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猎人同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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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眸子幽深，好象么也没在想，裙摆轻轻飘着，双手自然垂下。看起来摇摇欲坠。

　　是她说的吗？我不确定，她看起来根本没在思考。

　　父亲只是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转身继续走。

　　我跟上父亲的脚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已经被研究人员带走。

　　“伊耳谜，你好奇她吗？”

　　“……什么是好奇？”我真的不懂父亲所说的话。

　　“她是这间研究所里最珍贵的东西。”父亲自顾自的说，“她不能成为揍敌客家的人，但若只是个玩具，却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知道该回答父亲什么，却开始有点理解想要的感觉，我想知道那个女孩认真看一个人时会用怎么样的眼神。

　　那么珍贵的她，大概需要很多钱吧？很可惜，我是杀手不是强盗，想要东西还是得中规中举才行。

　　于是我养成了喜欢钱的习惯。

　　虽然我的确赚了不少钱，但我并没有试着将她带回来，我不是靡稽也不是母亲，没有买一个美少女娃娃的理由，尤其这个娃娃还是活的。

　　只是喜欢钱的习惯始终改不掉，让我常常对着存款簿上的金额发呆，不知道该怎么花。

　　揍敌客家的日子其实还满有趣的，反正只要完成了任务，爱干什么都行，虽然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爱好。

　　也因为如此，奇犽后来的作为才让我这么不能理解，只要执行该做的，别越轨的太过分，父亲和爷爷根本不会太注意我们的兴趣与休闲活动，就像靡稽对计算机的热爱。

　　只要不承认是朋友关系，他们也不会插手的，奇犽的耿直令我惊讶。

　　真是令人想不通。

　　×××

　　然后我第二次遇见了她。

　　在街头，她叫住了我。

　　她长大了，有一双哀伤的眼睛，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面具，一身的洋装也是乌黑。真的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在那张挂着甜美笑容的脸上多么不协调，突兀到极点。朦朦胧胧的，不知道在望着哪里……总之并不是眼前的一切。

　　她的存在感非常非常强烈，其实在她叫住我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事实上，整条街的人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你是伊耳谜．揍敌客吗？”她抬头看着我，却只是像是看着我，真正的意识不知道飘移到哪里去。

　　我反射性的起了防卫心，有一瞬间想杀了她。我并不认为她当年有记住我，她看我的眼神像看完全的陌生人。

　　她说，以前身边的人有雇用过揍敌客家，所以她有一点印象。

　　我一个字也不信。

　　她拜托我护送她，这是杀手绝对不会做的事，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她的神情真的很着急，于是在她提出高价之后，我还是答应了。

　　爱钱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其实我也搞不太清楚我是为了她着急的面孔答应，还是为了她出的高价。

　　“窟卢塔族。”她说，“位置是……”

　　我知道位置，将她带了过去。

　　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带着几分捉弄的味道。

　　我从来不知道她的话这么多，令一方面也惊讶于她的财力－－是被卖给有钱大佬了吗？

　　可是哪个有钱大佬会让这么贵重的收藏品在路上到处走？而她也不像是在逃跑，虽然急却没四处张望。

　　“谢谢你，伊耳谜。”她边汇钱，边对我说着。

　　我只想快点回去，父亲或许会为我的晚归感到不满。“要杀人的话可以找我。”如果说是拉到客户的话，就有借口了。

　　“好。”她笑了，瞬间的气息令我难以逼视，悲伤混杂着快乐，互相缠绵，如此呛人。“再见。”

　　于是我只是点点头，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

　　×××

　　一年后，再次见到她。

　　她又变了，那引人注目的气质完全消失，长高了一些，渐渐算得上是个少女。

　　差一点出手伤了她，但她抬头的那一刻，那双眼睛马上让我反应过来。

　　“……是你？”我感到有点惊讶，这是非常少出现的情绪。

　　她微微睁大眼，隐隐有高兴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又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只得楞楞的看着，直到奇犽唤醒我。

　　我告诉他们她是我以前的雇主，这是事实，我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好象在说谎。

　　“宝命费五亿。”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这么说了。

　　这个任务应该是杀掉这间店的所有人，我却放过她，这根本就不服规矩，我知道奇犽和柯特有多震惊，但我故意不看他们。

　　她边抱怨边付了钱，之后惊讶的看着西索的扑克牌，听见了库洛洛这三个字之后，着急的用了特殊的念能力，再次拜托我护送她。

　　库洛洛，我知道这个人，幻影旅团的团长。

　　难道，她是他的人吗？

　　真的不该答应的，尤其奇犽和柯特还在。

　　只是还是无法拒绝，仍然不知道是为了高价还是为了她本身。

　　她居然是为了阻止西索加入旅团－－而她似乎的确是旅团的战利品没错，只是令人惊讶的被照顾的相当好。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红颜。

　　西索质疑我帮助红颜作为，我回答不出来，只好叫他别多管闲事，虽然对那个人而言这可能太高难度了。

　　她笑着给了我一袋饼干，说是她的感谢。

　　那淡淡的香气让我茫然了一下。

　　“红颜麻烦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库洛洛温和的微笑，却暗暗藏着挑衅，“下次我会亲自照顾好她的。”

　　“……并不麻烦，只是点小事。刚刚我没杀她，也收过保命费了。”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同样带着隐隐的深意。

　　揍敌客家只在一种情况下会放过目标，那就是对方是揍敌客家人－－又或是未来的揍敌客家人的时候。

　　我真的不知道我干什么响应，惹上旅团团长并没有意义。

　　他大概很不高兴，杀气外泄了。

　　只有红颜仍然迟钝，傻傻的完全没察觉不对。

　　我转身离开了，再拖下去说不定会打起来－－而正面和太强的对手作战是杀手的大禁忌之一。

　　×××

　　她来到揍敌客家，请我当她的老师，条件是她会帮我准备食物。

　　我根本还没开口，爷爷就帮我答应了－－上次的饼干让他们十分赞叹，这是极少的事。

　　“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弱一辈子。”我看着一身狼狈的她，说。

　　如果连这种基本的陷阱都躲不过，那么她真的别想跟上旅团的脚步，身体上的天生缺陷不能当做理由。

　　她沉默的看着我，平时朦胧的眼睛里尽是倔将与执着，“我做得到，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不说话，虽然知道她的失血已经太多。

　　她进步的很快，没多久就有能在我手下逃生的能力，虽然并不完美，但能做到如此对她而言真是奇迹。

　　之后父亲对我说，如果我想要，他和爷爷认同红颜。

　　我没回话，却知道我和红颜一点也不合适，我们在一起我或许不会如何，但她不会快乐。

　　杀手不需要快乐，但红颜不是杀手。

　　“小伊小伊，我赢啰！”她带着一身血淋淋，却兴奋的绕着我转。

　　我淡淡的说出事实，“三毛今天状况不好。”

　　“欸～”她嘟起嘴，“小伊好坏喔，我难得躲过三毛的追踪三小时。”

　　是很难得没错，过去最高纪录一个钟头。

　　“那是因为有小伊和三毛一起的关系。”她认真的说，“小伊太厉害了。”

　　“敌人太厉害不是借口。”我如往常的说。

　　“没关系，逃跑的话还可以逃很久喔。”她嘻皮笑脸的说。

　　我微微不悦，“你打算逃去给旅团救吗？但你不可能永远留在旅团。”话出了口，我才察觉到太过直白。

　　她楞了一下，却没有伤心，“我知道。可是街上的普通人比我还弱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没说话。

　　但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价值的第一美人，红颜。

　　伊耳谜…2

　　之二

　　猎人考试开始，而她居然参加了。

　　——她明明很讨厌危险的事。

　　她和奇犽的感情很好，原本就常常在一起，多半像是小孩子玩一样，做一些无聊而没有意义的事。

　　就红颜的说法，那是生活的调剂。

　　我依然完全不理解。

　　如同我所预料的，她被飞艇的高度吓的六神无主，根本没办法走路。

　　其实回去比较好，但对她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

　　不太担心，如果她可以撑过揍敌客家的训练，那么猎人测验就只会是小菜一碟，程度相差实在太大了。

　　她是个多变的人……正确来说，她的心像是分成多个自己，一个爱闹喜欢撒娇，一个冷淡而尖锐，一开始我总以为一个是面具一个是真实，后来渐渐发觉，两个都是真的她。

　　她不再用迷茫的眼睛看人，但那个清澈的眼神却有着很大的对比，我说不清什么，用西索的说法，她是特质系，一个独一无二的人——我没办法从其它人的身上去揣摩她。

　　在猎人考试中，红颜和一个少女在一起。这个少女也很特别，她和红颜很像……非常像红颜尖锐的那一面，说不定更狠一点。

　　她身上的杀气令人熟悉，很像杀手。

　　第一场考试之前，她对奇犽动了杀意，如果不是红颜，奇犽或许会死在她手下吧。

　　即使变成那样，我也不会救他。揍敌客家不需要软弱的人，就像我说过的，敌人太强大永远不会是借口……事实只会是自己本身太弱。

　　即使是红颜，我也不会救……应该吧，其实我并不确定，因为红颜不是揍敌客家的人。

　　第二场考试，我要她别妨碍我，她却在我还没表明身分前就认出了我，对着我笑。

　　「嗯，原来的样子比较好看。」她撑着头，发丝垂至地面，即使带着能隐藏气质的面具，还是有着不经意的妍丽。

　　她说她是因为我叫她的名字才认出我……她百分之一百又说谎，不是变化系的人说起谎来一点真实性都没有——只有这种时候我会觉得西索说的话有道理。

　　她劝我放过奇犽，遭到拒绝之后对着我苦笑。

　　「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干脆让他出去体验一下人生是什么东西吗？」

　　我以为活着就是人生。

　　「你不懂，伊耳谜。」停了一会，她忧心的看着我，「而且，最好是永远都不要懂。」

　　那一刻，我以为她会流泪，可是她没有。

　　贱阱塔里，我和红颜、西索走了一路，陷阱不难，过关的很轻易。

　　我看见了维纳斯的仰望，一瞬间以为是她……一年前凑巧见过不戴面具的她。之后马上想起她是第一美人的复制人。

　　最后她造成的大爆炸惹了不少麻烦，反而成了最难的关卡——当然仅是比较之下的。她今天穿著裙子，我随手将一个人抓起来替她挡石头，一面记住要拿这要胁一些点心。

　　下一关的考官是薰，身为半个揍敌客家人的她不改风格，出了捉迷藏这样的题目。

　　红颜的思考模式和我相近，都选择挖个洞睡进去，看见我爬出来时她笑的惊人灿烂。

　　×××

　　「小伊……」

　　这声叫唤让我清醒过来，临时改变手中匕首的轨道，险险从她的颈边滑过。

　　我的眉心传来剧烈的痛，无法停止的喘着气，脑中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会影响到自己的人或物，都必须去除。』

　　不对……

　　她并没有影响我。

　　没有的。

　　「伊耳谜……」她呆呆的唤我。

　　她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

　　「叫我，红颜，叫我的名子。」我和脑中的声音争夺着意识。

　　我是个杀手，绝对不能输给这种东西。

　　「伊耳谜伊耳谜伊耳谜！！小伊小伊小伊……！」她不断叫唤着，眸中漾着担忧。

　　担心我……吗？

　　终于找到根源，我拔出不知何时插入眉心的芯片。

　　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四岁之前的事。奇犽有我知道，没想到连我都放了。

　　红颜怯怯的，拉我的衣袖，「……伊耳谜？」

　　「……没事。」我平静的说，转身，「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愤怒，但那不是针对我，或许是对揍敌客家吧……她喜欢为别人难过与担心，也喜欢替别人快乐以及微笑。

　　看着手上的伤，我有点惊讶。像是小型野兽的咬伤，却被烧的焦黑，一点点神经毒素让疼痛加上好几倍，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是怎么留下的。

　　这并不是红颜的能力。

　　×××

　　「红颜那孩子，越发美丽了。」母亲若有所思的说。

　　我不说话，这是这种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法。

　　靡稽也低头吃他的东西，他也明白这种时候开口是自讨苦吃。母亲一直遗憾着没有一个如娃娃般漂亮的女儿，而红颜的存在无疑让她更为渴望了。

　　奇怪的，爷爷居然搭腔，「是啊，能力也提升了。」

　　「好象超越柯特和奇犽了，暗杀方面还可以。」父亲微笑着评估。

　　科特坐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寒毛都竖起来了，揍敌客家的孩子都很清楚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们不喜欢红颜，而是和我一样，都明白不适合。

　　「上回我办事时带她去，她对鲜血很习惯呢。」母亲又说，「除了不喜欢碰到血之外，没什么情绪……这正是最好的，讨厌血或喜欢血都不适合当杀手。」母亲很快切入重点，「你们觉得谁比较好呢？伊耳谜或靡稽可以，柯特的话……」

　　「一点年龄差距也不是问题啊。」父亲摸着下巴，「奇犽也不是不行……他很听红颜的话不是吗？让红颜叫他回来就成了。」

　　「让红颜自己选吧，这年头的年轻孩子都喜欢自由。」爷爷意有所指的说，我知道他在影射奇犽。

　　「伊耳谜、糜稽的话已经可以了，柯特或奇犽就先订下，过个几年再……」

　　我觉得我不开口真的不行了，抬起头，「她是幻影旅团的人。」

　　「我知道，但不是正式成员。」爷爷喝了口茶，「旅团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劳师动重的。」

　　「她是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的人。」我干脆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爷爷总算正眼看我了，「所以？」

　　「……您忘了流星街的宗旨是什么吗？」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夺走我们的任何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爷爷点头，「我知道了，那么再看看吧。」

　　这么模糊不清的答案，代表爷爷还未放弃。

　　我没告诉红颜这件事，反正库洛洛不会软弱到放弃自己的东西——如果他不再要她，那么让她来到揍敌客家也不是坏事。

　　后来，红颜死了。

　　我听见这个消息，只觉得胸口震了一下，然后回归冷静，依然像平常一样的作息，只是时常觉得麻木，比以前更加没有感觉。

　　半个月之后，却接到她的电话。

　　「大——惊——喜——」她笑着，「我没有死掉喔，小伊。」

　　「……」我有一秒无法开口，「嗯。」

　　「就这样？」她愤愤地，「至少也该拿不稳电话什么的吧！？」

　　我不会那样，大概是我一直下意识的认为