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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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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琪笑道:“老丈赢了,请老丈说出所相中之物,在下便叫人速去取来。”
大和尚低头念声法号。
老头在桌边坐下,哈哈一笑,道:“小老儿还没见老,身手还算见麻利,总算没失手啊。”
四人齐声道:“老爷子英雄。”
宫鸣笑道:“老爷子,你那只虫子呢,咋那么灵光!”
老头儿笑道:“那是,它可是天山有名的黑珍珠黛螺蜘蛛,个头硕大,巨毒,命甚长可活二十年左右,其终生不乱吐丝,吐多少便吃多少,反反复复,而其丝粘稠,弹xìng,不易断。此种珠却甚通人xìng。小老儿年少时去天山仅捉得两只,可惜去年死了一只。这不,用那蛛丝便做成了这两根丝索。”
老头儿一挥手,袖口中一道银光,“啪”的一声,银丝抓住宫铭手中长鞭。
小三一个不留神,嗖的一声手中鞭已脱手而飞,到了老头手里。
老头一张口,一根黑丝吐出,嘟的一声击中桌上一茶杯,一闪而没,已是收回到口中。
众人无不惊奇。
老头儿笑笑,拿鞭搁桌上,朝四人招招手,道:“坐下吧,小老儿只不过是玩心又起,哪里是看上了啥佛珠的!再与尔等聊上几句,明儿老汉便不再一路相随,省得惹人讨厌了。”
任天琪见得其话中有话,皆大感意外,忙笑道:“老丈如此又是为何?过了淮河便到晚辈家了,难不成老丈不想去任家堡坐坐?”
老人笑道:“不瞒各位,小老儿是受老王爷所托,一路暗中跟随。今汝等已快到扬州,平安无事,故人之托亦算是完结了,便不需过去得了。”
任天琪闻听忙撩衣跪倒,谢过老人家。
老人家伸手相搀,笑道:“公子爷不必如此,故人相托,理当如此的。”
任天琪起身笑道:“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老人摇摇手,笑道:“小老儿无官无财,无名无势的,就一老不正经偷儿,何足挂齿,不知亦罢。”
任天琪瞧了众人一眼,笑道:“前辈岂能是无名小人物?今早郡主还笑说前辈乃义偷义贼的!”
老人笑道:“义偷义贼那是郡主高抬小老儿的了。不过,小老儿自问这一生倒未曾偷心偷官偷国过,亦算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贼了吧。”
一点红笑道:“老爷子似话中有话啊,有何赐教,不妨道来,我等洗耳恭听。”
老人笑道:“小老儿哪有啥话要说,又何德何能敢教诲诸位的。只不过是这一路来rì夜未曾离得诸位,便也熟知了汝各位秉xìng,临别之前有几句感言罢了。小老儿深知鹿大侠淡名寡yù,与世无争,无甚可值得点说。温大侠一代居士,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生玲珑七窍之心;这回到了淮河之南,江南之富裕自远胜北边,名jì名伶,奇珍异玩,多不胜数。多yù则多贪,多贪必多心,多心则凡事不可为,一事无成。还望温大侠莫要学得小老儿般游戏一生,终无一事所成啊。”
一点红深鞠一躬,道:“老爷子之教导,晚辈自当刻骨铭心。”
老人点点头,回身对任天琪笑道:“公子爷可知道何为贼?”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还请老爷子示下。”
老人笑道:“贼,据非己之物而占之以图其利益者也。大凡天下做贼子的,无非三种:其一者,偷财偷物般小偷小摸,即是盗;自古来,便没见得有偷盗起家致富的,小老儿便是此种人,自古不成气候;其二者,偷心;偷女子之心为郎才,偷士子之心为明策,偷百姓之心则为圣道;偷人心者,必自先累其心,多求红颜功名,不失一“骗”字;其三者,惟只有趁乱起势偷得天下者,方为贼之大道啊。”
老人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况黄泉路上素无贵贱,增之无益。红颜多薄命,良臣无善终,jiān臣自负骂名,终不得自决去留与是非。唯独这偷得天下者,万mín ;zhǔ宰,自任功过后人评,丹青常留名,此为贼者方有所值啊。”
老人笑道:“小老儿瞧得公子年少得志,jīng通统兵征战,身边又有诸位能人贤士伴随,此番南归,必不会淡泊名利,多有选择,或南下,或北上干一番大业的。小老儿望公子爷届时能惠及天下苍生,切不可沽名钓誉学德霸王,当顺天顺民。”
天琪笑道:“托前辈吉言,晚辈当铭记在心就是。”
老人笑着点点头。
小三一旁笑道:“老爷子,哪还有我呢!”
老人瞧瞧小三挠挠头笑道:“对你这偷鸡摸狗的厮,小老儿无话可说。倒是可送你一样东西的。”
宫铭笑道:“那敢情好,还是你老知晓小的实在;不过,最好老爷子还是能送我一根银丝才是。”
老人笑着自手腕上截下一根手指粗半尺来长的丝索,放于桌上,笑道:“可不要小瞧了这根银丝,乃天山雪蚕丝,天山黛螺蜘蛛丝,复加以银丝,东海出金钨丝缠绕而成,伸缩自如,刀砍不断,火烧不了,乃人间不可多得之宝物。”
宫铭拿过来一瞧,果真是编织jīng细,丝索前端还有个小巧的三爪抓勾,末端有个手套圈圈,甚轻便,没啥分量。
宫铭忙戴套于腕上,左右甩动,尽力就见那丝索伸长达三四尺之长。
老人笑道:“等汝內功修练到家,巧劲拿捏jīng确,便可一甩一二丈,攀墙越壁,腾跳如飞的了。”
小三点点头,连连作揖道谢。
第一章第八节追吊淮阴侯020
“回爷,几位爷与任智他们皆已准备妥当,但等爷与郡主吩咐;宫铭一人亦已先前前行去探路了。”明管家于门外恭声道。
任天琪助郡主戴上皮帽,披风,又自戴上了手套,推门而出,接过明管家递过来的长剑。
众人动身上路,一如往常。双鹰于前面开道引路,任兴任勇在后面押解。沙乌儿拖林克二人,挎腰刀箭囊,提狼牙棒伴随于任天琪左右。难得的好天气,寒风已停,阳光明媚照在身上十分惬意。路过武墩镇,遥见一太白酒楼,众人用餐后任天琪又命那店家沽上五坛上好的双沟酒。中午又于官道旁一小铺------楚州酒家里用饭休憩,众人皆感店中小牛牛肉爽口,郡主又命切五十斤捎带上。
闻听宫铭讲得此处西出七八里处便为韩信故居。
一点红与华先生自是不会放过前去凭吊,观风赏景的好机会的。
任天琪温庭玉华先生便带着宫铭,秋月,沙乌儿,拖林克四人,带些酒菜快马前来。
几经周转,终于寻到一处一湾河水边,一片竹林,数株参天大树枝叶正茂,直冲云天。竹林间有一草屋依稀可见。
七人忙下得马来,自将马匹拴于竹上,留下拖林克一人看守。
其余六人则朝那茅草屋走来。
来到屋前,却见得是个甚贫寒之户,就见得屋前门口自放着些坛坛罐罐,一只小木桌,一只破损了的碗,一只瓷茶壶,一只茶炉露天正烧着开水。
一条小黑狗闻听有动静自草屋中跑了出来,围着众人直打转转。
一老人在屋里急叫道:“小黑,小黑,你个愣头青子,你跑哪里去了,可别吓着了外面的客人呐!”
就见屋里走出来位上了年岁的白发老者,正手拿一捆草绳探头出来。老者一身朴素邋遢,腰际间却挂了一块上好的鹅黄白玉。任天琪见了一惊。一点红更是双目发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那块玉。
任天琪忙上前躬身使礼,笑道:“老丈有请了。在下是过路之人,闻听得此处正是淮yīn候故居,特前来观瞻吊唁,却未能识得路径,还望老丈能指点迷津。”
老人忙放下手头东西,连连还礼,惶恐笑道:“公子爷客气了,折杀老汉了。”
老人迈腿走了出来,抬混浊老眼瞧瞧几位,笑道:“啊,几位是来瞻仰淮候故居的,不简单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眼下还有谁还会记得这已死去了千年的人吆!”
一点红笑道:“淮候虽说是早不在世了,可当年淮候之英雄气概,之丰功伟绩却是永留册史,长住于百姓心头,垂名青史的啊!”
老人点点头,于前面引路,走过几道路坎,抬手遥指着前面一条弯曲河水,笑道:“英雄气长,人命苦短,是一点也不错啊!各位可否还记得那太史公书中所讲的漂母故事?所指的便是眼前这条河啊!”
一点红回头对任天琪笑道:“贤弟可曾读过太史公《史记》一书吗?上面便有漂母奉食之说的。”
任天琪摇摇头。
秋月却是笑着恳求道:“二爷何不说来听听!”
一点红点点头,笑道:“这还是淮侯落难未从军之前的事,说是淮侯因心怀壮志,不甘默默无闻,正在家乡等待时机。因其家道衰落败尽,自己又不善于谋生,竟连得自己的一rì三餐亦不能保证。碰巧有一位洗涤纱布的漂母见得其可怜,便每rì助其一rì一餐,一连送了十数rì。淮侯甚为感激,遂当着漂母之面立誓道:若有一rì我韩信如愿发达了,我必会重重谢你。岂知那漂母听后怒道,你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尚不能解决一rì三餐,靠人济救,已是百无一用了,我老婆子亦替你汗颜的;再说你不去想法子找活儿谋生,如此空口你还谈啥将来发达了要来重重谢我的话,我是从未曾如此想过的。淮侯大羞,却是仍然坚定自己的志向与选择。后来淮侯得封为楚王归来,果不食言,自重谢了这位漂母一千黄金。”
华先生笑道:“这便是所谓的天降大任之前必先困惑劳苦之理,淮侯如此,你家爷亦莫不是如此,外出七年,历尽了多少风霜雨雪,才终成正果!”
任天琪摇摇手,笑道:“华先生过誉了,小可微不足道,莫不是处处得以侥幸,徒有虚名,乃无名无才之辈,岂可与淮侯相比!别让前面的老人家笑话了!”
老汉好似未听见般,只顾引众人往竹林深处走去。
老汉边走边道:“老汉啊今年已是八十有五了,这一生可说是阅人无数了。方才瞧得众位之面相,均是贵不可言,实奈罕事哪。显贵当首推这位小公子爷。瞧其之面相,定可颐养晚年,儿孙满堂;瞧其之背相,当位及人臣之极,安邦定国之材啊;若说得天地庇护也可得地一隅。只是可惜这一生倒也要吃得不少的苦,尝得莫多的周折才是,此所谓尝遍苦中苦,方可人上人啊!”
华先生惊喜笑道:“自古莫不如此,老丈竟有如此jīng见,佩服,佩服!”
宫铭笑道:“瞧不出老丈亦会相面的?”
老汉呵呵一笑,回首驻脚道:“相不相命的亦已活了这么一大把年岁了,又有多少事是不能看透的呢?瞧,前面快到了,相传前面的石碑林便是淮侯的故居所在,石碑皆是历代文人墨客前来瞻仰之时所立所写,后人又请得能工巧匠所立所刻的。”
众人抬头瞧去,就见一片竹林古木之中耸立着许许多多的石碑,中间还有一八角的石亭,红柱绿顶,翘檐圆顶,亭中竖一块高大的石碑。
老汉回身沉默了良久,方回头笑道:“淮侯故居便在眼前了,目光能及;想吊唁古人各有各的兴致,请恕老汉就不打扰各位的雅致了!”
任天琪众人倒身便拜,谢过那老汉。
老汉还礼,走到任天琪面前,停顿了一下,笑道:“太史公所言是句句在理啊,老汉最为欣赏的却是那句: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只是可惜了少年人书少读了些必然xìng子不够稳重啊,哎,可惜啊。到是年轻人眉目之间冷热两股煞气并存小老儿可是平生首见,难断祸福啊!非大智慧大起伏所不可救也!”老汉对着任天琪展颜一笑。
老汉说完自是一颤一摇地去了。那只小黑狗不知晓何时已经是跟在了老人的脚边。空旷的林中回荡着老人的歌声:
风兮,绵延千年几多长,终吹不去心中百般惆怅;
花兮,斗艳chūnsè添清香,化为土为鬼雄难免心伤。
任天琪自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老人此话何意,忙抬头瞧得一点红。
一点红亦是瞧着老人的背影百思不解,回头又瞧见任天琪正瞧着自己,忙笑道:“此话是说楚汉相峙时,谋客蒯通力劝淮侯拥兵自重,三分天下时说的一番话。结果淮侯却回以: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来拒绝了。知恩图报,人之表率啊,可敬可敬!”
任天琪闻听沉默不语,低头跟在众人身后走着,心头却是再仔细回味着淮侯的这几句话。
华先生一语不发,独自留在当地瞧着天空发呆。
众人来到石亭前,就见亭中石碑上镌刻着:大汉淮yīn候韩信之故居所在。
字字苍劲,龙飞凤舞。
众人站立于碑前久久不语,內心自是无比的澎湃,仰前人之伟,赞前人之功,叹当世之乱,憾己之不顺。
一点红命秋月与沙乌尔摆好酒菜,众人于碑前恭恭敬敬三鞠躬三磕首,人敬三杯酒洒落三滴泪。
众人又观看了其他石碑,自是见到了不少的评谈淮侯生平与功绩的诗句。
这挑得上口的便有:
悼淮候
坐论霸王收三秦,暗渡陈仓千古名。
破魏收代广武君,岂知平齐藏私心。
知恩图报未三国,垓下除楚立功勋。
若秉年轻鸿云志,何绝吕后九族尽。
念淮河
身贫不欺冲天志,
辗转只为夙愿归。
心存恩义不求异,
命绝吕后唯心私。
颂淮侯
评霸王出陈仓笑收三秦首功,
过河西平齐国垓下会战业就。
任天琪心里也是思绪万千:淮侯胸纳百万雄兵,壮志齐天,尚需历经百般困苦,遇贤相萧何伯乐屡次举荐后才能脱颖而出;而自己呢,至今一无所成,一无所长,今后长路漫漫,数十载光荫,自己又当如何度过,谁又是自己的伯乐,自己的壮志又是啥,难道便是当初儿时学好一身能耐求得自保,不为外人欺负的梦想吗?
任天琪自从在军中得到了薛仁贵的方天大戟与乾坤弓后一直是无事不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可谓是chūn风得意,功成名就,载誉而归。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其自己梦想得最多的便是自己化身为盛唐之时的薛仁贵白衣白甲起家,几起几落英雄一生,是正史中的人也罢是传说中的英雄也成,自己总能是随心所yù,任凭自己于天地之间纵横,学有所成,终成就霸名,垂史千秋。任天琪从华先生那里也知晓了薛仁贵的结局并非民间传说中的那样圆满与美好,薛仁贵是兵败为贬后忧郁而终的。任天琪为此是心寒而内心纠结的,其是想不通为君王的冷漠无情,想不通为何英雄的往往无善终之归,他恨这种所谓的君臣伦理与天地之命,他漠视这种不合理的人间之规,他渴望一种无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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