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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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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蔓拍桌,“我说,这些都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你们老揭我伤疤有意思吗?”
  那仨默契答,“太有意思了。”
  程蔓伏桌不起。
  吃完饭,又寻了家咖啡馆喝下午茶,几人海阔天空瞎侃着,不觉日光已渐高,转眼就近3点了。阿毛男人打电话要来接人,229的姑娘们商量着这次就聚到这里算了,下次再找地方happy,结了帐后各回各家,作鸟兽散。
  程蔓在路边等出租车,正想回医院办理假期返家的手续,可还没等来出租车,就接了个电话。
  是秦锦打来的,邀请她参加她与程观越下个月的婚礼。程蔓微愣,没想到这么快,他们才回国多久,居然连婚礼都准备就绪了。转念一想也并不算神速,毕竟他们已订婚这么多年。
  想起杜晓培与林子秋的婚礼也是在下月底举行,不禁感慨今年的五月新娘还真多。
  秦锦在电话中说,“观越非要在锦阳湖举办婚礼,离市区有点偏远,怕你找不到路,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吧。”
  程蔓听说过锦阳湖,是B市郊外有名的旅游度假胜地,夏季可踏青游湖,冬季可溜冰看雪,自然风光保持完好,据说除了深冬,几乎全年都是山花烂漫,漫山遍野美不胜收,算是在都市文明践踏下难得保留的一方净土。但离闹市确实很远,60码车速也起码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程蔓一口答应下来,“秦锦姐姐,恭喜你们了,到时候我会包个大红包去的,不过不用来接我,我有车,车上有导航系统,到时确定好了酒店告诉我就行。”
  秦锦顿了顿,又道,“我以为观越已经跟你说过了,上次你不是还给他打了电话吗?虽然他有事情,是我接的,但他说会与你再联系。”
  程蔓握着手机,觉得有些好笑,试探太明显,害她都不好意思不表达点什么了。便说,“上次打电话只是想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嘛,因为他生日那天,我可能没办法当面送他礼物啦。”
  “为什么?”
  “我要回次老家,办理出国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节: );后面的我看下安排,正在大修,基本两天一章。



☆、过往容颜

  挂了电话,秦锦摩挲着手机,望向窗外遥远的风景,幽幽叹了口气,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你是在试探她,还是在试探我?”
  她自嘲一笑,转身,对着已久立在卧室门边的秦准道,“都有吧,你要理解一个患有婚前焦虑症的女人,她现在非常需要安全感。”
  室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流动的细小气流卷起他前额的碎发,额发下那双漂亮的眼眸黯黑乌沉,眉头微微皱起来,这是他有心事时惯有的神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良久,秦准说,“将来你不幸福,一定要及时回头,我和爸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秦锦笑吟吟地看他,弯眸灿灿,“啊呀,我家老幺果然是长大了啊,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想了想,又说,“不过程观越,他是我的,这点永远不会变。”
  “你太固执了。”
  秦锦反诘,“你又何尝不是?”
  “我和你不同,”清淡的嗓音里含着一丝焦躁,他的眉头皱了又很快舒展开来,表情如风平浪静的湖面般不动声色,“姐姐,我必须承认,当年你比我勇敢,但也比我自私,你可以带着喜欢的人远走高飞,而我不能,我做不到。”
  “那你后悔过吗?”
  秦准没回答,良久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才听见他好像说了个字,“不。”
  诧异地投眼过去,他已经转身走了。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男人和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可是如今看来,我们却是殊途同归。”秦锦苦涩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她看着秦准的身影,这个男人曾经连眼神都是灿烂而明亮的,如今却将锋芒藏得滴水不漏。往事如潮水卷来,她的思绪不禁飘了很远。
  那一年发生的事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早知情深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程蔓,站住!”医院门口,一声清朗的高呼吸引了周遭不少目光。
  程蔓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扭头说,“赵医生,你烦不烦?”
  英俊高大的赵医生立在她面前,撇着嘴不依不饶,“你不让我陪你回去就算了,怎么,送你到火车站都不行?”
  “我记得待会儿你还有预约的病人。”
  “哪有你重要?不要这么见外嘛。”
  “你啊,还是把你的油腔滑调留给你的女病人吧!”程蔓忍不住笑了,伸手赶鸭子似的挥了挥,“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呢,没空和你磨叽,火车误点了我会恨死你。”又补充了句,“再说了,我就回去办个手续,过两天就回来,你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我已经错过这么多年。
  赵迁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她无垢安静的目光后止了声,喉咙里气流缓缓飘出,最后仅干涩地发出个单音节。
  因早上是杜晓培开车到研究生宿舍接她,所以她并没开车过来。走到站台上等车的时候,她眯眼望了眼天,天色很好,满目都是金灿灿的阳光,那阳光明明暗暗地跳跃在她脸上,干净白皙的脸显得越发的生动。
  一辆黑色的奔驰悄然滑至她身边,降下的车窗露出张熟悉的冷峻面容。程蔓看了过去,几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一天遇到两次,这是不是也算缘分?
  “上车吧,我送你。”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说。
  她愣了愣,嘴角无奈牵起微笑,并没拒绝,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原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再有交集的,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逢。
  系好安全带,她转头对他说,“送我回宿舍吧。”
  他嗯了声,淡淡问,“拿行李?”
  她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略带嘲讽地看她一眼,转而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目不斜视,“我还知道,你要赶今晚7点的火车回L市。”
  “嗯……”她应了声,不说话了。她要回老家的消息想来应该是秦锦告诉他的,而其他信息,凭他,只要有心的确很容易查到。
  行李不多,换洗衣物老家都有,主要是些必备的证件。又去翻柜子找去年夏天收到的托福成绩单,记得在网上已事先查过成绩,于是收到成绩单后她连拆都没拆就随手丢进抽屉里。翻了几翻,终于从书桌抽屉将已经皱巴的成绩单找出。
  随之抖落出一张相片悄然坠地。她俯身捡起,微微怔住了。是那张她与程观越唯一的合影,自行车后座年少的她笑颜如花,程观越侧脸安静柔软,过往容颜,恍若昨天。她以前曾想过假如有一天能嫁给程观越,她希望他们的爱情能一直如此,彼此依靠,然后在时光中十指交错,垂垂老去。
  她用了很多年才明白,从程观越坐上那辆向北的火车起,他们就已错过,生生世世无法重来。只余下这张照片,涂着属于她的暗恋色彩,那是迤逦一地肆无忌惮的梨花白。
  室内灯光温暖,她捏紧手中安静躺着的照片,终于无法自持,泪雨滂沱,然后,释怀微笑。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天空中鸽子灰的云层低低压下来,悄悄覆盖住白昼的微光。看了眼手机,也才5点半而已,大概是要下雨了。
  拎着行李袋下楼的时候她诧异的发现那辆黑色奔驰还是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驾驶座的车窗敞开着,听见她这边的动静,秦准转过头来,左手无名指弹了弹,烟灰絮絮纷纷落了地,转而他将烟头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
  她愣了会儿,才尴尬的走过去,嗫嚅道,“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早走了。”
  他不以为意,道,“反正顺路。”
  顺路?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上了车。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很久,车内气氛再度尴尬起来,她悄眼看了过去,再见到他,他给她的大部分记忆都是缄默与冷峻,他的笑容越来越少,可是他曾经的样子却还是那样清晰。
  心中不由一动,她想了想,说,“你没吃饭吧?要不……”
  “不用,赶火车要紧。”
  “哦……”她没话找话,“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为了身体还是少抽点好。”
  “嗯。”他心不在焉的答了声,方向盘一转,车子拐上了高速。
  车内只余悠扬的钢琴声,车速很快,但开得很稳,透过车窗,远处是星星点点的微光。
  半晌,只听他低声开口,“你还记得?”她抬眼望过去,他正目不斜视,专注的开车,侧脸清宇卓然,安静而沉默。可若是仔细一看,便可见他的嘴角微微勾着个好看的弧度。
  她不禁松了口气,又有些复杂的心绪浮上来,沉默了会儿,还是老实道,“记得一些,可还是有很多不记得了,比方说,在没再见你之前,我连你的脸都快想不起来。”
  独行了这么久,不需回头也知道,那些打磨过自己的人们已经随着时光走得很远,渐渐就面容模糊了,令人想不起最初是什么模样。
  此时已出了高速路口,前方是临江大道,一路灯光璀璨,车子骤然停在了路边。
  “怎么在这里……”她的疑惑还未全问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蓦地打断。他的领口残有沐浴露的淡淡香气侵入鼻息,耳边传来的砰砰心跳让她一瞬哑了声音。
  他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不让她看他的表情,紧接着他慢慢俯下头,呼吸温热,下一秒唇落在她发间,喃喃的叹息,“对不起……”经年流转,当初是他先放了手,可时至今日,却也是他不顾厚颜试图挽回。
  她抿住嘴巴,克制住心底的酸涩与痛楚慢慢地侵袭眼眶。车里的暖气缓缓地送来,他的手还环在她肩上,程蔓只觉得恍若一场梦境,很想问出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六点四十分抵达火车站,其间两人没再说话,可有些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可感觉太淡,还未抓住就从指缝间飞快淌走了。
  目送秦准离开,程蔓转身上了火车。时下已至五一黄金周,是以车上人很多,连卫生间过道都站满坐满了人。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她抱着行李包靠窗坐下来,身边无人落座,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3分钟就要开车了。
  手机进了个未接电话,她点开一看,是赵迁,时间六点二十四分。周遭太喧闹吵杂,她便没回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上书:“已上车,一切安好,回来再联系。”
  很快手机震动,点开:“嗯,路上小心,还有一定要记得想我Q_Q”
  幼稚。她被逗笑,却没再回复,将手机收回包里,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阖眼养神。
  不消半会,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亮沉敛的嗓音,“先生,不好意思,你坐的位置是我的。”这句话就如火车外那凉薄的月光,传入耳中连同心脏都惊跳了一下,她蓦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他。
  她旁边不知何时已坐了个衣着寻常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男子诧异地看了眼手中的票,接着十分尴尬的笑着说了句抱歉,然后起身走开了。
  程蔓眨了眨眼,恍然觉得这一幕,出乎意料的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潇湘那头我怎么都没办法把通告和更新发出去,很发愁。现在潇湘变了很多,适应无能╮(╯_╰)╭



☆、不速之客

  “蔓蔓,你老实跟妈说,刚送你回来的那个年轻人,跟你真的没什么关系?”
  洗漱后的程蔓此时正坐在自家饭厅的餐桌前,埋头喝粥,脸几乎要埋进碗里了,半响才有些不满的模糊应了句,“是啦,妈我求你了,别八卦了,人家是来看外公的,跟我顺道而已。”
  程妈妈很是失望的哦了声,转而又若有所思,“人看着是端正乖巧的好孩子,又懂礼貌,可就是长得太好了,不是做女婿的好人选……”
  程教授将注意力从早报上转移过来,扶了扶老花镜,严肃道,“孩子刚回家,你又在神神叨叨什么?”
  程妈妈愁眉苦脸,也顾不上和老伴抬杠了,“我这不是着急嘛,蔓蔓年纪不小了,这几年也没见她带个什么人回来,再说这出国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事……”
  “孩子自己有分寸就行,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我怎么能不操心,难道你指望女儿带个洋女婿回来?”
  “……”
  程蔓听得头皮阵阵发麻,也不敢搭话,三两下喝光白粥,将碗放下,起身说,“我吃饱了,爸妈,我回房休息会儿,午饭不用来叫我了。”
  程妈妈细心叮嘱道,“刚吃饱先别睡,对胃不好。”
  她应了声,汲着拖鞋噔噔上楼,直到关了房门,才稍稍松了口气。心绪纷乱的仰躺在床上,她合上眼,脑海中不由想起他在火车上与她交谈的情景。
  他眸光乌沉,脸上是与她记忆相悖的沉敛表情,“你大概误会了,我是去看外公的,不过很不巧,他也是L市人。”
  “另外,程蔓,”他注视她,淡淡笑起来,“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所以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秦准的外公是L市赫赫有名的地产老大,这点是她在他出国后隔了很久才无意从罗帆口中得知的,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恍然明白,怪不得那会儿他说来L市不是为了看她,怪不得……
  而“我们可以慢慢来”是什么意思……她睫毛微动,单手飞快覆上眼睛,却掩不住从脖颈蔓延而上的滚烫热度。
  思绪沉浮间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程妈妈的嗓音,“蔓蔓,醒醒,有客人来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伸手在床边摸索手机,一看时间,是下午二点。她睡眼惺忪地爬下床,穿好鞋随意抓了抓头发,走过去打开门,老妈已不在门外,大概是去招待客人了。下楼时自楼梯无意往客厅一看,顿时睡意全消。
  她伸出手指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懊恼极了,这个人,不是才说不会让她困扰吗……
  而此时正坐在客厅与程教授聊天的秦准也恰好抬了头,将她懊恼无奈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还穿着睡衣,脚上踩着双大嘴猴拖鞋,发顶还有几簇头发调皮地固执地翘着。好像有许多年没见到这个样子的她了,他不由低笑起来。
  程蔓见他的样子,才想起自己连衣服都没换,脸一下子烧红了,瞪他一眼后飞快的跑回房间换衣服。
  程妈妈从厨房端出茶来,放在这位英俊的年轻人面前,嗔道,“让你见笑了,这孩子还是跟没长大似的。”
  他先道了谢,心情很好的回道,“没事,她这样就很好。”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暧昧,这下连程教授都没办法佯装淡定了,目露警惕,“秦先生,你刚不是才说……”和我家蔓蔓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你别吓着人家,这么凶干嘛?”程妈怒瞪程教授,见程教授冷哼一声没再吭气后,才转而笑眯眯问秦准,“小秦,你老实跟伯母说,你和我家蔓蔓是不是在处对象啊?我家孩子就是脸皮薄,也不肯跟我说。”
  话音刚落,就听程蔓不悦的声音传过来,“妈,你别听他乱说话。”
  秦准正喝茶,闻言无辜望向她,他什么也没说。
  他这是什么意思?程蔓抿着嘴巴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了,只好问道,“你来干什么?”
  他微笑,站起来,目光灼灼,“来邀请你共进午餐。”
  此时是初夏,道路两旁种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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