧得汝等未曾有丝毫不轨之处,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才不与汝一般的见识,可莫要敬酒不吃罚酒。我瞧着你也就一个跑腿的,当不了家的,还是快快的回去通报吧。”

    黑鹰笑道:“格老子的,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点小事还要惊动咱们二爷,那格老子的我算那回事了。咋的,是汝见得爷爷我刀枪不离手,怕了,不敢动弹坏脑筋了吧?还是到了汝地面之上,仗着人多又充大了不成?格老子的,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雷珍笑道:“就汝这三脚猫的功夫,比金狗又如何?老子杀金狗如同宰杀猪狗。汝是啥东西!”

    雷珍虽是如此说,心头却是一丝不安,却是不住地翘首远瞧,怎就没见后面有咱家兄弟跟上,不会是这些人的马匹脚力太厉害了吧?还是发生了其他啥事。雷珍早就接报说有这一队来路不明却又甚张扬的车队,其也不想惹太大的动静,但他可尤其是希望得到几匹上好的乘骑,这不听说车队里有的是好马也就亲自带人出来堵截了。

    放眼瞧去,果见得对面人人胯下一匹好马,不觉大喜,他nǎinǎi的,老子啥都不缺,就缺这好马,今儿总算如愿,有人送上门了。想着一扬手,命令手下们准备动手。

    宫铭见得双方越说越僵,忙于马上一抱拳,接语道:“雷当家的,咱爽人快语,要东西没有,彼此交个朋友倒成。望瞧在大家皆江湖中人,四海一家人份上,还请行个方便,在下不甚感激了。”

    雷珍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汝等亦不打听打听,到了雷大爷手里的鸭子尚能飞掉?就算是皇帝老子他来了,在此亦得留下过路钱财的。再者,像汝等富贵之人,有几个不是好吃懒作,坑蒙拐骗之类的?识相的,快将东西与那几个妞送来留下,让老子开心开心,那咱们可真就是一家人了,岂不比那作朋友更好!”

    众匪徒闻言狂笑不停。

    任天琪打心底便瞧不上这伙土匪,借替天行道,为非作歹,坑害一方百姓,懒得上前吭气,却亦未打算要将其赶尽杀绝的,这猛一听对方竟打郡主主意,还扯上了冬雪诸女,就好似十年前任家堡遭人欺负一幕再现,脸上双颊一阵抖搐,杀心顿生。

    任天琪此生最恨的便是这些个持强凌弱,欺男霸女之辈,遂抬手拉弦,箭似流星,弦响箭到。

    雷珍闪身躲开,身后一人中箭落马,飞出老远又撞上后面数人,一起摔落于尘土之中。

    任天琪踢马前催,收起镇天弓,一声胡哨,挥戟而出。

    双鹰,宫铭与四骑将一听哨响,亦催马前窜,挥刄而上。双鹰宫铭策马往左;任天琪放马直奔雷珍;四胡骑分开,并驾齐驱往右。

    雷珍亦不躲闪,拔刀催马相迎。

    两马併进,不到五丈,任天琪离鞍飞起,脚一点马鞍,人腾空而起,双手一抡方天戟,一招泰山压顶往雷珍头上就砸。

    雷珍于马上起身,冷笑一声双手握刀上举。

    “噹”的一声,刀断人亡,雷珍连人带马摔在地。戟尖将其一劈两半。

    戟尖一沾地,任天琪双手一压戟,身体腾空跃起,双腿连环飞踢出,踢飞了身边马上四个匪徒;回身落马伏身,躲开冲杀过来的一刀一枪,起身左手挥出一掌,拍飞一人;出戟前递,捅落一人。空中一个转身,坐回马上;双手握戟前递,刺透了一人又一回撤,右手握把往右一挥,尸体飞出,连砸三骑落马;任天琪拨马上前飞身而起,一连三戟刺死三人。

    转眼间,十几个马上匪徒毙命,众匪徒大惊,四下逃奔。

    双鹰四胡宫铭虎入羊群,肆意来回冲杀。

    片刻间,百十号匪徒只逃脱十数人,余人皆死伤毙命,无一人站立。

    任天琪坐于马上,冷眼瞧众人来回驰马补杀未死者。
第一章第十一节津河渡口024
    第八节淮河津口

    rì偏西隅,微风荡漾,蔚蓝的天上浮着朵朵白云;硬土红坡,零落白杨光溜溜的躯干于风中摇晃,“呼呼”的风声入耳,竟起风了,瞧来是要变天了。

    路上行人甚少,远处有几袅烟起。

    众人急匆匆来到淮河渡口,宽敞河面微波荡漾,清涟映霞,泛出闪闪银光;河两岸枯草星星点点,极度的荒凉,一眼望去极度的空旷。一阵阵河水腥xìng味迎面扑来,不觉一个冷颤。

    任天琪于马上深深呼上一口,好清新啊,这清新中自夹带着家乡的泥水气息,好熟悉啊,对面就是扬州了。

    yù渡河的行人还真不少,三三两两的,或单人,或三五结伴,乘着小蓬船摇渡到对面扬州地界。

    此处河口虽说不是很宽,约有四十多丈,有几条小船来回穿梭其间。

    众人却一时高兴不起来,摆渡的摇船均过于小,单人单马可过得;但像马车,尤其是郡主乘坐的那辆七香宝马车,长宽皆好几大尺,个头甚大甚重,是无论如何亦不能盛装得下的。

    渡过淮河便是扬州,便是离开了七年的故土。任天琪的心早已飞回到了任家堡,追忆着那远久却并不甚愉快的童年。

    众人历经数月长途奔波,早怨厌了早起夜宿,食宿无常的rì子,均恨不得插翅飞到任家堡去,去瞧瞧养孕了任天琪这样一位武林奇葩之士的双老众亲。

    但便是眼前如此一条大河却叫得大家为难:郡主所乘车驾乃征南王王妃用车,不但豪华jīng美,价值连城,自是万万不可丢弃的;更关键的是郡主所带众多陪嫁,均价值连城,途中搬不得露不得的。这河边渡口自是荒疏萧瑟,难有大船停靠。任天琪空有临安府七扇门令牌,空为大金国征南王府驸马,正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又见rì坠西山,竟连个食宿落脚之处亦不好寻得。

    众人下得马休憩,在考虑是否要派人去请当地丐帮帮众相助租用商船或是大船过河,亦正yù让宫铭与管家任明全四下去打听。

    大伙猛然发现身旁十丈外静静立着几匹马,甚诧异,不觉jǐng惕,忙牢牢守护住马匹与车辆。

    任天琪仔细打量对方。

    对方共有五人,均着紫sè棉袍,黑皮绒帽,大红披风,脚蹬官靴,人人马前挂有兵刃,五人亦正小心翼翼坐马上朝这边观望,见得这边马队众人同样挟刀带棒的,戒备jǐng惕着也不敢莽撞乱来,只是于马上观望,不住的交头接耳说说点点。

    任天琪一皱眉:此又是些什么人,今朝恐非是啥好的rì子,方遇强盗开了杀戒,现又遭遇此帮人,怎么瞧着见其也非等闲之辈的,怎愈是到家了反而事情愈多,世风愈坏了,亦难怪宋廷暗弱。瞧此帮人衣着华丽,可见其富足;其止步犹豫不前,是有事相求碍于不熟,还是另有所图;还是见得我等防范周全难以下手却又不原放弃,还是在等待时机?可瞧来瞧去面前这些人颇为威武却又不像是歹徒,如非歹徒那又是些什么人呢?难道是官军吗?是官军见了咱们这身打扮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一点红温庭玉催马上前,持扇于马上朝对方一抱拳,哈哈笑道:“几位英雄请了。烦问汝等立马于此有何贵干?莫非是遇有啥难处,不知在下等可否略助一臂?”

    对方一四十岁左右,两缕黑须,浓眉虎额,一脸威仪者抱拳回礼,朗声笑道:“这位英雄请了,真是太客气了,兄台真乃热古心肠,今世已不多见得。吾等只是路过的行人,正在此等船过河。在下今见得阁下等众人衣着鲜丽,打扮如北方女真人,瞧着车马衣着华丽,非贵即富,非大金国皇族贵族,即北边巨贾豪富的了,瞧样子各位也是想渡得河去的,怎见得无船来接应,却在此荒外之处苦等,甚是奇怪,在下心头不明。”

    任天琪心头一声冷笑:竟真遇上官差了,真是百般不顺。七香宝车如此显眼,怕是要遭麻烦了。

    温庭玉闻言,于马上笑道:“英雄真是慧眼如炬,通察巨微,如此的心思缜密,想必为南朝的官爷了?”

    一点红见多识广,又平素直来直往惯了,敢恨敢爱,自未将天下人放眼里。

    那人笑道:“这位爷是说笑了。在下不过是行走的地方多了些,有点小小的见识;在外行走之人自是又多爱打听揣摩,胡乱猜猜罢了,莫非是惊吓了各位不成?”

    温庭玉一收扇,仰天一个哈哈,答道:“与英雄说笑了,吾等自是汉人,只是在金国大都作得买卖,故常作北人衣饰以图入乡随俗而已。现如今吾等正yù回老家省亲,谁料在路上吾家主人又身体不适,不可步行,不可见风,故而乘车代步了。吾等确是在为寻觅船只渡河而忧,眼下暮sè见重,却苦于无法可寻。英雄如有妙计,还望不啬相告。”一点红于马背之上连连施礼。

    那人一指七香宝车,笑道:“这莫非就是天下闻名的七香宝车?”

    一点红点头,一开扇,轻摇几下,笑道:“嗷,兄台竟然是无所不知啊,佩服佩服。这确是七香宝车。”

    那人点点头,仰首笑道:“兄台的生意作得好大啊!”

    一点红笑道:“那是。”

    那人猛一回头,笑道:“贵府上何处,可否略告一二?”

    一道浓眉低垂,双眼死死盯着一点红,脸上笑容僵硬,笑得勉强。

    “扬州广陵。”一点红道。

    “府上乃广陵人氏?广陵可是好地方啊,人杰地灵,英豪辈出啊。”黑须者闻言,双目jīng光四shè,于马上一仰身,手捋须缓缓道。

    “哪里,哪里,承蒙夸奖。广陵不过一小地方,地处偏远,哪有甚名人杰士的。倒是看起来这位英雄对广陵还挺忒熟地,想必自是去过广陵或亦为广陵人士了?”一点红笑轻摇扇数下笑道。

    “不错,数年前曾去过。广陵产花生,银杏,麻团,天下有名;广陵任家堡三杰,盛名遍天下。”黑须者放眼苍穹,目光深邃,回味道,脸上掠过一阵激动,却又蒙上一层yīn影,一丝忧伤油然而生。

    这一切自逃不过一点红的眼睛。

    “那是,任家双寨惠泽当地,江湖中人人称道;大寨主一把斑竹剑扬名江湖十数年,人称广陵剑,与沧州青蛇剑傅雪非同为兵部侍郎,江湖人称南北双剑。想必英雄与任家三杰非亲必故的了?”一点红早闻听义弟讲过任家堡诸事,笑声接道。

    黑须者扭头看了左右一眼,扳鞍下马,朝着众人一拱手笑道:“既是同袍,各位兄台自不必担心。吾等今朝亦yù过得河去,亦有两辆大车需得大船摆渡。好在晓得此处沿河而上二十里处,巧有水帮一大船得闲。在下已着人去请。兄台届时便请一道过河了。”

    任天琪抬头见得其身后并无车辆,又闻听“同袍”二字,一愣,此人与谁同袍,大伯与爹爹均曾朝廷为官,莫非是我任家堡上一辈的故交,心头自是涌起一股暖流,双眼湿润。

    温庭玉闻言忙离鞍下马,上前恭恭敬敬躬身一礼,笑道:“多谢兄台美意。”一回头,招冬雪道:“冬雪,快去取些果水过来,给几位兄台垫付垫付。”

    任天琪回头低声道:“再给二爷捎去一百两银子。”

    冬雪照办,送去果水与银子。

    对方五人下马,接下果水与银两,谢过,远远的在河边寻快平坦之地吃喝起来,眼睛却仍不时往众人身上飘来飘去。

    黑须者每每yù言又止,一双虎目也不住上下打量着众人。

    夜幕降临,大船果真来了,看得出却是艘水军官船。瞧来此人必为朝廷官员了,众人心头更为jǐng惕。

    黑须者五人连同后来又来了七八人,带两辆牛皮蒙罩大车先上了船,黑须者又请任天琪等赶车,牵马匹上船。登上船**铭众人自围住马车,六胡勇看好马匹,暗中提高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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