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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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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一下子蹦了起来,急道:“你你是说弟妹母女给人绑架了!”
任天琪叹口气,垂下头,缓缓道:“的确是很有可能。所以我才答应生死门的条件的!”
白鹰一拍桌子,跳起老高,骂道:“龟儿子的生死门,竟会作得如此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我去找他们拼了!”
众人怒火填膺。
任天琪摇摇手,缓缓道:“这不是生死门的人干的,我确信。可这又会是谁干的呢?”
众人不言语。
良久,燕小三笑道:“大将军,此事看来只只只能先从那胖黑衣人身上寻求破绽才是,不是说此玉亦是一胖胖胖子送来的吗。莫非就是我等今天瞧见的这个人?”
任天琪一抬头,道:“这好办,等有机会一问便知的。兴陆,借用贵帮信站,告知鹿大爷这边诸事,让他们去人去苏州那边瞧瞧发生了何事。”
陆士兴应了一声,飞身出去。
房里众人沉默不语好久,白鹰急道:“我说大将军,坐在这里干吗?又热又无聊,下午该如何安排?”
任天琪笑道:“吃饭,上街转转,散散心,瞧瞧乡土人情亦不错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尽管来,我们等着好了。大家别忘记带上家伙就成!”
今rì的兴隆门客栈可是房客爆满,太白归酒楼里亦是人满为患,天下的英雄均聚在此两处把酒纵论,评点分说,在等着瞧后面的好戏呢。
任天琪等人方迈腿出得房门,门外静候的群雄就闹腾起来,人声鼎沸。
“啊,看看,大将军出来了!”
“我说我说,兄弟,他们会去哪里?”
“笑话,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虫虫,我哪里晓得的!”
“大家瞧,皆揣着家伙呢。有好戏可瞧的了!”
“那是,我等可离得远点,不要给找着了晦气!”
任天琪懒得去理会这些人,只是朝着大伙一抱拳,算是见过礼了。一群人就奔太白归酒楼来了。
进了酒楼,早有小二引上了楼。居然还留着间雅间,据说是酒楼老板特意叫留下的。
众人纷纷坐定,正要点酒菜。
早有小二上前笑道:“各位大爷,咱东家早就吩咐过了,各位爷所有的酒菜全是免费的,尽管点就是,本酒楼将为各位爷奉上本酒楼的特sè菜肴与美酿。”
各人闻听不解为何,面面相觑。
黑鹰一拍桌子,大声道:“格老子的,我说伙计,莫非是你家酒楼是家黑店不成?咋会有如此的好事,是不是先下好了迷药,骗咱们一吃喝,全倒下了,你们好动手!快快说来,免得讨打!”
任天琪起身,亦笑道:“我说小二哥,贵店家与我等萍水相逢,从未曾有个交往,在下等岂会有如此的幸运?”
小二忙笑道:“不不不,各位好汉,你们是误会了我家东家的好意了。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家东家可是天大的大善人南,最好散财纳缘的了。各位大爷不必担心就是。倒是我家东家为何要请各位大爷,这小人就不大明白了,可不敢乱说的。”
就见挑帘进来一人。此人白白胖胖,魁梧身材,浓眉大眼,四十岁不到,一身黄sè丝绸衣衫,腰扎宽红带,手捏一纸扇。纸扇一展,自是文人墨宝,山水丹青,只是扇缀上系有一猪官绣样。来人后面垂手跟着两个黑衣衫的jīng干伙计。
店二抬头见得三人进来,忙上前引见,笑脸道:“这便是我家东家。”
任天琪闻听忙离桌上前,深施一礼,笑道:“在下广陵任天琪,得东家如此厚爱,心中是感激万分。请叫东家尊姓大名。”
店东家早就收扇快步上前搀扶起任天琪,撩衣跪倒,道:“小人叫历益君,不知大将军昨晚前来惠顾小店,罪过罪过。今见大将军再次光临,小的心里是甚紧张激动,是诚心想孝敬大将军与众位将军。不周之处,小人先赔个不是了。”
任天琪忙出手相扶,笑道:“历爷何必如此多礼客气,在下亦未曾有半毫好处与你,实在是收之有愧啊!”
历益君笑道:“将军的威名早已响透环宇,谁不知将军文武双全,立下千秋功绩?小人早就存仰慕之心。今苍天垂爱,叫小人竟如愿以尝了。大将军可万万不可推却啊!”
任天琪笑道:“传闻之言,不可轻信哪。在下从命就是。”
历益君笑道:“大将军,外面人多口杂,闹腾得很。大将军一行已是奔波了一上午,耳根子未曾清静过,小人特留下此间雅座,又特意叫小子们在外把守,不叫那些个流民俗汉们闯来,亦好让各位将军静下心来好好品尝品尝我太白归酒楼的美味菜肴。”
任天琪笑道:“历爷真是多用心了,在下感激万分,多谢多谢。”
历益君抱拳还礼,笑道:“小人有句话在心头,不知当讲不当讲得?”
任天琪笑道:“历爷有话但请讲来,在下洗耳恭听。”
历益君为难一笑,道:“小人听说大将军此次来登丰是为了去少林要一个武林中啥的帮主,但据小人在此开酒楼数十年,见到前去少林挑战人亦是不计其数的,却从未见得有一人成行的。小人深知大将军身手高超,仁义博爱天下,正所谓少年得志,如龙在天,如rì中天的;可小人窃以为此去甚为惊险,少林寺数百年来延续不断,拳脚功夫更是名扬天下啊!”
任天琪笑道:“嗷,历爷此忧亦不无道理。只是不知历爷是为人所托来作说客的,还是的确心存怜悯之意?”
历益君闻听,“扑通”一声跪倒,急道:“小人怎敢在大将军面前作一说客,小人是想说少林寺里高手如云,少林寺外亦是危机四伏。小人是想叫大将军多加小心,不可冒然去得的!”
任天琪双手搀起历益君,笑道:“倒是在下误解了历爷,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历益君拿衣袖擦擦额头的汗,后退一步,笑道:“小人就不打扰将军用餐,先行告退。”
任天琪笑笑,伸手相送。
就在历益君要转身离去,任天琪道:“历爷,少林寺里可有一处叫作困客谷的?”
历益君方待转身,闻此言一愣,忙转身瞧着各人,神sè大变。
任天琪笑笑。
历益君舔舔嘴唇,道:“少林寺旁有一山谷,人称无烟沟,十几户人家,不知是否是!”
任天琪深施一礼,笑道:“多谢历爷赐教。”
历益君还礼,转身离去。
那两跟班亦出去。
三人来到隔壁一间房里相视一笑。那两个跟班伸手揭下脸上面具,竟然是烟花盟盟主西门清远与焦土堂文堂主。
不大会,果真上来了满桌的佳肴,五坛美酒。众人开怀畅饮。
第三章第八节狗阵220
用罢饭,众人拜谢过店家,出门信步走在登封城里。街上十分热闹,虽说仈jiǔ月的天rì还是相当的热。众人一路游玩,不经意间,就发现了生死门黑衣铜面人时刻就在身后不远处,又发现了好多的江湖客亦一直尾随不掉的。任天琪摇摇头,笑笑。
众人在城里转了一圈,反正是无事,大伙就信步往城外走去。江湖群雄一路跟随。
走进了农舍田边,自是林木成荫,河流纵横,青山绿水,垂髫儿童,鸡鸣狗叫,一番清闲,自是不同于市镇的喧哗。任天琪带着大伙儿信步走着,一路说说笑笑。
路转,就见得前面道路之上,一木轮推车翻倒在路道中间,有一汉子,头戴斗笠,正坐在车把上,一脚落地,一脚翘搁在车上。瞧不清其人面目。那人无声坐在那里。
任天琪明显的感觉前面一阵杀气,不由得停下脚步,挥手叫住大家。
大伙住脚瞧去,就见那人一动不动坐在那儿。
天上乌云罩rì,天sè亦一时暗淡下来。一阵风起,卷起漫天的灰烬。
众人皆侧头躲避风尘,但那人却仍旧是纹丝不动,坐在那儿。
任天琪已是感觉到那斗笠之下掩蔽的一双jīng目,慑人心智,手头的斑竹剑亦无故鸣响。任天琪一愣,随手一抽斑竹剑,剑光暗淡。任天琪收起剑,瞧了一下前面那人,一罢手,道:“我们回去,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快走!”
众人转身退去。跟随的群雄赶紧让出条路来。
未走出半里路,就见前面又有三位带斗笠灰衣汉子并列在路zhōng ;yāng,挡住去路。
任天琪抬头一怔,双眉已是皱起,俊脸上寒霜密布。斑竹剑已是横于身前。
任天琪一指旁边一小道,急道:“走小路,绕过去。”
众人加快了脚步,奔小路而来。
未走出半里,前面忽然一阵狗吠。狗叫之处,赫然出现六个人,四条狗。人是身形各异,高矮胖瘦,均黑sè衣裤,劲装,三十岁左右;狗,均是半人高,吐拉着老长舌头,不住刨地的恶狗。
任天琪回头瞧去,身后群雄络绎不绝,人形各sè,自是回头不得。任天琪心知今朝果真是断然逃不脱了的,一场恶斗自免不了了!本来忐忑不安的內心倒一下平静了下来,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遂一摆手,冷笑道:“虎落平阳为狗欺,走不了就不走了!”
白鹰一撇嘴叫道:“龟儿子的,想暗算老子的。格老子的来了!”
黑鹰一抽九环金刀,回头道:“哥儿几个,cāo家伙,龟儿子的欺负咱,杀杀杀,杀他个人仰马翻!”
任天琪道:“不忙,先看看再说。”
众人各持家伙静静等着,未见有甚变化。
只是面前的六人四狗愈见近了。那咆哮如雷的畜牲已是在三丈之外。恶狗不再前走了,在六人拽拉下更是怒不可抑,后面六人亦是大身叫喝。
任天琪仔细打量对方六人,黑衣衫,均身强力壮,个个长长的獠牙凸出,人人胸口袖口,丝绣的虎狼图案,头戴狗形帽,人均手里一根黑幽幽,粗粗的,长长的皮鞭。
双鹰各持金刀拦在前面。就见对面一个瘦子,cāo着破锣样的嗓子叫道:“嘟,前面哪来的一帮蛮子,不好好的在家呆着,跑到外面瞎转啥。快滚滚开,别挡了老子们的路了!”
黑鹰叫道:“龟儿子的,放你娘的千秋屁。寻碴的不是,放狗过来就是。”
白鹰叫道:“格老子的,路是你们家的,还是天是你们家的,大路朝天,人各一边,关你鸟事的?”
对面人嘿嘿笑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死到临头了,好嘴硬得很。不瞧瞧这是啥地,竟许你们撒野不成,快滚,别叫老子们动手,你狗大爷的可没耐心!”
双鹰不答话,一对眼,点脚飞起,抡金刀就劈下去。
对方人狗一见这边有人动手,人狗往四下里一分,逃散开。
空中的白鹰笑骂道:“龟儿子的逃得倒快,拿命来!”
双鹰正在高兴。任天琪却瞧出不妙,就见人狗一分,露出空荡,让双鹰落在人狗的zhōng ;yāng,明着是人狗躲避刀锋,暗则却是将来人围困起来。就见人狗就地一滚,又围了上来,长鞭呼呼,劈头盖脸,恶狗窜出,或咬或叫,乱人心智。
双鹰没瞧出对方破绽,转眼已被深困其间,顾上不顾下,顾人顾鞭难防狗。短短四五个招面,双鹰已是招架不住,险象环生,身上挨了几鞭,又给狗咬破了几处衣衫。
二人已是怒火丛生,吼声阵阵,一把金刀舞开,只守不攻,全是拼命的样。
见得双鹰遭难,花如chūn苗从贵耿顺安亦急了,不待任天琪吩咐,各举刀就扑上前。
就见人狗一分,放三人进去,又给围困了起来。再瞧对方仍旧是人狗配合默契,长鞭呼呼,护住恶狗,恶狗前纵腾跃,左右摆口,进可撕咬,退可护卫。五人不管如何冲杀就是近不了对方人狗身去,更绝的是对方六人手里皆戴一黑sè铁掌套,五指如钩,撇,抓,挥,威力不可小视;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六人身手如同狗命伏体,奔走如飞,身手矫健,一张利口,几对长牙,竟似狗一般张口就咬,反身就扑。
五人被围,仍旧是力不从心,苦于应付,艰难得很。
任天琪见己方吃尽短兵器的苦处,一点天宝,叫道:“天宝哥,我俩上。”
天宝“哦”了一声,抡铁棍就上。
任天琪左手持斑竹剑,右手拔起路边一棵手臂粗的树木,连树带泥,点脚飞起,加入战团。
对方见又有二人扑来,鞭锋一改,人狗就地一滚,放过双鹰五人,直取任天琪天宝二人,将二人困在zhōng ;yāng。鞭是长柔之物,飘浮柔顺,变幻莫测。棍棒乃硬长之物,碰既死,挨着就伤。
叫绝的,令对方人狗没料到的是任天琪挥动带泥的树段,根多支泥飞溅,竟吓得四条狗连连后退。狗后退又牵扯到了牵狗之人。对方人狗倒一时乱了分寸,叫天宝二人打得左躲右闪的。
就见六人一阵大呼小叫,安顿稳了四条恶狗。
再说树上泥土几下挥舞亦已掉得干净。
人狗配合再次默契,又将二人困在中间,任二人如何左冲右突,不是为鞭所缠,就是为鞭所封,竟一如双鹰他们一样,束手无策。
就听空中一声暴喝,临空又加入一人,是生死门白衣剑客。三人背靠背相对,缓缓移动,仍旧居下风。
又过了二十几招,场面愈见危急。就在这边各人准备齐上救出任天琪三人之际,忽闻听见天籁般一阵笛声入耳,悠扬婉转,由远到近。笛声声声扣耳,四下里花木断枝落叶如飞雪般坠落。
任天琪就觉心头一颤,头晕脑涨,忙吸气宁神,手中斑竹剑连出七式,封住全身各处,席地而坐。
生死门剑手抖剑强行飞出,身中几鞭,全然不顾。
天宝大喝一声,弃棍收手,对外连发三掌,劲道之大,竟将对方二人二狗给打出老远。就见牵狗之人飞身扑上,以背着地,双手接住恶狗,就地一滚,抱着狗夺路就逃。
余下四人二狗亦不停留,一打呼啸,慌张地顺笛声瞧了一眼,一溜烟的溜了,几个起伏就不见了身影。
留在场上各人姿态各不相同,或趟或抱头的,却无一人站立着,无不惊慌失措。
就见空中一道黄sè闪烁,一黄衫蒙面女子落在场中,一笛在手。手中长笛连出几手,在任天琪在天宝二人身上虚几点击,又放眼瞧了在场各人一眼,冷哼一声,点脚又飞去。
任天琪等人转首彼此瞧了瞧,无不放声大笑,个个衣衫不整,身上伤痕累累。多久了大伙未吃得如此的大亏了。白鹰缩了一下头,笑道:“龟儿子的,方才这人狗鸟阵确实是厉害啊,再不来人,我等今rì可就要出得大丑了,说不定小命就撂在这儿了的。”
花如chūn道:“就是,这何处来的啥子人狗阵怎如此的玄乎,快得令人喘不过气去!”
任天琪掸掸身上灰尘,笑道:“瞧来咱们是命不该绝,上苍眷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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